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戟摇头,走近沙发坐下,松了衣领,拍拍大腿,“过来坐。”

邹或放好衣服,岔开腿骑到了时戟身上,手把玩着时戟的衣领,“一会儿还走?”

“嗯,”时戟说着伸手摸上了邹或后背。

邹或被他摸得眯起了眼,懒懒的道:“别走了……”

时戟没应声,翘着嘴角,就这么瞅着邹或。

邹或被他看得不自在,心里突然萌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过了会儿,试问道:“你不会真结婚了吧!怎么整的越来越像按时归家的好男人了?”

时戟闻言,敛起了眼睑,仰头,靠在了沙发背上,神态慵懒,岔开话题,道:“你找我不有事吗?”

邹或见状,心里更怀疑时戟了,他压下心思,才道:“我听说戴谨过得不好……”

时戟瞅他,不接话,等着他继续说,“……”

邹或瞄了眼时戟,又道:“我想把他从戴家接出来……你觉得怎样?”

时戟闻言,把邹或从自己身上抱了下来,问道:“接出来?你养?”

邹或坐在了茶几上,面对面的瞅着时戟,商量道:“不用,他自己有钱,给他找个住的地方,再找个人照看他,就可以。”

时戟双手环胸,直直的盯着邹或,“你是想让我帮你?”

邹或点头,伸手摸上时戟的膝盖,讨好的来回摩挲着,道:“嗯,你帮我把人接出来,行吗?”

时戟垂下了眼,装作在考略,其实当初他嘱咐蔡博恒,要戴谨出席葬礼,就是为了今天在铺路。随着邹或的年纪越大,时戟便觉得他越发不好掌控了,尤其邹艺刚死那会儿,邹或的精神明显出现了问题,那段时间,他除了说些威胁的话,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那种局面让他很无力……

不管怎样,戴谨也是邹或的同胞兄弟,就算再生疏,那也是血亲,既然有牵绊,那邹或就会被这一点牵制住,作用虽不大,可好歹也是个办法,说不准以后,能派上用处……

“好,我让蔡博恒去给你处理,但是……”时戟说道这停住了。

邹或等着他下半截的话,“什么?你说。”

时戟坐直,把邹或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抓进了手掌中,慢慢的道:“你的心思只能放在我身上,你弟弟,我会安排他出国,一年回来见你一次。”

邹或蹙眉,“他念完高中出国也不晚,现在太早!况且,我没打算让他出去。”对于戴谨,他没什么情分,能把人从戴家弄出来,就已经尽责近人情了,他还真没厚道到会去给戴谨铺个好未来,好前程。

时戟拍拍邹或的手,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道:“他在H市不能呆,麻烦,我会让蔡博恒尽快办好手续。”说着站起了身,吩咐邹或,“去给我拿外套。”

邹或起身,不大痛快道:“你这就要走?”

“嗯,还有事情,你既然不上学了,我会给你安排个人在身边,等明年我就会清闲一些,这段时间,乖乖的,我没什么精力总盯着你,也别找我麻烦,听话。”

邹或点头,伺候着时戟穿上外套,就又道:“我还是觉得戴谨……”

话还没说完,就被时戟打断了,“放心,我会安排好照顾他的人,等事情办妥,你可以跟他再见一面,乖,我走了。”

“哎……”邹或再想说什么,时戟已经推开门了。

其实时戟也没什么事,他急着走,只不过是要堵住邹或的嘴,车上,他给蔡博恒打了电话,交代清楚后,长长吁了口气。

前座的助理问他要去哪。

时戟一想到家里的孕妇,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额头,道:“去午夜放松一下。”

这段时间,他很是疲惫,除了工作应酬,家里还有孕妇,还有邹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赶到了一起,想不抻着神经都办不到,现在邹或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只剩孕妇了,等到明年生了,也就轻松了。

时戟在午夜招了个按摩师,做了个全身按摩,做完乏了,就在午夜休息了。

第二天,把身边的一个助理调到了邹或身边。

邹或打电话来,口气有点不痛快。

时戟忙,没搭理他就把电话挂了。

邹或画廊还在装潢,他年纪轻,很多准备工作,都需要一个合适的人去办,他也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到时去画廊溜达一圈。

十月中旬,邹或见了戴谨一面,戴谨道完谢,就没什么话说了,邹或甚至连客气话都没说,只说了句,“以后有什么事情自己解决,我帮你,不是欠你,记得感恩戴德,临死前,找机会还我,”

经过这么多事情,戴谨成熟了很多,听完邹或的话,特严肃的点头应了。至于以后报答不报答,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现在谁也不会去较真。

戴谨走的那天,邹或也没去送。

……

邹或的画廊直到十一月底才开业,开业那天请了位大师来剪裁,也有记者到访,很是热闹,这都是时戟派过来的助理王安安排的,其实这间画廊就是时戟给邹或玩的,赚不赚钱什么的,不重要,主要是让邹或有个事干。

这天邹或也邀请了学校里的几位教授和老师,秦画和陶潜也都有来,都送了花篮。

画廊里有几幅名家的画,都是时戟让时钺帮忙给买来的,也收集了一些个无名小卒的画,滥竽充数的摆在里边。

邹或想了很久是否要把王宇文送他的那幅也拿过来展览,最终还是没敢,他不敢让时戟知道,毕竟那幅画是因为时钺,其实他跟时钺也没什么,可要说什么都没有也不尽然,当初两人来往密切,总归是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边,其实要不是那天他看见了时钺跟陶潜在校门前僵持,他还以为时钺是看上他了,所以才屡次约他,也就是那次以后,两人才疏远,直到最后发展成莫不相识,还是因为时戟的功劳。

画廊开张的第二天,彻底清净了,邹或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在后边建了个画室,闲来无事就临摹,前边的事物都交给了王助理。

月底对账时,邹或才知道开张了,收入还不少,一时忍不住惊讶道:“竟然真能卖出去!”

王安道:“自然,要不老板就要自己往里掏腰包了。”

邹或又看了看账本和记录,确认了一下,才合上,心情很好,道:“这个月发百分之五的奖金。”

王安赶紧狗腿的道谢,“谢谢,或少。”

邹或心情不错,晚上给时戟打了个电话,不过并没提挣了钱的事。

时戟早听王安汇报了,心里发笑,问他,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