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臻玉 第5章

作者:太极鱼 标签: 近代现代

白婶子忧愁道:“谁说不是呢,太太生不下来,自然把过继的当成宝贝,可老爷……唉!又不是亲生的,何至于待这么好?”

“老爷也忒偏心了,由着那贱人将我们拘在这院里,哼,不叫请安!这心慈的太太是怕我们见着老爷罢!”

一时白姨娘又怒道:“不知那好太太抽什么风?以往不是病歪歪,对家事不上心的么?整日里伤春悲秋、吟诗作画的,勾着老爷把她当宝似的,如今竟威风起来,不做那病西施的形状了?”

老嬷嬷劝道:“别说那些不中用的了罢,姨娘你看咱们该怎么办好呢?”

白姨娘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老爷都着人来说‘只呆在院子里,不许乱走!若有违者,一径打发出去!’也不知那太太有什么好的,自上京到扬州后,勾的满心眼里都是她,连通房丫鬟也不叫在房里伺候了,都赶到这雪涛院来。”过了会,方无奈道:“先呆着罢,过些时日再说,我就不信老爷会一直只夫人一个!”

白姨娘和雪涛院里的一群姨娘通房都为老爷下的形同禁足的命令酸的牙疼,恨得挠心挠肝。其实这只是个美丽的误会罢了,林如海即使再与贾敏琴瑟和鸣,也不会操心这后宅里的鸡毛蒜皮,不过是林府即将住进一个尊贵的客人,怕那些姨娘丫鬟搅风搅雨冲撞了贵客才下的这般命令罢了。

再说那日林臻玉挑了丫鬟,回到屋里,那些丫鬟上来拜见过,臻玉指着那个会厨艺的说:“就叫艾叶罢。得二等的例。”指着那四个小丫头道:“沉香、当归、茯苓、蜂蜡,三等的例。”又对雪鹊、橙菊、橙草道:“姐姐们原是太太给的,只是太太房里的一等必以‘雪’开头、二等以‘绿’、三等以‘橙’,索性改了,省的混了。”又指着雪鹊道:“姐姐只叫芦荟罢。”“橙菊、橙草两个叫薄荷、黄连罢。”众丫鬟谢了恩。

此时林臻玉房里有一等丫鬟芦荟,二等丫鬟艾叶、薄荷、黄连,三等小丫鬟沉香、当归、茯苓、蜂蜡,嬷嬷严氏和杜氏,院里干粗活的婆子若干,比那王孙公子也不差的。

林臻玉也不对丫鬟多说什么,反正日久见人心么,不好的撵了就是。

贾敏听了林臻玉给丫鬟们赐的名,把臻玉抱在怀里稀罕的不行,笑道:“我的儿,你这么个小人儿,竟知道这么多的药名么?”

林臻玉窝在美人娘怀里,很是不好意思:“母亲笑话我。”

林如海笑着大步迈进来,只听闻最后一句,因笑道:“跟父亲说说,你母亲笑话我们臻玉什么了?”慌得丫鬟们急忙打帘。

一时栖梧院笑声不断。

用饭毕,如海红光满面,颇有得意之态。看的贾敏和臻玉很是好奇,要知林海是真名士,自风流,很少有这般外显的自得神情。

林海摸摸胡须,挥退众人方笑道:“过两日咱们家会有一位贵客要来。”

“贵客?”贾敏疑道,“什么贵客?”

林海抚抚臻玉的小脑瓜,嘱咐道:“臻玉,现在父亲跟你说的话不能跟别人讲,知道吗?”

林臻玉点点头,迟疑道:“那儿子不听了罢?”

林海哈哈大笑,道:“不听可不行,到时候你要帮父亲照顾贵客呢。”

贾敏推推他:“快别卖关子了罢。”

林海道:“是我一位老友的儿子,这位老友做得官极大但家宅不安,无暇照顾幼子,托我看顾一二。”又低声的说:“也是这老友后院难管,竟与那夺嫡的事参合上了,老友无奈,只好加紧整肃,先将孩子秘密放咱们家一段时间罢了,这孩子的同母哥哥也是个好的有自保的能力,就是这孩子还小,所以……”

贾敏舒了口气,道:“这有什么值得如此的,只是咱们家不要参合上那些糟心事。”

林海点头道:“你不知道,我这老友极有本事,更与我有恩,而且这事儿对咱们只有好处。只是须得保密些,听说他那后院里的妻妾很是难缠。”

又摸摸林臻玉的小脑袋,笑道:“臻玉与那位哥哥要好好相处,我请了一位极有才学的大儒与你们做先生,好么?”

