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 第9章

作者:夜大雪 标签: 春风一度 年下 生子 近代现代

老刘怒气冲冲地说:“你爸告诉我雷正不是个东西,叫我躲得越远越好。”

“老爸,你误会雷大哥什么了吗?他真的喜欢你啊,他晚上还给你洗脚,白天给你做饭,给你买衣服,还给我们家买了那么多东西,冰箱电脑……上次,为了救我,他差点死了。”

“什么?”

“上次我和同学遇到一伙抢劫犯,对我们动手动脚,要不是我用同学手机拨了雷大哥号码,现在我就跟爸爸一起走了。当时他们手上都拿着刀子棍子,雷大哥一个人冲进来,眼看一刀子就要落到我头上,雷大哥一手就抓住了……”

上次的事情,老刘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当时雷正那血淋淋的手,确实伤的很严重,只是他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起过这件事。刘黛玉乘她爸在那里思量来思量去,已经眼疾手快地抢了手机拨了号,还按了扩音器:“喂,雷大哥,是我……”

那边冷冰冰地一句:“谁?”

阿黛吃了一惊,还是接着说:“我是阿黛。”

那边已经乒地挂了电话了。

那声音是雷正没错,可是语气为什么那么冷淡?听了没来由地叫人心里一片冰凉。雷正平时虽然不苟言笑,但是起码语气温和,阿黛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她父亲。

老刘不忍心看孩子伤心的样子,摸摸她的头,说:“没关系,他本来跟我们就不是一路人,现在分开了反而好。”

阿黛是个直肠子的女孩,不能理解为什么前几天还认为是家人的雷正,转眼就变得这么冷漠,闷闷地应了一声。

父女两个都呆呆地坐着,阿黛看见父亲伤心的样子,安慰说:“老爸,也许雷大哥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呢。他当时为什么走?你们吵架了吗?”

老刘摇摇头,摸着阿黛的头说:“没事儿,我们就当他从来没有来过好了,以前不就是我们两个人,也过得不错吗?”

阿黛低声说:“可是……可是老爸怀了雷大哥的宝宝啊。”老爸怀了雷大哥的孩子,那不就像是结婚的夫妇吗?以后这个孩子怎么办呢?他又像自己一样没有爸爸吗?虽然有老爸已经很好了,可是如果有一个像雷大哥那样高大帅气,又有能力的爸爸,能够保护老爸和自己,还能保护小宝宝,不是更好吗?他能轻而易举地教自己写作业,能带着自己打篮球,能单手把自己举起来,还能告诉自己穿什么样的衣服才是好看的……这一个多月来,他已经融进了他们的生活,忽然活生生地要撕扯开,阿黛觉得那么难受,不能相信他真的能这么绝情。

老刘轻轻地抚摸着腹部,孩子啊……他只是说:“我们该去看看你爸爸了。”

刘茂的墓,在一片向阳的山坡半腰上。墓碑已经换了新的,前面还蹲着两只威武的石狮子,想必是黑寡妇经常打理。父女俩将他的坟头除了草,又填了些土,以前老刘还看他的时候,觉得心情虽然悲伤但是很宁静,因为这里的人爱着自己,自己也爱着他,现在却是心情很凄凉,他爱着这个人,同时也爱着别人,而这个别人却只是给了他一个孩子,就走开了。如果刘茂泉下有知,不知要为自己伤心成什么样子了,他总是活泼跳脱……却很容易为了自己伤心掉泪。

第 17 章

在乡下呆了半个多月,由于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什么东西都么有带,虽然柴火蔬菜都是旁人给的,但是别人给你一两天还可以,若总是给,老刘也觉得很过意不去。而且下半年阿黛开学要用钱,自己整天闲着也不是办法,父女俩商量了以后,又回家去了。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回去的时候却是大包小包,都是乡里人给的各种干菜、干果子,老刘估摸着回去吃这个也可以省一笔钱。

