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同学的父亲 第46章

作者:桃心 标签: 不伦之恋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林沫的声音很轻柔,甚至带着一点内心挣扎的痛苦。他心里其实更加在乎白茺,也更加爱白茺,但是他还是要维护自己的母亲,这就让他感觉很痛苦。

  让白茺为难,是他最不想做的事情,但是事到如今,是无论如何都要两个人去面对的。

  他说完话,甚至连打着针的那只手也拿过来握住了白茺的手,眼里带着恳求和沉沉的难过之情,目光如沉水地看着白茺,那黑亮亮的眼珠像沁润在水里的宝石一般温温润润,但是却可以透过他的明眸看到他此时此刻内心的难过和痛苦。

  林沫的右手完全是一片冰凉,他用双手这样握着白茺的手,眼带恳求之意,肤若凝脂的脸上就看上去更加让人心里一阵难过和复杂。

  白茺心思很沉,但是其实他内心也是很心痛和怜惜林沫的,他不想让林沫感到痛苦和难过,林沫身上的痛,比承受在他自己身上还重,还让人难过,如今看着林沫这么低姿态地对他说话,白茺非常想制止住林沫这样说。

  白茺甚至也有些皱着眉看着林沫,看着他这样纤柔又坚韧的样子,就感到一阵心如刀割的感觉。

  他目光深沉,深邃的眼睛像一口井一样望不到底,林沫幽幽的眼眸里带着微弱淡然的光,就像是在一间黑屋子里,忽然就有一点星光般温柔的光线照了进来。

  白茺反手单手托住林沫的手,把他的手小心又细致地放在自己手掌里,耐心地磨砂了一阵子他的手指,然后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道:“好,我不会让你母亲难做的。”

  白茺他既然这样说,自然就会做到。

  林沫听到白茺语气平淡若无事一般答应下来,但是他知道自己实在是太为难白茺了,他说出那样的话来要白茺照顾到他自己母亲的心情,这让林沫内心有感激但是有更多的是愧疚和难过。

  他也心痛白茺,不想让他难做,更不想他为了自己而难做。

  林依这边打了电话,就拦了车要来白茺家,常俊鑫拉着出租车的车门,说道:“阿姨,让我也去吧。”

  林依心里沉沉的,对常俊鑫说道:“谢谢你,不过现在这个不是放假的时候,你赶紧回到学校去,我去找到沫沫就带他回来。”

  说完,林依就拉上车门,叫车开走了。

  常俊鑫留在原地,颇为觉得有些惆怅和难过,不过,他也没有多停留,自己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回到了学校里。

  林依打车到了白茺家这边的时候,小区的保安十分严格,叫她出示证件和打电话联系住户主人。

  林依坐在车里,有些压制住火气地等待着保安联系白茺那边,最后保安终于一切都询问清楚了,才让车子开了进去。

  林依去敲白茺家门的时候,她并没有来得及打量这座小区的设施,纵然她知道这边一定是十分高档的小区,但是她现在心里一直被焦躁和烦闷占据着,只想赶紧把儿子带走,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欣赏这龙潭虎穴般地方。

  林沫和白茺说了一阵子话之后,家里做事的钟点工就过来敲了主卧室的房门,说道:“先生,家里来了位女士,说要找小公子的,不知道找小公子什么事,现在正在偏厅坐着,不知道是不是让她过来?”

  现在白茺家里这边的下人都把林沫当成了白茺的儿子,而白茺也顺水推舟,并没有说破两人的关系,所以这边的下人们都很自然地称林沫就是白家公子。

  白茺和林沫听了, 都知道是林妈妈过来了。

  白茺在林沫额头上亲了一下,给他一个安抚的亲吻,说道:“我过去叫你妈妈过来。”

  林沫眼里带着留恋地看着他,仿佛白茺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一样,但是其实并不远,就在一个房间里,但是他其实是不舍白茺去面对自己的母亲。他知道白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做出很大的退步了,他心里又稍微的不甘心,想要自己的母亲能圆融一点该多好,但是事情就是不能像他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顺利。

  白茺去了偏厅里面,又见到了林沫的母亲林依。

  他十分客气礼貌地走过去,说道:“林女士,你好,沫沫生病了在我家修养,你能来看他他很高兴。”

