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友凶残 第2章

作者:西陵冥 标签: 欢喜冤家 强强 近代现代

  “输?”什麽游戏?!输了的话会怎麽样?这戴面具的家夥其实是个神经病吧?他究竟想要做什麽?心乱如麻的李媛凤著急地想大骂大喊,可最後她还是努力克制住了所有的恐惧情绪,听面具人讲述完游戏的规则。

  “游戏其实很简单。”面具人叙述的语气似乎因为游戏的介绍而变得轻快了起来,他朝铁架走道中间位置走过去了一些,只见在中间的空中走道区域,放置著不少黑色或银色外表的机器。面具人过去後,看似随意地用手点了两个键。

  突然,原本寂静的大房子内竟然四边方向都响起了欢快的音乐声。在这音乐声的陪伴下,面具人说道:“你和别的人决斗,在你左手边方向的那堆稻草中有一样留给你的武器,而你的对手同样也有武器,只要一人把另一人给杀了,最後活著的人便是赢家。如何?这个游戏很有趣吧?”

  “……你、你疯了……我怎麽可能会去杀、杀人?!”李媛凤吓得瞪大了双眼,没想到面具人居然会提出这麽一个游戏规则。不过,她的眼角余光还是下意识地向左侧的方向瞟了过去,在左边角落真的看到了一堆不起眼的稻草在那。

  “呵呵,不杀的话,就是你被杀,是你自己选择输掉游戏的哦~”随著越发高昂的音乐伴奏不由摇晃起脑袋的面具人,抬手夸张地敲击了一下他面前的机器按钮。

  只见原本李媛凤以为是包围在一边的木板围栏,居然慢慢向一侧移动了开。在渐渐挪开的木板後边,居然是向前继续延长的铁笼?!当木板完全抽开後,李媛凤看见了在木板後面,另一边铁笼中关著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侧对著李媛凤坐在地面上,浑身的血污,怀里似乎还抱著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手拿著把挂满血浆的镰刀,女人低垂著脑袋像是被刺激傻了一样,嘴巴张张合合不停,也不知道她在自言自语些什麽。直到整块隔挡的木板被抽离後,坐在地上发愣的女人才有了些许反应。

  慢慢把头转向到李媛凤这边,年轻女人的脸被血迹和头发弄得乱七八糟,根本辨识不出她原本的样貌。而她开开合合的嘴,似乎说话的声音正慢慢变大,大到了连李媛凤也能够听见到她的自语。

  “杀……杀……杀……杀……”年轻女人的口中只念叨著一个字,那就是──杀!!

  而李媛凤也终於看清楚了年轻女人怀中抱著的──居然是一个男人的脑袋?!整个脸皮都被镰刀划拉开,嘴唇被撕裂翻起,露出里边牙床的狰狞面孔,让李媛凤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那是真的死人啊!

  目光一直处於呆滞状态的年轻女人,在瞥见她对面站著的李媛凤後,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也开始变得逐渐吓人起来。她随手向旁把原本抱在怀中的脑袋丢到了一边,紧紧抓握住手中的镰刀,从地上歪歪扭扭地站起了身。

  李媛凤此时想也不想立刻朝著稻草堆方向猛冲了过去,慌乱急切地翻扒掉覆盖在上边的稻草,从稻草下面找到了一把砍刀。而此时在她後边已经起身站好的年轻女人,边嘶叫著“杀杀杀!”边向她这边冲了过来。

  “游戏这不就开始了吗?你们要牢牢记住啊,只有一个人能赢,那就是活著的那个……”悠闲地站在铁架走道上的面具人,在看到李媛凤也拿起了砍刀挡住追来的年轻女人时,满意地提醒了一声。

  看著原本慌乱恐惧的李媛凤,在真正认清了她现在必须要争个你死我活才可能活命後,也终於下定决心对年轻女人采取了主动的反击,劈过去的动作刀刀凶狠。面具人塑料面孔笼罩下的真人嘴角,禁不住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容。这些人的“人性”,本来就早已经消失殆尽了不是吗?

