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情多 第96章

作者:鹭草以南 标签: 年下 兄弟 HE 近代现代

  七处枪伤,不死才叫奇怪,活了只能说是个奇迹。而这样人命关天的事情难道也跟阿臣有关系?

  颜幕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柳晴的表现,继续说道:“裴钰,嗯也就是我的哥哥,是在安逸小镇的一栋民居里被你丈夫领走的,而我们随后赶到后,那里有两具尸体,经过警方对这两个死者的血液采样分析,他们两个都是某个组织里等级相当高的杀手——”

  柳晴花容失色,她略显僵硬地摇摇头:“颜律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跟裴倾臣有关,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呢?”颜幕并不具有怜香惜玉的精神,所以面对被刺激到的美人,他反而浅笑起来。

  柳晴努力让自己镇定,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感觉,说道:“你该不是要说这些人命与我丈夫有关吧,颜律师,诽谤也是一种犯罪哦!”

  颜幕保持浅笑:“放心,人证物证皆有——”说完,他抬手把柳晴的目光引到了柳笙身上。

  柳笙咽了一下唾沫,滋润了喉咙后,他开始了叙述。

  柳笙不是什么硬骨头,他知道颜幕总会有办法让他开口,现在已经没什么值得他去受苦受难了,开口说话能换得好死,倒是一桩不错的买卖。

  “是我把少爷藏起来的,谁抢,我就杀谁。先生要把少爷带走,谁拦他,他就杀谁。”

  柳晴愣愣地听着柳笙简短却脉络清晰的讲述,她自然能领会“少爷”是谁,“先生”又是什么人。

  柳笙接着说道:“最后我杀了先生的人,而我,也差一点被他们杀掉,不过就是差了一点。于是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一个处心积虑的掠夺,过程曲折的逃亡,两个月的躲藏与追捕,被柳笙三言两句就概括了。

  没办法,他身体虚弱之极,长篇大论等于自杀。他还是更乐于芶延残喘地活下去,可谁肯给他这个机会呢?

  柳晴还沉浸在震惊的余韵中不能回神,她的丈夫怎么会和杀手之流扯上关系呢?如果以上所述均是事实的话……

  那自己的丈夫岂不是害人性命了?

  柳晴不知道自己的信念是那么容易动摇的,而颜幕总是将一切以不能击破的方式呈现,因为的的确确是事实,令人无法辩驳。可他并不强求柳晴去相信,只是以他惯常的风格来陈述而已,至于他扔下水的石子会在当事人那里激起什么样的涟漪,他却放任不管,好像只为了搞破坏似地。

  接下来,柳笙又说起了先生是如何在孤儿院里发现了自己,然后又是如何苦心栽培的。柳笙着重地强调了时间,将先生的计划说得滴水不漏,仿佛一位阴谋家一样目光长远。

  十分钟后。

  “不要再说了!”柳晴站起身来,她不顾自已的淑女形象,厉声打断了柳笙那咒语一般的讲述。

  柳晴的心里防线最终被击垮,她躲到洗手间里失声痛哭。

  而不得不承认的是,柳晴是一位心理素质过硬的女性,她在狠狠的哭泣一场过后,擦干眼泪,又用冷水冲了冲脸,然后对着镜子补妆。

  离开医院时,她神色如常,和进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没人看得出她哭过。

  就是这样,她得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裴倾臣有裴倾臣的秘密,而柳晴知道了丈夫的秘密,相对来讲,这也是属于她自已的小秘密,同样都是不可告人的。

  有时候知情也是一种错误,所以她要装出没有犯错的样子。

  柳晴回去的时候买了蛋糕,开心不缺吃的,但小孩子就是嘴馋,见到吃的就兴高采烈,他颠颠地跑去迎接妈妈。裴钰把手里的玩具一扔,跑到门口与开心并排站立,迎接舅妈。

  裴钰倒并不是因为嘴馋,只是尽量想在柳晴面前表现的乖一点。裴钰生活中接触女性的机会比较少,因此在他心目中留下印象的女性也为数不多,而柳晴温柔和气,在裴钰心里的印象居然是史无前例的好。