  白茺把话说得简单又直白,几乎没有带什么感情色彩在叙述这件事情。

  但是听到林依心里,却就是另外一个样子。

  她认定了这个男人就是勾引他儿子的人,而且两个人还是在林沫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白茺那个时候就开始诱拐他儿子,诱拐未成年人啊,那可是犯罪的啊。

  林依看到白茺一副儒雅却又客气的样子,心里虽然有很深的怨气,但是也控制住了,没有发泄出来,说道:“那让我去看看他。”

  白茺虽然是在家里,但是也穿着很干净工整,和他上班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身上穿着暗细蓝色条纹的衬衫,领口是很古旧经典的温莎领,而袖口则是双排扣的圆角袖口,并没有带袖扣,而是两粒简单简洁的白色圆形纽扣。

  他这样穿,浑身透着沉稳内敛的威势感,但是并不咄咄逼人,反而给人可靠稳重身处上位者的尊贵感。

  因为之前林沫给白茺说了不要和自己的母亲起冲突,白茺就不会不顾及到林沫的心情,他做到客气谨慎的态度对林沫的母亲,但这一切都是因为林沫的缘故。

  白茺把林依领到主卧室这边来,林沫听到了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就立刻直起了背来,看到林妈妈出现在了白茺身后,他马上声音有些弱地叫了林依一声:“妈。”

  林依走到了主卧室这边来,白茺身形高大,之前一直走在她前面,沉默的身影挡在了她的视线,现在林沫探着身子叫了她一句,她就看见自己儿子坐在一张很宽大古典豪华的床上,身上还穿着一席月白色的睡衣。

  这间主卧室相当的宽敞,几乎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家的小户型的房子,里面的陈设也十分典雅奢华,浴室,衣帽间,还有一个很小的书房,一切都应有竟有,房间地上铺着纯白色的地毯,人走上去十分声音都被巧妙地吸收了。

  林依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自己儿子,此时见了他,见他下巴变得比以前更加尖,深幽的眼睛带了春水桃花般的媚惑,眉梢眼角虽然带着病容,但是人见了却更加有种病娇美人苍白柔弱不堪的感觉。

  林依微微皱紧了眉头,心想才一个月不见儿子,他怎么就长成这幅模样了。他这个样子,简直和当初生了病的林帆一模一样,两母子都长着清艳绝伦的长相,狐媚而大的眼睛带着吹风吹皱一湖春水的潋滟,即使清冷的眼神,不笑也含着情,让人觉得那双眼睛里有千言万语要诉说一般。而林沫此时生着病,身体清瘦柔弱,看上去也像是刚经历过情事欢好的模样。

  林沫见自己叫了母亲一声,她依旧沉着脸没有回答自己,他心里的紧张就更甚了,其实他内心是很敬重自己的母亲,但是正是因为这种尊敬之心太重,才会导致他心理上的懦弱和害怕。

  林沫声线有些发紧,他又叫了一声:“妈,你来了,我病没有好,不知道你来,所以…”

  林妈妈见了儿子这幅样子,心简直沉到了底,她之前还在一直给林沫敲响钟让他不要和对方走的太近,生怕两个人发生什么让人后悔的事情来,但现在看到了林沫坐在对方男人的床上,而且还是主卧室这边的房子,林依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下恐怕是林沫不仅仅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当成了耳旁风,而且还像是已经和对方睡了,发生了关系。

  林依眼神沉寂,有种怒其不争的悲哀在她眼里,她断然制止住了儿子的话,声音冰冷坚硬地说:“我之前跟你说什么来着,你是不是把我的话都抛在了耳后了?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一回事,居然跑来和随随便便的人同居,你这样子被同学和老师知道了别人会怎么想你?

  我以前是怎么样教导你的,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别人,你这些事情让学校的人知道了,你以后还怎么能在学校待下去?你都不小了,还不考虑后果的这样乱来,是要被毁掉一生啊知不知道!”

