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柏拉图献花 第33章

作者:徐徐图之 标签: 娱乐圈 近代现代

“不许走!”杨烽摊在地下,脸上到处是淤起来的红痕,眼镜也早不知道掉到了那里,从始至终都没看清楚梁玺,此时挣扎着想站起来,怒冲冲道,“没想到你还敢带人来打我?打完人就想跑?逼急了我就把当年的事儿都说出去!看看是谁身败名裂!”

梁玺感觉到柏图的手心凉凉的,指节都有些僵硬,心里咯噔一声,当年到底怎么了?

柏图狠狠盯着杨烽,片刻后道:“你想说就说,我才不在乎。”

杨烽冷笑道:“也对,你还没成年就当婊子跟老头子上床,你有什么好在乎的……哎唷!”

梁玺一脚踢在他肚子上,怒不可遏道:“你他妈给老子把嘴放干净点!”

“行了!”柏图硬拉着梁玺退后,镇定的对杨烽道,“你想说出去就说出去,想怎么添油加醋都行,大不了我不干这一行,你呢?他都死了好几年,你现在去戳他的脊梁骨,更别说他还是带过你很多年的老师,你坐到主任医师的位子恐怕也不容易,自己掂量掂量!”

梁玺被他硬拉着走开,很不甘心,可看柏图脸色不好,也不敢让他自己走,跟着他上车,自觉地抢着开车,迅速离开了医院。

柏图一直沉默着,梁玺注意到他的手不住的轻颤,像是被气的,又像是怕的。

过了足有十分钟,柏图低声道:“我杀青好几天了。”

梁玺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道:“昨天……我就知道了。”

柏图张了张嘴,最终道:“对不起。”

梁玺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差不多已经猜到发生过什么,柏图的说那个死了好几年的人,他也能想到是谁,按那医生说的话,那时候柏图还那么小,他记得柏图当年的样子,干净又漂亮……他的心口顿时像被针扎一样疼。

“你还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他故作轻松道,“现在我们去哪儿?”

柏图转过头,犹豫着看他,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梁玺笑起来道:“没有啊,我们到底去哪儿?”

他什么也不想问,柏图不可能是心甘情愿的,至于对方是用什么手段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梁玺,”柏图眼圈红了起来,轻声道,“你哭什么?”

梁玺一怔,把车停在了路边。

柏图掰过他的脸,两只手在他脸上擦拭,声音有些哽咽起来,说道:“你别这样,别这样……”

梁玺拉下柏图的手,手指上被沾得湿漉漉,可他并没感觉到自己在掉眼泪。

他慢慢把柏图抱进怀里,在他颈边细碎的吻了数下,低声道:“明明是我先遇到你……”

他从没像今天这样后悔,如果当年他没有那一点点的犹豫,有些事情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

第43章 想刨个坟

十八岁生日前夕,柏图在电影节上拿到了最佳新人奖,他本人自然是高兴的,比他更高兴的,是周念森。

柏图是周念森入行后带的第一个艺人,当时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好没有专业根基的高中生柏图,更不是所有人都看好他这个刚刚毕业的经纪菜鸟。

而柏图出道仅一年就拿到颇具重量的奖杯,不光奠定了他演艺生涯的重要基础,也为周念森日后那块金牌经纪的招牌添上了最为浓墨重彩、最传奇的一笔。

几天后就是柏图的生日,那时候他已经在周家住了四个多月,江书兰特地做了丰盛的一桌菜,周念森的父亲周江也恰好在家,周家三口人一起给柏图庆祝成年。

周念森的心情极好,当晚喝了很多酒,睡前拉着柏图,在醉意里不停的和柏图讲述着将来的计划,包括他自己的,也包括他给柏图想好的。

柏图躺在旁边,望着周念森年轻的脸庞,他今晚也被允许喝了一点酒,感到有一点头晕。在那时的他眼里,周念森仿佛被梦想染上了一层耀目的光彩,那样的光彩完全夺去了他全部的目光和神魄。

他想,他爱上的这个人,真好。

周念森最终沉沉睡去,柏图却轻手轻脚的爬起来,爱慕而又崇拜的看了周念森的睡脸很久。

他怀抱着最纯洁的爱恋,忍不住偷偷亲吻了周念森,嘴唇只是碰到周的脸颊,他便羞涩的退开了。

除了羞涩,他还有些恐慌,对同样身为男人的周念森做这种事是不对的吧?

