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我
宋司酌表演欲旺盛,一边撕开包装纸,一边说道:“看我一口五个,看我一口十个。”
宁斐然:“……”
宋司酌:“你不吃?你吃巧克力还怕吃醉了?”
宁斐然拒绝道:“我不吃。”
桐木的夏天是炎热的,就算是刚刚入夏。
这会儿外面下着暴雨,空气都是带着湿气的,虽然温度有所下降,但那湿漉漉的空气里还是带着热的。
两个人躺在床上,实际上宋司酌的这张床是单人床,虽然比只能容纳一个人的那种宿舍床要大一些。
两个长手长脚的男生想要一起平躺在上面,只能肩膀贴着肩膀。
否则这张床就会容不下他们两个人。宋司酌的身体在很冷的冬日,就算在大雪天走回来,他的身体也还是热的。宁斐然和他胳膊贴着胳膊,他尽量和宋司酌保持距离,皮肤和另一个人的皮肤贴在一起的触感,让宁斐然觉得毛骨悚人,心跳失去本来的掌握。
床实在是不太能担负他们两个,稍微动一下可能就会让他们贴在一起。
宁斐然在连片的雨声里,只能听到宋司酌的呼吸声,还有他剥开包装纸的声音。
酒精和巧克力的味道散发到空气里。
宋司酌冷不丁地开口说道:“我感觉身体有点飘飘的。你感觉怎么样?”
宋司酌想要和宁斐然进行“病友”之间的交流。
宁斐然开口回答道:“我没有。”
宁斐然把宋司酌的话还给宋司酌:“你吃巧克力吃醉了?”
宋司酌严肃道:“怎么可能?我现在在屋里跑步,绝对不会摔跤。”
为了证明自己吃巧克力吃醉,宁斐然听到后面的宋司酌一颗接着一颗剥巧克力吃。
空气里的酒精含量都在提高。
宁斐然感觉自己也有些晕乎乎的,想开窗通风,但想起来现在外面下着暴雨。
外面像是风雨飘摇,只有这一间封闭的黑暗的屋子,黑暗里好像隐藏着未知的恐怖的东西。只有这一张他和宋司酌两个人躺着的单人床,才是稍微安全的。
宋司酌被推走,他滚了一圈,很有分寸。因为再滚就会掉在地上。宁斐然在他滚走的时候,一下坐起来,伸手想要拦一下,防止他摔了。
不要和吃了酒心巧克力吃到发疯的白痴计较。
结果看到宋司酌控制自己准确地卡在了床边。
宋司酌:“控分成功,牛不牛。快给我拍一张照。”
宁斐然忍不住把白色小怪兽砸在宋司酌的脸上,试图把这人悟死,一了百了算了。砸完他躺下准备继续睡觉,并警告道:“你别过来了。”
宋司酌见真的没人给自己的牛逼pose拍照,不甘寂寞的又翻滚了回来,紧紧贴在宁斐然的后背。
“我就要贴,就要贴。”宋司酌贴在宁斐然身上复读机。
窗外时不时有闪电划过夜空,把房间照得通亮,虽然那只有一瞬间。
宋司酌从后面贴着人,在闪电划过的一瞬间,注意到了宁斐然的耳朵。从后面看,耳垂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是不是巧克力粘在上面了?这个想法从宋司酌发晕的大脑划过。
但那闪电照亮房间,只是一刹那。眼前又恢复了黑暗,宋司酌成功的失去了目标。他有点小失望,但他着实难不倒他,他伸手想去摸摸。
宋司酌盯着宁斐然隐没在黑暗里的耳朵看,他说道:“巧克力好像粘在你耳朵上了,我帮你蹭蹭。”
宋司酌因为晕乎乎的缘故,移速明显变慢。
宁斐然一抬手精准地抓住了宋司酌袭来的爪子。他不觉得有巧克力会粘在他的耳朵上,宋司酌是在没事找事,身体力行地拒绝宋司酌的好心,“不用。”
他俩僵持了一会儿,宋司酌只好放弃又躺了回去。
宁斐然注意到身后的宋司酌终于消停下来一点,身体被另一个人紧密的贴着。他伸手到后背处,放在两个人身体的中间往后推了推,试图把宋司酌推开一点。
宋司酌拎着夏凉被的一角,把被子提上来,盖住两个人的肚子。盖完还拍了拍宁斐然,说道:“天热也要把肚子盖起来,小心着凉。”
“乖,别说话,睡觉了。”宋司酌边拍边说。
到底是谁在一直说话说个没完。肚子被夏凉被盖好,一点都不会觉得冷。宁斐然的动作停了一下,把手收回来了。
想贴就贴吧,他赶也赶不走,随便宋司酌好了,宁斐然想。
宋司酌这会儿精神振奋,一点都不困,根本没闭眼睛一直贴着宁斐然躺着,全神贯注的等下一个闪电经过。一定要证明自己是对的。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
这回宋司酌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宁斐然的耳朵上,他视线在耳廓上划过,落在宁斐然的耳垂上。
