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上花轿嫁了狼 第98章

作者:一兮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不算久违的无能为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令他瞬间怒火狂澜、激动异常,怒血在头顶聚积,几乎要从口鼻喷发出来,却终究无计可施,除了听任车夫宰割以及在心里将此人的祖宗十八代诅咒个遍:“又是个会点穴还恃强凌弱的王八蛋!TMD老子诅咒你*&@¥……”

几乎被激到了发疯的边缘,却不见车夫有下一步动作。

搞什么?!

正当他诧异之时,房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而紊乱的脚步声。

“呀——”的一声,显然是根本没有上闩的大门轻易被推开了。

睡在对面房间里的主人应该是察觉了动静起床查看,一阵嘈杂混乱的交谈声响起,明显的,来者不止一人。

不一会儿,粗暴的捶门声就在两间客房的门后响起:“开门!开门!开门!”

对方的口气极为不善,像流氓队上门寻衅,子休的情绪依然有怒转懵,知觉告诉他,骆花离肯定出事了!

还在恍惚无措着,身体猛然不受地心引力控制地向上升起,惊愕万分间草草感知,竟是被车夫像提小鸡一样拽住后衣领往上提,只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已经脚下踏空,耳边生风,任一阵天旋地转,速度快得像风驰电掣……

再找回平衡、脚踩实物时,子休才发觉车夫和他是破窗而出了,身后传来凶煞的叫骂声:“快追!别让他们跑开了!”

两人翻墙逃到村路上,自驾的马车早不见了踪影,只能靠两条腿外加轻功慌不择路地飞驰开去。

那“流氓队”显然不是省油的灯,紧咬着追上来,速度快得一点不像是不会轻功的人。

不多时,只听身后锣声大作,大半个村子竟已是灯火通明,犬吠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加入追捕阵营的人接连不断。

这阵势,两人俨然成了过街的老鼠、偷东西的贼,人人喊打!

在好几次险险避过前方或围追堵截或守株待兔的人或狗后,两人面前终于出现了无边无际、阴森森黝暗的山林。

当然,在惊魂未定的子休看来,身后莫名愤怒的村庄比黑暗更加阴森诡怖,他庆幸自己没有倒霉得闯入“死胡同”,却不知这是车夫正确决策的结果。

其实,在“流氓队”破门而入的那会儿,车夫是有回头留意对手是谁的!不出他所料,那带头之人的身形果真跟被张大人跟踪的人的身形极为相似,他果断断定张大人和骆公子已遭遇不测,才毅然带“骆夫人”往与张大人消失方向相反的路逃跑。

然而,即便如此,两人仍不敢有半点松懈,卯足劲头,拼了命的朝黑暗狂奔。

“别让他们进山!快追!”后头的人显然明白他们的意图,只听几声“哐当”响,居然有人开始朝他们掷扁担、扫帚等器物。

“啊——”子休昂起头放声狂吼,他的身体快到极限了,“前世”被疯狗追也没这么狼狈的。再以这个速度跑下去,根本拉不开距离啊。

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消停了好一阵子的冷风居然又呼啸起来。

“Shit!”逆风而行的子休绝望地咒骂。

正当此时,原本一直跑在他后头护驾的车夫突然间冲上来,再次提起他的衣领……等一下!

煞那一瞥,子休猛然瞅见了一件分外眼熟的事物——车夫肩头挂着的不正是他的包袱吗?这个家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不忘拿行李……不对!

走神半秒,他的双眼豁然一亮,累极的身体像突然换上了满格的电板,亢奋的因子在体内叫嚣,他大叫:“包袱给我!快!”

车夫不明所以,但也应声甩手,将包袱丢过来。

子休的动作前所未有的敏捷,接过包袱,迅速从里掏出几个包扎整齐的纸袋。他从来不是爱吃零食的人,在上一个镇子里买的些吃食用度可不是嘴馋,而是未雨绸缪的秘密武器。

“小心!”后头追着的人倒不是傻子,见前面的人突然回头还笑得一脸贼兮兮,纷纷放慢速度,小心戒备。

可惜,风太猛距离不够长,一大包的辣椒面就这么凭借好风扑面袭击……

70第二卷 第二十章 夜袭(下)

淘金黑森森的山里除了暂与追兵拉开距离,隐匿行踪,完全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冷风飕飕,鸟兽蹄鸣不绝于耳,树杈上的雪一不留神就钻进人脖子里,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却不能够生火取暖,真要冻掉白条人命,而像柳子休此类,简直是要配上“一尸两命”了。

再从容镇定处变不惊,车夫对现状也甚感忧虑。一是因为自家主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二是看“骆夫人”累得双手捧肚斜扒在树干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着实令人担心“她”一个孕妇这般惊吓劳顿,孩子乃至大人的安危可否保全?

