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退人间界 第91章

作者:天堂放逐者 标签: 近代现代

负责交涉的人拿着官方通牒哭笑不得,想幸灾乐祸吧,好像不道德,表示担忧吧,这状况又太搞笑,他板着脸义正言辞的跟那边打哈哈。

——你看,就是一条鱼而已,请不要说得好像我们把航空母舰群停驻在贵国领海一样,这种事情只有贵国喜欢干,我们对这种行为艺术没有爱好。

——Shit!那是一条鱼吗?

——不然呢?卫星都照得清清楚楚,有头有尾有鳍,怎么不是一条鱼?

——你见过会飞的鱼?

这边负责人仰头想,白宫发言人大概已经精神错乱了吧,有种鱼不就的叫飞鱼吗?不过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说出来刺激他了,换个说辞。

——在东方连猴子都会飞,别说鱼了。

很好那边卡壳了,赶紧去找特殊部门处理。

鉴于是超出科学范畴的“国际问题”,这边还是紧急召开了会议,展远淡定的坐在那里喝茶,虽然这种泰山崩于前色不变,麋鹿行于左而目不斜的镇定功夫确实值得崇敬,果然不愧是传说中要成仙成佛的修真者——但是连沈冬都看清了修真界的二货本质,一辈子都在玩城府的国家领导人会被糊弄过去?

什么,你说世界观,那玩意早就在知道修真界存在,以及修真界没有义务教育,百分之九十都是不知道卫星是啥的文盲就被刷新过了。科学系统的分析问题,就能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鲲鹏迷路了?”沿着人家海岸线徘徊的动作直接能代换成走丢的小孩顺着一条街垂头丧气的慢慢挪步,东张西望等着熟人来接。

“别管它!”展远咬牙切齿的说,然后醒悟到这种心情对修行不利,立刻唰地一下换上如沐春风的神棍笑容,“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即便是我佛如来,也有渡不了的顽劣之辈啊!”

“……”

大师,你的渡,难道是引渡回国的渡?

“诸位宽心,在修真界,就算一头猪活了八百年都能成精,鲲鹏自上古以来,年岁堪比化石,只是迷路而已,肯定有办法自救。“话刚说完,就看到慢吞吞游曳的大鱼骤然一顿,调转身体,在海里掀起巨浪,对直不拐弯的往太平洋彼岸奔来。

此刻沈冬正蹲在客厅里,用手指拈起那墨沉沉半透明的“地毯”。

竟然还很厚,上面弧形的纹路十分清晰,一圈圈层次分明。

好像听说过树看年轮,鱼看鳞片?

于是沈冬兴致勃勃的开始计算余昆到底活了多久,数个一百,手指量出大概距离,比较了一下整块鳞片的大小,沈冬当即傻住。

“那家伙有一万岁?”

“也许不止……”

活化石啊!

沈冬后知后觉的开始琢磨上古异兽中什么玩意是鱼。

像贰负那样人头蛇神的怪物,神话里面多得是,但要说到鱼,还真没多少,最出名的更是只有一条,最巧的是余经理那名,活脱脱就是个拆字谐音。

将鲲拆开不就是余昆吗?

——难怪池茂一只老鼠叫吃猫,还说这是修真界流行。

雷诚晕乎乎的抱着快递盒子走了,美其名曰赶着去赚别的钱,实际上是在嘀咕,连鲲鹏都有,修真界为什么还没有吕洞宾何仙姑将幽冥界彻底掀翻呢?

当然他这疑问就算说出来,沈冬也要鄙夷看他。

虽然搞不清楚那个贰负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没了头都要战的刑天,却是神话里的战神,能独个从凡间打上南天门的战绩,这水平八仙也没有看头吧,搞不好要到花果山去找齐天大圣——扶额,这生活真是彻底完了。

“那些怪物被丢到幽冥界,难道凡间也没有神仙驻守?”

太不负责了,环境危害都不管。

“即使在修真界,天庭也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杜衡将手中的竹简求救信叠起来放在桌上,完全没有出门去找人的意思,他看着能充当地毯的整块鳞片:“阴曹地府消失了,在那之前,天庭也好,西方大雷音寺也罢,都不再有谁见过。七八百年前,总还能听说神仙下界,又或者说某某渡劫飞升的消息,逐渐这种事情就销声匿迹,仿佛整个人间都与各界断绝了任何联系。”

修真者想成仙,妖魔鬼怪也想得道,哪怕是幽冥界住户,都想去传说中的六道轮回修罗道跟魔界耍耍,但不幸的事实是,他们好像被丢在了地球上。

“余昆他活了那么久,总见过那些神仙。”

反正存不存在,都跟现在的生活关系不大,沈冬觉得这没啥想头。

不过——他忽然醒悟,那些关于某某神仙迷路四百年,或者某某神仙把一座山炼成法宝,搞不好就是余昆太八卦说出来的,不然到后来连神仙的影子都见不着,修真界哪里会知道这种趣闻轶事?

遂碎牙切齿,搞不好很多年之后,余昆会照样得意洋洋的跟人八卦从前有个剑修,不小心丢了自己的剑,后来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让他迷路到死吧!”

沈冬踹鳞片一脚,进厨房准备倒水喝。

但他右手重伤,压根就没办法活动,磨蹭了半天才倒完半杯凉水,冲外面客厅伸头喊:“你说的复杂点的方法是什么,我得把手给弄好!”

杜衡似乎在走神,闻声微一闭眼,站起来说:

“好,我最近也心神不定,有些古怪。”

“你还有什么好修行的,天劫又不会再劈一次!”沈冬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水,忽然琢磨,自己这话是不是太揭短太戳伤口?

于是他不太自在的多加一句:“难道刚才那场架你也打得太憋屈?或者中暗算走火入魔了?”

“……”

确实有走火入魔的感觉,但跟被暗算好像没多大关系。

杜衡看着沈冬走进卧室——其实也没办法,这破房子压根就找不到啥地方可以盘膝打坐,除了那张床别无选择,总不能坐地上吧。

对一个剑修来说,很难说你家的剑到底长什么样,也许他们来清晰的摸索出每一处细微的差别,不过剑是不会说话的,也不会对一件事发表意见,更不会顽固的坚持着要过自己的生活。

杜衡从丢剑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有些事情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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