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移情实录 第67章

作者:大生生 标签: 破镜重圆 换攻 近代现代

赵澜道:“谨礼,在职场不用这么乖,他批评你,是因为他发现批评你好用,如果你继续习惯主动承担,下次午休你们班有情况,他还会越过值班老师找你,不是他不清楚职责划分,而是领导习惯寻求最直接的方式。”

许谨礼觉得这番话十分新奇,忍不住竖起耳朵,“你的意思是,校长并不是真的怪我?”

“嗯,因为第一责任人不是你。”

许谨礼不解,“那他为什么不批评值班老师反而批评我?”

赵澜笑了,“因为你乖。”

许谨礼有点不高兴。

赵澜轻轻哼笑一声,“不要让自己变成领导眼中的‘最直接方式’。”

许谨礼有点迟疑,“不听校长的会不会不大好啊……”

赵澜笑了,“休息是你应得的,不要把别人的职责揽到自己身上。如果你能在值班老师处理不了后及时出面,你的领导依然会认可你的工作。你平时在哪午休?”

“休息室。”

赵澜声音含笑,“安心去休息吧。”

许谨礼却没有动,午休时间很长,办公室很安静,他问:“澜哥,你病好点了吗?”

“我在医院打针。”

有那么一瞬间,许谨礼生起了去探望他的冲动。

赵澜道:“打完针正好能去接你,晚上想吃什么?”

“……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赵澜道:“总得吃饭。”

“我、我可以给你做。”

听筒里传来赵澜的笑声,“谨礼,不如先去精进一下你的煮面技术?”

明明被赵澜嫌弃,许谨礼的脸还是莫名其妙热了起来。

“好了,你选,我陪你,前两天就说好请你吃饭的。”

赵澜一锤定音。

话题到这里其实已经聊完,可两人谁都没有挂。对话陷入留白,昭示着两人企图开启下一段对话的心思,赵澜问:“不去睡觉吗?”

“今天……有点晚了。”

“可以在办公室趴一会。”

“不了吧,”许谨礼在座位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趴到桌子上,问无聊的话题:“澜哥,你那里闷不闷?”

“还行,病房里有电视。”

“在看什么?”

“猫和老鼠。”

许谨礼笑了,“这么老古董?”

“没几个可选,没办法。”

许谨礼能感受到赵澜病房的安静,以至于他的声音好像近在耳畔,他与赵澜漫无边际地聊着,没有营养又随意,等挂断电话,通话时长弹了出来。

28分钟32秒。

是突破普通关系的时长。

第67章

下班,赵澜如约等在校门口。

赵小天显然发现赵澜的车,在亲叔叔与王助理两辆车之间茫然了片刻,被冲过来的王助理一把拽走了。

许谨礼钻进后座,“要不要叫小天一起?”

赵澜从后视镜瞥他,“坐前面。”

许谨礼只好重新坐到副驾驶。

王助理开的那辆黑色宝马恰从身侧驶过,许谨礼看到赵小天趴在车玻璃后,一双大眼睁得圆溜溜地向这边看来。

他甚至还冲许谨礼挥了挥手。

许谨礼的负罪感到达顶峰,“……还是叫上小天吧?”

“叫上他会耽误他做作业。”赵澜毫不留情地向反方向调转方向盘,“他奶奶也不允许他跟一个病号混。”

考虑到赵澜的身体状况,许谨礼选了一家中餐。

餐厅就在赵澜家附近,装潢典雅,游鱼假山,十分清幽。

赵澜要了个小包间,给自己点了份花胶鸡豆花和一份粥,剩下的由着许谨礼自己去点。

许谨礼挺高兴地给自己点了份毛血旺。

赵澜问:“你不是爱吃海鲜吗?”他拿过菜单,对服务员道:“黑椒焗深海蟹、澳龙、酒酿鲥鱼,”他把菜单推到许谨礼面前,“自己再选点。”

许谨礼觉得赵澜点的已经够多了,只给自己加了份小甜点。

不一会儿,菜品摆上,味道果真十分对得起价格,许谨礼吃了不少。

吃到一半,餐厅经理领着两位盛装打扮的京剧演员敲门走入,露出招牌笑容,“餐厅新准备的节目,两位需要吗?”