像每个刚刚坠入离经叛道之爱的少年一样,他很不知所措。

这个狭小的房间让他透不过气,近在咫尺的周念森提醒着他,他刚才做了多么可怕的事。

他小心翼翼的跳下地来,想离开这里回自己的房间,回头却看到打开一小半的门外,站着一脸惊愕的周江。

之后几天,他看到周江都很紧张和害怕。

和江书兰不同,周江平日里就很严肃,他工作很忙,话也不是太多,青春期里的男孩子本来对这样的长辈总是心存敬畏,再加上柏图被他撞见了那样的事,自己最羞耻的一面暴露在了周叔叔面前,而且被自己偷吻的那个还是人家唯一的儿子,简直就是个不要脸、忘恩负义的混蛋。

可接下来周江对他做的事,却颠覆了他对“周叔叔”全部的认知。

很快到了周末,那个晚上周念森有应酬没有回来,柏图临近高考要温书,江书兰怕看电视吵到他,特地去她的老姐们家里追电视剧。

周江敲门进来的时候,柏图还以为他是要兴师问罪,可他很快发现并不是。

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严肃寡言的叔叔突然就像变了个人,残酷又恐怖。

因为太害怕,他对那晚的细节记得并不是特别清楚,只记得周江在他耳边不停的说着奇怪的话。

“你刚来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对你了,你太漂亮了……”

“你的反应真可爱,喜欢叔叔这么对你,对不对?”

“小声一点,想被人家听到来看笑话吗?”

“你这个淫荡的小变态,就想被念森操吗?他可不喜欢男人。”

“我才是变态?呵,明明就是你勾引我,小妖精!”

他在柏图衣服能遮挡住的部位放低的揉捏玩弄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真正进入过柏图的身体。

当时柏图并不是太懂,还以为是他良知未泯放过了自己。后来几次才发现,也许因为年纪的问题,周江已经丧失了性能力。

可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因为不能用正常的途径发泄,他对柏图的蹂躏只能通过更加变态的办法,随手摸到的东西都能拿来用,他常常故意刺激着柏图的敏感点却不让他射出来,从柏图痛苦到扭曲的表情上,他似乎能得到巨大的快感。

柏图的父母都在国外,身边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周念森,但他却无法对周念森说出这些。

他试过想开口,可一提起周江,周念森就表现除了对父亲无比的崇拜,逼得他只能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

他也不是没想过报警,周江却一次次的说,我是被你勾引的,如果被别人知道,不但没人会相信你这个小艺人,就连周念森和江书兰也不会原谅你。

一个年过半百、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成年人,想要拿捏一个刚刚成年、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简直易如反掌。

柏图越来越瘦,脸色也总是很憔悴,江书兰和周念森却都还以为他是一边拍戏一边复习,太疲惫所致,一个每天炖汤给他进补,另一个尽量减少了他的工作量。

这对母子每每表现出的关怀,却让柏图更加没办法揭穿周江。

他被周江强迫着发生关系,维持了近三个月。

高考一结束,他立刻说要去国外看父母,迅速从周家搬了出来,开学后就住到了学校。

之后不到一年,周江突然中风去世。

柏图想,老天总是有眼的,这就是坏人应得的报应。

不久后周念森便对他表白,他收获了期盼已久却来得有些晚的爱情。

那时,他以为只要周念森也爱他,以前所有的事就都能翻过去最丑陋的一页。

可他还是很快失去了周念森,而那个原因,竟然是因为周江那几个月里的虐待,导致他患上了心理性勃起障碍,身后的敏感点也因为被用具狠狠伤害过,只要被刺激就会神经性痉挛。

他和周念森第一次试着做爱,就直接休克在了床上。

他自问唯一做过的坏事,就是在周江的灵堂里故意牵住周念森的手,孩子气的对着死者遗像做着幼稚的示威和报复。

“这可能也是报应,”柏图惨笑了一下,自嘲道,“人不能做坏事儿的,一点儿都不行。”