  林依一连串轰炸式的连番质问,说得林沫根本抬不起头来。

  林沫听着母亲这些尖锐的语言,感觉犹如万箭穿心般疼痛,连胸口那个地方也紧紧蜷缩了起来,他被刺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声音艰涩地哽咽道:“妈,我不是,我…”

  林依在自己说话的途中声音也越来越尖,声线越来越短急,那声音几乎要把一个人逼到墙角去,林沫就已经被她逼到了一个死角里,并且还在承受着来自她身上的压力。

  她怒极攻心,眼神阴郁死沉地把自己儿子看着,身体气愤得都发生了轻微的颤抖,她根本没有思考过来自己作什么,就忽然在白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到林沫面前,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接着又是几个连续的耳光打在林沫脸上。

  林沫被母亲打了,愣愣地还没有反应过来,白茺就一个箭步跨了上去,拉住了林依的还要继续打林沫的手。

  林依的手被人拉住,动弹不得,她眼神凄厉凶狠地朝白茺看过来,声音尖利地道:“放开!”

  白茺看着林沫被打了,脸色沉得十分难看,心思复杂,即使打林沫的这个人是他的母亲,他也无法原谅。

  跟不要说林依之前说林沫的那些刺耳的话。

  白茺拉着林依的手并没有放开,林依一个女流之辈,力量当然抵不过白茺一个男人。

  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怒气之中缓过起来,不过此时也在这逐渐消停了。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睛里带着精光,心里不知道有多恨这个男人。

  白茺目光冷冷地看着林沫的母亲,面上虽然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他手上的力道却一点都不含糊。

  林沫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的泪痕,倒是立刻就注意到白茺手背上暴露的青筋,他吓了一跳,立刻从被子里面跳出来,因为吊针的线长度限制着,所以才不能在床上移动很多距离,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紧张地连滚带爬地到了床头这边来,声音紧张又害怕地对白茺说道:“白茺,你放手,放手。”

  他是极其害怕暴力的,无论施暴者是谁,承受者又是不是自己,他都有种从心底深处深深的惧意和恐慌。

  白茺冰冷的目光和林依疯狂炽烈的目光碰在一起,两个人对峙上,他冰冷毫无温度的目光,就好像可以把人也冻结起来一样。

  他听到了林沫的声音,这才松了手,不过看着林依的眼神里却依旧没有什么温度。

  

☆、chpt 56

  林沫的脸被打了,已经红肿了起来,不过自己看不到,也忘记了去感知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感觉。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被林妈妈如此厉害地管教,以前即使就算是有他做得不对的地方,林妈妈最多只是打他的手板心,也就过去了。

  白茺放开林依的手后,脸色不好,心里的感觉也一直都不好,若不是林沫叫着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林依被白茺放开手后,她的目光并没有放在自己儿子身上,而是又看了一眼白茺的脸,皱起眉,这倒不是因为她注意到了自己手腕上被握出来的红印子,只是那一眼看过去,觉得这个男人现在的表情十分沉,沉郁之中带着沉默不可说的厉色。

  她的心还被怔了一下,但是仅仅只是一下,她的心里又涌起了更加强烈的厌恶和讨厌来。

  她看也不看床上的林沫一眼,自己转过了身,背对着林沫和白茺,根本不想此时看见他们两个。

  看到他们两人,她就觉得心里烦得很,故而索性转了身过去。

  林沫眼里带着空茫的茫然,直愣愣把自己母亲看着,看到母亲脸上露出来的抑郁的烦躁之神情,他就连自己心里难过也意识不到,唯有愣愣地看着林妈妈的背影,感到害怕,背脊发着凉,心底下也一片冰凉,有种被绝望束缚住的感觉。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生病这件事,眼泪无声息地流满了他的脸颊,他也不知道,只是让眼泪就那样流着,然后顺着脸滑下来,低落在被子上。

  白茺最先反应过来,发现林沫哭了,他心头就慌乱了起来,立刻走到他身边去,问道:“沫沫,怎么样了,是难受吗?还是脸上痛?”