  柳晴一开始还觉得和裴钰相处有些尴尬,无论从年龄和外形上来看,裴钰都是一个成年男子了。几乎比她这个当舅妈的还要大,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柳晴释然了,按照裴钰这个心性,只要把他和开心一视同仁就可以了。

  把他当儿子一样对待,这绝对没有丁点委屈他,反而是大幅度地抬举了他。

  裴钰因为肚子尚且饱足,所以并没有多少食欲,他拿着叉子把盘子里的蛋糕戳了个稀烂。

  柳晴怕他吃得不好意思,于是坐下来一起吃,实际上也没什么胃口,也是拿着勺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送。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旁边还外加一个小孩子。

  怎么看怎么像一家三口,可实际上这关系却是十分的怪异。

  柳晴下意识地往身后看了一眼,餐厅里没有仆人。裴倾臣的家固然奢华,但都是家庭式的,并没有让任何有钱人的象征破坏家庭的温馨氛围,所以仆人从来不会在家里乱窜,更不会待命在一旁碍眼。

  此刻这里就剩下了三个人,柳晴三言两语把开心支走,裴钰看见自己的小玩伴走了,也要立即跟着去,却被柳晴叫住了。

  “裴钰!”

  裴钰及时刹住了脚步:“舅妈,什么事?”

  柳晴笑着说:“坐下,我问你一个问题。”

  裴钰神情懵懂,复又坐下:“什么问题?”

  “你来这里之前……是和谁住在一起的?”柳晴试探性地问道。

  裴钰从“这里”的时间往前追溯,答案很快便出来了,他老实回答:“和小柳住在一起。”

  柳晴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想起所谓小柳者,恐怕就是医院里重伤的那个少年了。

  以柳晴的身份,调查一个人的过去还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大可不必在这里试探一个傻瓜。但心里怀疑归怀疑,如果做出实际行动去调查自己的丈夫,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柳晴并不愿意跨出这一步,但又忍不住心中的疑问与好奇,只好先逮住裴钰问一问了。

  柳晴觉得对自己的套话行为背负了一点罪恶感,但她并无恶意,真的没有恶意……她提醒自己。

  “那和小柳住之前呢?”

  裴钰犹豫了一下,他不认为舅妈问这些有什么不对劲的。不过裴倾臣之前有嘱咐他不要跟舅妈说这些,但是裴钰多少也有自已的独立思想,并非谁能轻易左右的。

  说了也许就能回去呢!

  于是裴钰大胆了一次,违背了他一向崇拜的裴倾臣,遵从了自已的意愿,他说道:“我和弟弟住在一起……”

  然后柳晴就继续往下问了,裴钰不会撒谎,凡是知道的都告诉她了。

  她从裴钰的答案中证实了一部分质疑,不过知道真相的感觉并不美妙。

  而裴钰回答了许久,最终向柳晴表达了自己想回去的心愿。

  柳晴苦笑,这个她真没办法,至少现在没有。

  她也不知道丈夫把裴钰留下来做什么,所以也不好对裴钰许诺。

  “这件事你先别和舅舅说,千万不能说哦,到时候我给你想办法,好不好?”柳晴也只好把裴钰当儿子哄了。

  裴钰却仿佛看见希望一样欢喜地点点头,觉得自己是和舅妈达成了口头协议。

  晚上,裴倾臣正在书房里处理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裴钰穿着一身睡衣睡裤飞跑了进去,赤脚一路把地板踩得咚咚作响。

  “怎么了?”裴倾臣摘下眼镜,以为裴钰有什么要紧事,一副火烧屁股的表情。

  裴钰扶着书桌喘了几口气,然后捏住睡衣下摆,把衣服向上一掀,露出雪白的肚皮对着裴倾臣。

  “小舅舅你看,真的要不见了啊!”裴钰指了指自己动手术的那道刀疤,他每天都抹裴倾臣给他买的药膏,短短时日下来,真的是淡去了不少,不细看根本不易发现。

  他觉得这很神奇,迫不及待的要跟小舅舅分享一下这惊奇的感觉。

  裴倾臣放下手中的钢笔,他转动了椅子:“是吗,来我看看。”