两人灰头土脸爬上楼,阿黛打开门,打开灯,惊叫了一声,屋子里一片乱糟糟的,碎片垃圾连个挪脚的地方都没有。

“老爸……”

老刘叹了口气,早就已经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到了还是觉得悲凉。让女儿去洗澡,自己一身臭汗黏糊糊,就开始收拾地方,液晶电视没了,冰箱没了,电脑没了,搁在角落一直没装上的空调没了,连那套新厨具也没了,倒真是收拾得真彻底啊。走吧走吧,本来就不是老子的东西,老子不稀罕。老刘想给自己一个笑脸,却不能止住激烈抖动的双颊,也止不住倾泻而出的眼泪。

本来就一穷二白的家,根本就经不起雷正那一通摔,老刘便抹眼泪鼻涕,边咬牙切齿地收拾残局,此时如果雷正在面前,他真能上次咬他几口。老子给你白草一个多月,还怀上你孩子,你就这么对老子?你是个人吗你?孩子,这孩子留着,他将来也是个白眼狼。

许小明他们都知道了老刘的事情,本来看到有人从老刘家里搬东西,就觉着不对头了,现在看见老刘那么一脸憔悴的样子,就更加不好说什么了。说你一个老男人学人小青年谈什么恋爱,被骗财骗色了吧?还是说没关系,再接再厉?都不是能说的话。这人生的困难关卡啊,还得自己扛着一步一步过,旁边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老刘给大喜说了抱歉,依旧去大喜那剖鱼。现在家里没冰箱,温度却蹭蹭往上冒,以前有旧冰箱好歹还可以晚上做点包子饺子什么的,早上蒸着吃,现在是什么都不能放了,早上只能起大早煮面吃。老刘本来胃口就不好,现在成天的吃面,那是越来越瘦了。

阿黛也找了份暑假工,其实就是在黑寡妇店里端盘子,黑寡妇不喜欢老刘,对阿黛也不假以辞色,但是对她还是不错的,吃的穿的也经常给她买。她活得比她爸滋润啊,老刘叹口气想。

他今天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呕吐了,害的大喜都不敢让他剁鱼了。以前怀阿黛的时候,就是想睡觉,也没有见吐得这么厉害,难道是因为自己上了年纪,身体没有以前好了吗?

天上一丝云彩也没有,太阳特别响亮,照的人头脑发昏。

老刘晕晕沉沉地往家里走,心想太阳再毒一点,就能把自己烤出油了。这段时间真是太忙了,白天给大喜那剖鱼,晚上还找了巷子里收垃圾的活,大喜那给一千,收垃圾也有三百多,加上之前还有点积蓄,孩子的学费是没问题的。老刘那么想着,就往楼道里,猛然看见楼道口站着一个人。

呸,大白天的我看见这白眼狼。

老刘掉头就走,那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了。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抱住了,头埋在他脖子里,上来就热烘烘的一句:“想我没?”

老刘本来准备了很多骂这负心汉的话,此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狠狠地挣扎,想离这个人远一点,免得又一次中了他的毒。

雷正抱着他说:“我很想你,每时每刻都想你,想得下面都疼了,不信,你问问它。”说着扯着老刘的手里往他下身摸去,老刘接触到那里时,飞快缩回手来,只觉得脸上像着了火似的,一下子发烧了。天气那样热。

老刘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着雷正上了楼,门都没关严实,雷正就伸着舌头往他嘴里塞,老刘想着怎么着我也该咬掉这小子半截舌头,叫他再花心乱搞。可是舌头被他勾过去,又拉又吸又吮,那手也不大规矩地掰着两个臀瓣。虽然是隔着裤子摩挲,也叫老刘倒抽口冷气,背脊上都麻了,手脚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儿来。俩人一路亲着,雷正把他按在沙发上,裤子还没有脱完,就急急忙忙掏东西。老刘慌手慌脚地推拒着,一个不小心碰着那火热膨胀的大家伙,只觉得羞愤欲死,忙要爬起来逃开,手软脚软,反应迟钝,哪里逃的开?雷正就势抓住他两条腿,架在自己脖子上,老刘光剩半个身子躺在沙发上,只好双手紧紧揪住沙发套子。雷正那一通狠抽,老刘只觉得想掉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里,半点也由不得自己做主了。动作得那样厉害,他只觉得背部和沙发剧烈摩擦着,仿佛要烧起火来。

