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难掩 第84章

作者:酉野 标签: 近代现代

  alpha轻笑了声,正色道:“希希那边我也有准备,那个丫头不坑我不像她的性格,东西不贵重。”

  等了一秒继续说:“不用有压力,就当是朋友之间的礼物。”

  “那...谢谢你,梁先生。”

  梁博似乎又笑了,温柔的说:“快上去吧,虽然是夏天,晚风吹多了还是容易感冒,听希希说,你跟小笛一样都容易生病,回去早点休息。”

  好像被当成小孩子了,不知怎么的,路时栎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说:“没,没有,那我先上去了,再见梁先生。”

  “再见。”

  梁博一直站在楼下,直到路时栎消失在楼道里,转身回到车内。

  翁楠希等的都无聊透了,见他回来,调侃道:“怎么样,时栎人是不是很好?”

  “嗯,很好,”梁博笑着回答。“就是,太容易害羞了。”

  “别说了,还不是因为他之前的那个alpha,我告诉你,那个人啊......”

  边听边把车子掉头,梁博余光扫见路边静停的跑车。

  没有任何灯光,驾驶座上的人把手垂在车窗外,闪烁的烟头,在深夜里,看起来极其危险。

  —

  路时栎回到家,把礼物放在柜子上,正准备打开看,立马接到楠希的消息,直白的问他喜不喜欢梁博,后面一连串的夸梁博有多好。

  看得他一阵无奈。梁先生确实很好,很温柔,对他很有礼,知道他没有腺体,还结过婚,都没有任何轻视。

  今晚的晚餐相处的很融洽,梁先生从头到尾都很在乎他的感受,对方很尊重自己,把他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可他现在真的没做好准备,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上次的跟头摔得太狠了,以至于现在,他就只想一个人好好过日子,更何况他现在跟成遂,还有法律上的关系没有解除,更不能投入新的感情。

  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准备回消息,刚打一个字,手机瞬间黑屏,等开机的过程,路时栎先走到浴室洗澡。

  躺在浴缸里,舒服的呼了口气,白日里的疲倦全都被水卷走,剩下软绵绵的困意绕在身边,快要合上眼前,恍惚间,听到客厅发出砰砰声。

  以为是幻听,他没有在意,洗了把脸从浴缸出来,刚套上T恤,砸门的声音更大了,震得整栋楼都在响,直到对门嚷嚷着吵什么吵,这才确定的确有人敲门。

  大晚上谁会来找他。

  头发都没来的及擦,路时栎忙去开门,看到门外的alpha,瞳孔霍然睁大,下意识把门关上。

  成遂冷笑着把手卡在门缝里,贴着铁门,声音在深夜里,格外的阴森。

  “晚上好。”

  

第88章 值几个钱,滚!

  楼道间的白炽灯接触不良,忽闪的灯光照在成遂身上,徒添几分森意。

  浓郁的酒气从缝隙中冲进来,路时栎心脏跳的飞快,他不知道成遂怎么找到这里的,来不及思索,只想着把人推出去。

  成遂懒洋洋的任由他推,过了几秒没了耐心,抓着门稍稍用力。

  老旧的铁门吱呀被打开,高大的身躯挤了进来,他反手关上门,低头说:“我就过来找你说说话,这么怕我干什么。”

  边说边扯开领带,什么前些日子的风度、伪装,这下全都撕开,露出恶劣的本质。

  路时栎下意识发抖,被压迫的退到桌前,手指用力扣着边缘,死死咬住下唇,“你,你要干什么!”

  闻言,成遂嗤笑道:“我说了,只是来看看你,顺便问问,相亲的滋味怎么样,想必让你很满意,毕竟,第一次跟人见面就能跟人那么亲密。”

  今天下午那人是成遂!

  “你跟踪我?!”

  路时栎气的胸口直颤,他没想到成遂会这么过分,猛然想到对方能找到他的地址,倏地抬头:“你还监视我?”

  成遂懒散地耸耸肩,偏头想了想,说:“如果我说没有,你应该不信,对,从你出疗养院开始,我就知道你住在哪里。”

  “疯子!”路时栎破口大骂,转身往外跑。

  成遂一把将人按在墙上,贴着他的后背,愤怒道:“你才知道我是疯子,我告诉你路时栎,只要我没死,你就别想离开我!还敢跟别的alpha约会?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就敢随便跟人走,要不是那个护士在,今晚他是不是就要上来陪你睡?你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人弄死!”

  “你,你不要胡说,我们两个清清白白!”

  肩膀很痛,胸口更疼,路时栎的脸涨的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怕的。

  他完全弄不清成遂想干什么,两人早就互不相欠,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甚至还要牵扯到其他人,想到成遂睚眦必报的手段,冷的他大热天四肢冰凉。

  鼓起勇气,开口道:“跟梁先生没关系,你不要乱来!你,你要是,敢找其他人,我,我跟你没完。”

  没想到他还护着人,甚至还不惜威胁自己。

  就半天,两人就认识了半天,成遂气笑了,“就算我找他,你能拿我怎么办。”

  路时栎愣了。

  对,只要成遂想做的,根本没人能拦得住,更何况他这么微不足道,又能做什么。

  那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压得他很重,由衷的感觉心很累。

  阳台上还放着他挑选的盆栽,在夜风中飘荡,还有精心布置的客厅,所有的一切,都显示了路时栎对新生活期许。

  不该的,不该这么妥协。

  猛地推开人,提高声音道:“对,我是做不了什么,但这里是我家,你走,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再不离开,我马上报警!”

