作者:不存在的荷德森/秦三见
有一天许程说:“其实虞南跟你长得是有点儿像的,站一起的时候看得出是一家人。”
对于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和自己喜欢的人长得像,其实是件很甜蜜的事情,我们的身上有彼此的影子,就好像分开时对方也依旧陪着自己一样。
但这样的相似又仿佛时刻在提醒我们是亲兄弟,虽然冲破禁忌为给我们带来了不能明说的快感,然而同时伴随着的也有背弃伦常的罪恶感。
我一直都尽可能不去想这些,因为我知道,南南比我更在意,我必须表现得更轻松才能让他稍微缓和一些。
但这种事就是解不开的结,我们无能为力的。
春天之后,高三周末也要上课,每周只有周日下午的半天假。
南南会在周末的时候也跟着我一早出门,美其名曰去市里的图书馆学习或者找班里其他人帮忙补课,但其实是跟着我去了学校。
我在教室上课,他配了一把班级的钥匙,每天就在那里学习或者打瞌睡,等我课间去找他。
虽然我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学霸,但相对来说要考上心仪的大学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有时候我会担心南南,他其实很努力,但总好像使错了劲儿,题没少做,但效果甚微。
所以,在后来这段日子,我们俩除了见面要偷偷亲热一下,我还尽可能帮他讲讲题。
南南总说自己笨,有一次因为一道题怎么都解不出来,竟然趴在桌上哭了。
我安慰他,跟他说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哭。
结果他说:“哥,我很害怕,我怕以后考不上你的学校,不能经常和你见面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这样的话,委屈得偷偷抹眼泪,可爱到让我恨不得不顾教室的摄像头把他拉过来接吻。
我其实应该告诉他,我们不应该让感情左右人生,应该首先考虑自己的未来和前途,不要为了别人而决定自己要走的路,这才是一个理智的哥哥该说的话。
可是,我说不出口,我沉浸在南南对我毫无保留的爱里,根本不想叫醒他。
不想叫醒他,自己也不想醒过来。
我在课桌下跟他牵手,趴在桌上笑着看他。
他说:“哥,你别看我了,难受。”
“哪儿难受?”我的手伸到他的大腿上,轻轻地用手指刮了一下他的大腿根部。
他立刻敏感地夹紧双腿,嗔怒地看着我。
南南一点儿都不会生气,他生气的样子还不如小猫炸毛来得凶。
我的手被他的腿死死地夹着,我甚至怀疑他其实是故意的。
“听我说,”我告诉南南,“你不用想太多,只需要尽力就好,我们总能想到办法一直在一起的。”
他不哭了,只是皱着眉看我。
“相信我。”我说,“而且就算大学不能在一个学校,那不还有隔壁么,隔壁不行,同一个城市总行吧?”
南南扁扁嘴,像只可爱的小鸭子。
他说:“我想24小时都和你在一起。”
我笑了:“行啊,等我高考结束,你也放了暑假,我们出去玩。”
我凑到他耳边,故意跟他开玩笑:“到时候哥24小时都在你那里,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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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一些不安分的邪恶因子,在我遇到哥之后,这些因子被激活,时不时就出来作怪。
就像我经常故意引诱哥对我做一些事,故意引诱他对我说一些话,那些事、那些话,都足够让人脸红心跳。
然后,明明是我勾得他这样,等到他说完做完,我还要装出无辜的样子,把脸埋在他怀里,抱怨他欺负我。
这几乎已经成了我们之间的情趣。
我不知道哥有没有发现这一切都是我故意的,或许发现了吧。
我喜欢听他在我耳边说那些话,因为我知道,全世界只有我才见识得到哥的这一面。
自从开学以来,我对他原本的世界也逐渐开始了解。
在他的同学眼里,他成绩优异,品行也好,长得帅却从来一封情书都不收。
一直以来老师家长都在反对早恋,对大家严加看管,但事实上,根本管不住。
学校里谈恋爱的男生女生多得很,哥这样的格外受欢迎,但他只属于我。
每次想到这个,我都小人得志一样窃喜,我甚至会在偶然看见他跟别人说话时,故意走过去站到他身边。
但凡那个时刻,哥一定会把注意力全部放到我身上。
我总之一边鄙夷这样的自己,一边又不停地做着这样的事。
我们会在体育课的时候躲起来接吻,会在放学后偷偷牵手,甚至有几次,我们大着胆子在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学着其他情侣那样去了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
我们能听见其他情侣小声聊天,说了些什么听不真切,也并不想听真切。
我跟哥藏在黑漆漆的小树林里,躲在已经变得繁茂的树后,我背靠着树干,仰着头迎接着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