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金笼 第8章

作者:贺新郎 标签: 破镜重圆 近代现代

裴雪意把照片打开,放大,细致地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然后把照片保存下来,将裴乘风和裴安虞裁剪掉,只留下最右侧的妈妈一个人。

照片上的女人面容精致,那一双秀美的眼睛与裴雪意有八九分像。

裴雪意看着她,眼底浮现出几分温情。

晚上。

邵云重洗过澡,又钻进裴雪意的被窝,把人紧紧箍进怀里。

这段时间,裴雪意身体没养好,他们就算在一张床上睡,邵云重也什么都干不了,但他还是一天不落的抱着裴雪意入睡。

裴雪意被他箍得太紧,感觉喘不过来气,伸出胳膊肘往后重重捣了一下。

“唔…”邵云重捂着胸口呼痛。

这一下出手很重,裴雪意胳膊肘子都感觉到疼了。

邵云重总算消停了一会儿,只虚虚把手臂搭在他腰上。

但也只是消停一会而已。

很快他又不老实了,一只手在裴雪意身体上游移,来来回回地摩挲着,一连串潮湿的吻落在裴雪意的后颈和肩窝。

他的呼吸越来越灼热,亲吻也越来越重,甚至咬住那白皙柔嫩的皮肉,在唇齿间反复碾磨。

裴雪意知道再这么亲下去会发生什么,但是在床上,邵云重向来拥有绝对的霸权。如果邵云重铁了心要做,他根本无法拒绝,也无法反抗。

他只能躺在床上,望着那盏璀璨华丽的水晶灯,让邵云重侵犯他身体的每一寸。

只是在邵云重的手探入他胸口胡乱揉捏的时候,他按住了他的手,像是在打商量,又像是提条件般说:“明天,我想回家看妈妈。”

邵云重愣了一下,像是现在才刚想起来这回事。他们俩回国那么久了,裴雪意一回来就被他拘在这里,确实还没回过家,于情于理都不是那么回事。就连童养媳都能回家看看呢。

他这时已经精虫上脑,每当这时候,裴雪意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一想到裴雪意回家怎么也得住个两三天,就觉得难受,于是就想往后拖。

“等你彻底好了,我就送你回去。”

裴雪意却坚持道:“我已经好了。”

邵云重问:“真的?”

裴雪意说:“真的。”

邵云重的手还在他胸口放着,捏了捏那个凸起的地方,“我不信,除非让我好好检查一下。”

裴雪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松开了刚才按住邵云重动作的那只手。

这就是默许了。

甚至对邵云重来说,这已经是无声的邀请。他禁欲这么多天,当即就狼血沸腾,全身的器官都兴奋起来。

这一晚,裴雪意表现很好,不说主动迎合了,这恐怕是他一辈子也学不会的,但最起码没有表现出特别抗拒。就连最初进入的不适,他也只是咬着唇默默忍受,对于邵云重执着的内*癖好,他也没有挣扎。

结束的时候,裴雪意浑身湿透,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太累了,几乎快要昏过去,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邵云重看着他汗津津的脸,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明天我送你回去。”

裴雪意闭上眼睛,似乎就要睡着了。

邵云重说:“睡吧,我给你洗干净。”

从浴室里出来,裴雪意已经彻底睡着了,只是紧蹙的眉心,显示他睡得并不安稳。

大概是因为今天下午看到的那张全家福,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小时候的事。

梦见家里那段阴云密布的日子,梦见母亲的哭声,父亲一筹莫展的模样…家中所有资产都要评估拍卖,就连他们住的房子也不例外。

小小的他手足无措,躲在房间里抱着他的布偶猫。爸爸说一旦进入破产流程,家里的一切都要打折拍卖,这只布偶猫也会被卖掉。

“布布,不要卖掉…”

裴雪意低声呢喃着,眼角滑落的泪水弄湿了枕头。他一会儿叫爸爸,一会儿叫妈妈,重复地说着“害怕”“我害怕”之类的字眼。

“阿季,阿季!你醒醒!”邵云重晃着他的肩膀,把他从睡梦中唤醒。

裴雪意睁开眼睛,视线还是模糊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那种恐慌又悲伤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梦境结束而消失。

“你怎么了?”邵云重抱住他,轻拍他的后背,“梦见什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我梦见布布了。”裴雪意说。

“布布都去世很多年了,怎么会突然又梦到它呢?”邵云重抚摸着他的背,顾不上抽纸,便用手指给他擦泪,“我们去看看它好不好?”