  成遂想去拉他,路时栎顺手拿起手边的东西砸过去:“滚!”

  alpha的脖子被锐器划拨,看到鲜血,路时栎徒然生出恐惧,他害怕的咬紧,口腔被被他咬出了血。

  铁锈味化在嘴里恶心的让人想吐,肩膀开始不自然的颤抖,瞳孔都发直了。

  明显的不对劲。

  又开始发病了。

  成遂大脑瞬间清醒,盛怒褪的一干二净,后悔刚才口不择言,急道:“时栎,你放松,慢慢呼吸,我,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你不要怕,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乱说的,你别紧张。”

  把人抱在怀里,成遂不断的安慰焦虑的路时栎,十分后悔自己喝了点酒就不管不顾,明明知道他不能受刺激的。

  “我错了,你先放松好不好,不要害怕。”

  “成遂,你这个畜生,给我滚开!”

  路时栎什么都听不进,铁了心的要甩开他,力气特别大,甚至不顾胳膊上的疼痛,执拗的扭动身体,挣扎中,摔在沙发里,头撞在沙发角上。

  成遂连忙松开胳膊,用手垫在棱角和头部中间,低声安抚。

  过了很久,omega的情绪稳定了。

  成遂静静看着他,发颤的问:“你就这么想我走。”

  呼吸还是不顺,甩开成遂的手,说:“你松开。”

  “不放!”

  不顾路时栎的拒绝,他把脸埋在脖子里,贪婪的嗅着对方身上的香气,让他安心的木质药香没了,只有洗发水的香气。

  眼眶湿润,想要摸摸路时栎的脸,手还没贴上去,后脑勺一重,玻璃碗狠狠砸在他脑袋上。

  血腥味飘在空中,眼前瞬间发黑,脸上的墨镜在剧烈的动作下,往下滑了几寸,露出猩红的眼球。

  路时栎看不到,只觉得成遂压在他身上好重,都快要喘不上气了,同时心脏跳的飞快,一下下撞在胸上。手中的碎片锋利的边角陷入肉里。

  刚才那一下已经把他所有勇气都用了,后怕的喘着气,咬着牙想把人从身上推开,摸的一手湿意。

  是血。

  这下人慌了,张了张嘴,最后拽紧拳头,别开脸轻声说:“你走吧。”

  成遂不动,把人抱的更紧,力道大的仿佛要把人镶在怀中,低沉沙哑的声音,苦涩的贴着他的耳朵响起。

  “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

  听到这话,路时栎愣了几秒,突然好想笑,他也这么做了,躺沙发上肩膀笑的一颤一颤,笑得成遂很慌,手下意识想去碰他,被一把拍开。

  路时栎收住笑声,讽刺道:“成遂,你这样下去有意思么,我们之前有什么非得见面?还是说你还没玩够,这次又想玩什么?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玩不动了,也玩不起,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好不好。”

  omega的每一个字,宛如尖刀,一个个刺在他胸上,心如刀绞,成遂从来没这么痛过,哑着嗓子说:“没有,我只是想....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路时栎毫不犹豫的打断,任由成遂将他抱紧,盯着天花板幽幽道:“从头到尾,你有没有给过我机会?我求了你那么多次,这次就当可怜我,放手好不好。”

  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任何恨意,越是这样成遂越慌,宁愿路时栎打他骂他,也不要对方这么平和的跟他商量,求自己放过他。

  成遂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任何事。

  从小到大,他除了在成宛琼面前低过头,在哪里都是横着走,也没人不会买他面子,做事也都不计后果,更不可能有后悔的念头,但现在他真的怕了。

  无声的抱紧人,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艰涩道:“以前是我混蛋,不是人,我们重新开始行不行,我知道错了。”

  水渍沾湿了耳垂,是alpha的眼泪。

  那么骄傲的人,哭了。

  路时栎睫毛跟着一颤,霎那间心软了,轻轻叹了口气,“成遂,我和你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现在只是不甘心,除此之外,你想想,我对你有什么特殊的?”

  成遂急道:“怎么没有!你是我的omega!”

  听到这句,路时栎放声大笑,“我是你的omega?在你把我当狗一样玩,用父亲威胁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的omega。”

  “我——”

  路时栎不待他说完,继续说:“何锡渊打我的时候,我的alpha又在哪里?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真的要死了......你是真的要逼死我......”

  他的表情很痛苦。

  跨年夜的那晚简直成了他的噩梦,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那晚到底经历了什么,有多少次相信成遂会来,可现实又是一次给了他一巴掌。

  抽的人好痛。

  猛地把成遂推开,把痛苦的情绪掩在睫毛下,低声说:“现在跟我说这些,你不觉得有点太晚了?”

  什么都晚了,在知道真相的那刻,他的心就死了一半,剩下的,早在大雪掩盖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路时栎懦弱而又卑微,讨好别人是他的本能,忍受周围的恶意是他的自我保护,但不代表他没有尊严,在成遂一次次将他踩在脚下时,终将所有的爱意,撕得粉碎。

  没有去看成遂的表情,路时栎站起来,“你走吧,离婚协议你签不签也没多大关系,等法院判也就几个月的事,以后,我跟你...就不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