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的全胜 第17章

作者:吸猫成仙 标签: HE 年上 近代现代

“啊?”徐开又狠咽一口唾沫,“不,不用了。”

“我看你挺感兴趣的样子。”

徐开撇开目光:“也没有。”

“反正是假的,我还是个男人,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

他知道是假的,也知道陈砚乔是男人,可是他身上有诱惑的女人香气,他的眉眼也很娇媚,还有那坠腰的长发。徐开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他仍不由自主地变得越来越奇怪。

他把手掌按了上去,紧张得嗓子发干。他又轻轻揉了揉,比皮肤和肌肉都硬一点。

“硅胶的,手感比较硬。”

“哦。”

“跟你想象中有差距吗?”

徐开可没有摸过这玩意儿,也无从想象,嗓子更紧得快说不出话:“还,还好。”

徐开就要撤回手,却被陈砚乔按在胸前:“徐小开,你今晚不太对劲儿啊。”

“没,没有吧?”

徐开那只被陈砚乔抓着的手又被按回他自己胸膛:“你的心跳很快,自己摸摸。”

之前顾不上,随着陈砚乔说这句话,心跳的声音像是放大了数十倍,咚咚咚地好似鼓槌敲在他耳边。

“也,也没有特别……”

他话未落音,就被陈砚乔捏住下巴:“今天特别喜欢狡辩,你以前可不这样。”说完便堵住了他的嘴。

徐开“唔唔”两声,想往后撤,另一只扶在他后脑勺的手掌挡住了他的退路。

惊慌失措之间,陈砚乔的唇舌已经“趁虚而入”。在被含住舌尖的一刹那,徐开便像扑在蛛网上的飞蛾,瞬间动弹不得了。

那只美人蛛是高超的猎手,他的动作熟练挑逗,游刃有余地将含有麻痹作用的唾液注入猎物体内。猎物就从动弹不得变成浑身瘫软,被美人蛛扑到在草地上。

草叶骚痒着耳边裸露的皮肤,潮湿的露气浸染后颈,那里起了一茬又一茬的鸡皮疙瘩。和后颈清凉的湿润相反,徐开大脑热得快要爆炸,无从思考,亦无法拒绝。他是顺从的猎物,神魂颠倒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在毒素的作用下,从内里开始融化,直到变成一滩汁水。

他就快要死掉了。

一个纠缠而漫长的吻,陈砚乔吻完他,把脸埋在他肩头喘息,鼻子里灌满草地的味道。他黏黏地蹭着徐开的脖子:“小开,你有反应了。”

徐开没有动弹,同样喘息着。

陈砚乔休息片刻,撑起身,俯视徐开,看了满眼的青涩诱人。陈砚乔捏着他的下颌,再次吻上去,贴近他的唇时,叹息般地:“我真喜欢你……”

话未落音,徐开猛地掀开陈砚乔,起身就跑。没跑两步摔了一跤,爬起来又跑。

陈砚乔在后面大喊几声,他也没回头,一溜烟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陈砚乔哑然失笑。他从草地上坐起来,看见自己被高高顶起的裙子,自言自语:“我都没着急,你着什么急。”

第19章 不可挽回

“小徐,你咋过了个周末,反而黑眼圈都出来了。”

一早到办公室,就碰到财务大姐的关心。徐开只能随口敷衍:“昨晚失眠了。”

“年纪轻轻的就失眠啊,这可不好。”大姐看他拎着咖啡,热心地拿出茶包给他,“少喝咖啡,对心脏不好,喝点茶叶提神。”

徐开接过茶包道了谢,顶着一个沉重的脑袋,回了自己办公室。屁股刚坐下,肖经理都一个电话过来,让他准备准备,开早会。

早会是每周一的例会,各部门惯例碰头,确定一下产品进度之类。

“徐组长,凯美西那套系统还有多久可以实施?”田文斌问。

徐开翻了翻自己工作记录:“大概十天。”

“一周行不行?”他又说,“那边的经理有打电话来催我们。”

“够呛,长盛集团排在他家前面。要不让何经理跟你调下顺序?”

