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不能被标记怎么办?咬他! 第69章

作者:不见仙踪 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但他如今抬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少年,双手吊着石膏,脸色极其苍白,本是一幅极其可怜的模样,可任官明却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几大步走到他面前,一巴掌狠狠地落了下去。

  那一声脆响在客厅里如此刺耳,任毅然眼泪当场就下来了。他浑身发抖,一个字都不敢开口说。

  只有客厅里的另一个青年忙过来拽住任官明,凄厉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任官明声线抖得不像话,抬手指着任毅然,怒声吼道,“谁特么让你拿药的?!如果你只是打了人,那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对方真是池绥他儿子,也不过就是赔礼道歉,没人怕。”

  “可是你偏偏……”任官明嘴唇止不住地发颤,眼白里全是血丝,说,“可是你偏偏拿着那东西去惹了池绥的儿子。”

  “可是事情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你打他有什么用啊。”拦住他的青年忍不住哭,哭得几乎要喘不上气。

  任毅然不自觉地抓住青年的手,也跟着哭:“小爸……”

  任官明便不再动手了,他忽而笑了笑,说:“说得也是。”

  缓了片刻后,他脸上的笑容僵持下来,堪称自暴自弃:“后半生都去监狱里过去吧。”

  一时之间,社会上有名利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士都让任官明认识到了绝望只会越来越近,不会消退。

  陆自声在联盟里持着一份对任官明的讨伐,池家、景家,以及和池、景两家有商业上合作的企业在商业场上对任官明实施了压力。

  几方不留余地,联盟也终于将此事调查彻底了。

  在池绥十年前提出销毁禁药的时候,任官明就已经找到乔鸣这个人拿到了一份禁药成分,这么多年暗地里一直在研发。

  因为乔鸣手上的那些次品被打入人的身体里后,人根本就活不下来,且死状极其不堪凄惨。

  任官明所跟进研发的东西确实是精进版,被改造的人里百分之五十也都还活着,且还是健康地活着。

  但那些活着的人里,只有百分之三是被自愿改造的。死了的就更不用说了。

  除了药物禁地,任官明还有其他几处地方——类似于夜店。

  不过不是明面上的。里面全是被改造过性别的 Omega ——他们被关在那里,不允许出去。

  待在那里需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和陆家本就财大气粗的祖上不同,陆自声除了是陆上将,在联盟里受到无限尊崇,在商业场上他的地位依然可观。

  可几十年前的任官明只有任少将这么一个身份,中将的职位也是十几年前才爬上去的,他需要更稳固自己地位的财权。

  他动用的办法来钱最快。用那些钱他在商业上进行开发,很快就有了一席之地。

  还养出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

  且禁药之所以被禁止研发,一则是因为这本就是违反原理的事情,发展这个就是要让联盟自动走向消亡。二则经过数十年的研究,药里那些改变性别的成分依然有着不为人知、不可控制的危害性,从任官明所改造的几百个人里,有一半成了失败品,死了,就能看出来它有多可怕。

  这桩罪行,不可饶恕。

  丑事发酵的半个月后,任家一家全进去了,至于联盟会如何处置,法律就在那里,那就是联盟的事情了。

  与众人无关。

  但光从任家只用半个月的时间便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大快人心。

  但在此事尘埃落定之前,在学校里的池矜献就已经成为了关注对象。

  “哇,小现金,我怎么还跟做梦似的,”江百晓瞪着眼睛看池矜献,结巴道,“你是……你是池绥爸爸的儿子哇?”

  关于池家的发展史,以及池家的企业管理文化,池家从没有避着任何人过。

  因此池矜献作为一个内人都觉得池家越做越强很离谱,别人就更觉得池家真是太强了。

  池远绅的这几个儿子,没长大之前就有好多人说他们以后肯定会为争家产头破血流,没成想争夺家产的大戏没看成,他们家的家族、企业文化倒是震惊了所有人。

  在整个联盟里,池家占据着不可磨灭的地位,光池绥研发出的精进抑制剂就足够让他一生都无忧了。

  因此大家喊池家这几位管理人,都下意识地喊爸爸、爷爷。

  比如池绥是池绥爸爸,池休——池矜献他大伯,就是池休爸爸,而池远绅便是池远绅爷爷。

  看江百晓一脸震惊的表情,池矜献哭笑不得,矫揉造作地一摆手:“淡定。”

  “我的妈呀,池绥爸爸好帅啊。”江百晓突然搂住了池矜献的脖子,干嚎,“他为你撑腰的样子真的好帅啊!”

  池矜献被他晃得头晕,闻言连忙道:“那当然啦。”

  江百晓道:“我要嫁给池绥爸爸——”

  池矜献:“…………”

  池矜献一巴掌落在人后脑勺上,道:“痴心妄想,我两巴掌就打扁你了。”

  “哈哈哈哈哈,”江百晓疯狂大笑,又说,“原斯白爸爸也好帅,我嫁给他也行!”

  池矜献:“……”

  池矜献“嘁”了一声,没忍住跟着笑出声,道:“行啊,你去吧,不用我动手,我爸就能直接原地埋了你。”

  江百晓就抱着人傻笑。笑了一会儿,他停下来,极其认真地低声说:“现金,这次的事情真的很让人害怕。班长做检讨的时候,我听到第二性别的药,当时心里有的第一感觉是很生气,过了会儿又觉得堵得慌,简直是又生气又没有办法。但我又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你来的时候话都不多了,明显就是被影响了。”

  “我想,你那么好,那么快乐,要是出了事还没有人撑腰,那该怎么办呀。幸亏班长什么都不怕,对学校、对校长施加了压力,他们想不马上采取措施都不行。”

  忽而的一通真情实感长篇大论把池矜献说懵了,可在懵然的过程中,他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很没出息地酸涩了起来。

  江百晓还贴着他呢,自顾自地说,语气振奋了些:“没想到你还有池绥爸爸这么大的靠山!我真的好开心!弄死任毅然他丫的!怪不得你能被养得跟个小太阳似的,啊我感觉我比你还要开心!!”

