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渴 第211章

作者:天土八月 标签: 天作之合 成长 御姐 忠犬 救赎 GL百合

已经快把家搬空的迟柏意保持沉默。

“另外需要你替我收好我的分红,以后我要拿它当学费的,生活费就交给你了,回头请你养我一下——你就是我最大的弥补——需要你跟我去逛一下超市,我要给你买零食。你的零食被毛毛吃完了。还有……”

还有一大堆一大堆再见面之后想做却一直没有做的事,说到上床准备睡觉也没有说完。

可迟柏意还是听到了中间那句话,在陈运的喋喋不休中,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悄悄笑了。

第132章 过去的也只有过去

一笑笑到大天亮。

今儿还不用值班。

迟柏意磨磨唧唧赖了会儿床,再溜溜达达在洗手间转了一圈,还是打着哈欠钻进客厅外那间去找陈运。

陈运见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你昨晚梦见什么了,笑得呵呵的。”

迟柏意也不知道,就是心情贼好:“可能梦见咱过年把钱琼埋雪坑里了吧。”

陈运一听这话,立马把牙刷塞进了嘴巴——

大早上的,电钻牙刷震得脑瓜子嗡嗡响,没一会儿,迟柏意也刷上了,一起跟着响。

俩人两支牙刷,成功干出拆迁队的动静。

陈运自打鼻子不行之后就觉得眼睛耳朵灵光得不行,光刷个牙都快要神经衰弱,迟柏意倒是在旁边挺美,也不知道在美什么,美一会儿还哼起了歌。

哼着哼着就开始笑了。

看一眼陈运,笑一下。

再看一眼陈运,再笑一下。

陈运茫然得很,同时又觉得这个情景真是十分诡异,问她吧她说“我高兴”。

高兴就高兴吧,陈运也不管了。反正她笑起来很好看。

于是好看的迟柏意就这么合理合法地从家里一路笑上车。

哎,上了车,一开电台,正好是首二泉印月。

婉转悲凉,哀而不伤。

陈运听得怪想叹息的,甚至有点小感触想要分享,结果转头一看,迟柏意笑得见牙不见眼,正扣着方向盘打拍子。

瞅见她看过来了,还蛮得意地道:

“我也会。”

陈运就把那点感触咽回了肚子里,好奇道:

“小提琴也能拉吗?”

迟柏意颔首:

“能啊,不过我不会小提琴。”

吹牛。

陈运看着她:你明明说过什么小提琴八级证书。

迟柏意笑容收了收:“我真不会——我用小提琴只能拉出一闪一闪亮晶晶,而且我也不喜欢小提琴。”

陈运这会儿想起来了,就觉得应该是迟教授叫她学的。

果然,迟柏意下一句就说:“是我妈非说音乐这玩意儿陶冶情操,逼着我学,还叫我在她那什么上面表演。”

“所以你除了小星星就学会了个二泉印月?”

“不。”迟柏意昂然道:“我自己去学了个二胡。”

陈运在脑海中试图想象出一个白大褂闭着眼睛拉二胡……

“民乐多有格调啊。”这位白大褂在旁边开着车,啧啧感叹:“学什么小提琴呢,撂地卖艺都没那气势。”

现在,陈运的脑海中多了只破碗……

“钱琼也跟我一块儿被迫学艺,你猜她最后偷偷给自己选了个什么?”

陈运还真猜不出来:“选了个什么?”

“镲。”

“啥?”

“就那个镲啊。”迟柏意说,“见过那个红白喜事仪仗队没,两黄铜片那个,一拍……”

迟柏意双眼直视前方:“可攒劲儿了。我们学有所成,一配合,发现还真有那么个味儿。当时就决定以后哪天没饭吃就靠这个养活自己。”

“唉,可惜那个少年宫的唢呐老师不收我,而且也没第三个人了,不然效果更好。”

她脸上的遗憾真是格外明显。

陈运看来看去也不觉得这是在开玩笑,就考虑要不自己什么时候去学个唢呐回来。

不过少年宫是什么?这儿有吗?

