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太甜了 第40章

作者:小崇山 标签: 近代现代

  郑栖鼻息处透着笑意:“什么感觉?”他换了个电视频道:“感觉就是能结婚,就这样。”

  “那你明明婚前就有喜欢我……”余旸忍不住揉他的脸颊,郑栖躺着不动,任由他亲吻自己,“还说什么要不要试试恋爱,没感情会很奇怪……”

  郑栖反手按住他的脖颈,加深这个吻,两个人呼吸相抵,他还挺嘴硬的:“还好吧,也没你说的那么明显。”

  这世上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拿来交换。

  在余旸的百般询问之下,让他努力回忆学生时代,郑栖才说:“你为什么老不带伞?”

  “天气变化很快,有时候就忘记了。”

  郑栖不说话,脑海里浮现余旸被大雨困住的模样,他有想过留伞,但余旸身边总会恰好出现其他人,久而久之,他就不想看余旸身边站着谁,觉得很烦,还是看雨什么时候停吧,雨停了余旸就会走。

  “就这样吗。”

  余旸问。

  “就这样。”

  学生时代没能在一起有很多原因,比如当时有很多朋友,没机会近距离接触彼此;就算恰好留意到,对方身边已有其他人,错位,搁置,又远远地眺望。

  毕业后,家里出现一些变故,更没心思谈感情。

  如果不是余旸还在继续喜欢他、余妈出面解决一堆问题,他们不可能结婚,要错位一辈子。

  余旸有点失落:“我经常观察你呢,我知道你很多事。”

  郑栖笑了一下,心里有点得意。

  事实上他很依赖余旸这种喜欢,这种感情很充沛,涉及方方面面,肯定要比他耐心。

  他不知道他算不算坏,他特别享受余旸这种看似含蓄实则浓烈的爱,光是想想被余旸捧在手心里,他就觉得自己特别拽,够吹几辈子的了。

  其实他知道余旸有点喜欢他,他不聋不瞎。

  所以每次看见余旸跟别人谈恋爱,他其实挺生气的——虽然他也没什么资格生气。

  不是说很喜欢吗,也没有很喜欢吧,允许别人牵他的手,还跟别人一起看电影,吃爆米花。

  郑栖当时任性地想,既然是这样,那没什么好说的了,算了吧。

  想到这里,郑栖将余旸抱在怀里,闻见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心里终于舒坦了。

  ——他不是坏,他是小气。

  老婆太甜了

第41章 有软肋

  周末训练量轻,只周六下午有,结束后他们准备去游泳,隔天又是周日,人多适合户外出行,把车停在山脚下,爬山采风非常舒服。

  余旸这次来特意带了望远镜——赛道车手多,不能再看走眼了。

  下午两点多,郑栖跟其他人一起训练,余旸带上挎包,也跟着去看。

  这个赛道比之前看的要复杂,地势起伏更明显,观众席空旷,显得整个赛场异常安静,机车嗡鸣声拉长,回荡在上空。

  烈日当头,车手有赛车服防护,余旸却经不住这样晒,郑栖带他到观众席侧面,那里通常供车手休息、饮水,有阶梯挡光不说,还背靠大树,挺凉快。

  日常训练不像正式赛道管得严,大家又都是熟人,余旸拿着望远镜走来走去,时不时拿出手机拍照——他还在更新倒腾闲置物品的账号,由于实在无法全方位模仿郑栖,他被网友识破是当事人伴侣,只好卸下马甲,专心分享日常。

  说来也是奇,鞋子的成交量反倒因此增多。

  今天的分享很简单,赛道上方天空一碧如洗,郑栖全副武装,驰骋在赛道,再凑一张强行跟郑栖同框的自拍照。

  好几次跨越障碍,郑栖连人带车腾空,余旸的心都要悬到半空中,担心他出意外。

  不过这种担心好像有点多余,特技赛为高难度动作而设计,车身近乎倾斜地面,车手能瞬间偏转方向,惊险又刺激。

  他看了一会儿有点累,坐一旁玩手机,手边是新鲜的沃柑——郑栖昨天回来顺手买的。

  天气炎热,余旸吃着沃柑,还张望赛道,等着等着,他就有点困,不知不觉趴桌上睡着了。

  车手一般交替式休息,季凯走到休息区时临近下午四点,空气沉闷,角落里放着一展巨大的黑色转头式风扇,‘呼啦啦’吹个不停,他松了松脖颈处的训练服粘扣,稍微凉快了点。

  原本喝完水就要离开,是一阵‘阿嚏’声让他侧过脸——角落里有人,把头埋在臂弯里,好像在睡觉,视线稍偏,季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余旸。

  郑栖把余旸照顾得很好,巨式风扇没有对着余旸吹,斜朝前方,桌上摆着一只灰白色的迷你风扇,吹得透明塑料袋‘窸窣’作响,左右摇摆间,微风最后才吹向余旸脸上。

  好像还不止这些,余旸脚边有个排插,立放在桌角,靠近中间的位置有瓶透明驱蚊液。

  知了长鸣,季凯靠站在不远处,微微出神。

  视线移至赛场,郑栖正在弯道超速,论特立独行,郑栖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时间一晃,他竟然也变心细了。