老刘忍不住梗咽出声:“放……放开……不行了……”雷正射了一次以后,动作温柔了一些,轻轻摩挲着刘老的东西,说:“怎么不行,还精神的很哪!老公不在,守活寡的滋味不好受吧?半夜醒来,想得是不是我?”

老刘正经了几十年,哪里晓得最后要被一个比自己小的青年这样调戏,羞窘地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偏偏这个人还不放过他,就着两人相交的姿势把他抱起来,老刘感到里面被撑开,这……这禽兽这样也硬了!他软绵绵地拍打着他的肩部,叫他放自己下来。雷正抱着他的臀部往自己一压,什么都进去了……

第 18 章

老刘又是在第二天下午醒来的,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很暗,老刘疑心自己做了个梦,还是个淫荡十足的梦。可是后面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在提醒他不是梦。既然不是梦,那混蛋王八蛋哪去了?操完老子拍拍屁股就走了,当老子是公共厕所呢,想上就上。

浑身都像是被大象踩过一通似的,没一处舒坦的,老刘无比觉得这世界太他妈荒唐,贼老天,凭什么这么看老子不顺眼?

“雷正王八蛋!”刘老越想越气,怒喊一声,同时光溜溜地打算穿衣服剖鱼去了。再怎么的,这倒霉的生活还得继续啊。

他这一声喊,倒把个王八蛋真给招来了。雷正穿着一套米灰色的睡衣,站在门口笑眯眯的说:‘亲爱的,你还是这么精力十足,看样子老公我昨晚努力的不够啊。”

“呃……你……”老刘有点脑袋不清楚了,这王八蛋怎么还在呢?

雷正看他一脸傻呆呆的样子,笑了一笑说:“午饭要好了,快点穿衣服。”

是我脑子有毛病,还是我产生幻觉了?老刘使劲抠自己的脑门,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这陈世美是怎么回事?忽然跑回来,还对自己说什么午饭午饭的。老刘动作迟钝地换好衣服,然后慌里慌张地刷牙洗脸,偷偷拿眼睛看忙着的男人,怎么看,厨房里舀汤男人是雷正没错啊。

两个人坐下来吃饭,雷正的手艺一般,不过老刘饿了,而且受了惊,就不管饭菜的味道了,低头只知道吃。雷正一会给他夹菜,一会给他添饭,一会给他舀汤,一会还嘴角温柔地说:“慢点儿吃,对胃不好。”这实在跟他那严肃冷峻的形象有点不符,却叫人觉得无端的温柔和留恋。他是不是对每个男的都这样?老刘想着雷正对小黄毛嘘寒问暖的样子,想到还有无数个小黄毛,他都是这么干的,不由得心里发凉,眼睛发酸。

也许自己该责问他,为什么又回来了?那个小黄毛不好吗?我……比较好吗?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管一个小青年问你到底爱不爱我,自己想着都寒碜人。

雷正忽然说:“你那次怎么忽然走了,答案也没有给我。”

“答案?什……什么答案?”老刘忽然有点高兴有点期待,对,那个提议,那个跟他回家的提议。他想说什么,还是要让自己跟他回家吗?如果是这样,我要不要答应他。老刘心里忐忑着,脸不知不觉就红了。老刘被那些两个人一起生活的场景,弄得都不好意思看雷正的脸。

“还是算了,你住这里挺好,我之前那话,你当我没说。”

雷正忽然皱着眉头说。

这话说的老刘心里拔凉拔凉的,那眼泪再也忍耐不住,啪嗒啪嗒直往桌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