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第299章

作者:放鸽子 标签: 近代现代

跟不但眼瘸得舍吕布不要而肖想自己,还为死心要采用卢植的馊主意坑他的糟心小皇帝一比,许久不见的刘协都显得可爱了。

郭嘉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给刘协留点面子:“不务正业,给文和惹了不少麻烦,旁的没甚么可说的,倒是兖州一些人知道他的身份后,私下里有些动作,恐予主公不利。”

就算如今的天子毫无实权,兵权也就可怜巴巴的那么一点,自保勉强够用,以及经董卓一嚯嚯后,皇室威仪一落千丈——也还是天子,是天底下最叫人趋之若鹜的宝座。

自立是不敢的,废立是要臭名昭著的,那另立呢?

卢植之前指导刘康下的那三道诏书,倒不是没发挥作用,但跟他所希望的相比起来,落差就大得太叫人失望了。

也不能怪执行上有问题,而是在董卓肆虐京城时,现在朝野上威风八面的官员们的表现,百姓们都还牢牢记得:要么摇尾乞怜,要么装聋作哑,要么虚与委蛇,要么被捉拿下狱,自身难保……最刚烈正直的那些,白白丢了命,也撼动不了董卓的一根汗毛。

在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朝不保夕的惶恐中时,就是燕司空凭一己之力,登高一呼,召集关东诸侯组建盟军,又几乎将全盘兵力投入,与董卓决一死战,才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董卓都发了虚。

在燕清一路士气如虹,势如破竹,屡克险隘时,他们就也跟着欢欣鼓舞,殷殷期待。

最后燕清也未能叫他们失望——那恐怖的混世魔王,竟真带着那帮凶狠的爪牙一败涂地,自个儿都死无全尸了!

到底是谁的功绩最大,又是谁进城后秋毫无犯,还第一时间将收缴来的、由董卓搜刮来的财物给物归原主,他们目光雪亮,心里又有一杆称,才不至于看不明白。

卢植因将时间精力都花费在慷慨陈词——躲避董卓追杀——失败被捉拿下狱——在燕清庇护下继续躲避董卓追杀——在后方焦急等待结局——大局尘埃落定,受到征辟复出上了,根本不清楚在前方征战的燕清是如何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声望,于是辛辛苦苦,最后成了典型的事倍功半了。

不论如何,刘康表现越差,就有人心思越活络。

另则贤才,立为皇帝,是否就能得个从龙之功,还能还天下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呢?

刘协又是血统高贵,是实打实的灵帝亲子,真要继承,较在位的这个资质平平的宗室子刘康,可要名正言顺的多。

最重要的是,他背后,可隐隐约约地站着燕清的啊。

燕清嗯了一声:“这我心里有数。不过打一开始,他的存在就是瞒不住的,与其遮遮掩掩惹人猜忌,不如光明正大地亮出来,顺道诈一波心怀叵测的诡鱼。要耐心点,等都浮上来了,便可一网打尽。”

刘协出逃的时候,的确瞒住了不少人,可也只有情况最危急的那一会儿。

等到燕清这后,是既不曾拘着刘协,又不曾封知情者的口,落落大方,就让那些心里犯嘀咕的人,只能继续犯嘀咕了。

刚巧刘协还在何太后不怀好意的授意下被封过陈留王——这下可好,虽年幼了些,但因董卓祸乱超纲,忠臣失忠,早些出来‘上任’,也是合情合理。

郭嘉话锋一转:“兖州势力,已错综复杂,主公要想梳理,却得投鼠忌器,实在难办。”

燕清何尝不知?

他之前已为此发愁过一次,这会儿心态已好上许多,闻言莞尔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我们不栽什么大跟头,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就算他们要起头,文若但凡察觉到一点苗头,就断不会容许的。”

兖州的核心是荀彧,板底虽也有些庶族子弟,但主要构成还是那些冲着荀彧去的名门之后。

凝聚力倒是不容小觑,但对燕清的忠诚嘛……加起来怕还没有荀彧一人多。

就算是荀彧,也跟郭嘉大有不同,与其说他是效忠于燕清,倒不如说他自始至终都是忠诚于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只因相信燕清是能帮着实现这一切的人,才鞠躬尽瘁,尽心尽力为其辅佐镇后。

世家是伺机而动,荀彧便是从一而终。

燕清对荀彧这种善于变通、却不曾动摇过底线的理想主义天才,始终是钦佩和尊敬的。

却也因立场天然不同,不得不保留一线,行事时也不免受心里些道德的负担,而永远不可能像对郭嘉那般毫无保留。

既能商议正事,甚至讨论谋反,也能插科打诨,就差一同寻花问柳了,总之是真正的无话不谈。

……只除了还不能坦白跟吕布的关系。

但燕清又诡异地非常信任荀彧——只要他不像史上的曹操后期那样,叫荀彧难以容忍,心灰意冷下死于理想破灭,那荀彧就一定会替他掌管好后方。

而荀彧的手段灵活多变,张弛有度,可不似他形容气质那般温文儒雅,淡然无害。

郭嘉颔首道:“这倒是。”

对荀彧的品德有多高尚这点,二人都没半点异议。

郭嘉安然道:“主公既有成算,嘉便能安下心来,不多什么嘴了。”

燕清在被褥底下不轻不重地踹他一脚,笑骂道:“我何时嫌你多嘴过?那周公瑾,你也看过了,认为如何?”

郭嘉言简意赅:“龙章凤姿,绝非凡物。”

燕清不买账,挑了眉道:“一目了然。说点别的。”

郭嘉道:“主公不宜轻纵。用是可用,却不能总在江东用。”

二人心有灵犀,燕清即刻反应过来:“你是担心,他会撺掇伯符自立?”

郭嘉不置可否:“只有确知无机可乘,才会绝了这可能。不然江东广袤之地,二子皆是人中龙凤,何愁不大有作为?”

大江那头,实在太陌生,太广阔了。

偏偏对那边状况熟悉的军中将领,就孙坚和其曾经的部下,那一干淮泗将领。

若是舍他们不用,启用别人,便是将防范他们的意思放在了明面上;可任由骨子里忠汉亲君的孙坚一派独大,无疑是将隐患埋藏得更深了一些,不符合长远考虑。

至于周瑜曾建议的,由孙策唱黑脸,直接来硬的将二张给拿下,省得燕清碰壁。

可身为主公的燕清,又怎么可能真脱得开干系?

二张不见得会真跟个半大小子计较,史上或就是哭笑不得于对方的不按理出牌,又怕对方蛮性起,初初才肯就范。

换了燕清是主公,性质就截然不同了——区区一个在燕清帐下名不经传的小将,哪儿来那么大能耐操主公这谋士班底的心?

自是出自燕清授意,才敢这么做的。

“你可听我应允了?”燕清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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