何经理赶忙说:“那不行,长盛已经抵到最迟的交付时间了。”

田文斌有些着急:“凯美西那么多年老客户,人着急想要点优先权也说得过去。”

徐开岿然不动。

肖经理发言:“两家一起做赶下进度吧?开发部门加加班。”

徐开不快地:“反正所有问题都要靠开发加班来解决。”

徐开向来不会做人,肖经理本就看不惯他,一听这话就来气:“让你加会班怎么了?你见有开发不加班的吗?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明知道要赶进度,你周末还休两天,真是好意思。”

“周末”两字更像是打开徐开愤懑的开关,不提还好,一提他更忍不住回怼:“我有什么不好意思,你说它为什么叫“周末”,不干脆叫“工作日”?”

“你……”姓肖的一拍桌子,“徐开,我忍你很久了。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趁早滚蛋。”

以往说到这儿徐开也就消停了,然而今天心里那股邪火压不住。他猛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应声倒地:“你把辞退书拿来,我立马滚,多一秒都不呆。”说完他摔了会议室的门。

公司都是玻璃隔间,隔音效果可以忽略不计,徐开在会议室的发言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刚回到办公室,就受到了他们小组的热烈拥戴。大家小声起哄:“徐组长,牛皮啊。”

“早该给肖狗一个下马威。”

“小徐这是支棱起来了。”

有人为他担心:“肖经理要是真的跟上头打个报告,你真的会很容易被开哦。”

也有人宽慰:“这不正好,拿一笔n+1,再去找个工资高的。你要主动辞职,还没有赔偿呢。”

徐开坐在他的工位上,一语不发,只有敲代码的键盘哒哒作响。大家看他表情深沉,几句过后,也没人再说话。

这所有的不快当然不只是因为工作不顺利,或者说绝大部分都和工作没关系,而是昨晚发生的那场混乱。

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但他确实被蛊惑了。陈砚乔用他殷红的唇,多情娇媚的眼,时不时轻轻撩过他手臂的长发,还有那种朦胧又温暖的香气……他被这些所蛊惑。尽管完全知道这都是假的,唯一真实的只有陈砚乔,而他是个男人,还是自己哥们。

徐开懊恼不已。他不是不知道陈砚乔是个同性恋,甚至还是个喜欢过自己的同性恋,却还是答应他的邀约,天真地去和他亲近,想要继续这并不纯粹的友情。

是他太傻,也太容易被动摇。他一个练MMA的业余选手,随时能够格挡擒拿,只要他想,他可以轻而易举将陈砚乔锁在地上动弹不得。可是他没有,他因经不住诱惑而暴露浑身破绽,最后还落荒而逃。

是他的错。

错误已经犯下,不仅无法纠正,甚至不能停止回想。他面无表情地对着显示器工作,脑子里却像强制运行的一个后台程序,不停地播放着昨晚那一幕幕,无法终止。

当时晕头转向,大脑宕机,所有画面都卡在陈砚乔吻上他那一刻。然而这事后的回想却让那原本模糊的细节渐渐明晰。

陈砚乔是怎么咬他的唇,怎么勾扯他的舌,怎么侵入挑逗以至于他下意识跟着节奏回应。还有他是什么样轻飘飘晕乎乎的感受,以及那狂野的而急速奔涌的血液,和那些叫嚣着的喷薄而出的情欲……

徐开猛地从工位上站起,在所有人惊愕的神情中,尿急一样弓着腰,逃一般去了卫生间。

他站在洗手台前,捧了几把凉水洗脸。他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和熬出红血丝的眼睛,这一切都令人陌生。更陌生的,还有那看不见的、像被电击后仍留有无数细微电流持续通过的、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微颤的舌根。

不,这一切都是陈砚乔的错,是他引诱自己。如果不是被他带到无人的地方,不是被他主动吻上,事情就不会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

顺着这个思路,徐开不得不去想,这一切不会是陈砚乔故意的?他根本就没有放弃那“非分之想”,所以故意引诱自己?

