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 第378章

作者:五色龙章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李东阳、刘瓒、杨应宁三人被诬陷时,他们还都是无权无势的词客,只能看着太监专政祸国,却无力救援;而如今他们都已是朝廷栋梁之臣,天子仁厚、太子聪明贤孝,又都是不宠用宦竖的,当今国事比当年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他们这辈子竟赶上了这样的盛世,可说是三生有幸,天佑大明了。

众学士看得唏嘘不已,锦衣卫们在谢家园子里看这画影时,却都是满胸襟英豪气,个个儿都觉着自己就是那画中的谢镇抚,傲骨嶙嶙,不受权势威胁,能保护朝廷正臣。

看到后头四海风光的时候,出过洋的姚都佥事、大徐佥事和王佥事更是极为激动,指着画面喊道:“我们见着的海正是这样的!我们在外洋见的就是这般千里水面,除了茫茫天海什么也见不着的样子!崔学士怎么画得这么好,连那海面浪花儿都跟别人不一样,这可比只勾了墨线的连环画儿好看!”

他们讲起自己出洋的经历就有些刹不住车,看着哪幅画儿都像在外国见着的景:那山头顶雪的小矮山也像,那碧湖峻峰也像,那大片生着芦苇的镜湖也像,那连片水田……那倒不像了,外头没有大明这样的好田地。

他们遭到了没能出洋的同僚们一致的嫉妒和鄙夷,夸不下去外头的景了,又夸他们买的器械和炮药好,贼忒兮兮地笑着说:“我们回来路上,还遇上挂死人骨头的外国海船哩。那么点儿小船,敢拿炮轰我们,咱们船上装的可都是上千斤的重炮,敢轰咱们,咱们就轰过去,一炮就把那船砸烂了!”

王佥事挑了挑眉道:“那挂死人骨头的还算好的,回来时在浙江外面还遇上倭寇了,你们猜怎么着?那倭寇船连个正经炮都没有,炮弹又小又慢,都打不到咱们船上!根本不用上炮,就咱们福船略略一撞,那些倭寇船就散了!”

船上还真有金银,可惜太重了捞不起来,只能由得它们和船一起沉了。

三人一脸可惜,听他们讲过这故事无数遍的同僚们又嫌弃又隐约心生羡慕,不知何时自己也能驾船出海,破几条寇船,平了那将军幕府,弄些金银宝物,风风光光地回来向天子报功。

谢瑛身为指挥使,又认得翰林学士,还连着内阁,总能多知道些消息,悄悄告诉他们:“如今朝廷策略在北,一时顾不上这么个弹丸小国,不过近年来朝廷不是常得‘新大陆’来的好粮食蔬果么?听说圣上有意再派船队下西洋,这回却不只是在欧罗巴绕两圈就回来,还要去传教士们说的新大陆,却不知谁有这胆气,敢过万里汪洋,去那片土地看一看了。”

那片新大陆据说有连绵千里的好土地,土人有的是黄金、珠宝,地里到处都产番薯、御麦这样的珍奇粮种。他们若能远怀土人,令他们国王感大明天恩,请求封贡,可就不只是赚钱、赐官这样的小事了——

哪怕千百年后,史书上也要记他们一笔!

作者有话要说:

“利名途祸患端”“常记三缄口,常怀一寸丹”“怕人情翻覆波澜”——杨廷和【双调·水仙子】

“昌时盛世奸谀蔽”——康海【仙吕·寄生草】

“报不尽皇王圣,剥不尽英气豪,尽忠孝正当吾曹”——常伦 【双调·水仙子】

“……青萍一剑抬,寒芒两刃开,谁许奸雄在!”——李开先 【南吕·一江风】

“人固堪愚,天岂堪欺”——忘记记原作是谁,找不着了

“心肠儿窄,气性儿粗……尚兀自拨火挑灯,一密里添油加醋……”“筛破的锣,擂破的鼓”——白屿【锁南枝】

“非是英雄豪放,还是斯文未丧……经邦,绵绵万国昌;安邦,元元四海康!”——薛论道 【商调·山坡羊】

顺便科普一下玉米,我原来只看了美洲传入中国的作物相关的论文,不大清楚玉米传入中国之前的状态,一直有点心虚,今天又看了一篇《新大陆玉米在欧洲的传播研究》,作者四川大学历史学博导张箭,这篇文章里写到玉米起源于中美洲,早在七八千年前,玉米就已被驯化成了长19-25毫米不等,有4-8竖行玉米粒的型态,和它们的野生亲属蜀黍已经不像了。

考古发现,从公元前3600年到公元1500年,玉米在当地人驯化下,已经长得和现代玉米差不多了,体型增大了十几倍,并和野生近缘植物(可能就是玉米的祖先,我看了个玉米起源的文章,没看太清楚)墨西哥类蜀黍杂交,已经定型成为各种食用类型:有甜玉米型、爆米花型、面粉型、凹齿型、燧石型。

引进欧洲时,欧洲小麦的种收比在1:5,玉米已经有1:25-100了,绝对丰产粮食。

后面的我不再抄了,只想说玉米不是中国人驯化的,而是当地人已经驯化好后才传入欧洲,再由欧洲人传入中国的,而且很早之前就和类蜀黍分化开,外型完全不同了。

第309章

大明土地广大、物产丰富, 几乎不需要对外贸易,所以封贡一事, 对大明朝廷来说, 其利不在边贸,而在礼教。中国自古以来对盛世的要求就有能使四夷来宾这一点,并不是通过战争吞并, 而是以德行、礼仪教化远方国家,使其成为安附于明国之下,接受中国礼仪教化的文明之国。

