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百万粉丝有何用 第5章

作者:宝禾先生 标签: 年下 校园 网红 近代现代

  “卧槽?!谭畅你是要谋杀啊!”室友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跌跌撞撞地跑去开窗户,然后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你这是想熏死我,还是想熏死你搭档?”

  “香味是会挥发的,等明天拿过去的时候刚刚好。”谭畅道。

  他也觉得花露水的味道有点呛,于是打开了宿舍的门。

  没过多久,整个楼道都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由于大家找不到气味的源头,不久之后竟然流传开了男生宿舍楼有女鬼的传说,每天晚上都有人大半夜不睡觉,在走廊里来回游荡,等着跟女鬼来一场绝美的艳遇。

  不过这都是后话,第二天谭畅把这身行头给岳清带过去的时候,着实吓了对方一跳。

  “第一天排练就要穿得这么正式吗?”岳清咽了口唾沫,忽然觉得亚历山大,“事先声明一下,我真的半点基础都没有,就算穿上大褂也达不到演出的水平。”

  “没事,我就是让你找一下感觉。”谭畅道。

  还有就是看看你穿大褂的样子。

  由于推脱不过,岳清只得穿上了那身行头。虽然他的个子跟谭畅差不多,但是身材要消瘦很多,穿上大褂有点空空荡荡的。

  这让谭畅不由得起了把对方喂胖的心思。

  人家的捧哏看上去都那么有分量,他的捧哏总不能轻飘飘的吧?要不然说相声的时候他都不敢说话太大声,免得一口气把岳清给吹跑了。

  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岳清穿上了谭畅的行头,看上去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

  “这是你的衣服吗?”岳清举起袖子闻了闻,“为什么闻上去那么香呢?”

  他自然不会想到对方特地为了他把衣服弄得香喷喷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有女朋友了,语气不免变得有些酸溜溜的。

  “那、那个……我昨天不小心把花露水撒在衣服上了。”谭畅觉得脸颊发烫,暗恼自己昨天多此一举,“不信你再仔细闻闻,全都是花露水的味道!”

  岳清又闻了闻,果然是花露水的味道,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可是想到昨晚对方莫名其妙给他发了张好人卡,情绪又再次跌入谷底:“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因为你衣服上有香味就胡思乱想,拈酸吃醋……”

  不过话说回来,他没想到谭畅竟然这么体贴,连长衫都替他准备好了。看来这回不能像往常那样糊弄了啊……

第7章 社联晚会

  谭畅并不是第一个邀请岳清当搭档的人。

  想当初刚加入相声社的时候,岳清虽然再三强调自己不会说相声,但由于会说一口流利的天津话,不少人都向他伸出了橄榄枝,想跟他一起搭档说相声。

  毕竟在大多数人看来,岳清身为天津人,说自己不会相声完全就是谦虚。

  如果真的不会说相声,他当初又为什么加入相声社呢?

  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岳清加入相声社完全就是一个阴差阳错的误会。

  当初他看到相声社招新,以为是一群相声爱好者聚在一起,大家空闲时一起组团去小剧场看相声的社团。相声这种东西一个人去看,多少会觉得有些寂寞,可若是一群人去看,氛围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后来,直到某一天他在相声社里发现所有人都出双入对的时候,这才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两个雄性生物在一起那么亲密,显然只有两种情况:不是gay就是说相声的!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但社长表示“听相声哪有说相声有意思”,还说如果岳清愿意尝试,肯定会喜欢上说相声的。

  就这样,他留在了相声社,然而整个大一过去了,他前前后后换了八个搭档,没有一个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一个星期。

  他的相声基础实在是太差了,而且还经常冷不防冒出一两句别人没听过的梗,大家都说跟他搭档简直比登天还难。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谭畅邀请他一起说相声的时候,他虽然很高兴,可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毕竟根据经验来看,这家伙很可能坚持不了几天就放弃了。

