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不行啊 第53章

作者:三月桃胡 标签: 近代现代

靳原也笑,补了一句,“求着给我草。”

物理学院和体育学院过两天有篮球赛,靳原是主力,课余时间忙着练球。

江舒亦会去操场看。散场后,靳原教他投三分球,“腿打开,拇指压球手腕外翻,用力。”

江舒亦总投不中。

“算了,我演示一遍,”靳原接过球站他身后,众目睽睽下,拍他屁股,“江舒亦,想我进去吗?”

拍屁股,球场上激励队友的方式,谁看了都觉得正常。

只有彼此清楚,靳原在明晃晃的开黄腔。

绕是江舒亦有心理准备,也被他流氓头子式的攻袭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压低声音,“大庭广众下别说这些。”

“我说什么了,难道你不想我进去?”靳原往前一抛,球砸得篮框微微晃动,落进筐里,“看,进去了。”

回头朝江舒亦笑,“我准吧?”

江舒亦:“准。”

“准就对了,”靳原从上到下打量他,目光停在具体某个地方,笑着说,“我干什么都准。”

周遭剩了好些人,没人注意这边,若无其事地谈笑嬉闹。江舒亦偶像包袱重,在外维持着清冷矜贵的高岭之花人设,受不了靳原这么玩,难耐和刺激并存。

“好累,”靳原随地一坐,脱了球衣,“Aysen,有湿巾吗?帮我擦下汗。”

江舒亦低头望着靳原。被晒成了小麦色,肌肉块块分明,有几处肢体碰撞出的淤青,滚落着汗珠,散发出向外扩张的男性荷尔蒙。

靳原知道他爱看什么,在公寓衣服没上过身,只穿条短裤或者沙滩裤,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他也确实爱看,抽了张湿巾,俯下身去。

靳原手肘撑地,混账无赖般的野痞,撩起眼皮笑,“哇Aysen,好湿啊。”

江舒亦分辨不出是否有其他含义,见靳原表情很欠,便扔他胸上,“自己擦。”

前几日的情景复现,只不过防守对象调了个儿。

靳原热衷于当着众人的面,做亲密动作或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让江舒亦无从接招。

晚上有选修课,电影鉴赏,江舒亦课间被导师呼唤去办了公室。

“舒亦你坐。”柳导朝他招手,“我这段时间太忙了,课题申报马上到期,学院里天天又是各种会,都没空问你。”

讨论了会儿论文情况,柳导频频点头,夸赞完,笑着拐到别的话题,“舒亦是这样,说起来都有点不好意思。我实在忙不过来,你有没有时间,再帮我替几节电影鉴赏的选修课。”

上回柳导家里突发急事,江舒亦替过一次,流程已经轻车熟路,近期时间充裕,便点头应允。

唯一的担忧就是靳原,希望他上课安分点,别闹幺蛾子。

晚上放的《怦然心动》,怕什么来什么,在影片结束后的讲解情节,靳原举起了手。

江舒亦装没看见,加速收尾。

靳原人缘好,坐首排的一个短发女生小声提醒,“学长,靳原好像有什么事。”

头回上课,江舒亦就自我介绍过,是任课老师带的研究生,大家便都喊他学长,显得亲昵。

江舒亦只好面对,看向靳原。

“学长,”靳原也坐在首排,和讲台间隔两米,笑着道,“我有个问题。”

江舒亦在心里骂他,脸上却不显:“什么问题?”

“我看完这个电影挺有感触的,”靳原说,“但我没谈过恋爱,不太了解,想问问你。最近认识了个大美女,会对我撒娇,半夜让我带他去玩,还喜欢摸我纹身和腹肌。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怦然心动,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啊。”

靳原外向,和谁都熟,寡王寡到现在,最让人关注的就是情感问题。

昏昏欲睡的众人顿时支棱起来,个个眼睛瞪得铜铃大,探着脑袋听八卦,像费劲吃叶子的长颈鹿。

纷纷起哄,“半夜去玩啊我的妈,哪是怦然心动,心脏怕是都爆出血了!”

“这不是爱是什么?她爱你,她爱你靳原!”

“靳原你是不是不行,真男人就拿下她!!”

……

靳原朝江舒亦笑得痞坏,“学长,怎么不说话?”

江舒亦淡淡道:“不一定。”

接着反驳,“或许你误会了,别人正常说话,你以为在撒娇,约去玩可能有别的原因,纹身和腹肌……”

江舒亦审视他几秒,很有技巧地欲言又止,“也许是你情根深种,爱得死去活来。”

台下还在起哄,眼神发亮地喊,“大美女又撒娇又乱摸,这还能是误会!”

靳原笑着附和,“忘了说,只对我撒娇,还叫我……嗷,这个不能提,影响不好。”

江舒亦望着笑得一脸荡漾的罪魁祸首,这混蛋太嚣张了。

早钓上钩早完事。

翌日傍晚,靳原去打了场野球,一群人不讲战术乱来,差点受伤,甩了甩手肘,掀起球衣擦脸上的汗。

四处望望,公寓里空无一人,去哪了?