  “啊啊啊啊啊!!!”李媛凤气喘吁吁地将追杀她的年轻女人推撞在了地上,此时的她已是一身狼狈,原本盘起的长发被彻底扯乱,後背和胳膊上在推挤过程中撞上了铁笼,被铁笼网上缠绕的细铁刺划出了一道道口子,伤口中的鲜血渗透而出,将划烂的衣服也都染上了颜色。

  至於被李媛凤推在地上的年轻女人,伤势看起来也不比李媛凤轻上多少。可能是因为年轻女人对付过一人已经浑身带伤,加上精神被刺激得也有些不对,使得她不能完全集中注意力,即使疯狂的砍杀劲头很足,但力气上比不过身体偏壮的李媛凤。在年轻女人的左胳膊上,已经被李媛凤用砍刀狠狠地弄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见追著自己不放的年轻女人终於在倒地时显出了弱势,此刻已经杀红眼的李媛凤,脑中不断回荡著面具人所说的,只有一人活才能赢的游戏规则。她更坚定了她的决心,弯腰蹲了过去,朝著地上试图爬起的年轻女人後颈部位,便重重一刀砍了过去。

  刀直接斜切进了年轻女人的後颈之中,几乎半个脖子都被刀给砍中。年轻女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面朝下“噗咚”一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唯恐年轻女人再起身的李媛凤,握住砍刀的把柄想将砍刀从伤口中抽出来,再继续补上个几刀,谁知道刀砍得太深入,一下子居然还拔不出。李媛凤一脚便踩在了年轻女人的後背上,双手一同握住砍刀把柄来回转动不停,直到伤口被搅烂,刀才顺利地从年轻女人後颈之中拔出。紧接著,李媛凤扬起刀,一下又一下继续砍向年轻女人的脖子、後背、还有脑袋上,一直持续砍了好几十下,李媛凤才突然瘫坐在了地上,大喘起气。

  死了……应该是死了吧……我算是赢了吗?我……可以离开这了吗……李媛凤心跳如雷,望著地上不动的年轻女人,还有些没转过神,脑中呈现一片空白,直到她听见顶上的鼓掌声响起。

  “啪啪啪啪……”

  抬起头往上看,李媛凤见面具人正在不急不慢地鼓著掌。

  “进展挺快啊,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了。这个倒下的女人,可是和另外一个男人对峙了一天一夜,才终於结束掉的。没想到你根本就不需要这麽长的时间,已经很快领悟了游戏的乐趣了。”面具人的话听起来像是夸奖,却有种说不出的讽刺味道。

  “我……我赢了……赢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吗?求求你!快放我出去吧!我赢了啊!!”像是麻木到没有痛感一样,李媛凤焦急又恐惧地用她的双手直接抓在了满是尖锐铁刺的铁笼网上,仰头大声恳求著面具人。

  “呵呵,谁说赢了一场就可以离开这的?”面具人居高临下看著披头散发正不断哀求他的中年妇女,竖起他戴著手套的食指左右轻轻晃了几下,接著将那一根手指按向他面前的仪器按键。只听见一阵轰隆声,包围著李媛凤的超长铁笼网居然开始朝一边的墙面方向移动了过去,并在快移到接近墙面的位置时,铁笼停止了下来。

  在墙壁中央竖著一道约两三米高的大铁门,铁门在面具人的操纵下,慢慢向上升起。随著铁门的不断升高,门另一头被封住的声响也清楚地传递了过来……

  呼吸声、奔跑声、碰撞的摩擦声、惨叫声,各种声音不绝於耳。

  李媛凤缓缓转头望向前方,双目在瞬间瞪得近乎赤红,身体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哆嗦起来,根本不敢相信她眼前看到的一切。

  只见在升起的铁门另一端,同样构造的铁笼,里边关著另两个不同年纪和样子的男人,他们各自拿著锋利的武器正互相厮杀搏斗著。

  “游戏还没有结束哦,等他们那边赢了的人,就要和你继续开始游戏。怎麽样?是不是很让人期待呢?”面具人欣赏著李媛凤此刻几近崩溃的表情,并极度愉悦地提醒著李媛凤,这个游戏并没有那麽快便可以结束。

  “不!不!!不不不!!不────────────”绝望到极致的李媛凤,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面上,不顾她满手沾染的血浆和灰土,精神崩溃地搓揉著她的长发,发出凄厉的惨叫。

  面具人没再继续和李媛凤说话,只是自顾自将播放器中的音乐声调得更加响亮悠长,让欢快的音乐节奏伴随著互相残杀的人们,及绝望的惨叫、浓郁的血腥味一同融合……

第四章 发现

  “哈哈哈……接球!”