在宁斐然耳垂侧面,偏后一点的位置上有一粒黑色的。
宋司酌看着那个藏起来的小痣,比芝麻还要小一点,在宁斐然白皙的耳垂上,像是落在奶油上的巧克力外层包裹的一下颗可可粉。宋司酌眼睛有些挪不开。
宋司酌凑近了一点,能看得很清楚,尽管这会儿房间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宋司酌还是可以精准的找到位置。
宋司酌遵从本能,凑过去,他先把嘴唇贴在了宁斐然的耳垂上。
宁斐然感觉湿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侧,宋司酌用一只手撑在宁斐然的身侧。嘴唇贴在他的耳朵上,宁斐然愣了一下,呼吸跟着停止了一瞬。
宋司酌来回蹭了两下。宁斐然感觉自己的耳朵在迅速的升温,他伸手去抵宋司酌,让他离自己远一点。没想到下一秒宋司酌直接张开嘴含住了他的耳垂。
宁斐然浑身像是通了电一般,身上所有的毛孔都在无声的尖叫。
宋司酌像是好不容易拿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并不能懂宁斐然的难受,咬着不肯松口。并不痛,但宁斐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可怕。
宁斐然的声音有些发颤,其中暗含着一些警告和很多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的情绪,“宋司酌!松开。”
那声音不大,他已经使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但也只能说出这样小声的一句话,毫无威慑力。
宋司酌轻轻拍了拍宁斐然的肩膀,想叫他别怕,但根本不放开自己捕获的猎物。
宁斐然的耳垂软软凉凉的,和触碰宁斐然嘴唇的感觉很像,但这一次不只是手指。
宋司酌咬住,薄薄的一片。他忍不住在上面研磨了一下,用牙齿轻轻的。尝出上面有一点甜味。
宁斐然的耳朵烫得开始发痛。浑身上下像是通了电似的,呼吸都变得难以控制。身体的使用权仿佛也在这一小段时间里不属于他自己。
他出的汗沾湿了额前的碎发,整个人在水里捞出来一样。呼吸很急,口很渴。
宁斐然惊讶于自己过度的反应,微微蜷起一点身体,尽管在停了电的暴雨天里,并没有人会发现他的窘迫。
但宁斐然没办法自我欺骗,没办法忽略,被迫只能直面。
宁斐然微微埋着头,想把自己塞到枕头里,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68章 笨蛋
宁斐然把自己尽量蜷缩起来,想要去忽略身体上出现的问题。这让他感觉到有些羞耻,想要干脆和鸵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
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不管怎么去努力忽视,其实都无法隐藏。就像鸵鸟一样,只能羞耻的、拒绝承认的藏起了脑袋,身体还笨蛋一样露在外面,还沾沾自喜自己没有被发现,其实是自我欺骗。
宁斐然平复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旁边睡着的宋司酌已然去会了周公。眼睛习惯了黑暗,屋子里大致的轮廓其实看得清楚。
宁斐然靠着床头看了一会熟睡的宋司酌。明明是宋司酌一个人发神经,结果最后只有他一个人睡不着觉。
宋司酌真的很烦很烦很烦。
宁斐然坐起来,越过宋司酌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巧克力盒。宋司酌吃醉了,如有神助完全没醒,尤其的可恨。宁斐然从盒子里抓出一小把巧克力扔在宋司酌的肚子上,作为报复。
心里颇为恶毒的想,做噩梦去吧。内容可以是考一晚上语文考试。
隔天一早,宋司酌准时醒来。他翻了个身发现宁斐然已经起床了,正坐在书桌旁边做作业。
他在床上多躺了几秒,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都是巧克力。他从床上起来,巧克力从他身上滚下来。
宋司酌懵了一秒,他抓起来一把,疑惑了。他昨天晚上有拿巧克力玩天女散花吗?