赵澜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音乐响起,旦角率先甩开水袖,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许谨礼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京剧,一脸兴致地停下筷。

青衣应该是位男旦,虽声线柔婉,但精致的妆容下仍能看出他比女性更为深邃的双眸与面部轮廓,他柔眉星目,身姿清曼,一曲毕,水袖一甩,立于一侧,请花旦上场。

花旦是个小姑娘,很活泼,一上来就冲许谨礼甩水袖,她显然对许谨礼更感兴趣,戏曲几乎是围着他唱的,水袖几次从他面上扫过,把许谨礼闹了个红脸。

小姑娘看许谨礼害羞,更兴奋了,竟使出绝活,她足尖一点,轻盈地跃上许谨礼身旁空悬木椅的扶手上,眼波流转地冲许谨礼笑。

许谨礼连忙起身相护。

女孩还要在椅上腾挪,被青衣瞅准时机一把拽下,扯到身后向他们致歉,“师妹调皮,请两位客人谅解。”

果然是男人声线,清越悠远,非常好听。

许谨礼也不自觉温柔起来,“不要紧,不要紧,她很可爱的。”

花旦立刻从青衣身后钻出,从层叠戏服中掏出手机要加许谨礼微信。

许谨礼吓了一跳,把手机背到身后,“不、不了吧?”

小姑娘失望地撅起嘴。

青衣又道歉,把小姑娘一拽,扯着她离开了。

门外是木质回廊,青衣身量高挑,清瘦的身姿很快消失在回廊中。

赵澜起身关上门,问:“在看什么?”

许谨礼眼神飘忽,“在看可爱的小姑娘。”

赵澜走到他面前,从烟盒敲出一支烟,点燃,两指夹住,“那眼睛怎么黏在男旦身上?”

许谨礼脸红了红,他哪里好意思承认自己在看男旦,顶嘴:“认真看节目难道不对吗?”

赵澜笑了一下,“这样啊,”他倚到墙面,指尖烟雾轻燃,“谨礼,我有时觉得你没有看起来那么乖。”

许谨礼莫名看向他。

赵澜抬起皮鞋,划过许谨礼的鞋面,在他脚踝处一勾,“不是吗?”

许谨礼收回脚,“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澜俯下身,夹着香烟的手掌在他颊侧拍了一下,“比如上次在酒吧,许老师就蛮疯的。”

赵澜原以为会看到许谨礼害羞或者无措的神情,却不期然看到他怔了一下,脸上的轻快荡然无存,目光变得戒备起来。

赵澜皱眉,“你怎么了?”

许谨礼歪头躲过。

赵澜抽回手,询问:“谨礼?”

许谨礼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他觉得自己有些糟糕。明明前一秒还跟赵澜言笑晏晏,但赵澜的话,却让他瞬间想起蒋从南那句羞辱。

理智在告诫自己不要受到蒋从南影响,可思绪还是被带回那一刻的恐惧中。

因为那句羞辱太过刻骨铭心。

赵澜若有所思看了他片刻,询问:“谨礼,你是不是在想蒋从南?”

许谨礼移开眼,“……为什么这么说?”

“你为他哭过两次,”赵澜伸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揉弄他的后颈,“一次是我告诉他在酒吧认识你后,一次是不久之前,比较巧的是,这两次都与酒吧有关,所以,是不是你想到他说的什么话?”

许谨礼没想到赵澜可以如此敏锐,有些微怔地看向他。

赵澜揽过他的后颈,将他按进怀中,“谨礼,你明知道他说的是错的。”

许谨礼低下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可我刚才还是害怕再听到第二遍……”

“不会,”赵澜笑了,手掌下移,挑起许谨礼的下巴,“许老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亏不亏?”

他低下头,未点燃的那端烟蒂刮过许谨礼的颊侧,“在我这里,你可以随便疯,我给你兜底。”

许谨礼怔怔发问,“什么叫兜底?”

“比如……”赵澜垂下眸,“你现在想干什么?”

许谨礼不说话。

赵澜夹杂着香烟的指腹在他唇侧摩挲。

许谨礼突然起身,迫得赵澜后退一步,赵澜挑了下眉,把烟拿远,含笑注视着他。

许谨礼声音发哑,“……澜哥,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赵澜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