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婚约 第19章

作者:一个米饼 标签: 恋爱合约 婚恋 轻松 HE 近代现代

沈青釉从最开始的俯瞰视角,变成了温和的垂眸,许嘉言也从第一天来时站在楼梯下那不可及的仰视,逐渐与他拉平了距离。

许嘉言知道这顶草帽跟沈青釉的气质不太相符,但是怕他晒到,还是主动帮他扣了上去。

沈青釉感觉头顶上多了一样东西,顺着宽大的帽檐儿看到了一张好似太阳般灿烂的笑脸。他觉得这张笑脸异常晃眼,连平淡无奇的天空,都被他晃成了和往常不一样的颜色。

第22章

两人的视线在这一刻相交,对视两秒,沈青釉看到许嘉言的脸上沾了一点土,抬手帮他擦了擦。

许嘉言等他擦完,不好意思地把视线移开,说道:“月季的品种有很多,如果对颜色没有要求的话,选择性就多了。”

花园的四个边都已经围上了,只剩下一个小小的拱门,就可以大功告成。

沈青釉说:“那你有没有推荐的品种。”

许嘉言想了想,“推荐的话……你是喜欢复杂一些的花瓣,还是喜欢简单一些的?”

沈青釉说:“月季的花瓣还分复杂和简单吗?”

许嘉言说:“分呀,月季的花形分很多种的,有重瓣的、有圆瓣的,还有剑瓣的,就是那种花瓣顶端是尖尖的,还有那种圆圆的很可爱的绒球形,总之各种各样,很多的。”

沈青釉说:“你喜欢哪个品种?”

许嘉言又想了想,“我喜欢卡罗琳骑士、欢笑格鲁吉亚还有约克郡,不过约克郡是藤本月季,需要有花墙和高一些的栅栏才能种植。”

许嘉言说完,明显看到沈青釉眼中闪过一丝丝疑惑,急忙帮他解释:“卡罗琳和格鲁吉亚都是花的名字,是不同的公司培育出的不同品种。”

沈青釉了然:“我以为月季就叫做月季。”

许嘉言笑道:“统称嘛,虽然是花,但也属于灌木,所以我就了解得多了一点。”

沈青釉点了点头,说道:“就种你喜欢的这几个品种吧。”

许嘉言说:“卡罗琳和格鲁吉亚都是黄色的,如果搭配一些粉红色或者白色会不会更好?”

毕竟是花园嘛,还是颜色多一点会比较好看。

沈青釉没有意见,种花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许嘉言。

两人将栅栏上面的门装好,又开始给空地松土。

沈青釉很明显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拿着许嘉言上午才买回来的锄头在地里刨了十分钟,结果不仅没帮上许嘉言的忙,还差点把他特意留好了要种花苗的地方给踩平了?!

许嘉言难得有些嫌弃沈总裁笨手笨脚,正想找个借口把他支走,就听到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青釉摘掉手套,接通电话,先是说了一声:“在家。”又朝着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挂断了电话。

许嘉言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委婉地让他先站在一边,继续给空地松土。

大概过了五分钟,大门口传来一阵“呜呜”的车声,许嘉言扭头看去,只见一辆扎眼的红色跑车停在院子外的车位上面,车上走下一个穿着红色西装顶着银色头发的年轻男人,那男人锁车的时候摆了一个极度夸张的耍帅动作,摆完扭头往院子里走,原本走得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结果不小心瞥到花园这边有两个人,定眼一瞧,穿着锃亮皮鞋的左脚就被穿着同款皮鞋的右脚狠狠绊了一下,险些趴在地上。

他急忙稳住身形,揉了揉眼睛,指着拿着锄头戴着草帽的沈青釉抖了抖手,“你在干什么?”

沈青釉现在所站的位置距离他比较远,所以没有理他,红西装只好瞠目结舌地冲过来,再次不可思议道:“你,你这是什么打扮?!”

从见到这人的那一刻开始,许嘉言就觉得他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惊讶道:“金头发!”

