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嫁人,十年不晚 第95章

作者:鹭草以南 标签: HE 近代现代

  程七彦与谭玉染在一旁交头接耳,间或谈笑风生,并未注意宴会中央的情况。

  而魏斐则举着一杯白兰地来到两人面前,他刚刚轻呼一声,程七彦便回头看去,而他与谭玉染的笑瞬间被冻结,不是因为不够沉着,而是那个挽住魏斐胳膊的男人拥有引爆一些致命物体的能力。

  程七彦一眼就认出了魏斐身旁的男伴,那个叫迪非的模特,在古逸给的资料上,记录着他曾给谭玉染的做过两年情~人的光荣历史,按照季蓝所说,就是她指使这个男人制造车祸害死自己妻子的。那双眼睛,他从未忘记,包括在车库里开着哈雷撞向自己的骑手,程七彦的目光锁定着这人,仿佛要把他洞穿。

  一时间,这四个男人的视线如同有毒的网一样交织在一起,魏斐率先开口,“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著名的模特迪非--这位是晨淼谭总裁的得力助手程七彦程先生。”在介绍到谭玉染时,魏斐有意的停顿了一下,轻笑道:“呵呵,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谭玉染担忧的注视着程七彦的神情,又撇了迪非一眼,居然忽略了这个人,这个必死的家伙居然活到现在……

  而令魏斐和谭玉染没想到的是,程七彦即刻便镇定自若,然后伸手与迪非礼帽一握,“幸会……”他看着迪非的脸,这人眉目清秀,精致完美的五官透出一种媚,而媚中又有一种似无情又满含勾~引之意的气息,与谭玉染站在一起,简直是妖孽成双。

  “久仰程先生大名。”迪非伸手回握,暧昧的从程七彦身上收回目光。

  今天魏斐把这个人带来,是何居心已经不言而喻,然而杀妻凶手就站在面前,程七彦却没有发作,因为他一直就在追查这个迪非的下落,现在这种场合,不适合取人性命……他的理智,已经到了有些残酷的地步。

  谭玉染当然感受到了程七彦的不对劲,扔下了五百万的支票作为慈善基金便匆匆离场,追随着眼神阴鸷的程七彦而去。

  今晚,已经不再平静了。

  第129章:多重阴谋

  私人游艇上,程七彦站在游艇前端,气氛已经有点暴风雨来临的味道,空气中隐约能嗅到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儿,而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匕首。

  “七彦……”

  “别动!”程七彦手里的的匕首往谭玉染的脖子又凑近了一寸,消瘦的手腕上青筋暴现,力道惊人。

  谭玉染被迫仰着脖子,也不多做解释,因为他知道解释没用,这不是用语言能够解开的结。

  海面上的风吹的呼呼作响,两人的发丝都被吹得凌乱不堪,拍打着脸颊,他们站在夜色中的游艇上,竟有些许萧瑟之感,天上繁星点点,却被港口璀璨的霓虹衬的暗淡无光,如同藏在幕布后的眼睛,无声的观看着上演的一切。

  程七彦脸上泛起令人生寒的笑容,对着谭玉染,眼里居然浮现出杀意来,“你是一直清楚所有事的吧,包括你情~人杀死冰嫣在内的事情?”

  “是。”谭玉染喉头攒动,匕首的寒光在夜色中更甚,他却冷静的道,“的确是我隐瞒了真相,你说吧,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要那个迪非的命。”程七彦异常干脆的说。

  谭玉染紧锁眉头,他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程七彦了,这个当初因为愧疚而答应留在身边为自己戒毒的人,现在却决绝的要一个人的命,究竟是有多恨才能让善良的他抛却心中根深柢固的仁慈。什么……在他心中才是最占分量的呢?想必,不是他谭玉染,意识到这个,他心中翻涌起一阵苦涩。程七彦也许能为他死,却未必是为他而活。

  生比死,远来的要痛许多。

  “只有他死了这事才算完,想要我既往不咎,只有拔了这把插在我心里的刀子。怎么,你不会舍不得他了吧?”程七彦的目光前所未有的锐利,嘴角始终带着一抹冷笑,他要亲手结束这一切,否则,他无法相信任何人。

  谭玉染徒手握住了锋利的匕首,皮肉与利刃纠缠,鲜血从中溢出,握着同一把匕首的两只手都在颤抖,最终,谭玉染把匕首夺了过来,他添了一下流到手背上的血液,在程七彦唇上印下一个血红的吻,“你就是想要我的命,我也舍得!你等着,我会把他带到你面前任你处置的。”

  谭玉染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下了游艇后,他叫来了下属江青。

  ………………

  一辆高级房车内,谭玉染端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把玩这那把匕首,他把刃面上的血渍擦拭到了包裹着左手的纱布上,匕首重新恢复了不染纤尘的锐利,光芒反射在他白皙的脸上,冷冷森然。

