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第59章

作者:易人北 标签: 近代现代

换在往日,燕无畏又怎么舍得用这样毒辣的言词侮辱缺水?无畏啊无畏,我道世上就数你最善于控制自己的心智情绪,再是任何事情也不会影响到你,可看看你现在,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你还说你现在很清醒,如果你清醒的话,又怎么会手持皮鞭进来,准备教训你一心维护的缺水?

叹口气,燕无过从缺水身体里抽出,翻身坐起,拉过缺水的双腿掰开。

「你看,他刚才已经被我整惨了,要说教训我也已教训过他,大不了以后我们不带他出门就是。」

燕无畏怪笑,竟举起皮鞭去戳缺水双股间柔嫩的沟壑。

「啧啧,看看这个小贱货被你搞成什么样了!红肿成这样,等会要我怎么玩?喂,袁缺水!把屁股给我撅起来!你平时不是很听话的吗?听见没有?你的陈默哥哥让你撅起屁股让他玩呢!哈哈哈!」

被戳的人疼得直抽冷气。

「无畏!」燕无过一把抓住皮鞭。

「无过,你要不愿看就出去。」

燕无畏似乎铁了心要给缺水一点颜色看。

「无畏,不要这样。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明天后悔莫及的样子。」

「陈默?你们也配提陈默……」沙哑的冷笑声嘿嘿响起。

话还没落音,「刷!啪!」皮鞭的啸声在空中炸裂!无情的皮鞭准而又准地,狠狠落在了缺水光滑的背脊上。

啊!猝不及防的尖锐痛楚当下让缺水绷直了全身。

燕无过刚想去抓鞭子,却突然抬手捂住了胸口。

燕无畏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内回荡。

无畏,你这又是何苦?燕无过看着自己的孪生兄长,闭上了嘴巴。

当第二鞭打下去的时候,缺水发泄似地大叫着:「畜牲!都是畜牲!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恨?好啊!那你就恨到底好了!」「啪!啪!啪!」连续三鞭打得缺水在床上惨叫着缩成一团。

「你明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忍住不碰你?你明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带你来华山?」皮鞭一次又一次撕裂空气,伴随着鞭子的炸响是燕无畏难受至极无法控制的吼叫。

「为什么你不明白?我们已经向你示弱,你为什么还不明白?你还想我们怎么做?自尽在你面前吗?」

痛!好痛!

「缺水!缺水!我们喜欢你明不明白?!你到底明不明白!」

哽咽声响起。是谁在哭?

「缺水,缺水,缺水!我恨你!我恨你!」

代表他愤怒的皮鞭,一下又一下狠狠抽到那人的身上。

为什么要故意惹怒我?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我爱你,为什么要故意亲近无过冷落我?为什么要当着天下人的面讽刺我?我恨你!我恨你让我变成这样!是你逼我的!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为什么不乖乖的听我的话就好?为什么不能就把我当陈默看?我明明就是陈默啊!我明明就是你爱的那个陈默啊!

「不要再折磨我了!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我受不了受不了了!父亲母亲,原谅我!让我死吧!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我不想啊!

缺水近乎完美的背肌出现条条血痕,那血染红了燕无畏的双眼,也刺激了燕无过的神经!雪白的床单上,阳光下锻炼出的坚韧身躯,虽没有以前强健,但那份诱惑却更胜从前!英俊的面庞,血红的鞭痕,断断续续的呻吟,撩人的颤抖,这一切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成了一种魔性的魅力。