  池矜献实在忍不住了,他堪称语无伦次地说:“江百晓,你突然……你说这些干什么呀?”

  江百晓便真情实感假哭着说道:“跟你做了三年同桌,姐妹花,我真是太喜欢你了,呜呜呜我就希望你会好好的。”

  他哭了,池矜献眼睛反而不酸了,他抬手去推还贴在自己身上的姐妹花,笑着说:“走开走开。”

  江百晓当然不会走开,双手依然扒着池矜献的肩膀,不过他终于抬起了头,脸上表情言笑晏晏的。

  “不过现金,”他问,“池家是你家,池绥爸爸他们搞任家很能说得通,但怎么第二个出面的是景家啊?你家跟景家是有合作吗?”

  池矜献轻笑,一本正经地解说道:“景伯伯是我大伯的家属啊。很厉害一Alpha。”

  江百晓简直要羡慕哭了,但他也是真开心,抱着池矜献又摇又晃的。

  “咔哒。”

  陆执推门进来,一双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过了两遍,几乎错眼不眨。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那些话,学校里最近总找他是常事。

  “哥你回来啦。”池矜献看见他眼睛就会下意识一亮,像见到了光似的。

  陆执先是“嗯”了一声,拉开凳子坐下,而后漠然问:“说什么需要抱在一起?”

  江百晓搂着池矜献肩膀的双手霎时一僵,瞬间就将自己的爪子收了起来。

  摆正态度后他还迅速地对池矜献小声道:“现金,以前你追陆神我还总怕你受委屈呢,毕竟陆神家门槛儿太高了。现在?哎嘿你们真般配!”

  池矜献被他说的两只眼睛都弯起来,非常开心

  他对陆执说:“哥,今天你好帅啊。”

  陆执木无表情,反问:“今天?”

  池矜献笑得更开心了:“每一天!”

  “转回去,”陆执垂眸,说道,“学习。”

  “好嘞。”

  ……

  任家的事情尘埃落定,一夜之间联盟里就像没存在过这家人似的,别人提起来都觉得晦气。而经此,联盟里也更加注重“第二性别”的事了。

  他们销毁了能被找到的所有药品,重新推翻并颁布了新的联盟法律。

  往后如果还有人敢触及违背自然法则之事,就是与所有联盟人类敌对,比反社会、想要谋反的罪行还要严重。一经发现,法不留情。

  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只是事情过去后,饭后谈资渐渐变淡,陆上将的儿子陆执不顾昔日情谊、冷心冷情的说辞就跟着传开了。

  毕竟是他先将这件事平铺在了大众眼前。他年纪轻轻,离成年都还有段时间,可他现在就有这样的决断,甚至比他父亲陆自声还要出风头。

  他在高三这一年,就给很多人都留下了是个永远不会谈感情的疯子的形象。

  但这些都是学校外的大人们认为的,学校里的还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大多都还天真无暇,没这样的念头和想法。

  又是周五放学,池矜献跟在陆执身边送了玫瑰情书,即将要告别时,他喊了一声:

  “哥。”

  喊完便垂着眼眸不再说话,似是有话要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所以只好安静地想措辞。

  陆执耐心地等他,道:“怎么了?”

  对方的回应给了池矜献莫名的勇气,他抬头直盯进陆执的眼睛,神情无比认真:“哥,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认识啊?”

  深秋了,一天里的昼夜温差很大,下午放学后的温度裹挟着凉风,直往人的脖颈里钻。

  但并不让人觉得冷。

  陆执不自觉地轻眨了下眼,清醒了些。他问:“什么?”问完他又眨了次眼,语速几乎有些快地说道,“认不认识你为什么要问我?自己不知道么?”

  闻言,池矜献眼睛微亮了起来。他睁着过于明亮的眼眸,立马道:“你还记得任毅然截我那天,我犯病,我跟你说我小时候被打过一管针剂吗。”

  就是‘第二性别’。

  陆执说:“嗯。”

  池矜献道:“有一个叔叔他打我,我很害怕,我爸和小爸找到我的时候,他们说我发烧。”

  “我不知道真假,因为我记不起那时候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的幼儿园是在哪里上的,也不知道自己小学一年级在哪里,我想不起来。”

  他胡乱解释一通,也不知道陆执到底听明白了没有。陆执只是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像是在消化池矜献所说的。

  半晌,他才低声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这样问。不是不记得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得问。”池矜献说,问,“哥,我们小时候认识吗?”

  这样说着他的表情都带上了一些紧张,还带着抹希冀,让人都不忍心对他说出否定的答案。

  可陆执问他:“因为生病忘记了?”

  “对啊,真的,”池矜献急于解释,“哥你信我,我爸和小爸都能作证的!”

  “但因为我生病的原因,他们没有跟我讲过小时候的事。”

  陆执没理他,又问:“不是故意、假装不记得?”

  “当然不是,”池矜献道,认真的几乎有些执拗,“我那么喜欢你,要是知道小时候就和你认识,那我得多开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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