沉默寡言如他,也不禁一面警惕地注意四周的动静,一面关心询问道:“骆夫人,您还好吧?”

“没,没事……这,到底怎么回事?”子休压根没空替自己的身体状况担忧,气喘得厉害,“那些人什么来头……都疯了吗?对了,张铭……呃,张先生呢?”

“张先生和骆公子一起追踪那夜半敲门之人出去了。刚才追我们的那带头之人,身形跟被先生跟踪的人极为相似,我想张先生和骆公子现在怕是也遭遇麻烦了!”车夫如实告知自己的猜测,并不担心对方的心理承受能力,向来“骆夫人”在刚才那般危机的情况下还能想出退敌的计策,定不是普通的女流之辈。

这当口,子休才知道师兄和张铭启一起行动了,对车夫的戒备、厌恶之心顿也消散。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避过愤怒村民的搜山行动,因为天很快就要亮了,铺满落雪的山里也不见得有多安全隐秘。

奇怪的是,他俩再山里迂回躲避了个把时辰,竟是不见一点搜山的火光。那些知名的不知名的动物叫声也随黎明的到来而渐渐隐没在一片静寂里,即便是车夫运足内力,也没有感知到周围有可以的气流,而说追兵哥哥内功了得,其可能性是极低的。那么,这一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一惊一乍”的村民到底是怎么了?失去联系的骆花离、张铭启现今又在何处?

怀揣一系列的疑问,两人决心冒险出山,反正躲在山里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光线随天边云层的沉浮渐亮,之前留在雪地上故意扰乱追兵判断的脚印隐约可见,而周遭竟果真连半个多余的脚印都没有。平整的似盐粒般的雪反射的光并不强烈,却令人背脊阵阵发寒。

若说追兵们也来个“反追踪”,把脚印掩盖得一丝不显是很有点多此一举了。那难不成是因为“催泪弹”太刺激的缘故个个返回家里洗脸去了?

子休大胆地猜想,虽然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没有人突然蹿出来拦路自然是好,两人伪装打扮一番,就这么顺顺利利地出了山,同时也更加觉得周围气氛诡异非常,忐忑的心情愈发紧张不安,神经紧绷,大气都不敢喘。

若不是蜿蜒如村的道路上终于出现了杂乱的脚印,真要给人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或者干脆就是遇上灵异事件的错觉了。

不能冒然进村,两人在村口附近能够俯瞰整个村的一处高坡上,寻了个齐腰高的杂草灌木丛藏身,透过草枝间的间距对村内动向进行监视。

离他们最近的一户农家直线距离就在百米开外。此外,这家院门大敞,一眼就能见到院里的厅屋门也是开着的。厅屋里光线昏暗,但也能勉强能看清里面摆放的几样简陋家具,没有人出没,唯一醒目的是靠墙的高桌上摆放的香炉里燃着的香和烛,款式跟子休“前世”在寺庙里见过的那种有点像。香烛旁边,隐约摆放着一盘物品,应该是包子之类的吃食。

子休猜测是供品,当然也有可能是祭品,不知道是这家最近死过人,还是在拜神仙。但不论是哪一种,都让人看着心里凉颤颤的,要多邪乎有多邪乎。

好半天,终于有人出现了。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比昨晚借宿那家的老汉要老许多的那种,似乎须发全白了,走路也明显的不利索。

他颤巍巍走到“供桌”前,双手作揖好像说了点什么,不久,又抖着腿跪倒地上,磕了三个头,同时好像也说了什么,再又抖着腿站起来,最后走到“供桌”前。

待他再转身,子休才发觉那桌上除了盛放包子的盘,还摆了一个中等个头的碗。

此时,那碗就在老头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