若是这样的话,徐开简直要恨上他了。

他刚坐回工位,前台敲门进来:“徐工,你订的餐到了。”

“我还没订餐。”

“那就是你‘朋友’帮忙订的呗。”前台意有所指地说道。

前台和办公室里都知道徐开有个平时帮他订午餐,加班给他订晚餐,时不时还会给他订个下午茶的“好朋友”。因这不知名的朋友订的餐都挺高档,每次又都量大管够,办公室的也常常能蹭上两口,所以大家都对这“朋友”莫名好感。

“我也好想有个这样的‘朋友’。”对面工位的小周说道。

徐开却接过包装盒,直接放到了小周桌上:“给你吃。”

“这……徐哥,我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真给你。我昨晚没睡好,没什么食欲,不想吃这么油腻。”

小周眉开眼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中午徐开什么也没吃,就趁这点时间去会议室的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实际也没睡着,他拿出手机翻来翻去,陈砚乔只给他买了午餐,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给他发信息。

徐开犹豫一阵,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也什么都没发。

晚上照例要加班。

小周问他什么进度,又说:“徐哥,你早点回去休息吧,看你一整天都没精神。你那点活儿,我一会儿帮你做了就是。”

“你那边程序改得差不多了?”

“没呢。”小周不好意思摸摸头,“我今晚打算就在公司过夜,你先回去吧。”

项目截止期在公司通宵加班也不是没有。徐开的确有点熬不住,给小周说了下他的进度:“那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你不也经常帮我改代码。快回家吧,好好睡一觉。”

徐开拖着疲乏的步子下楼,天已经快黑了。他现在又累又饿,却一点食欲没有,只想把自己扔到床上,睡个天昏地暗。

然而刚走出写字楼大门,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就靠在柱子边,还是那风流潇洒的模样,手里拿着一捧花,看着徐开笑容满脸地招手:“我运气真好,你今天没加班……”

不等陈砚乔话说完,徐开脚步一转,埋着头往另一侧步履匆匆。陈砚乔跟了几步,喊了几声。随着他的呼喊,徐开的脚步越来越快。

陈砚乔在原地站住,手里拿着的鲜花垂下去。他站了片刻,转头上了车,开着车缓慢地跟在徐开身后,落后几米的位置。

徐开余光瞥见那黑色玛莎拉蒂,心头一紧,他该不会在大街上把自己拉上车,或者纠缠他?这种事陈砚乔完全干得出来,徐开更是加快步子,快要跑起来。

他快车也快,他慢车也慢,跟尾巴似的在他身后坠着,却也没有其他更加过分的举动,既没有开到他前面拦住去路,也没有朝他摁喇叭,只是静静地跟着。

直到他进地铁口,那车才停在路边,陈砚乔也没有下车。

搭上电梯,徐徐下行,就快要降下去,徐开扭头看了一眼,那车还停在原地。

第20章 越界

接连好几天,陈砚乔都来公司楼下等他。有两天他加班到快十点,下楼,陈砚乔还在。

只不过除了第一次,之后陈砚乔再没有叫住他,也没有下过车。车子就总停在那个地方,然后跟着他一路开到地铁站。

徐开不知道陈砚乔到底要做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能和他说些什么,徐开就只能当没看见,以为跟上几天,陈砚乔就不会再干这种无聊的事了。

一周过去,着急的项目好歹交付一个。到了周五,他们部门才终于按时下班一次。徐开在工位上磨蹭,同事催他一起走,他借口还有事,拖到最后一个出门。其实他是害怕又看见陈砚乔的辆车,特别是和同事一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楼里隔着玻璃墙,他就看到了那车。还听见有人在聊,说这车怎么连着好几天都在这儿停着不开走。大楼的免费车位都是给临时停车使用,开这么好的车,怎么也不去地下租个车位。

徐开实在是沉不住气,硬着头皮走过去,敲了敲陈砚乔的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