“嗯…”裴雪意哭着点头。

邵云重便抱起他往后院走去。

布布最终没有被卖掉,在那之后,它跟着裴雪意来到邵家庄园,又在这里陪伴了裴雪意很多年。

布布是在裴雪意读高中时去世的,它年纪太大了,死于旧病复发。它活了17岁,这个年纪在小猫里也算是高龄了。

裴雪意因为布布的死伤心欲绝,邵云重就把布布的骨灰埋在后院,还在那里种了一棵蓝花楹。

那棵小小的花树越长越大,每年的五六月份都会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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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Lilien树一赞赏作品《误入金笼》1个鱼粮

媛小鱼赞赏作品《误入金笼》1个鱼粮

第8章 妈妈

一夜过去,裴雪意醒来时眼睛还红着,他昨晚被邵云重折腾太久,又因为接连做梦没有睡好,整个人流露出一种慵懒的疲态。

邵云重的胳膊压在他腰际,他身上没劲儿,就连手臂也几乎抬不起来,试着推了几下才把邵云重的胳膊推开。

裴雪意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又牵扯到酸痛的腰和昨晚被使用过度的地方,这一下竟然没能起来,又软趴趴地倒回去。

“醒了?”

邵云重的声音带着事后餍足的沙哑,凑上去亲了亲裴雪意的脸,又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再睡一会儿吧,天还早。”

其实刚才裴雪意推他胳膊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他看着裴雪意满身暧昧青红交错的痕迹,又见他连起身都吃力,一截纤瘦腰身倒在自己臂弯里,真是爱极了他这弱不胜衣的模样。

邵云重把他圈在臂弯里,低头嗅他凌乱发尾暗藏的香气,又轻吮他的耳垂,一举一动都是极轻极轻的,就像把玩最珍贵的玉器。

男人清晨的性欲是最旺盛的,裴雪意丝毫不敢乱动,生怕又激起邵云重的兴致,摁住他再来几个回合,那他今天就别想下床了。

他轻声提醒邵云重,“我今天要回家,你答应了的。”

“我知道。”邵云重说,“我只是想抱抱你,不会做什么的。知道你要回家,你就在家里多住两天,现在就好好陪我躺一会儿行不行?”

这话说的就像祈求一般。

裴雪意觉得有点可笑,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安静地闭上眼睛。

邵云重看着他,忽然像是很疲惫一样,将脸埋进他肩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似是叹息。

“阿季…”

他唤他的乳名,尾音像带着无尽的缠绵,又像是带着无尽的不甘。

听到这一声,裴雪意微微侧头,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此刻的姿势,竟如同真的交颈鸳鸯。

他大概能知道邵云重在想什么,昨夜那一株蓝花楹,勾起了两人年少时的回忆。

过去有过极好的时光,因此后来的一切才越发不能忍受。

于他,于邵云重,皆是如此。

云重,就让我们都在各自的深渊里待着吧,谁也别妄想能够爬出来。

用过早餐以后,裴雪意回房间换衣服。

身上都是邵云重昨晚弄出来的红印子,他不得不把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袖扣也全都扣上,紧紧包裹住手腕上勒出的痕迹。

邵云重在一旁看着,心里有点想笑,这还有什么遮挡的必要?裴雪意那个爹,当真不知道自己亲儿子在他身边这些年是个什么用处?

卖子求荣还如此心安理得,这天底下除了裴雪意那个亲爹裴乘风,他是没见过第二个了。

按照本来的计划,邵云重是想亲自送裴雪意回家的,但他早饭时接到电话,临时有些工作要处理,所以只能让家里司机去送了。

临出门前,邵云重将给裴雪意妈妈准备的礼物放进后备箱,又拿出一个包装奢华的刺绣首饰盒,专门交给裴雪意。

“这是给你妈妈的,颜色很衬她。就说是你买的,知道了吗?”邵云重叮嘱道。

裴雪意打开看了看,是一套翡翠首饰,有一串项链,一对耳环,两只玉镯,一枚戒指。

如果他是女孩子,邵云重一定会是他妈妈很喜欢的那种擅于讨长辈欢心的女婿。

可惜他不是。

裴家在市中心有套别墅,那一片是比较早的一批富人区。这套房产还是裴雪意的爷爷在世时购置的,裴雪意从出生起就住在这里。

这些年几乎没怎么在家里长住过了,裴雪意透过镂花铜门看着庭院里的草木,一时竟有些近乡情怯。

前来开门的是红姨,裴雪意看到她的身影,又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再没有别人了。

红姨见到他很激动,抚着他的肩膀不住地说:“少爷,你长高了,就是太瘦了,比以前还要瘦呀,是不是国外的饭吃不惯呢?”

裴雪意笑了笑说:“只是看起来瘦,体重比原来还要重呢。”

“那是因为你长高了呀。”红姨摸着他的胳膊捏了捏,还是感叹他太瘦。

裴雪意要在家里住两天,邵家的司机不方便在这里等着他。红姨叫了两个人帮忙搬后备箱里的东西,便引着裴雪意往客厅走去。

“太太一直等着你呢,今早接到你的电话,就一直问我穿哪件衣服好呀?搭配什么首饰好呀?”

“你妈妈还是跟以前一样,特别爱漂亮,什么时候都要体体面面的。”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客厅。

阳台花窗旁有一道浅紫的身影,纪如茵正在浇一株花。

红姨笑着说:“太太,您看谁到了?”

纪如茵闻声转过头,裴雪意在她脸上看到一刹那的无措,但她很快掩饰过去了。

“阿季,快过来,让妈妈看看。”她放下水壶,露出一个轻柔的微笑。

裴雪意走近她,叫了一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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