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你走 第12章

作者:暴戾风车 标签: 近代现代

跟被老师的大手握住时一样的感觉。光是轻轻的吮吸就让他意乱情迷,梁屿忍不住把手放在谢潮声的腰上,身体想和他贴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亲吻到一半,梁屿敏感地察觉到谢潮声似乎在回应。于是他像得到鼓励般,吻变得越来越大胆、放肆。他尝试把舌头伸进去,在谢潮声嘴里翻搅,感觉到对方微微张开了嘴巴,他更是用力地吸吮他的舌头。

吻到动情时,梁屿忽然想起有个成语叫“相濡以沫”,他觉得至少得与对方交换过无数次唾液,就像现在这样,才有资格相濡以沫。

感觉到有个硬挺的东西抵着自己的下半身,梁屿听见自己发出一声极短促的叫声,很快便被谢潮声狂风骤雨般的吻堵住了。

梁屿任由他的老师夺回主动权,谢潮声翻身把他牢牢压在身下,而他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来不及思考,吻来得愈发凶狠激烈,自主呼吸被剥夺,梁屿的口鼻都被人堵住。

一个吻引来一场高烧,他变成高热患者,浑身烫得像有火苗在体内乱窜。

谢潮声发狠地用下身顶他,梁屿躲避不得。被吻得濒临窒息时他恍惚中想到,做到这种程度,记忆中是第一次。

谢潮声搂着他翻了个身,变成他完全趴伏在他身上,吻得难舍难分的唇终于分开了。谢潮声一手掐着他的腰,一手在他睡裤边缘徘徊。睡裤被扯下来时,梁屿听到谢潮声嘴里在叫唤着什么。

潜意识告诉他不要听,但他控制不住,把耳朵凑到谢潮声嘴边。

他听见他的老师在叫,音迟,音迟。

就像被人兜头扇了一耳光,梁屿身体里的那点火顷刻间被浇息了。他撑着谢潮声的胸膛,缓缓地从他身上起来。谢潮声抱不到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梁屿下了床,站在边上看着他。脸上的冷漠疏离与刚才的沉溺投入判若两人。

他摸上谢潮声火烫坚挺的下身,内裤被撑得高高的,弄湿了一大块。他耐心地给他纾解欲望,五根手指根本包裹不住。但谢潮声奇异般地平静了下来,鼻腔里发出粗重的呼吸声,覆上他的右手,带着他的右手一起狠狠地撸/动着、发泄着……

梁屿手上沾满了白色浊液,谢潮声发泄完又睡了回去。梁屿知道,他的老师压根就没醒过来,方才那一段没有做到底的情事,也只不过把他当成了春梦里的某某某。

梁屿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顺手把门也带上,把刚才短暂的亲密与床上正呼呼大睡的他的老师,都关在了房间里面。

这样也好,梁屿心想,反正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投怀送抱,做到最后一步。他还没有很喜欢他,至少刚才,他一点也不害怕他的老师中途醒来,他不怕被戳穿,不怕被赶出去。

反正我也没有很喜欢你,梁屿在心里再次确认。

第二天谢潮声罕见地起晚了,他一起床发现内裤底部濡湿了,回想起昨晚上做的乱七八糟的梦,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换好衣服就去洗漱,走出客厅发现梁屿已经起了,身上还穿着昨晚给他的那套睡衣。

“老师,我的校服还没干,我等会儿能回家换身衣服吗?跟你请个假。”

谢潮声点点头,他看见梁屿手上在翻阅着什么,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梁屿扬了扬手里的母婴杂志,说道:“茶几底下拿的,每一期都有。老师,你跟师母打算生孩子了么?”

谢潮声的脸色变了变,他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道:“冰箱里有牛奶,拿去喝垫垫肚子。”

梁屿应了一声,谢潮声进了卫生间。梁屿低头看着茶几上一摞的母婴杂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手指戳着杂志封面上胖嘟嘟的婴儿和笑容灿烂的父母。

他听见他心里面,又在用尖酸刻薄的话语质问自己,你怎么可以那么贱啊,人家都要有孩子了,你怎么还好意思送上门去。

梁屿换下身上的睡衣,穿上谢潮声借给他的运动衫运动裤。裤子稍微长了一点,运动衫也过于宽大了,谢潮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道:“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

“老师会这样穿去上课吗?”梁屿问道。

谢潮声笑道:“这样穿去上课,你们还会听我的话吗?这是我大学时候的衣服。”