  抬起脚用力将球踢了出去,球却没有朝预想的方向飞去,而是朝另一边不断偏离,并在落地後还继续向前不断地滚动。

  几个趁著周末出来踢球的孩子,因为平时常玩的场地被人给预先占领了,正准备扫兴回家时,其中一个人提到在他补课的路旁,附近有许多空地可以用来踢球。於是几个人便一同来到没什麽人的荒废空地上,踢球玩耍起来。

  “哇,黑皮你这是什麽水平?脚也太臭了吧?球都被你踢到哪去了?”另外几个小孩见球被黑皮直接踢到了另一边,球几乎已经滚得快看不到踪影,不由一同怒骂道叫“黑皮”的男孩。

  “不小心失误而已嘛,我这就去把球给捡回来。”叫“黑皮”的男孩似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球居然被他踢得那麽偏。他抓了抓後脑勺,转身便朝球滚远的方向跑过去,打算把球给捡回来。

  另外几个男孩觉得站著也是发呆,便跟著黑皮一同朝球滚落的方向走了过去。没想到球滚得还挺远,因为再往前走上一段路便是一个下坡,球顺著下坡一路滚到了最下边。而在下坡的前边,能看到一栋四四方方的房子,模样挺阴森的矗立在那。

  “哇──那边的房子是做什麽用的?”後边跟过来的矮个男孩,抬起手指著那栋房子便询问起来。

  “不太清楚啊,不过好像听人说过,以前这边的房子都是用来做仓库还是什麽什麽厂房的。但後来因为倒闭破产啥的,就都没人了。”住在这边区域的另一个胖男孩回答道。

  “诶诶~那不如这样,我们过去探险看一看如何?”男孩之中最野的一个小孩,立刻表现得兴致勃勃,想要过去探险看看。

  “不好吧……那里有什麽好看的,都已经没人在了。”胖男孩一直对荒废的房子没什麽太大的兴趣,而且这些房子光是看外边,就已经感觉有些可怕。不过,对房子恐惧的这件事,胖男孩不愿让大家知道,以免被嘲笑胆小。

  “去看看啊!黑皮球踢得那麽烂,我们也是在浪费时间,倒不如去探险!”最野的男孩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而其他的小孩也被吊起了兴趣,都附和著要去房子里探险看看。於是几人招呼著捡到球的黑皮,一同向那连窗户都被黑纸封住的荒寂大房子方向接近过去。

  ……

  “妈妈啊──”惊恐的惨叫一声接著一声,打破窗户玻璃翻进到房子中的几个男孩,在房子里边发出恐惧的大喊声。

  没过一会儿,几个男孩便跌跌撞撞地慌乱从窗口中一个个翻爬了出来,连滚带爬几乎站都没有力气站起来。

  “死人!死人啊!!”

  “太、太恐怖了!”

  “呕──”一个腿吓得直发软,好不容易才翻出窗口的男孩,直接趴在一边的地上就呕吐了出来。

  几个男孩便这般慌乱地逃回了家,并把他们看到的一切告诉了父母。

  过了不久,一辆辆警车包围了孩子们发现尸体的废弃房子外。剪开缠著好几圈铁链的大门,警察进入到里边。这原本是废弃的仓库中,进门的警察迎面看到的便是在墙面上涂鸦出的巨幅小丑画,以及关在铁笼中不知道已经死了多久的多具尸体。

  尸体已经严重腐烂到完全辨别不清面容,因为整个仓库基本属於封闭的状态,尸体腐败产生的各种气味也被封锁在房子的里边。这让进去的警察也有点承受不住,被可怕腐败的气味及尸体的惨状不停刺激著肠胃。有好些个年轻的警察,都承受不住频繁地跑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就在这个仓库之中,警察发现了喜欢小丑涂鸦的杀人魔,制造出来的最多人死亡案件。而且,他们也在里边同时找到了用来分尸上两起案件被害人的电锯分割工具,在工具上找出了被害人的血迹。

  几起极度恶劣的恐怖案件,使Z城人的恐惧心理被逼迫到了最顶端。即使Z城的领导已经尽量在控制,但还是有些压制不住。怕抓不到凶手还接连发生多起案子的事,使得最上边的人不高兴,引起对他们管理上的质疑。领导紧急督促著下边的警察,要尽快将犯罪凶手捉拿归案。

  在上层的各种催促和施压下,警方特别成立相关的小组,针对这些案件的侦破工作变得急促起来。仔细搜集现场凶手可能遗留下的证据和线索,及调查每个被害者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好尽快把犯人给抓住。但遗憾的是,爱画小丑涂鸦的罪犯似乎非常谨慎和狡猾,在现场找不到他留下来的痕迹和线索,警察也只能选择不放弃的继续探究和搜索下去。

第五章 被捕

  “谁啊?”朦胧中似乎隐约听见自家门锁传来类似被撬动的声响,还未从昨晚聚会的连番灌酒中清醒过来的易衡,用他尚处於迷糊状态的脑袋努力回想了一下。今天他应该是不用上班,不可能是公司的人还特意上门来催他吧?

