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上花轿嫁了狼 第164章

作者:一兮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而Plennig不一样,她的怒意本就是以爱人跟第/三者的奸/情为出发点的,故而,当突遭儿子严厉打断自己的话,她内心的活动是——没有想到儿子居然会向着第三者,更没有料到儿子竟会为维护第/三者而数落指责自己!

情急更失落、愤怒之下,她自然更将责任归咎到第/三者身上,更忍无可忍将气往“狐狸精”身上撒:“好你个该死的**!居然收买我的儿子?你太狡猾了!你,你#@¥*&……”

“呃……”被Plennig的“收买”二字“提醒”,子休才稍平静下心情,后知后觉想起来Plennig先前对爹地喜欢男人的指控,脑子里倏然闪过一道白光,终于拼凑出可以比较合理地解释Plennig为何突然大发雷霆、肆意辱骂针对柳吾夷的原因——该不会,Plennig所指的爹地喜欢的男人是‘爹’?是柳吾夷?天!这怎么可能?

他的嘴角不自觉抽搐着,张口结舌偷瞄了瞄两位父亲,再看向母亲Plennig,很是怀疑她是从哪里打探到这种荒诞无稽的谣言的?

是的!虽然奇怪柳吾夷怎会和马佚名一同出现,但子休还是下意识就认定了这两人有奸/情绝对是个谣言!‘爹’会喜欢男人?重点还是喜欢像爹地这样的“怪胎”?他是不会相信的!反倒觉得一切听起来像个恶搞的笑话!

然而,Plennig依然怒不可遏,眼看儿子跟“狐狸精”以及马佚名俨然似一家三口亲密无间地站一块儿的身影,她越看越来气,眼珠子都快被气得滴出血来,却更不幸的,她冷不丁看出个表象里披/露的莫大乾坤——

“儿子……”她被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的认知吓得不轻,片刻,已然声泪俱下:“不!不!马克!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地对待妈咪?妈咪已经知道错了,可你都不给妈咪改过的机会!你整容,你居然把自己整的像这个狐狸精?你,你还管他叫爹?妈咪明白了,你联合外人欺负妈咪!你不要妈咪了!呜呜呜……”

“哭什么哭!”这种时候,抢在子休给出解释前,Joseph突然跳出来厉喝一句,更像是为报复先前女儿对自己的不敬。他的口吻怎么听怎么像是幸灾乐祸的挖苦,当然,更有事后诸葛亮的批评:“你这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当年,我就说过,马佚名不靠谱!现在好了,遭报应了吧!”

Plennig自不可能甘心被自己刚刚才宣布与之断绝父女关系的Joseph骂,更不甘心将自己的爱人、孩子拱手相送第/三者!遭遇“路人甲”的落井下石,她没有如其所愿自认“遭报应了”而一蹶不振或悔不当初,反而被激发斗志,即刻擦干眼泪,振作精神,一脸狠厉,指着柳吾夷呵斥道:“狐狸精!敢抢我的老公、我的儿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这位女士,我想你是误会了!”一直未吭声的柳吾夷,总算寻得时机凭借习武之人十足的中气礼貌发言截断了Plennig的威吓怒骂。

且抛开与儿子重逢的喜悦,他基本还是能够保持从前那份淡定自若的,只是,当渐渐听明白过来Plennig口中的狐狸精、贱/人居然指的是自己,他止不住暗自心惊了一把——不明白自己怎就会卷入这样的家庭纷争,甚至成了这个时空时下最流行的“小/三”?更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柳子休怎么就成了马教授的儿子马克。里拉——这着实令他思维有些混乱了!而抛却对此二事不明所以外,他其实不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误会,算是有过经验教训的,即便所谓“清者自清”,他是断断不愿意再背负任何莫须有的罪名了,何况,现下这个罪名也太惊世骇俗、骇人听闻了,他赶紧儿站出来澄清道:“我跟马教授没有任何你所以为的关系,我们纯粹只是工作关系!”

“工作关系?”Plennig自然是不可能轻易相信柳吾夷的话,加之,被这“狐狸精”以底气十足的音量更有镇定自若、不动声色的气质修为占了上风,她心里的火气就更旺了,“工作关系,我儿子会认你当爹?你个阴险狡诈的骚狐狸!”

“妈咪,你嘴巴放干净点!”子休再次情不自禁站出来维护柳吾夷,不仅仅是因为他绝对相信柳吾夷是清白的,更因为,他心里已然不自觉忐忑不安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关注起柳吾夷的一举一动,想要维持暂有的“平衡”气氛。他不知道‘爹’此时就他这个儿子同时又是别人的儿子会有什么样的想法?虽然真相迟早是要摊牌的,然而,当这样的时刻真的临近到不可能再掩饰、隐瞒的阶段,他又不禁害怕恐慌起来……

没有心思再多理会并不了解情况的Plennig的无理取闹、寻事生非,他遂又动手将人往房间里推:“妈咪,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是先到房间里休息冷静一下吧!还有,爹地陪你!”说这话时,他这才正眼看了一下和从前一样少言寡语的他的生父马佚名,一如从前像对待不熟的长辈例行公事般征求对方的意见,道:“爹地,你跟妈咪好久不见了吧?麻烦你陪她聊聊,可以吗?”