因不需要外国物产输入,所以中国对于远方蕃夷诸国的要求,仅仅是各国承认大明宗主国的地位, 和穆安顺,不擅开边衅。而大明则册封其王的方式定下两国君臣之体, 将本国文化、礼教推行至属国, 并厚赐封赏、开放边贸以奖励这些臣顺之国。

洪武二十八年,太·祖《谕祭暹罗国王敕》中便夸耀过“朕自即位以来,命使出疆,周于四维, 历邦国,足履其境者三十六;声闻于耳者三十一。风俗殊异, 大国十有八, 小国百四十九。”

而到成祖年间,郑和七次下西洋,在海外平定巨盗, 救亡扶危,带了无数小国国王来朝天子。当时海外咸称大明之力,番人得以安居乐业,云南、交趾金银源源输入中国……也是后世再未能有的盛事了。

直到如今,大明才有了再出洋怀远的底气和财力。

这两年泉州、福建船厂拆了几条欧罗巴那种带轮带舵的竖帆船,又造出了些带轮舵的新样式船;再加上落地在西班牙的锦衣卫探子采买来的星盘、罗盘,哪怕出远洋,也没甚么风险。

那些海外来的传教士、商人,不也都是拿着那些东西,就平平安安到了大明么?

锦衣卫当中又兴起了一阵学看海图、用星图算航行角度、距离的热潮。因听说欧罗巴多鼠疫、天花、梅花等烈性疾病,有不少立志要去新大陆的人去找医官接种了人痘,还去佛寺里求了符,以防染上化外之疾。

谢瑛回家后跟崔燮说起此事,怜惜地叹了几声:“看孩儿们这样子,也怪可怜的。王佥事他们去欧罗巴那次就叫当地人吓着了——城里到处是烧死人的,他们棺材还跟大明的不一样,一头儿是带尖儿的,还钉个十字架,送丧的也不穿孝。他们初撞见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后来才知道是装死人的,吓得一身冷汗。”

那欧罗巴诸国看着文明,听着有知识,却脏得不得了,好些个地方他们船队里洒扫的下人都下不去脚。要不是为了朝廷大事,众人都恨不能住船上不下去了,每次进城谈买卖时,简直都是冒着性命危险去的。

当时去的还只是去一趟,受够了苦还有回来的时候。近几年留守欧罗巴的船员,都是在沿海的地方租一片空地,种地、网鱼、自养些猪羊吃,可怜见的,都不敢吃那城里卖的吃食。

那城里的胡姬穿得再勾人,扭得再厉害,他们也不敢碰,生怕这些人身上带了病。

谢瑛叹道:“如咱们这样的,两个人相互依伴着,去了多远的地方也不怕,比那想着女人又不敢碰的强多了。”

崔燮骄傲地笑了笑,从背后揽住他,侧过头在他脸上蹭了蹭:“那这回咱们要出海就一起出海,要留下也一块儿留下,可不许再抛下我一个人了。”

谢瑛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上回在草原时就知道滋味了,这回还敢抛家别业,一去数年地飘泊在海上么?那新大陆、旧大陆再好,也是异国,我一个做军的,又睡不了偌大的土地,花不了多少金银,何必为了挣几分功劳便离开家?”

天下虽大,只有这两间连在一起的府第,这座小小的园子才是他栖身之所,只有眼前这个人是陪伴他一生的人。

什么功名事业,抵得过两下分离之苦,值得叫自己心尖儿上的人担心受怕?

他轻叹了口气,反手搂住崔燮,侧过脸亲了亲,说道:“要出洋,就拿你那些地图咱们一块儿看看,想去哪儿去哪儿,连各国的名字、土地都划定了,不比他们坐船数月也能只能看见摇摇晃晃的水面的?”

崔燮当年还把地图存到谢家地窖里一回,后来没被抄家,谢瑛也就把图都拿出来又还给了他。两人回去翻出图来,借口要研究朝廷大事,点着蜡烛在崔家看了整宿,那张图也涂改得乱七八糟——

大明都要到新大陆封赐了,以后世界上还会再有美国吗?南北美洲上的国界恐怕得重划,大明未来的疆土,可能也不会是他熟悉的雄鸡了。

不过若能避免他所知的惨痛历史,那样也没什么不好。这张地图只留大陆边界线,剩下的地方索性都涂了,就凭他们这一代、下一代……五百年间的人重新画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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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燮在家里盼着出洋,朝堂上四位阁老与六部堂官却还得争论一阵子航海对国计民生的利害,才能定下要不要远航新大陆。众臣从国库论到民生,从市舶司讨论到开海,从传教士讨论到外洋海盗……

直论到弘治二十四年,蓟镇边军收复了大宁卫,北移长城;辽镇彻底镇服辽东女直,改土归流,朝廷才终于论出了结果。

出海是可以出,却不能像永乐年间那样由太监主持,而是要以礼部为主,鸿胪寺为行礼仪,都察院监察,其余官军、太监都在礼部调配下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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