视线移回江舒亦卧室,开了条缝,露出书桌和床尾。靳原回想江舒亦的反应,脸皮薄,有外人在的时候,跟贞洁烈夫似的,想着想着,对着那方向笑。

今天刚出炉的荤段子还没讲呢,可惜。

浑身是汗,靳原晾了片刻,走去浴室冲凉。

拧开门进去,倏地停住脚步。

江舒亦在泡澡,腕骨搭在浴缸边缘,冷白的手指夹着烟,火星明明灭灭,偏头时露出被水雾沾湿的眉眼。

天色将暗未暗,日光从窗户流泻而入,身体轮廓,寸寸都是活的。

好辣。

靳原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对视了许久,江舒亦摁灭烟,扔进垃圾桶,遥遥望着靳原:“还看吗?”

“一般般,吸引不了我,”靳原挪开目光,后退到走廊,心不在焉道,“洗完就出来,换我洗。”

浴室萦绕着水汽,闷热湿润,靳原开窗通风,回头看见浴缸留着水。

把手掌浸到水面下,虚虚握了下,感受被水流包裹的温度,短暂停留后,才打开下水器。

快速冲了个澡,换了条五彩斑斓的沙滩裤,趿拉着人字拖去客厅吹空调。

江舒亦穿着浴袍,在阳台的洗手池里洗方巾,喊住他:“靳原。”

举起手,示意他帮忙挽袖子。

氛围潮湿逼仄,耳鬓厮磨般的亲密,靳原漫不经心地挽,“娇气包,要不要我给你洗啊。”

江舒亦:“你手好糙。”

靳原低头看他,“糙死你。”

故意用的四声,说完便松开手,坐沙发边对着出风口吹。

水顺着江舒亦指缝流到肘间,滴答滴答落下,他扭头看靳原,笑着想,这真是他见过最混账的人了。

晒着方巾,接到kevin的电话,说在外祖母家待得无聊,抽空和朋友自驾来江城。

江舒亦将衣架挂晾衣杆上,回他,“明天我没课,到之前先发消息给我。”

简单聊了几句,便挂了。

靳原靠着沙发,双手枕在脑后,寸头干爽硬朗。傍晚江舒亦看了书,被他腿压住了大半,经过时探身去拿,喊靳原,“让让。”

单膝跪坐在沙发上,浴袍松松垮垮,白净的锁骨、劲瘦的腰和小腹若隐若现,犹抱琵琶半遮面,含蓄的性感比赤裸更拨人心弦。

靳原挪不开眼。

往前顶了顶,把江舒亦顶得摔他怀里,又反身压在沙发上,散漫地笑,“在浴室勾引我没成功,现在还勾。”

江舒亦轻拍他脸,“弟弟,你眼睛都看直了。”

“那又怎样,想我认输啊,”靳原手沿着浴袍探进去,在碰到他胸的瞬间忽地抽离,佯装不为所动,“可惜,你碰到了硬茬。”

江舒亦往下看,“是吗,有多硬?”

靳原低声笑,掌心握着他脸,要他看着自己,“Aysen,你那个要来A大的老相好,知道你私底下这么浪吗?”

“那些上你课的人也不知道吧,天天听他们说,江舒亦学长太高冷范儿,遥不可及难以接近,话都不敢跟他讲,可是你喊我老公诶,是吧江舒亦学长?”

江舒亦甩开靳原的手,骂他,“混蛋。”

不欢而散。

靳原嘴硬,但鸡儿更硬。

作为有过剩欲望的成年男性,在卧室用了小半包纸,火气依旧降不下去。

想去再冲个澡,走到客厅,见地上有只白色袜子,江舒亦的,应该是拿去洗的时候落下了。

靳原打开龙头,沾了肥皂洗,想起他的破洁癖,洗得格外细致。

水流冲刷双手,他边揉边想,袜子有点小,穿着会露脚腕。不过江舒亦脚腕好看,骨形明显,筋肉分明,踹人的时候也好看,蹦紧了线条流畅。

两分钟能解决的事,靳原用了十分钟。

他揉着袜子,像揉搓一只脚踝。

冲完冷水澡,在床上躺着毫无睡意,抬头看连接着隔壁的复古壁灯。

靳原思绪慢慢发散,江舒亦睡眠质量差,会吃安神助眠的药,晚上睡得昏昏沉沉。

好几回他找人,发现他跟失去意识一般,今天也吃了,药瓶还放在茶几上。

靳原脑海里浮现不少画面,威士忌里沉浮的冰块,浴缸边夹烟的手指,跪坐在沙发上晃动的浴袍系带……然后是江舒亦骂他的那句“混蛋”。

他做什么了,就混蛋?

但江舒亦骂他混蛋的时候,真的贼带劲。

凌晨三点半,靳原溜去江舒亦卧室。

声控灯调到了睡眠模式,光朦胧昏暗,几不可见。江舒亦睡熟了,雾霾蓝的被子显白,加深了他眉眼自带的距离感,凛然不可侵犯,偏偏薄唇透红,像春日初绽的花瓣,反差相互撞击,漂亮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