红西装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此时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刚想问他是谁,端详几秒之后才同样发出惊呼:“跳舞女郎!?”

今天登门造访的不是别人,正是换了发色的钱非凡。

许嘉言能够认出钱非凡,是因为酒会那天晚上钱非凡就跟在沈青釉的身边,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正面交流,但是他那天那颗金光闪闪的头发实在耀眼,吸引了在场不少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许嘉言的。

但是许嘉言那天一直戴着面具,钱非凡没有见过他,又是怎么认出他的?

许嘉言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钱非凡说:“你跟阿釉跳舞的时候我盯了你一个小时!而且你的嘴长得标致,很少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你这么好看的嘴。”

许嘉言的嘴确实长得漂亮,算是他五官里面最出色的一个部位,他的唇形完美,薄厚适中,上唇正中间嵌着一颗圆润可爱的唇珠,使他整张嘴看起来更加立体饱满。估计沈青釉那天晚上也是通过他的嘴认出他的。

许嘉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奇怪地问:“我那天穿了裙子,你怎么知道我是男人?”

钱非凡说:“你没有胸啊,而且能穿瑞拉设计的衣服的人,肯定都是男人嘛。”

“哦哦。”许嘉言差点忘了这茬,又对着他笑了笑。

钱非凡看了看许嘉言,又看了看沈青釉,一双充满了疑惑的眼神在他们两个身上游走穿行,最终还是忍不住问沈青釉:“他是......”

沈青釉言简意赅,“许嘉言。”

钱非凡眨了眨眼,“许嘉言是……”

等着沈青釉这样介绍,还不如许嘉言自己介绍,他主动摘了手套跟钱非凡握手:“我叫许嘉言,现在住在这里,算是沈先生家的租客。”

“租客?!”钱非凡听到租客两个字更吃惊了,一边跟许嘉言握手,一边指着沈青釉问:“他,他把房子租给你了?”

许嘉言点了点头。

钱非凡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听沈青釉问他:“今天来干什么?”

钱非凡每次过来找沈青釉都是有事,而且这次还不是闲事,“啊,是我爸想让我跟你谈谈C区的那块地,看你有没有兴趣,约你一下。”

沈青釉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将手里的锄头放在一边,又将头上的草帽摘下来叠在了许嘉言的防尘小帽上,“去书房谈吧。”

钱非凡看似还有点留恋,握着许嘉言的手说:“那小许……”

沈青釉一改方才平和的气质,甩了钱非凡一记刀眼,沉声说:“去书房。”

“好好好,去去去。”钱非凡最怕他这个样子,急忙放开许嘉言的手,跟着沈青釉一起离开,结果走了没两步又冲着许嘉言挥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钱非凡哈,沈青釉的朋友。”

许嘉言连忙回了一声,觉得沈青釉的这个朋友还挺好玩的。

书房里。

钱非凡拿着他爹的圣旨跟沈青釉谈了将近两个多小时的工作。

临近四点半,两人谈得差不多了,钱非凡才靠在沙发上喝了口水。

这个时间,太阳已经快下山了,金灿灿的余晖从书房的一扇窗户外照射进来,刚好照在沈青釉的肩膀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青釉就已经离开了书桌,站在窗户附近。

谈正事的时候不觉得,此时放松下来,钱非凡才发现,沈青釉始终看着外面,时不时才会跟着他的话茬回应他几句。

他端着茶杯好奇地来到沈青釉的旁边,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刚好可以看到许嘉言的位置。

许嘉言还在刚刚那个小花园里没动,大概是松完土了,此时正蹲在栅栏旁边不知道干些什么。

钱非凡喝了口茶,问道:“这个小许,不会就是你那个传说中指腹为婚的对象吧?”

沈青釉没有立刻出声,盯着许嘉言的背影看了半晌,应了一声。

钱非凡没想到自己蒙对了,“还真是他啊?”过了一会儿又问:“你都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其实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对象吗?”

