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自己毛茸茸 第59章

作者:玉案青 标签: 萌宠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本来乔然还为哨兵一直向自己隐瞒身份而觉得不舒服,可刚才听到那句郑重其事的自我介绍后,心里的疙瘩就像阳光照耀下的积雪一样消融了,连水痕也蒸发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丝印迹。

——不,其实比这还早。在范伦丁给自己开门后,乔然看到他的一刹那,他就原谅了他。

正如狄克一开始说的那样,范伦丁的身份非同一般,整个疗养院上上下下都不得对外透露他的消息和动向,他会对自己隐瞒也是出于自我保护。毕竟自己最初对他而言只是一个不了解底细的陌生人,谨慎一点理所应当。而在他昏迷后,范伦丁又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来看望自己,对比安德鲁和巴克的冷血,已经很有人情味了。

现在哨兵把自己的信息全都向他开诚布公了,意味着给予了他莫大的信任和尊重,这其实是很难得的,自己应该也回以同样的信任和支持才对。

乔然悄悄吐出一口气,在心里把范伦丁的分数加到了80分。

80分,在百分制中进入了良好的范围,这是一次突破性的进展,可喜可贺!

在乔然看不到的地方,范伦丁有些懊恼地捏了捏眉心,绷得像一块铁板的背脊却稍稍放松了一点,没有人知道刚才短短的三分钟里他有多么紧张,以至于衬衣后背都汗湿了。

无论如何,回来就好。

至于疗养院3号病房里发生的事……有人不知道,但是他会记得,并且什么也不能阻止他继续下去。

做好饭,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共进晚餐。

乔然的手机响了一声,拿起来一看,是安德鲁发来的消息,十分关切地问他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回公司上班。

他就回答已经没事了,明天就可以上班。

安德鲁回了一个写着“好棒哦”的表情包。

第一次看到老板恶意卖萌,乔然还真有点不适应,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范伦丁见状问道:“怎么了?”

乔然就把安德鲁前天去疗养院看望自己还给了不少好处的事说了一下,末了感叹道:“所以我不用去找工作了,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范伦丁眉心微蹙,却没有说什么。

乔然也有些好奇地问:“那你呢,什么时候返回军部?”

范伦丁过了几秒钟回答:“军部给我放了三个月的假。”

也就是说,他会在这里住三个月,然后离开?乔然心里忽然梗了一下,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范伦丁搬来彩虹小区已经二十天了,剩下两个多月,加起来七十天,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转眼就会过完了,到时候自己怎么办?

算了,先不考虑这个问题,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还有七十天呢。

乔然鸵鸟地略过了这个问题,只是说:“哦,那不错啊。”

不错?范伦丁的手指微一收紧,差点把筷子拗断。

吃完饭乔然和阿毛一起玩小羊玩偶,玩到一半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赶忙跑到阳台去看自己的植物。

A市的气候比较干燥,春天也很少下雨,植物两天不浇水就会打蔫。乔然三天不在家,还以为会看到草莓残、满地伤的凄凉景象,没想到都长得挺精神,摸了摸盆土也是湿润的,看来有人替他浇过了。

乔然放下心来,仔细看了下草莓,最大的那个已经红了大半,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吃了,到时候一定要细细品尝才不枉自己辛辛苦苦种了三个月。

不过范伦丁也替他浇了水,草莓自己一个人独吞似乎不大好,但是现在只熟了一颗果子怎么办?那就对半分吧,如果那家伙不嫌弃的话。

要是嫌弃……那正好,自己就一个人吃!

到了十点钟要洗澡了,乔然发现一个问题,他肩头的伤口还没完全长好,正在结痂,出院前卡米拉特地叮嘱过,最近一两天内伤口最好不要沾水,以免再次裂开。

他住院这几天因为不方便,都只是用湿毛巾擦了擦。但今天天气比较热,出院回来到上楼的时候出了一身汗,不好好洗一下是不行的,他自己都觉得要臭了,那就只能用薄膜把伤口包起来了。

乔然从卫生间出来准备去厨房拿保鲜膜,经过健身房的时候,从半开的房门里看到范伦丁已经换下了衬衣西裤,重新穿着一套运动短装在跑步机上跑步,两条强健有力的大长腿前后交替,频率快而稳,有一种兼具力量与速度的美感。

乔然看得眼也晕,心也慌,在发现哨兵似乎察觉到异样,正要转过头来的时候忙不迭地跑到客厅。

狮子原本趴在地上摆弄小羊玩偶,看到乔然过来以为他要和自己玩,立即从地毯上一跃而起。

乔然有点心不在焉地挠了挠阿毛的耳朵,和它玩了一会儿小羊,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要洗澡的,就去厨房拿了一卷保鲜膜,再返回卫生间。

他脱下T恤,想把保鲜膜贴到伤口上,可是伤口在左侧的肩胛骨上面,位置比较靠后,他扭着头弄来弄去怎么都搞不好,还累得出了一头汗,脖子都扭酸了。

狮子用脑袋顶开卫生间的门进来,在旁边好奇地看他在鼓捣什么。乔然反正还没脱光,就由得它去看。狮子见乔然半天都没弄好也挺着急,然而它没有手,想帮忙也帮不上,过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乔然郁闷地把保鲜膜放在盥洗台上,算了,不淋浴了,还是用湿毛巾擦擦吧。

卫生间的门一声轻响,乔然正从架子上取毛巾,还以为阿毛又进来了,就没在意,直到他感受到一股和阿毛不一样的气息,强势浑厚,不容忽视。

一抬头,他从镜子里看到范伦丁站在自己身后,哨兵暗沉沉的眸光正落在他后背上,一瞬不瞬,顿时整个人都僵了。

没了衣物的遮挡,乔然显得更加清瘦,瓷白的肌肤细腻柔滑,一对蝴蝶骨随着有些紧张而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翘立欲飞。

受伤的地方新长出一层薄薄的淡红色皮肤,像在肩头落了几片花瓣,脆弱而娇艳。

乔然承受不住那有如实质、几乎能将人烧出两个洞来的目光,一边试图重新穿上T恤,一边惴惴不安地问:“你、你要上厕所吗?那我先出去。”

“不。我来帮你。”

范伦丁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自己想要触碰的欲、望,拿起保鲜膜展开,轻而仔细地覆在他的伤口上。

乔然一动也不敢动,由着范伦丁动作,只在他灼热粗糙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自己的皮肤时微微一颤。

这路情形实在煎熬,幸好很快保鲜膜就包好了,范伦丁把乔然半个肩膀都缠得严严实实,看上去不怎么好看,但绝对不会渗水进去。

乔然说:“谢、谢谢。”

范伦丁一声不吭,似乎因为卫生间温度比较高的缘故,耳尖有些发红,然后一秒钟也呆不下去的模样,转身就离开卫生间,还反手关上了门。

乔然如释重负,平复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心跳,这才把剩下的衣服脱了,打开花洒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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