“呃……”给人家当父母的——马佚名和Plennig并不是那么头脑简单容易打发的,在这种事情正待向着高/潮挺进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突兀地离开现场。

虽然疑似自闭症患者,但马佚名毕竟是不属于这类人群的。实际上,除了没有站出来说点什么的想法和冲动,他是将Plennig、儿子、柳吾夷三者的对话一字不落听得比谁都清楚、明白,自然难免对三人话中所指的复杂人物称呼(或者说关系)感到迷惑,尤其是当过滤掉Plennig单方面挑起“唇枪舌战”的原因,儿子确实是管自己的同事柳吾夷叫“爹”、而柳吾夷也确实是管自己的儿子马克。里拉叫子休的事实,令他很是诧异!在他看来,柳吾夷跟马克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啊。

而Plennig则想当然地认为儿子又有站到自己这边的希望,心下盘算着应该趁热打铁争取将第/三者扼杀在摇篮里,便急切地爆料自己不久前才掌握的一手资料:“马克,你相信妈咪,那天我可是亲眼看见这个男人在实验室里给你爹地穿裤子!真是太不要脸了!我已经派人秘密查过了,他叫柳吾夷!今年&%¥……”

“我明白……啊?!”本来无心再听Plennig多说的,但这“宽衣解带”的证据也太猛了,子休不由地怔愣住,片刻,才追问:“你说什么?”

“马教授前几天做实验时意外弄伤了手!”这误会可大可小,好在柳吾夷“经验丰富”兼思维敏捷,立刻猜到是怎么回事,忙不迭又站出来解释,“我想女士所见,是在下在帮行动不便的教授换工作服!”

原来如此!错愕之心因柳吾夷的冷静陈词顿消,当然,子休本也只是被Plennig的个别用词惊到,心中并未动摇对柳吾夷的信任,此时,无需再多听什么了,他便又加紧打发父母走。

以防Plennig又横生枝节,他干脆对症下药道:“妈咪,爹地的手受伤了,你还不赶紧好好表现!”

自不用说,Plennig是将马佚名摆在第一位的,听闻对方伤了手,她哪里还有心情纠缠其他,不等子休提醒的话落下,已然惊慌失措地将注意力转向爱人的手,嘘寒问暖。

184第三卷 尾声 第二十五章 时空穿梭机

打发走了父母,面对屋子里,除Joseph外,清一色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人——南宫度、骆花离、柳吾夷、颜凌霄——子休心里不禁又涌上恍如做梦的不真实感,若非大家的装束乃至身份职业都变了,他真要以为这五日的回归,纯属幻想。

出于跟Joseph仍处在相互看不顺眼的恶劣关系状态下,他懒得介绍几人和Joseph认识,当然,他本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遂直接将人带到客厅旁边的小厅内坐下。

激动恍惚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问柳吾夷、颜凌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若说他二人穿越的经历和骆花离相差无几,三人也是早就在这个时空联络上了的,但,刚才在车里并未看到骆花离给谁打电话之类,南宫度就更不可能这么做了!“‘爹’,你怎么来这儿了?还有凌霄,能再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你们知道我在这里?”

“不是!”柳吾夷摇头,顿了一下,眼神里流露出几许复杂的情感,嘴上却只是平淡地解释自己为何会来马家,“是爹的同事马教授,听说他儿子离家多年今天终于回来了,**叫他回家吃饭,顺便也邀上了我,算是对这几日我对马教授的照顾表示感谢!”

“原来是这样啊……”不是没有留意到柳吾夷的神色,但子休心虚地选择了回避,因此也不敢好奇追问“爹”怎就会和爹地成了同事,只问:“‘爹’和凌霄是一起来的?”

“不是,我是在小区门口遇上师叔的!”因为子休方才刻意闪躲自己的拥抱,而倍觉受挫心情郁郁的凌霄,待子休终于提到自己,才肯开口说话,不过,语气有些低迷,“我在骆花离的手机上安装了窃听器,子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个世界的,为了比骆花离先找到你,我可想了不少办法……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你居然敢窃听……”子休惊愕之下,本能地脱口惊呼一句,但立刻想到之前自己偷警车的行为,也就闭口作罢了。

“马克,这是你的朋友?怎么都不介绍一下?”不被搭理的Joseph,这时倒是放下曾经的大架子,也不看对象,主动走了过来,而且还突然插话进来,但显然,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对了,他们怎么都叫你……子休?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这个问题,无疑触到了在场每个人心中的那个结,一时间,众人“默契”地都保持了沉默。是的,连Joseph都觉察出不对劲了,那就不止是柳吾夷心生疑惑,骆花离、颜凌霄也一样如此。

避无可避,子休不得不停止退缩,提起勇气面对现实。

却待他做足心理准备终于要开口说明真相,一直不见踪影的屋子的女主人老太太突然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出现在小厅里。她身上系着围裙,跟普通的家庭主妇一般,还颇有模有样地在围裙上搓搓手,仿佛全然没有感觉出厅内压抑的气氛,一脸没事儿人似的,热情和蔼地招呼道:“马克,我的乖孙子,你可回来了!奶奶给你们准备了一桌好菜,快洗洗手,吃饭啦!”