  “没有人天生就会说相声,我刚开始学说相声那阵子,几乎每天都要出糗。”谭畅道,“按照我妈的说法,我打小就是个碎嘴子,说话就没有觉得累的时候,所以那时候别人家孩子都学音乐、美术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她直接把我送到少年宫学相声去了。”

  “那时候学相声的人并不多,有段时间每次去上课只有我一个学生,老师就坐在旁边盯着我练……这么一想,我基本功扎实还真不是没有原因。我小时候记性不好,贯口对我来说简直是童年阴影,经常背了前面忘后面,或者干脆背串了。好不容易有一次,我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错,可是老师还是罚我……”说到这里,谭畅忽然停住了,用眼睛看着岳清。

  “怎么一回事?”岳清问道。

  “我正处在换牙期,说话漏气,老师听错了。”谭畅一脸幽怨地说道。

  “那也不是老师听错了,说到底还是怪你没说清楚……不过你也怪可怜的。”岳清道。

  谭畅点了点头,忽然露出了两排齐垛垛的大白牙,笑道:“你看,虽然咱们之前没有在一起练过,但你给我捧得多好啊。”

  岳清一听这话也乐了,道:“你对捧哏的要求这么简单?那是个人就能给你捧!”

  “还真不是这样……”只不过你在我心里格外不同罢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相声社的副社长陈振宇就朝他走了过来,手里还……捏着一只臭袜子。

  “谭畅同志,你袜子掉了。”他一本正经道,“这种会污染环境的有害垃圾请自行妥善处理,不要随地乱丢。”

  谭畅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对方手里的那只袜子的确是他的……

  昨天晚上他把袜子脱下来之后,忘记扔到什么地方去了,早上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所以就从柜子里拿了另一双袜子穿上。

  为什么这只袜子会在对方手里?而且社团活动室里有这么多人,这家伙凭什么认准袜子是他的?

  他偷偷看了岳清一眼,脸上觉得火辣辣的。

  这种情况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那是他的袜子!

  “在你眼里我是那么邋遢的人吗?”他道,“而且我脚上穿了袜子,难不成天这么热,我一口气穿两双?”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将脚伸了出来。岳清低头一看,果然见他脚上穿着一双袜子。

  不过从裤腿里探出来的那块布是干什么用的?

  岳清有些好奇,伸手拽了一下。

  另一只袜子就这样到了他手里。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岳清作为一个情感大V,一直自诩能够游刃有余地应对各种突发情况,但这件事显然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他想了想,道:“挺好……这样刚好能凑成一双。”

  由于最近总遇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事情,谭畅觉得他就应该随身带个钻地机,省得还要到处去寻找地缝。

  现在国家的基建越搞越好,想找个纯天然的地缝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话说回来,老天还真是待他不厚。当了整整十八年的大漠孤狼,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管是明恋还是暗恋,这都是他的初恋。

  老天爷有必要这么玩他吗?每次他感觉刚有了点进展,马上就会在对方面前出糗。

  如果说幸运的人是老天爷的亲儿子,那他严重怀疑自己上辈子绿了老天爷。如若不然,老天爷有必要这么针对他吗?

  “看吧,你自己在裤腿里留了线索。”陈振宇道,“我就奇怪了,如果冬天从裤子里掉出一只袜子,我还能稍微表示理解,毕竟穿的衣服比较多。但现在还没冷到穿棉裤吧?裤腿里有袜子你感觉不出来吗?”

  “如果能感觉出来,我不是就把袜子拿出来了吗?”谭畅蹲在地上暗自神伤,感慨苍天不公。

  好不容易因为大褂的缘故提升了一点好感度,这下肯定又要跌入谷底了。

  “你们几个扎堆干嘛呢?要开会啊?”戴林走过来的时候踹了陈振宇一脚,不过被对方灵巧地躲过去了。

  “戴林同志,君子动口不动手。”陈振宇道,“在台上我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是为了演出效果,在台下咱们可要约法三章……”

  “约你妹啊!我就一错眼的工夫,你是不是又欺负新人了?”戴林伸手去拧陈振宇的耳朵,这次他没有躲过去,疼得嗷嗷直叫。

  “疼疼疼!这里哪儿有新人啊?全是老朋友。”陈振宇道。

  戴林一听这话,眯了眯眼睛:“所以你果然在招猫递狗?”