灯影下,有人扑上了颤抖呻吟的缺水。

燕无过在一边默默看着。

看他的兄弟骑上缺水的身体,大吼大叫疯了一般在他身上发泄。

他有多久没有看见无畏流泪了?失去控制的无畏他什么时候看见过?为什么他的心会疼得让他喘不过气?他看到无畏身下那人用一种死灰般的凄然眼光,看着虚无的地方。

他听到那人卑微的、求饶凄惨的哭叫声,他甚至听到了那人求救的声音。

那人只有在最痛苦、意识最混沌的时候才会喊出的声音:「陈默,救救我,救救我……」一只手向他伸来,那人看着他,流着泪,叫他:「陈默,救我……救救我……」

燕无过伸手握住了那只手。

此时,他心中有了一个决定——让他解脱吧。

有什么从燕无过的眼角滑落。

第八章

……那是一个混乱至极的夜晚。

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燕无畏、燕无过都想方设法,想从缺水身上获得更多,施尽一切手段想让他和自己贴得更近更紧。

缺水只经历了一半就崩溃了。

他觉得那两个人似乎疯了!他们不停说着喜欢他,不停哀求他让他放弃仇怨,不停威胁他让他重新喜欢上他们……他们把他弄昏过去又再弄醒过来,让他跪到地上乞求他们的怜悯,又抱着他嚎啕大哭,让他做尽所有最下贱的事情,却又如心疼最珍贵的珍宝般吻遍他的全身……缺水到最后都不知道是自己给他们折磨疯了,还是他们给自己折磨疯了。

在经过那夜之后他昏睡了四日,醒来,一切都变了。

燕无过坐在马上,听属下汇报这段时日在总坛发生的大小事情。

时不时地,他会转头看一下身后的一辆马车。

马车里睡着一个人。

他的名字叫袁缺水。

那晚,他本打算杀了他。

他相信无畏也跟他有相同的想法。

但可惜他们似乎都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大方,一直到最后,他们都没有越过最后一关……也许他们的天性还是自私的吧。

自私到即使爱着那个人,即使明知那人留在他们身边只有痛苦悲伤,他们也不愿放他走,更不愿杀了他。

经过那一晚后他和无畏认了!这辈子也就栽在这个人手上了!随他去吧,他想怎么折腾都随他,把他们的名声弄臭也好,让他们身败名裂也好,就是天天想法暗杀他们,他们也认了!凭他和无畏的能力,会无法处理缺水带来的麻烦么?两个连手对付一个,他们早就立于不败之地!燕无过得意地轻笑。

「魁首,您在笑什么?」飞鹰社内堂堂主之一吕修已好奇地问。

自己汇报的事,应该没有什么惹人发笑的内容啊?

燕无过闻言笑得越发灿烂。

他在笑,还剩下八十年的时间,他就不信得不到缺水一个真心的笑颜!那孩子重情,那么他就用情去套牢他!一个人不够,那两个人呢?

燕无畏没有和燕无过他们一路,身为武林盟主的他事多的不可想象!虽然自己暗中训练出来的亲信属下已经慢慢渗透到武林盟,也渐渐掌握了一部分实力,但作为盟主的头一年,至少表面上他不能太放手不问。

何况头三年更是他巩固自己势力的最重要时期!他本不应该分心,可他还是分心了。

甚至为了那人失去了自己最为自持的冷静!那晚的他,丑陋可悲得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可他却不得不承认那也是他!会妒忌、会发怒、会悲伤、会发疯甚至会哀求的自己。

他差点杀了缺水。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心到现在都会感到一阵阵抽冷。

天!他竟然那么喜欢那个人!喜欢到不惜像个最下贱的下堂夫一样,跪在地上乞求他的谅解,哀求他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以为无过看见那样的他会瞧不起他,没想到无过比他更彻底,威逼利诱什么都上了!早晨无过发现缺水还活着时,竟突然抱着缺水大哭起来,差点把他吓死!要知道在他记忆中,无过好像从四岁以后就没怎么哭过了,至少他的印象里没有。

那家伙被人欺负惨了只会阴狠地笑,然后想法子找机会以牙还牙。

又哭又笑成那样,搞不好真是第一次!无过说他认了,这一辈子就打算和缺水耗到底了!而他,他想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让他心甘情愿跪在地上,求他不要离开自己了吧?不知不觉中,他对那叫缺水的男子付出的情,已经多到他愿意用一切来换取他真心的地步!缺水,你可愿再给我一次机会?不是给陈默,而是给我燕无畏?!

