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第20章

作者:池总渣 标签: 年下 近代现代

  最下方随意地写着lev,应该是郁松年在国外用的名字。

  寓意狮子吗?还挺适合郁松年。

  被名字分散了思绪的沈恕,听到桌子所靠的那扇窗户被敲响的声音。

  他抓着稿子转头,正好看见郁松年用手敲窗的一幕,夕阳的光落在他的肩头,洒满周身。

  那双亲吻过他的唇,也被染上了蜂蜜般的金泽。

  沈恕拉开窗子,与郁松年隔着一扇窗的距离互相对视。

  “怎么不进来?”明明有门,非要敲窗,沈恕心想。

  郁松年指了指他手里的速写本:“不知道你看到了多少,怕你生气,我好方便逃跑。”

  嘴上说着怕沈恕生气,实际上却懒洋洋地用手撑着窗栏,似乎也没有多害怕的样子。

  沈恕只翻了几页,还没看到后面的内容。

  闻言不由好奇,后面到底画了什么。

  果然在侧脸的下一张,是沈恕的背面,画里的他是一个双手环抱自己的姿势,巨大的鹿角从他肩胛骨生出,支棱在身体两侧,像对翅膀。

  再往下看,便是裸露的臀和修长的腿。

  虽是素描稿,但肩膀、后颈,甚至脚后跟,都被上了点粉色。

  他算明白郁松年为什么担心他生气了,毕竟不是每个人看到自己被画了裸体,都能不介意。

  “没关系,也算为艺术献身了。”沈恕说:“而且你是怎么画出来的,靠想象吗?”

  他确定自己的下半身没有叫郁松年看过,所以不清楚郁松年是怎么画的。

  是靠想象,还是借助旁人的身体构造画他。

  前者过于情色,他无法去思考郁松年想象他赤身裸体的模样,哪怕他知道美术生画人体不下千万次。

  后者则叫他生气,也很嫉妒。

  郁松年可能是作为艺术生,对此相当坦然:“只是日常里有稍微观察过,画个大概模样而已。”

  沈恕明白了:“听说过你们学美术的很缺模特,经常画身边的人,你把我画得很好看,我没必要生气。”

  郁松年听完后,仿佛不知道怎么反驳般,噎住了。

  沈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比郁松年年长,不至于为这种小事发脾气。

  “林志钧在大学的时候,也迷过一段时间画画。”比起说迷上画画,林志钧那会更像是要追美院的女生。

  那女生也是雕塑系的,早已毕业。

  为了追女孩,雕塑系缺模特,林志钧便也拉上他过来一起做模特。

  模特非常不好找,他们只有不断画身边的人,直到每个人都画过以后,又进入新的轮回。

  他清楚美术生这个习惯,便对郁松年画了他这件事,不觉得有多惊讶。

  最起码,这与沈元即使与郁松年多年未见,郁松年还在家里画他的意义,大不一样。

  郁松年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稿子,翻了翻,低声问他:“你真不介意我画了你。”

  沈恕大方道:“不介意,以前上大学的那会,我也来过雕塑系当模特。”

  听到这话,郁松年面色微变:“需要把衣服脱掉的那种?”

  沈恕刚想回答怎么可能,突然想起当初是有脱过上衣,便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郁松年吸了口气:“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大方。”

  他将身子探进窗户里,影子沉沉地压在沈恕的身体上。

  “既然如此,不如当我的模特啊?”郁松年的声音,带着轻微气流,抚过沈恕的耳垂。

  沈恕强撑着没有躲避:“什么时候?”

  郁松年从他的唇,到颈项,看那纽扣系到了最上一颗,吝啬地不愿露出一点皮肤的身躯。

  目光如有实质,充满蛊惑。

  “不是现在,等结婚以后吧。”

  郁松年闭上眼睛,很绅士道:“放心,到时我不会看你,也不会勉强你脱衣服。”

  沈恕喉结微动,发出了清晰的吞咽声,舔过因为紧张而干燥的嘴唇:“那你要怎么……”

  他突然意识到要怎么做郁松年的模特了。

  因为郁松年将手按在了他肩膀上,很轻地握了下他的肩头:“隔着衣服就好。”

  掌心的温度,仿佛透过衬衫,贴着他的肤,烙进他的骨。

  指腹从衬衣上抚过,发出摩挲衣服的细微声响。

  从胳膊、到小臂,最后探入他的掌心,郁松年的食指压进他的指缝,轻轻揉了揉:“雕塑这件事,本来就需要通过手的无数次触碰、揉捏,逐渐成型。”

  郁松年仍闭着眼睛:“所以有些时候,触觉比视觉更直接。”

  据对一位雕塑系学生的采访,确实会摸。

  (改了攻的英文名)

第24章

  沈恕几乎是从学校逃回来的,甚至拒绝了郁松年留他吃晚饭的邀请,借口公司很忙,假装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秘书虽不知怎么回事,但仍配合地与他演戏。