  裴钰乖乖走到他面前,双手还高高地将衣服撩起来。

  裴倾臣一看,疤痕的确是平了下去,只依稀可见一点点红晕。

  裴钰昂着头,心无旁骛地等裴倾臣看。

  而裴钰的肉体离裴倾臣是如此之近,他无法不产生感触。裴倾臣先是凑近嗅了嗅,用鼻尖在裴钰的伤疤上蹭了一下,上面抹了药,有种很特殊的香味,药是油性的,腻腻的感觉。

  裴倾臣移到其他部位,在裴钰平坦的胸膛上挨了一下,那种感觉才是他肌肤的本质,光滑干爽。

  裴钰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低头去看小舅舅的举动。

  而正值此刻,裴倾臣却是张嘴吮住了他胸前的嫣红,灵活的舌头一卷而过,过电一样的感觉即刻从那小小的果实上传导到了全身。

第二百零三章 重磅炸弹

  裴钰巳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愣愣地看着裴倾臣埋头在自己胸前缠绵舔吻,思维整个石化了。

  然而鲜明的感觉有增无减,裴钰微妙地感到了害怕,他放开衣服下摆,双手向后撑住了书桌,他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

  裴倾臣抬起头,看见裴钰惊慌失措的表情,他笑了,一如往常的温柔。

  他动作坚定,霸道却并不粗鲁,缓缓的扯开裴钰的睡衣衣襟,透明的纽扣弹落在地上,跳出清脆而慌乱的响声。像裴钰此刻的心情。

  裴倾臣吻了吻裴钰微张的菱唇,裴钰的神智被唤回,他又是一个激颤,然后退却了。

  “小舅舅……”裴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他现在不想做这个,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做下去。

  裴倾臣把裴钰抱到书卓上,裴钰不停地朝后面挪移,裴倾臣则倾身去吻他。

  裴钰知道亲亲是表达爱意的,可他现在十分抵触这种爱意,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拒绝,只能用退缩来表示自己并不热衷此事。

  裴倾臣沉迷在了这“一亲芳泽”的过程中,他顺势压下,把裴钰平放在了桌面上,接着用唇舌爱抚了裴钰的每一寸肌肤。

  “小舅舅……”裴钰伸手想去推裴倾臣的肩膀。

  裴倾臣抓住他的双手,压制在了头顶上方,形成一个暖昧的禁锢姿势。

  柳晴端着一杯现磨的咖啡朝书房走去,裴倾臣平日里公务繁忙,时常是要加班的,只要他熬夜,柳晴就会例行为他准备一杯咖啡。

  柳晴即使是进丈夫的书房,也有敲门的习惯。

  她在门前站定,正要伸手叩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不寻常的声音。

  柳晴心悸了一下,她小心翼翼的附耳过去倾听,声音时断时续。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种声音无需太好的想象力就能猜测出来。

  柳晴端着咖啡的手在颤抖,她的视线朝一掌宽的门缝处看去。

  柳晴仿佛被烫到一样瑟缩了一下,脚下如有千斤重,她迈不动步,进退不得。

  突然间,小开心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从柳晴的腿边挤向前,直奔书房。

  “爸……”

  下一个字还没出口,柳晴先行捂住了儿子的嘴巴。

  小开心不明就里的呜呜叫,柳晴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挟着儿子逃也似的离开了。

  裴倾臣听到声响,当即从裴钰身上起来。

  他大步来到门口,可是外面空无一人,但他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裴钰如获大赦般跳下书桌,他合拢衣襟,还下意识的弯腰检起了地上的纽扣。他慌慌张张的,看来的确是有些被吓蒙了。

  手里握着一把小豆子似的纽扣,裴钰一手抓着衣襟,飞快地窜过裴倾臣身边,也跑了。

  书房里就剩下了裴倾臣一人,自己这是怎么了呢?

  傻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他想,回头往地下一看,裴钰还落下了一枚纽扣……

  脑子里尽是无关紧要的旁白,可就是抓不住重点,刚才过分投入的欲望让骤然清醒的他感到有些失重。

  当晚,裴倾臣在书房奋战了一整晚,他没有回卧室,柳晴一定不想马上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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