迟柏意听她这么问,转头来看了一眼:

“你想学?”

陈运犹豫着:“我就……”问问。

“想学我教你啊。”迟柏意眼睛亮晶晶的,“二胡堂鼓琵琶三弦,想学哪个?”

哪个都不想学。

可也不知道是她脸上的表情太可爱,还是怎么回事,总之陈运还是点了点头:

“就鼓吧。”

这个听起来好像简单一点。

不过迟柏意听了好像有点失望的样子。

惹得陈运剩下半路都在琢磨这是为什么:说不学,估计也失望;说学呢,还失望?

正琢磨着,车停了。

陈运跟着下车往楼上走,却又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心了起来——

抿着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弯弯,显得特别满足。

陈运有点纳闷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到底没能猜出她的心思,反倒被她带的心情好了不少。

于是也不管了,就开开心心同她一块儿追来赶去地上楼。

明明还是挺暗挺冷的楼梯间,她往那儿一站都好像亮了八个度。

陈运仰着头笑:

“你这会儿不累了?”

迟柏意喘着气也是笑盈盈的:“这会儿是谁累啊,大侠?”

“我回头恢复好了追你到楼顶都没问题。”大侠嘴硬地说,说完一伸手:“拉我。”

迟柏意就探身去拉。

一拉拉进怀里,门半开着,过堂风呼呼刮。陈运凑上去同她碰碰嘴唇,碰完正要说话,瞥见门里,一愣:

“这我家?”

迟柏意一下子不笑了。

陈运拔腿就往门里冲,迟柏意赶紧跟上去。

“这是我家吗?我床呢?!”

迟柏意站在原地心虚地搓了一下眉毛,犹犹豫豫地张嘴:

“我、我不想着你要搬走的吗,那房东不是回头还要租出去的,毕竟是你睡过的床……”

说话间,陈运已经在放床的那片空地转了好几圈,又旋风一样蹿回来,奔向原先灶台的位置:

“我的锅,我的碗,我那个你给我买的熊盘子……”

“我那个装梅子的坛子呢,里面有给你腌的话梅!”

“这些我收拾了,我收好的,已经搬回咱家厨房了。”迟柏意连忙解释,“都在冰箱旁边的大箱子里。”

“屏风……”

迟柏意道:“也收好的,上面的宣纸都没敢拆,在咱家书房。你放心,除了洗手间那些,剩下基本我都是收好给你搬……”

迟柏意把嘴里那个“搬走”咽回去,看着陈运大惊失色冲向洗手间。

几秒钟后,洗手间传来陈运绝望的声音。

是真的绝望。迟柏意发誓,就算是人鼻子坏的时候,她都没听到过对方这个嗓门:

“我的毛巾浴巾,我的刷牙杯子——”

“那个毛巾都破洞了……”迟柏意蹭在门口小声道,“我以为你不要了啊。”

“那是我第一次挣钱买的!一整套的!三十块钱!”

迟柏意语塞:“是这样……”

“还有刷牙杯子,那是你走之后我自己捏的杯子,捏了两只呢,现在我那只没有了!”陈运气道:“就剩一只——得了,你自个儿过去吧。”

迟柏意一听,这还了得:“那不行,不行。我错了。我不知道啊。”主要是那杯子那么丑……

“要不这样,咱们再捏好不好?咱俩一块儿捏的多有意义。”

陈运拒绝接收:“还有盆,还有手纸盒……”

都没了,洗手间空荡荡,除了个破水池以及更破的马桶……

陈运拎起那个坏了半拉子的花洒看了看——哦,还有这个。

客厅里更空,因为这个房子根本除了客厅就是洗手间和阳台,所以在唯一唯二的家具没了之后,它的面积简直有种震撼性的大!

而罪魁祸首还在陈诉犯罪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