  正当易衡脑子慢半拍思索著是否要起身出去看看时,只听到外边客厅传来一声轰隆巨响,卧室门紧接著被人从外强行撞开,几道人影迅速进到了屋内。一冲进卧室,人影便将趴在床上昏睡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带著浑身酒气才睡了几个锺头的易衡,直接按在床上将双手反扭拷上。接著,用力把易衡拽起来朝外拖走。

  因为酒精作用的影响,手脚动作有些迟钝都还来不及反抗的易衡,就这麽莫名其妙被拖走了。到了门口还被旁边的人套上了牛皮纸袋在脑袋上,立刻视线范围什麽都看不见了,只能从纸袋下边的缝隙看清自己的脚该怎麽迈。

  一出门刚走几步,易衡便听见周围各种人声鼎沸,还能听得到“哢嚓──哢嚓──”不停歇的闪光灯及照相机按动的快门声,似乎有很多人围在旁边大声提问。但对於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的易衡来说,那些急促尖利的提问声一个盖过一个,他都没有听清楚这些人在说什麽,就被身後抓著他的两人一路快步拽著往下层赶去。

  在被带到一楼,按送进车子的後排座位,听到了车子启动後车顶上的鸣警声,易衡脑袋顿时清醒许多。怎麽就被带上警车了?他可明明什麽坏事都没惹吧??

  ……

  “瞪什麽瞪?怎麽?你还不服气啊?”站在一边的年轻警察见易衡眼神凶恶地望著他,不由冷声警告道。

  “……”易衡有些无辜,他的眼睛天生看人就显得凶恶,瞧著别人就像是挑衅一般。胆小的人见到他直接就绕他而行,而不爽的人则以为他是来找事的。就因为他长相的原因,他常常就莫名被卷进打架事件中。刚刚他真的只是单纯往旁边瞥了一眼而已,可没有想过要怎麽样。

  “说说看,这些人你有没有印象?”另一位年约四五十岁中等身材的警察,眉头紧皱将一叠照片摊在桌面上,口气严厉地询问在桌子对面的易衡。

  “警察大哥……在询问我之前能不能把这手铐给解了?就这麽铐著我,可一点都不舒服。”从被押进警局到这间房子内後,易衡被铐住的双手就一直吊挂在房间内垂下的铁链上。尤其是这铁链还挺短,易衡必须时刻保持著站立举高双手的姿势。没过多久手已经抬得麻木,他只得向对桌的警察提议道。

  “这地方是让你来舒服的吗?快点,看看这些照片!”中年警察瞪著眼对易衡呵斥了一声,但还是转头示意旁边的年轻警察:“小锺,把他换个位置铐。”

  “是!”被叫小锺的警察,走过来将易衡的手铐换到了椅子旁边。让易衡的一只手拷在椅子的後边,人和另一只手则能动弹或是坐下来。

  “呼──”终於可以坐在椅子上,手也不必继续举著,易衡这才低头看向桌上摆放著的照片:“这个……还有这个,有些印象吧。其他的就不太记得清了。”

  “记不清?你就装吧。这个、这个、还有这些人,全部都是你负责接送快递区域里的人,难道你不认识他们??”

  “快递?我负责的区域又不止我一个人。我是和其他人在同个组负责一个区,那麽多人我哪里全记得住长相……”易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被兴师动众的抓过来审问,就是问这些“客户”的事。好吧,虽然他刚开始做快递的时候,因为个性和长相原因,与不少客户发生过一些矛盾,但也不至於拖到现在那些客户才想起来要集体投诉到报警的夸张程度吧?

  “但据我们的调查,你和这些照片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过矛盾,不是吗?”中年警察目光紧紧地盯著易衡,似乎在仔细观察著易衡脸上露出来的任何一丝可疑表情。

  “可能和这个、还有那个人有过一点争吵吧。但那都是很早的事情,我现在脾气改很多了。”易衡望著照片里几个印象深刻的人,每次在他去送货或是收快递时,那些人的态度都让人忍无可忍。即使已经在心中默念N遍顾客就是上帝,却还是让人无法坚持忍耐下去的几张面孔,易衡确实是有点记忆。

  “争吵?不只是争吵吧?我看你的记录档案里,还曾把人打伤住进医院了啊。”中年警察翻看著他面前的记录本,对易衡所说的话表示怀疑。

  “……那是……”易衡听警察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忍不住抿了抿唇,深呼吸一口气,才算心情平静地继续回答道:“既然警察大哥你什麽都好像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你也不需要再特意问我一遍吧?”