林臻玉乖乖点头,心想大概是哪位朝廷大员的闹心事吧,也真是可怜,家宅不安,丢丑丢到老友家来了,怪不得父亲不提名讳。

其实林海心里美着呢,他虽然一直且只会做纯臣,可借着这件事与那位扯上些关系也是极好的,毕竟形势和皇上的态度都明摆着那位将上位了。

京中这两年的凤云变幻只怕是将要停了,只是这之前的来势会更大些。

第6章 初见 天有不测风云

人生总有些意外,而这些意外是无法预料的,即使恨的悔的后槽牙都咬碎了也是如此的……不可更改。

就如同林臻玉今天……

昨日林如海一段欲扬先抑,关于那位后院起火的可怜大臣的话让林臻玉度过了一段极其复杂的心情路程。先是神秘的告诫——要保密,惹得林臻玉的小心肝怦怦直跳,生怕听到什么秘密;再是飞流直下——只是那后院起火的苦命大臣的‘托付儿子’罢了;最后是一串后遗症,当然这就是林臻玉自己的事情了——这些天闲的蛋疼的林臻玉给这个事件脑补了一下下,成功将之在脑海里具现化成一部集宅斗、狗血、阴谋、真爱……等等于一体的‘新后宅记’,在前世一直是正直正经正事的好青年林臻玉童鞋,终于体会了一把YY带给人的无限快/感,最重要的是它消磨时间啊!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一直做着戌时初(七点多)就睡觉的乖宝宝,而在昨晚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亥时末近子时了,林臻玉甩甩晕忽忽的脑袋,睡了一个极香甜的觉,睡梦里他觉得十分之畅快。

可就是太香甜、太畅快了!今早林臻玉童鞋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他,三岁壳子里住的是十九岁的成熟灵魂的林臻玉童鞋,光荣的……尿床了!

林臻玉摸摸潮湿的褥单,已经懵了,好半晌才明白他作了什么,羞得如野火燎原般“嘭”的从脸红到脚底板儿,恨不得把自己塞回娘胎里去。林臻玉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颤巍巍的将衣服套好,火速将床单拔下来和自己的脏衣服一起塞到床下,其实这根本是无用功,一会丫鬟来收拾怎么也会发现——没有被单可还有带地图的褥子呀。

可林臻玉现在脑子里已经无法思考了,只想着一件事——“毁尸灭迹”!勉强叫来丫鬟洗漱,勉强吩咐:“不必先收拾床铺,吩咐时再做。”丫鬟虽然奇怪,但还是照做了。一时事毕,林臻玉勉强支开大丫鬟们,抱起一抱“赃物”不理院子里小丫头们的请安声,直直从抄手游廊冲出垂花门去,把看门的婆子唬了一跳。而正进东厢月亮门的芦荟只看到一个背影,唬的芦荟连唤艾叶、薄荷去追,自己快步进屋连声问怎么回事,黄连指了指床铺将刚才正奇怪的事一说,芦荟上前打起帷帐,一把掀开被子“噗”的一声笑了。

屋里的大小丫鬟也笑了,大爷尿床了呀。

芦荟着人去太太那禀了一声,说要晚些去请安,便带着两个小丫鬟急急忙忙去花园子里找大爷去了。而前来禀事请林臻玉去前厅见客的常青就看到这么一副模样:偌大的东厢只有几个不顶事的小丫头,大爷和管事的大丫鬟一个也不见。

林臻玉慌不择路,初来又不记得路,很快在假山流水皆不少的花园子里迷了路,竟过了角门跑到外院去了。林臻玉仔细四处瞅着着急搁哪能不被发现呢?脚下还不停跑着一直到遇见林如海和一个小少年……

而水泱,就是这么第一次见到了林臻玉。他老远就望见边跑边认真瞅着假山树丛的小孩儿,看着他抱着一大堆像衣服床单子的物事,粉红着小脸儿跌跌撞撞终于一个不小心自己一下之栽倒,埋进那堆布料里,忍不住就笑了。

林如海脸色乌黑,一伸手把臻玉揪起来,臻玉瞧见林海两个立马愣住,大红的颜色一下红透了小耳朵一直蔓延到领子下。

林如海见状也愣了一下,刚想大声呵斥,林臻玉身后芦荟带着刚汇合的艾叶、薄荷气喘吁吁的追来了,林如海放下林臻玉,对芦荟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芦荟踌躇的看了眼老爷身后的小少年,动了动嘴唇。

林海更气:“说!”芦荟小声将事情回了一遍。

饶是气的够呛的林如海也撑不住笑了。而林臻玉已经窘的不会动了,呆站着,像台烧红的蒸汽机……

很多年后,林臻玉依旧对这次见面耿耿于怀,想起来就拿脚蹬水泱。水泱瞅他一眼,眉头都不带皱一下,蹬吧,蹬吧,早晚要还回来的!

不过,这也是以后林臻玉在别人面前总是温文儒雅,而在水泱跟前儿却是怎么想怎么来的原因,反正这辈子最糗的事都给他见过了不是?

当然,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这会儿,林臻玉童鞋和水泱童鞋历史性的第一次会晤了。

……

事后,林臻玉依旧没有逃脱悲催的命运,被林如海狠狠地训了一通,若有下次,打板子!

林臻玉倒不觉得受罚有什么,只是羞得难受,两辈子的脸儿全给丢尽了。

林臻玉把头埋在贾敏怀里,贾敏使劲抿唇憋笑,无奈身子轻颤还是让臻玉觉察了,林臻玉将头埋的更深,大有一辈子不出来的架势,林如海一本正经的在和水泱寒暄,可眼神不时往贾敏怀里的小包子身上瞟,嘴角含笑。而水泱是正大光明的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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