  招猫递狗是句俗语,意思就是贱招儿,到处招惹是非。

  陈振宇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平日里就喜欢捉弄别人,让大家十分头疼。

  “这话又不对了,这里哪有什么猫猫狗狗?难不成在你眼里,岳清和谭畅两位同志都不是人?”陈振宇嬉皮笑脸地说道。

  虽然知道戴林不是这个意思,但岳清和谭畅还是有种躺枪的感觉。

  说相声的自然不能让话撂在地上,谭畅顺嘴接道:“去你的吧,谁跟你似的出门就爱找电线杆子撒尿。”

  “行了,你们先消停一会儿。”戴林道,“我有正事儿要说。”

  “社团要聚餐?”

  “社长要请客?”

  “咱要跟舞蹈类社团的小姐姐搞串联?”

  陈振宇话音未落就收到了戴林的一记眼刀,心虚地补充道:“我对小姐姐没什么兴趣,主要是为了咱社团单身的兄弟们考虑。”

  “你操心的事情倒还真多。”戴林冷笑道,“你上次说要给相声演出加入视觉效果,折腾得怎么样了?”

  “我觉得可以加入服化道具。”陈振宇道。

  “走戏剧社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戴林挑了挑眉,显然对他的这个答复并不满意。

  “或者在灯光上秀一下,各种颜色的光都来一遍。”陈振宇想了想,又道。

  “是不是还得把弦师换成DJ?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合着您到台上蹦迪来了!”戴林道,“虽然咱们只是个社团,又不靠这个吃饭,但也不能太不像个样子。”

  听到这里,岳清仿佛想起了什么,道:“是不是快到社联晚会了?”

  “社联晚会是什么?”谭畅好奇地问道。

  “就是学校每年都会举办的一个活动,所有社团都要出节目展现本社团的特色。”戴林道,“社联晚会结束之后,会进行不记名投票,评选出最受欢迎的节目。胜出者可以获得一大笔活动基金,还有传说中的神秘大奖……不过咱们社团从来都没赢过就是了。”

  “不光没赢过,还年年都是倒数。幸好有兄弟社团在,咱们倒是从来没垫底过。”陈振宇补充道。

  虽然有些丢人,但他说的倒全都是事实。

  所谓的兄弟社团,其实就是文玩社、诗社这类跟舞台表演八竿子打不着的社团,往年有他们垫底,相声社的排名还不至于太难看。然而今年学校改了规矩,允许几个社团联合申报演出,于是文玩社跟戏剧社联合排练起了小品,诗社则找街舞社来了个古风rap。

  这样一来,相声社的处境一下子就变得尴尬了。虽然戴林嘴上不说什么,但社联晚会是学校衡量一个社团优秀与否的重要指标。

  遵循着末尾淘汰制的原则,如果相声社这次排名垫底,很可能会被学校约谈,能不能继续办下去全凭运气。

  “按道理来讲,咱们社团应该在舞台表演上比较占优势才对吧?”谭畅道,“难道是咱们的段子不够有意思?”

  “再有意思的段子也要有人听才行啊,一到咱们的节目大家都排着队去上厕所。”白棠无奈道,“没人喜欢看两个大老爷们站在台上叨叨,而且别的社团为了拉票都会提前进行预热演出。”

  “对,比如今天晚上小广场就有汉服社的妹子跳舞。”陈振宇道,“音乐类社团、舞蹈类社团,包括轮滑社、魔术社这段时间都会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进行拉票。”

  “咱也可以拉票啊。”谭畅道,“相声是最适合互动的节目了。”

  “咱们怎么拉票?找俩人站在广场上说相声?”岳清摇了摇头。

  光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他就觉得傻到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