  “是啊,上面记录的很清楚详细。你从小到大打架的记录可不少,高中也是因为打架才退学的吧?”继续翻看著记录本,警察说道。

  “……对,那你也看到了,初中我父母出车祸身亡,後来我一直由奶奶监护。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才常惹事,高中那会儿得知奶奶生病,又被人堵著打架,後被学校发现警告,我就干脆退学了。因为奶奶治病需要花不少钱,不出去找工作赚钱,存款里的钱根本不能一直支撑下去。後来做过不少工作,而快递这份工作也是去年才开始做的。刚刚做快递员时因为个性原因惹过几次事,那次打客户也是因为奶奶拖了几年还是没坚持下去,才病逝不久,又碰到那客户嘴里叨叨的没影,一时才没控制住……”易衡望著桌上的某张照片,想起照片里的人当时扬著嘴角不咸不淡嘲讽他家人的话,他到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情绪控制不住,真的会见那人一次就想揍一次。

  “就像你这样的服务态度,客户都被吓跑了吧?怎麽你们快递公司都不开了你?”站在旁边听易衡述说的年轻警察,忍不住插话问了起来。这样的人居然都不开除,老板倒是挺大方啊。

  “我们那家快递公司又不算是很大很正规,加上我的工资要求不高,做事什麽都愿干,老板还是乐意留著我的。”现在赚得少又累又辛苦的活,没几个人甘愿去做,每次来他们快递公司面试的人,都是没做几天就跑了。对於做事搬货都没什麽怨言,力气大还能一人顶二人用的易衡,即使客户不喜欢,老板便换另一人去那家接货就是。要知道现今找个愿意做事的人可没那麽容易,所以快递老板还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话题别扯远了。”向将话题带远的年轻警察警告了一声,中年警察继续把话题回归到原本的询问当中:“在XX月XX日,和XX月X日的X点至XX点,你都在什麽地方?”

  这些询问的日期,都是在结合了被害者失踪的时间段後,推断出来的犯案时间。

  “那……我怎麽还记得?”除了白天的快递工作外,易衡晚上有时候也兼职在一家酒吧内帮忙。扛一扛酒箱重物或是打扫卫生,亦或是有时候当一下处理麻烦酒醉客人的保安。

  以前在奶奶生病时,易衡还干过更多的工作,像是在工地里扛沙包等其它的体力活。因为他的学历也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加上他说话有点直和长相原因,在直接面对人的服务行业常常做了没多久就被开了。光是做体力活的工作,倒是没那麽容易惹出麻烦。

  可即使忙著拼命赚钱,奶奶最终还是没能治好。医治的金钱花费有不少是借别人的钱,这些钱都得易衡自己去还。也因为这些,不想再挑战快递老板底限的易衡,不再去直接和客户强嘴或是怎麽,尽量学著放低身段变得圆滑起来。而警察问到的时间,易衡又仔细回想半天,记起好像那几天正好是酒吧清闲不算太忙的日子,没他什麽事,那他应该都在家中休息。

  “真想不起来?”

  “好像是……在家里吧。”

  “有人可以作证你当时在家吗?”

  “……没,我就一人待在家,需要什麽证据?”易衡也不想自己一人在家待著,可周边人都知道他是个欠不少债的人。就连对他有好感示意的女孩,在得知他一穷二白後,都没继续和他联系过。他也想要有人可以证明他不是一个人在家,可惜就是没有。

  再又被问了许多奇怪的问题後,易衡还是没明白他为什麽会被抓过来。正想开口仔细询问时,被中年警察抽出来放在他面前的图,截住了他想说的话。易衡仔细观察著面前的图,觉得这图像是黑白监视器里特意洗出来放大的截图。

  截图中的人影并不算是很清晰,因为戴著帽子半挡住了头,看不清人脸的模样。而人身上穿著的制服,和头上戴著的鸭舌帽,看著都十分眼熟。

  “这个图片里推著大箱子的人,是你吗?”

  “大箱子?我最近没有送过这麽大的物件……”易衡疑惑地望著黑白图片,他可没送过这麽大箱子的记忆存在。

  “这个人,李媛凤,你还有印象吗?”指了指桌上一个女人的图片,中年警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