他摸了摸头发,认为自己做不出这种事。
宋司酌问道:“这巧克力怎么在床上?”
宁斐然没回头,说道:“不知道。”
宋司酌只困扰了三十秒,金鱼一样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拿着盒子把滚在被子里、滚在他睡衣里、还有几颗掉在地上的都收起来。
宁斐然早已经收拾好被子了,单人床被分成左右两部分。宁斐然那边的床单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也没有巧克力。
宋司酌说道:“幸好你这边没有,别人是豌豆公主,你是巧克力公主,硌得你睡不着觉怎么办?”
宁斐然拿着笔的手停顿着,在宋司酌醒来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拿着笔并没有写字。
等宋司酌开口和他和平常一样说话的时候,宁斐然才惊觉自己是有些紧张的。
他想过半夜走掉这件事,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宋爸爸宋妈妈说这件事,也不想什么都不解释就离开。也许这只会给他们带了一点小的、微不足道的困扰,宁斐然也并不想这样去做。
宁斐然在和宋司酌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宋司酌发现宁斐然把视线挪走了。宁斐然仍然没什么表情,态度也很平常。宁斐然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和他长时间对视。
这是一种宁斐然表达生气的方式,但对视也不会太久,宁斐然会走开,离他远一点,和小学生在课桌上划三八线一样,试图靠拉开距离来撇清关系。
可惜宋司酌从来都不会让宁斐然得逞。
今天宁斐然的态度有点怪,宋司酌坐在床上难得愣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一点奇怪。但他又说不清原因,总不能真的被巧克力硌到了吧?
很不幸,尽管睡了一觉到了第二天,受暴雨影响的供电也没能恢复。
好在他们家储存的水还有很多。宋诗韵和宋律甚至在电饭锅里存了水,总之只要是能存水的容器他们都利用了个彻底。
宋司酌昨天把家里的充电宝都拿出来充上了电,这会儿派上用场。他还把游戏机也充好了电。
吃过早饭,宋司酌和宁斐然被赶回到卧室。
下雨天,还停电,实在是没什么娱乐。宋司酌的手机从早上就开始响,群里乔余他们在喊组队打游戏。
宋司酌问宁斐然,“打游戏吗?”
宁斐然头也没回,拒绝道:“不打。”
宋司酌说道:“那我陪你一起写作业。”
宁斐然对宋司酌所说的“陪写作业”不以为然。好在宋司酌的书桌够大,之前不管有多大的桌面,都能被宋司酌把东西摆得到处都是。
经过了宁斐然的一番整理,他们两个人在书桌上写作业,空间绰绰有余。
宋司酌先处理掉了数学卷子,最后才把语文卷子翻出来。
丢了一个月的课程,宋司酌觉得这套卷子是如此的让人觉得陌生。宋司酌做了几道题之后,窗外的雨声哗啦啦,非常有规律,天空昏昏暗暗的。宋司酌感觉自己的大脑开始缺氧,昏昏欲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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