  季凯喝了一口矿泉水,听见角落传来细微声响——余旸还趴在桌上,他挪动手臂,像是不舒服,也是这时候,季凯才发现他手里握着东西。

  接着,余旸不悦地皱眉,松开握住沃柑的手,挠了挠脸颊。

  沃柑金黄圆滚,像台球一样迅速滚动,眼看要跌落在地,季凯动作很轻地跨过去,接住。

  他刚要放回水果,余旸的手在空气中抓了两下,他又伸进袋子,摸出一个沃柑,攥住——橘皮轻微塌陷,再回弹,试手感一样揉捏几下,就好像只有手里抓住东西才能睡安稳。

  迷你风扇还在转,吹得塑料袋轻微抖动,再放回去肯定会有声音,季凯往后退,停靠在之前的位置,觉得还是站在这里更合适,但他莫名有点热,不自觉移开视线,下意识地剥沃柑。

  沃柑新鲜,果皮汁水溅到手心,季凯在储物柜找纸巾,手心离呼吸很近——他闻到一个熟悉的气息,跟大巴上闻到的一模一样,不止是橘皮清香,还有淡淡的果脂香气,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盲猜牛油果,再闻,味道是从橘子皮上传来的。

  护手霜吗,还是洗手液。

  季凯忽然怔住,他没有侧过脸,只用余光注意角落。

  ——是余旸手上的味道。

  好在余旸仍熟睡,看起来毫无知觉,极大程度缓解了他的紧张。

  季凯慢慢侧过脸,发现余旸脸上盖着一块沃柑皮,恰好挡在太阳穴处。

  他想起大巴上的纸巾——不是贸然落下的,是用来剥皮。

  那脸上那块橘子皮是干什么用的。

  热风扑面,光线有些刺眼,季凯手里的果皮还没丢,他下意识用手背挡住眼睛,视线忽然变得不同——果皮内侧粗粝,泛着白色,恰好阻挡住光线,光又被揉成浅橘色,朦朦胧胧地扑在眼睛上,视野一下子舒适起来。

  他转动着橘子皮,从缝隙中重新打量天空,光线依然明亮,只是没有刚才那么灼热,还能闻见清新的果皮香。

  季凯好像知道了什么。

  不远处传来说话声,“到你了——”季凯将橘皮收在手心。

  吴岩取下手套,“再热下去,我发动机快报废了。”

  瞧见季凯剥完橘子不吃,像是递给他:“对我这么好,谢了哈!”季凯手心一空,吴岩已经掰开沃柑,塞一块到嘴里,还挺甜。

  季凯没说话,敛住眉眼,眉峰有轻微的起伏,再抬头,情绪已散在夏风中,朝赛道走去。

  巨型风扇吹得人声稍有回音,余旸睁开眼,瞧见吴岩在一旁刷手机,他睡得有点懵,有撮头发翘着,一开口就是:“我老公呢。”

  说完,还要瞅着吴岩,就好像找他讨要郑栖一样。

  吴岩清了清嗓子,还好‘说曹操曹操到’,他抬起下巴:“这不来了。”

  郑栖取下头盔,用毛巾完擦手,捏了捏余旸的脸庞:“醒了。”

  余旸闷闷地点头,张开手臂,要他抱。

  郑栖也不避嫌,朝余旸走近了些,手心放在他脖颈处。

  “咦哟,”吴岩没好气地扫了一眼,话是对郑栖说的,带点玩笑:“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说完,他拎着头盔瓶走开了。

  防护服坚硬,余旸抱着不舒服,他将额头抵在郑栖腹部,还用力顶了顶,像是在表达不满。

  郑栖低眸,瞧见余旸脸上睡起印子,红红的,有好几道,他的手指不自觉靠近了些,拇指轻轻摩挲,像是想将那些痕迹抚下去,指尖有轻微的湿濡感,余旸鬓角在出汗,“热吗。”

  郑栖问。

  余旸说:“有点。”

  郑栖捏住余旸后背的T恤一角,轻轻抖了抖。

  “我要大风扇——”余旸指着不远处。

  天热贪凉最容易生病,郑栖轻微地皱眉,“不可以。”

  说着,他加快手腕处的频率。

  巨型风扇是给车手们用的,防护服不比寻常衣服,容易闷汗,只有大风力才能吹进领口。

  感觉余旸后背热意散了些,郑栖才松开手,他又偏头看向角落,余旸今天穿着一条宽松短裤,让他换长裤他又不肯,说好热,不过小腿处看着还好,没什么蚊虫叮咬痕迹。

  每当余旸熟睡后醒来,郑栖心里总涌起无限被需要的感觉,要不是队友等下都要过来,他想把余旸抱起来,抱起来做什么、去哪,不知道,反正此刻跟性无关。

  可能他是比较护短吧,总觉得余旸迷糊,挺无助,尤其睡懵后努力睁开眼看他的样子。

  就好像如果不顺他意,余旸可能真的会哭。

  拜托,别哭,拜托了。

  郑栖在心里祷告。

  如果膝盖是好的,如果余旸要趴他背上,郑栖能背着他走向地平线尽头。

  这种感受很奇怪,不太符合他从前来去自由的性格,是一种由‘爱’产生的狼狈感,这种狼狈还会继续累积,甚至顺着结缔组织生长,汲取他身体里的每份能量,最终长成一根软肋。

  ‘喜欢’能让郑栖充满优越感,‘爱’却不是,爱是两个人的事,具有相互作用力,会热烈蓬勃也会歇斯底里,他近乎本能地产生敬畏,怕痛。

  以前他也经常摔,躺过几次医院,那时候只觉得摔坏了对不起父母,现在觉得他的命还属于余旸——余旸盼着他、等着他,会很小声地问: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如果余旸流泪,郑栖肯定能听见心碎的声音。

  他不想听见,哪怕一分、一秒,那些让余旸不开心的事,通通滚蛋吧!

  可是他又拒绝让余旸知道这些,觉得巨没面子,所以游泳时会故意潜在水里,好半天都不出现,急得余旸到处喊他,声音着急又慌张,他就从海水里冒出来,肩头沉着落日,面前是粼粼水光,笑容肆意又有点得逞。

  ——吓老婆当然没好下场,免不了又掐又揍。

  好吧,掐就掐,愿打、愿挨。

第42章 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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