“老师还很年轻,这么穿也没什么。”梁屿小声嘀咕。谢潮声摸了摸他的脑袋,他现在摸他的脑袋好像愈发顺手了,梁屿抗议:“不要老是摸我的头,我又不是小孩子。”

“没把你当小孩子,摸你的头是喜欢你的表现。”谢潮声道。

梁屿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不知道回什么好了,于是干巴巴地说了句再见,迈出了他家大门。

谢潮声上午没课,不跟梁屿一起出门。他将沙发上梁屿换下扔在那的睡衣捡起来,摊开好好看了看。这是梁音迟之前买的睡衣,因为尺码买小了一直没有穿。睡衣的粉色比较浅,和女孩子那种鲜嫩的粉色有所区别,所以谢潮声昨晚敢拿出来给梁屿穿。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件睡衣惹的祸,他久违地做了那种梦,梦里的那人也是穿着粉色睡衣。之所以用那个人来指代,因为他看到的脸一会儿是梁音迟,一会儿又是别的,始终没有让他看清面容。

身上的粉色睡衣倒扎眼得很,他记得他把对方压在身下狠狠亲吻、顶弄。他很久没有做过这么真实且酣畅淋漓的梦,仿佛拥抱到了实体,亲吻到嘴唇发麻,最后射精的冲动也格外强烈。

谢潮声把这套睡衣扔进脏衣篓,然后去卧室处理自己弄脏了的内裤。他站在卫生间里搓洗,脑海里残留的印象仍让他有些蠢蠢欲动。他记得对方曾趴在他身上,身体软得跟无骨动物一般,那双看着他的眼睛蒙上了水汽,清纯却又勾人。

谢潮声敢肯定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是梁音迟,她的眼神要妩媚得多。只是不知道这样一双眼睛到底来自哪里,竟然让他念念不忘,还被他安在春梦对象身上。

谢潮声自嘲地笑了笑,他笑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像个毛头小子。明明认识梁音迟之后,他已经收敛了身上那些鲁莽、冲动和痞子气,连她不喜欢的坏脾气和坏习惯也改善了。他舍弃掉运动衫和卫衣,规规矩矩地穿起了衬衫和西装。

梁音迟喜欢他成熟一点,他就尽可能地满足她。

可是他都这样了,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能长久。

谢潮声走到客厅,看着茶几上那一摞厚厚的母婴杂志,嘴角泛起苦笑,这就是原因吗?

谢潮声一回到办公室,就有他们班其他科任老师来跟他投诉:“谢老师,你们班那个梁屿不仅不交作业,上课还睡觉,你问他话他理都不理你,没看过那么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的学生。”

谢潮声皱了皱眉,交待道他会处理。下午轮到他的课,他照常上课,梁屿在他的课堂上没有睡觉,但也不到认真听讲的地步。偶尔望过去,会发现他托着下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下了课谢潮声把梁屿叫到办公室,他没在办公室里面跟他聊,站到了外面走廊上。梁屿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趁他没开口先说了句对不起。

谢潮声要被他气笑了:“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跟我对不起?”

梁屿不耐烦地抬了抬眼皮,回答道:“就上课睡觉呗,我都被点名了,还能不知道啊。”

谢潮声本想问“你知错了吗”,又发现他已经道过歉了,但是这道歉怎么看都很敷衍。梁屿站在他面前,双手插兜,目光到处乱瞥,就是不敢跟他对视。

“你看着我。”谢潮声按了按他的肩膀,梁屿略有不爽地动了动肩膀,想拂开他的手。谢潮声笑了,这人的倔脾气又冒出来了,他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问道:“怎么了,突然间发什么脾气?”

“没什么,”梁屿偷瞄一眼谢潮声,接着迅速移开视线,“没睡好,所以上课才睡觉的。”

“昨晚没睡好?怪我。”谢潮声道。

梁屿嘴上说着“关老师什么事”,心里想的却是理应怪你。他昨晚从谢潮声卧室出来后,更加睡不着,右手那灼热烫人的感觉一直没法消退,直到现在仍有被烫到的错觉,身体上的印象仿佛牢牢刻在了心上。

此时正是下课时间,办公楼走廊上教师和学生来来往往,不乏好奇张望的目光。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梁屿目不转睛,谢潮声则扭过头去看,看清来人后尊敬地喊了声“叶老师好”,梁屿听到称呼便知道是他高一时的班主任。

“叶老师好。”梁屿叫的声音比蚊子还小,叶老师在他们面前停下来,故意做出侧耳倾听的模样,问谢潮声:“什么?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