  最后郁松年只好面带失落地放人,还送他到学校停车场处,目送他离去。

  回程路上,他又给秘书去了一个电话,同对方道歉。

  秘书平静地说没事,也不多问,只道:“老板,你安排在下周去见沈董这件事可能要提前,沈董让我通知你,今晚去见他。”

  不是直接用电话和他联系,而是通过秘书,这说明爷爷非常生气。

  至于爷爷为什么生气,沈恕早已猜到。

  他提前与陈嫂李叔公布婚讯,却迟迟没告知爷爷。

  老宅肯定也有爷爷的人,这段时间对方应该一直等他登门,却没等到,这才震怒。

  沈道昌说是退休还乡,但仍是公司的董事长。

  一个大型公司成立到现在,除非是重要到影响公司未来方向的决策,需要召开董事会。

  不然更多的时候,董事长是无需一直留在公司里的。

  沈道昌要重新回到公司,也只是他想或不想的事。年纪越大,沈道昌脾气也随年增长,近年来越发容不得他人违逆。

  既然爷爷发话,沈恕自然不敢耽搁,车上导航归家的地点,修改成沈道昌所在的老宅。

  抵达老宅时,已经晚上九点,沈恕不敢耽搁,揉着酸胀的鼻梁,便入了屋。

  是老管家给他开的门,小声跟他说,沈道昌气到晚饭都没吃,沈恕颔首示意知道,便随着管家的指引,上了书房。

  书房门开,沈道昌站在书桌前写毛笔字,看似平心静气,但地上已经放好的蒲团,桌边搁的藤条,无一不示意着接下来的风雨欲来。

  在管家担忧的目光中,沈恕脱了西装外套,递给管家,安抚地冲他笑了笑,然后上前一步,跪在了蒲团上。

  刚一跪下,沈恕便知道这是管家的安排,往竹编的蒲团里塞了不少棉花,跪着柔软。

  在沈恕幼时,老管家也时常做这种事,最胆大包天的一次,还偷换了爷爷的藤条。

  那次爷爷气得藤条扔了,也不让沈恕跪蒲团,直接跪地上。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老管家的小花招,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待沈恕跪下,沈道昌才不紧不慢地停了笔,背着手来到沈恕面前:“要是从前的郁家也就罢了,现在的郁家就剩一个毛头小子,还有那个许柄章,呵。”

  沈道昌懒得发表意见,只从鼻子傲慢地哼了一声,以示态度。

  在爷爷面前,沈恕不再说谎,他知道那些用来说服郁松年的理由,都不足以让沈道昌相信。

  他只是安静地垂下眼:“如果一定要结婚,那他是我唯一考虑的对象。”

  沈道昌沉声道:“多的是合适你的人家,郁家有什么好的?”

  “郁家是没什么好的,但郁松年很好。”沈恕认真道。

  沈道昌冷笑道:“你别跟我说,你被郁家小子迷得神魂颠倒,非他不娶了?”

  沈恕没说话,即是默认。

  “好啊。”沈道昌被气到了:“你母亲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行。你什么不继承,非要学她死脑筋!”

  沈道昌全然不管这一骂是不是把自己儿子也骂进去了,而当年他也确实对这个儿媳很满意。甚至认为沈南平虽然没用,但娶了个好媳妇。

  “郁松年跟他爸情妇那点事,你难道不知?!”沈道昌生气道。

  沈恕不信爷爷没有查清真实情况:“都是谣言。”

  沈道昌讽刺道:“能让谣言传成这样,郁家小子也是个没本事的。”

  “他有没本事都不要紧。”沈恕说,他也不是看中郁松年的本事。

  沈道昌被他一句句顶得气上头,拿起藤条就抽了下去,沈恕闭上眼受了。

  他多年没对沈恕动用家法,一是孩子大了,容易伤自尊心。

  二是沈恕这些年的优秀,有目共睹。在其他同辈人还只知吃喝玩乐,或者闯下大祸让家里收拾烂摊子时,沈恕已经认真工作。

  沈道昌一直以沈恕为傲,却没想到沈恕竟是这样倔。

  直到抽了数十下,沈道昌才气喘道:“你改不改。”

  沈恕睁开眼,他嘴唇白了,背上血迹隐隐透出白色衬衣,可见沈道昌没有留手,被他气坏。

  “爷爷,我试过了。”如果能改,从十九岁开始,都快十年了,他还是改不了。

  沈道昌看着他背上的伤,嘴唇抖了抖,将藤条扔在地上:“你别以为我真把家业交给你了,沈元在外地的分公司也干得很好。”

  他有意激起沈恕的好胜心,只见他的孙子轻轻眨了眨眼,抬起头说:“对不起。”

  沈道昌一喜,满心以为沈恕终于改变主意,却听孙子说:“辜负爷爷这些年的栽培,我会辞去公司事务。”

上一篇:我攻略了学神

下一篇:告别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