本已在心中提了一口气,豁出去了,预要一鼓作气将自己知道的、隐瞒的、怀疑的全盘托出,不想被老太太突然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家常话给搅和了,子休有种喝水时猛然被呛到的不适感,这其中,自然不可避免地存有一丝郁闷、恼怒,他立刻想到的是自己还没从老太太这里挖出点什么内幕,然而,对方却一副啥事儿没有发生、啥事儿不关她事的装无辜态度,还洗洗手吃饭?!

子休心里憋闷得要学水壶烧开时那般喷气,可转念一想,自己黑白颠倒睡一觉起来,别说晚饭,连午饭都没吃,的确不仅肚子饿得慌,神智也似乎不大清醒了;而且,据说在饥饿的状态下,人更易怒,要是让众人饿着肚子听完自己“夺命”的真相,场面恐怕会更难控制?他遂心存侥幸,附和着老太太,招呼众人先去餐厅吃饭。

到了餐厅,那起初亦不见踪影的男主人——刘老爷子居然已经坐在饭桌上了,不过,他并不像老太太那般热情洋溢招呼众人,只低头吃自己的。

子休从前跟爷爷接触得其实并不多,只知道爹地的孤僻怪异个性完全传承于老爷子,甚至听说老爷子当年得子,都懒得费心给儿子取名,就胡乱给安了个“佚名”,老太太一怒之下干脆让儿子跟自己姓了马,故而,子休的爹地姓马不姓刘,当然,这是旁话,但也由此可以看见,老头的个性不会“正常”到哪里去!何况,子休心里装着太多的问题和情绪,也没心情做啥介绍,就只做做样子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便落座了。

显然,被请进来吃饭的众人各怀心思,也无暇留意顾忌啥礼貌礼节了,纷纷默然落座。

可想而知,这顿饭吃得异常艰难,气氛异常诡异。

而刚刚还热情招呼众人的老太太,却并不上桌,只在一旁站着,脑袋时不时向着客厅的方向张望:“马克,你爹地呢?上哪去了?怎么不见人影?”

“……”子休心里依然窝着火,咬牙切齿扒着饭,不语。他是不会相信老太太刚刚什么都没听到的,要知道平时家里的饭菜都是保姆做的,就凭老太太的手艺,根本不可能烹调出桌子上摆出来的这十几个看上去就知做工考究、技术含量要求高的菜!退一步说,就算老太太是在厨房帮忙打下手的,刚刚plennig在厅里闹那么大声,就是外面的邻居都该听到了,这老太太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没听到动静?想来,她定然是猫在厨房里不敢出来!这不是典型的做贼心虚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看大家也都没有吃饭的心情,子休终是停下食不知味的用餐,单刀直入道:“奶奶,你能不能说说,什么叫我不见了?”

“啊?”老太太正打算出餐厅找儿子呢,闻孙子的问题,一脸的莫名加不解,“什么?没有啊!马克,我刚才没说你!我就问你爹地……”

“好吧!”强耐着性子打断她的话,子休详细提醒道,“那天在公园门口,你说过——除了我不见了,家里能有什么事——plennig刚刚也说了,你是知道我失踪的事的!为什么不报警?还有,一开始明明是Joseph抓我去戒网瘾的不是吗?为什么后来却成了你在刻意隐瞒plennig?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呃?”老太太愣了愣,像是在回忆那天自己说过的话,或者是在盘算如何解答孙子的疑问吧?好一会儿,才道:“马克,我只是算到你会在公园出现!是你外公久仰我测算的大名,请我算算你在哪里,我才知道你失踪的事,你也知道,我跟你那个妈一向不对盘,所以……”

“撒谎!我完全换了个模样,你怎么可能认得出我来?别跟我找整容的借口!这是结果不是原因!Joseph破产了为什么要大老远从美国跑来呆在这个家里?你们不是从不来往的吗?你为什么跑到公园门口摆摊算命?为什么见着我就急匆匆给一笔钱转身跑没影了?还主动怂恿我不要回家?你到底在隐瞒什么?不管天师不天师,你到底知道多少?奶奶,你别再掩饰了,实话实说吧,你是不是仙仙的同党?”

“谁?同党?”老太太一脸诧异之余,眼神里还是无可避免地闪过一丝惶色,显然是猜到了孙子此行为何而来,却偏还不主动交代,继续充愣装傻:“仙仙是谁?”

“……”子休低头,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懒得跟她绕弯子,心道你就装吧!遂转将矛头随自己心中推测指向了刘老爷子:“对了,爷爷怎么了?怎么光顾着吃饭,不夹菜啊?”

“叮——”一直埋头扒饭的刘老爷子闻言,筷子突地没拿稳,敲在碗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显然,他是心虚了,老太太却还“越权”敷衍道:“你爷爷得老年痴呆,早就住进疗养院了,今天才刚接回来的,马克,我那天没跟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