缺水不知道那两个人要干什么。

一开始他以为是在无畏庄,因为身边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如果不是他走到窗口向外看,他恐怕一时也发现不了其中蹊跷。

那燕无过竟然在飞鹰社总坛内给他建了一座小楼,和无畏庄那个他生活了二十一年的求凡楼一模一样!包括内里的摆设。

走到院落花园中石凳上坐下,算起来,他来飞鹰社已经有五天了。

五天,燕无过来向他求同寝五次,他也拒绝了五次。

而那个人竟也没有拿他父母来威胁,更没有恼羞成怒对他动手动脚。

也许他有了顾忌?因为他恢复了功力?不错,他恢复了可以和他们相抗衡的功力,在一觉醒来之后!这对目前的他来说,不亚于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怕他没有对付他们的本钱么?还是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不过能恢复功力自然是件好事,至少他有了自保的能力,不至于被人当面泼冷水还无法躲避。

「咳。」

缺水抬头,看见燕大魁首一身显尽风流的贵公子打扮站在院落门口。

凭良心说,燕家这两兄弟真是他见过的人当中最俊俏的两个,无论是身姿还是气质。

「练完功了?」燕无过注意到他额头上还未干的汗珠。

缺水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他。

这五天来,对方似乎一直在找机会和他说话,他也已经尽可能地保持了沉默。

可是对方的耐心却比他想象的好太多!尤其对象是那个暴躁易怒、喜怒无常的燕无过,这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我想离开这里。」沉默了一会儿,缺水突然开口道。

「离开?」燕无过踱着方步晃进院落,「你想去哪里?」

「去看我父母。」缺水老实回答。

燕无过在他身边坐下。

「缺水,你知道我们不愿用你父母一直威胁你,但我们也不想你离开。你明白我们的意思么?」

「你们让我把父母带走,我发誓不会泄露你们的事情,也不会让父母再次涉足江湖。」

缺水重复过去的誓言。

燕无过似乎并不奇怪他会这样说。

以缺水的性格来说,如果能救出父母,如果能让武林安生,他大概会吞下过往一切屈辱,就此归隐山林。

「而且就算我想兴风作浪,也不会是你们的对手,不是么?我不知道我父亲知道了多少,但我想他经过此事,也不会有再涉足江湖的想法。」

燕无过轻轻嗤笑,「缺水,显然你对你父亲的了解是太少了!况且,我说了,我们不会让你离开。留下来和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如果你对床笫之事真的比较排斥,嗯……我会尽量让无畏少碰你。你说如何?」至于我的分么,当然是要保留的了!燕无过伸出手不知道想摸缺水的脸还是耳朵,被他闪开。

手在半空中悬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收回。

「把我留下来有什么用?你们明知我恨你们,甚至故意破坏你们的名声地位,时刻想着要向天下人揭露你们的真面目,对你们来说,我应该是最大的祸患才对!如果……你们只是想找个侍候你们……的人,天下美人多的是,凭你们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缺水苦笑。

他承认他们所谓的床笫之事真的让他吃尽了苦头,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和任何人有什么床笫之事!

「是啊……」燕无过轻笑,看着缺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道:「你确实祸害得我们不轻!可怎么办呢?谁叫我们要遇上你呢?谁叫我们非要在你身边做那个陈默呢。」

缺水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他和燕无过以往在一起时,似乎还从来没有这么平和的心情出现过。

于是缺水也笑了,「一开始是你么?后来途中有几次陈默突然对我冷淡、对我爱理不理的那个,也应该就是你啰?」

「呵呵,没错。对了,你还记得当年在陈家村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么?」燕无过盯着那个笑颜,无意识地问道。

「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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