梁玺握紧了他的手,声音有些干涩,低声道:“胡说八道,我干过的坏事儿多了,还不是能遇到你,有个屁报应。”

“你遇到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儿。”柏图掰开他的手,摸了摸他已经愈合的小指,苦笑道,“断了手指头,坏了好几部手机,总是倒霉……还一辈子都破不了处。”

梁玺皱眉,柔声道:“你又说这个,我早说了我不在乎。”

柏图定定看他,认真道:“梁玺,我不是要故意瞒着你,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我自己都快忘了。”

“我知道,”梁玺这话倒并不是安慰他,如果柏图一直把这事儿记在心里,也不会直到最近这几天才开始有些异状,他问,“那个三角眼的变态医生……”他已经想到了最糟糕的可能。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有一次,周……他在阿姨给我热的牛奶里下了安眠药,带我去了医院,就在他的办公室里……”柏图难堪道,“我并不知道被那个叫杨烽的看到过,那天……我一直也没有清醒过……”

那次周江值夜班,从晚上九点到次日凌晨,他一直被束缚在周江办公室的小床上,后面塞了震动玩具,前面却被绷带缠着不能纾解,在浑浑噩噩里熬到了天亮。

如果不是杨烽主动来找他,他压根不知道曾经被人看到过。

梁玺抱紧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牙关却无声的咬紧,口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半晌才道:“没事儿,都过去了,忘了吧。”

柏图伏在他肩上,轻声道:“好。”

梁玺在他的鬓发边吻了一下,亲昵道:“媳妇儿,咱们回家。”

柏图“嗯”了一声,微微浮起笑容,眼圈却比刚才还要更红几分。

老天是不是长眼他不知道,但他能在千帆过尽之后得到梁玺,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说是要回家,他们却谁都没有动作,维持着拥抱依偎的亲密姿态,久得像是要嵌进彼此的身体里。

许久之后,手机嗡嗡嗡的震起来,柏图猛地想起来什么,推开梁玺,急匆匆摸出电话来,道:“糟糕,我约了人十点见面。”

梁玺有点不爽,问:“约了谁啊?”

柏图放在屏幕上滑动接听的手指顿了顿,抬眼看了梁玺一下,略微有些奇异的尴尬,说道:“心理医生。”

把柏图送到心理诊所,梁玺看到门口的牌子上写着的医生名字叫做“叶静”,他听过这个名字,常在电视台露面,斯坦福心理学博士,据说是国内心理治疗方面最权威医师之一。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没敢细问柏图到底有什么心理问题,隐约猜测到柏图可能是想试试治疗他的……那个问题。

照理说梁玺应该高兴一点,可他却完全开心不起来。

柏图这几天半夜会被噩梦惊醒,搞不好就是接受这鬼治疗的原因。要是非得那么辛苦,他倒宁愿这辈子俩人一直不能破处,横竖也是个般配。

柏图和叶医生约好的诊疗时间是三个小时,梁玺也没别的事儿,就坐在候客厅里等媳妇儿。

他想等会儿结束了也见见那位医生,他得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太辛苦的治疗方法,要是没有就算了,大不了不治。

等了一会儿,他又想了些别的事儿,摸出手机来打给他爸手底下负责房产的一个得力干将,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合法的刨掉一个人的坟?”

第44章 王超该不该被骂

梁玺坐在那里想着要把全世界的墓地都承包下来,叶静医生的助手来请他过去一趟。

他进了办公室,往里面看了一眼,柏图躺在里面隔间的沙发椅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梁玺想过去看看,犹豫着看看正在写写画画的叶静医生,她并没抬头却像感觉到了梁玺的目光,道:“别担心,他只是睡着了,做一次心理诊疗总是难免有些疲惫的。”

梁玺压低了声音道:“那晚上做噩梦呢?有办法改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