  林沫听到他的话,抽噎了一下,仿佛不在乎自己流泪一样,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地叫了林依一声:“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着你,你不要气。”

  林沫说这样一番话,声音里带着哭音,自己也还在流眼泪,但是说得话却是恳求林妈妈原谅的话。

  白茺站在床旁边,心里犹如被刀割般难受,眼里全是被揉碎了的心痛和不忍,但是他又没有办法,只是内心焦急着,想要给林沫擦掉脸上的泪水,但是又怕他在继续哭。

  林沫也确实在继续哭,他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苦和难受,全部都汇聚成一片汪洋一样的眼泪,扑扑从他眼里落出来。

  莹白的面颊带着姗姗雨泪,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透明破碎的童话故事中的小王子。

  白茺又见林沫脸上不断流下断了线的眼泪珠来,心里跟着难过焦急,那个感觉,就像是看到自家孩子被摔倒在了路上擦破了身上皮一样让他心痛。

  他伸手去擦去林沫脸上的泪痕,眼里完全揉碎了不忍心和心痛,声音哄劝道:“沫沫,不要哭了,不哭了。”

  林沫此时则完全把目光放在了自己母亲身上,白茺为他作着这些事情,他完全无动于衷一样,眼睛流着泪把自己母亲的背影望着。

  林依背对着林沫根本不去看他,但是她动手打了林沫之后,其实也就立刻后悔了。

  她听着儿子带着哭腔的请求,鼻子微微发酸,心里也泛起一阵难受来。

  她双手抱在自己胸前,右手放在鼻尖下面的位置抵住自己的鼻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还是控制住了,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她感到十分后悔自己冲动失手打了儿子,也感到十分内疚,她背对着林沫根本不去看他,怕得就是看到她自己心里会更加后悔难过。

  林依忍了一阵眼泪,鼻子和眼角都憋红了,最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压抑回去了眼眶中的眼泪,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林沫。

  林沫看着自己母亲终于转过背来看着自己了,眼里就透出一些希翼的光来。

  但是这时候林依却对他说:“走吧,什么都别说了,跟我回学校去。”

  她这时候面色又恢复了镇定和坚硬,目光深沉地把自己儿子看着,看着林沫犹如被水洗过的眼睛和他嫩白的脸,下定了决定要立刻带着儿子离开这里。

  林沫张了张口,想要说出些话来,但是他在林依面前总是示弱的,他自己的声音还没有发出来,就被白茺冷峻的声音打断了:“不行,他现在病还没有好,不能回去。”

  白茺心里牵挂着林沫,丝毫没有在林妈妈面前示弱的表现,林沫现在这样病没有好就回到学校里面去,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就算是林妈妈要带林沫走,他也不会答应。

  林依听到白茺冷静严肃的声音,有些发愣,她抬起头来看了白茺一眼,只见他面沉如水,深沉的眼睛里带着不一般的沉着和威慑。

  林依被他身上透出来的不动声色的严厉和威势感震慑了一下,眼底深处透露出她的不安来,她没有再和白茺说话,把头转了一旁去。

  看到林沫莹白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脸颊红红的,都是刚才被她打得原因,她心里一阵难受,目光闪躲起来,也不敢再去看儿子的脸。

  三个人僵持在房间里,林沫这时候却劝道林妈妈说:“妈,你别气了,我打完了点滴就跟你走好不好?你再坐着等等我,我完了就跟你走。”

  林沫的语气里带着急切和盼望,希望得到林妈妈的认可,因为这样,他内心的感受才会好一些。

  他眼里带着期盼的光把自己母亲望着,就是希望她能回应自己一下,只要她回应了,便在林沫心里代表她多少是原谅自己今天的错误了。

  只是林妈妈却并没有说话,而是目光纠结地看着床角某一处的地方。

  白茺没有想到林沫此刻忽然说了一番这样的话出来,虽然他明白林沫这样说只是想要让他的母亲没有不用那么生气,但是白茺却觉得这样做根本没有必要,他也不想让林沫这样做。

  他的眼神和语气里都带着伤痛和叹息,想要劝林沫留下来,把病养好了再离开,但是他还没有开口,这时候就注意到了林沫打吊针的那只手手背肿的老高,液体全部流到了皮层里面,没有到血管里面去,林沫现在的手背已经肿的鼓鼓,像长了一个怪瘤一般。

  白茺吓得大惊,立刻叫道:“沫沫,你的手”,然后又忽然想起来,大声叫了一声护士,护士小姐就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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