  迪非被人钳制着拖到房车里,然后被重重摔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等身上的疼痛稍缓,迪非才撑起上身,抬头便看见一只光可鉴人的皮鞋,视线随之向上,是谭玉染摄人心魂的笑靥。

  那种本能的恐惧让迪非仓皇后退,最后抵到了桌腿上退无可退才停了下来,脸色可以用全无血色来形容了,漂亮的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谭玉染步步逼近,蹲在了迪非面前,用匕首的尖端挑起迪非的下巴,“看来,你长大脑了嘛,知道找人做靠山,可惜,你的合作对象把你保护的一点也不周全……”

  迪非自知没有了逃脱的可能,抬眼与谭玉染对视,目中满含扭曲与仇恨,夹杂着昔日的疯狂迷恋,如同一把带着倒刺的利器,如果能化为有形,那么谭玉染早就被生生刮下了一层皮。

  “要杀要刮,你请便吧!”迪非扬起头,闭起眼睛,这,是他直面恐惧的一刻,悬而未决的心终于可以在死亡前放下了。

  谭玉染把刀尖在迪非修长的脖颈上划着一个个十字,然后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声道,“我不杀你,我只是送你去做祭品而已。”

  “是程七彦想杀我吧,呵呵……那么我也算死有余辜了,可你不怕我在他面前说些什么对你们感情不利的话来么?”迪非突然笑了起来,“谭玉染,你苦苦做戏,不就是害怕你和谭凉景那点破事被程七彦知道么,即便你杀了我灭口,纸也是保不住火的。用一百个迪非的命,也买不回程七彦的心安,因为魔鬼就躺在他身边,他永远会寝食难安的……哈哈哈……”

  “这个你不必操心,你最好不要多话,小心我现在拔了你的舌头!”说着,谭玉染眼中闪过阴霾,豪不留情的把匕首刺进了迪非口中,迪非的牙龈即刻血如泉涌。

  过了许久,迪非口含一口鲜血,尽数喷到了谭玉染的身上,“哈哈哈,一个拔了舌头的献祭品,你不觉得这是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方法吗,没法跟你的程七彦交代吧……”

  谭玉染嫌恶的看了看衣服上的点点猩红,可神态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当然不,作为祭品,你需要你完完整整,并且抱着一颗虔诚的心去。”

  谭玉染伸手,江青立即奉上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上来,谭玉染慢条斯理的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呈现在了迪非眼前。

  “看看这是什么!”

  迪非的目光掠过谭玉染手里面的盒子,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被惊骇的说不出话来,他的指甲深深的抠进了房车的地板里,较之刚才的恐惧,他现在的样子几乎可以用绝望来形容了,片刻过去,迪非疯狂的大笑起来,笑的肩膀剧烈抖动,浑身抽搐,最后居然笑的在地上打滚。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谭玉染……哈哈哈,你知道么……哈,我一直一直都非常……非常嫉妒程七彦,乃至于是憎恨,他怎么就可以得到你的爱呢,凭什么就能让你算尽全局,只为得到他的心呢……我恨极了……因此我开车本打算撞死他的,结果……结果他老婆给他抵了命……我想这人运气怎么那么好呢……呵呵,我现在才知道,他~妈~的程七彦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了,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呢,他一个小小的程七彦,根本不能劳您谭总裁的大驾为他付出什么……是他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你才这么费尽心机去骗他的吧!我说对了么,谭总裁……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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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人游艇上,程七彦正在顶层等待谭玉染的归来,忽然,门被推开,程七彦朝门口看去,来人却不是谭玉染……

  “魏斐!”程七彦有些讶异,“你是怎么上来的?”

  “条条大路通罗马,我想见你,难道还没有办法上来吗?”魏斐走到桌边,泰然自若的坐了下来,他脸上带着笑,而那半侧金色面具,却森冷的有些骇人。

  他的到来,仿佛让空气都沉寂了,只听到外面海水拍打游艇的声音,仿佛海神的脚步在临近,然后一口将所有的事物吞噬殆尽。

  “不是说好不再见面的吗,为什么又突然造访?”程七彦对魏斐的到来有些局促,或者说,他在这个男人面前从来都是不安的,自从在古逸那里知道魏斐的过去后,他有点彷徨,原本以为是曾经的死党兄弟,可时过境迁,这人的面目早已被戴上了面具……

  要是脱去面具,他也许都不一定能认得这个人了,他们不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了,时间让人生路出现了许多个岔口,他们早就在不知哪个时刻分道扬镳了。

  魏斐迈着优雅沉着的步伐绕到程七彦身后,双手覆在他的肩膀两侧,俯身在他的耳边用魅惑嗓音低语,“不见面是因为我那时候无法与谭玉染抗衡,现在,我要将你从他身边夺回来!”

  程七彦霍然起身,对魏斐说道,“我不是谁的什么东西,也不是需要用什么手段来哄骗的小女孩,无所谓什么夺不夺,我在谁身边这是我的自由……谭玉染,我喜欢这个人,我……”

  “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