沈青釉说:“除了我爷爷到处散播消息,你还能通过其他渠道知道吗?”

钱非凡本来还想在他脸上看到一抹吃惊的神色,结果非但没有,还被他猜个正着,无趣地说:“那你真的准备跟这个小许结婚啊?”

沈青釉说:“为什么不?”

钱非凡说:“不是,你还真准备跟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结婚啊?虽然我觉得这个小许挺可爱的,但是你们之间没有感情啊。”

钱非凡算是比较了解沈青釉的,知道他对恋爱这种事情一直兴致缺缺,从小到大也没有遇到过喜欢的人,能够促使他主动去做某件事情的,只有关于生意上的事情。

他可能是个天生的商人,做的每一件事都跟利益相关。

这种人说好听一点叫精致利己,说难听一点就是冷漠自私。

比如他们两个能够成为朋友,也是因为他能帮他顶包、帮他挡桃花。

他以前一直觉得,沈青釉如果哪天结婚了,结婚对象一定是某个大集团的少爷小姐,毕竟强强结合才会对沈家的生意有利,这应该也是沈青釉愿意接受一份可有可无的婚姻的理由。但自从沈青釉接手沈家的生意以后,沈家在A市已经一骑绝尘,他根本不需要再通过联姻这样的手段巩固沈家在A市的地位。

既然不需要联姻,他还有什么结婚的理由呢?

以前他不知道,现在他知道了。

钱非凡说:“你爷爷不会真的打算等你结婚以后,把他手里的股份全都给你吧?”

沈青釉的目光依旧落在许嘉言的身上,“嗯。”

“那你也不能因为那点股份......”

以沈家的体量来看,沈爷爷所持有的45%的股份好像并不是一点......

钱非凡重新整合了一下自己措辞,“那你也不能因为金钱出卖自己的爱情啊!”

沈青釉没有理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的头发是在哪里染的?”

钱非凡翻着眼睛看了看自己落在额前的那几根银色头发,说道:“我常去的那家理发店啊。”

沈青釉语气平淡地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你觉得我染这个发色会好看吗?”

“哈?”钱非凡极不可思议地瞪了他片刻,摇着头说道:“你疯了吗?”

第23章

疯没疯不知道,但是最近似乎很流行染这种银色头发?不仅钱非凡染了,昨天跟许嘉言一起看他那位“很喜欢的”明星同学的照片,似乎也有一张染着这种发色的造型?

沈青釉的目光从钱非凡身上挪开,再次落回许嘉言的身上,许嘉言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松完土就一直蹲在栅栏旁边,已经蹲了快一个小时,刚刚估计是蹲累了,歪着头四处找了一个装农具的袋子,不管不顾地坐了上去。

这个时间室外的温度已经很低了,沈青釉不想再跟钱非凡多说,随即下了逐客令。

等钱非凡走后,又去王姨那里找了一个加棉的垫子,来到许嘉言身边,将垫子递给他。

许嘉言没想到沈青釉去而又返,接过垫子看了一眼站在大门口正准备驱车离开的钱非凡,问道:“你忙完了?”

沈青釉点头,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问道:“在做什么?”

许嘉言的右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刻刀,左手则拿着一块组装栅栏时多出来的一块木板。

那块木板长约20公分,宽约10公分左右,估摸是某个部位多出来的配件,眼见着用不上,扔了又有点可惜。

沈青釉回书房之前这块木板还平平无奇,仅仅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这块木板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许嘉言盘腿坐在地上,弓着背,腿上堆了许多木屑,由于没有工作台,他只能把那块木板放在膝盖附近。刻刀在他手中像笔一样灵活,眼下只剩最后一笔,一笔终了,那木板上面就神奇地浮现出一支栩栩如生正在盛开的玫瑰,玫瑰下面连着一根婀娜曲折的枝,好像刚从蓬勃的枝丫上裁剪下来,又在这块木头上焕起了新生。

许嘉言将雕刻好的木板递到沈青釉的面前,问道:“好看吗?”

沈青釉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