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土八月
“这样才能进步。不过……”
“不过还是不服气是吧。”迟柏意憋着笑,“越想越不服气?”
“就差说我业余爱好者自己瞎折腾了。”陈运说,“我打算等着下个月她来对我服气。”
“加油。”迟柏意道。
“不过路上我也想过。”陈运替她揉着脖子和肩膀,字斟句酌说得很慢,“有些话她没明说,但我知道她意思。她说得没错。”
一个只凭感觉和气味得到的作品,对于爱好者而言也许算是成功。
但系统学习之后……
陈运迟疑了一下:“你说,她让我去搞这个练习作,到底是为了检查我这一个月来的学习成绩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迟柏意笑着问。
陈运犹豫着:“不好说。算了,先不说这个,我有礼物给你。”
她不提,迟柏意便也止住话题,就很期待地等着。
然后看她从兜里掏掏掏,掏了半天总算掏出来样东西——
红色的。
贺卡?
迟柏意摊着手掌定睛一瞅:
“这是……存折?”
“对啊。”陈运笑得眉眼弯弯,“打开看看。”
迟柏意打开一看,定期存款,第一条记录就在今天。
“密码是你的生日。”陈运看着她的表情,“我问过银行工作人员了,可以代取。”
“身份证一会儿拿回来也放你这儿,你什么时候需要钱就可以去拿了。看这儿。”
迟柏意低头去看。
“我工资是不是挺高的?”陈运说,“雷姐给的是正式员工的工资呢,全天的那种,再加上绩效什么的。厉害吧。”
“厉害。”迟柏意看一会儿,将那本存折放在膝盖上,抱住了她: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给我这个?你知道我也不缺钱。”
“就是想给你点儿什么。”陈运望着她道:“而且你不是最近也在做生意了么,万一手上有紧凑的……”
“不许笑!”
迟柏意把笑憋回去:“不笑不笑,不是笑这个。”
“我管你笑哪个。”陈运很恼火,“好好听着!”
“遵命。”
“我就是想给你点儿什么。”陈运重新又说一遍,很认真:“我自己花的也留了点儿的,以后每个月工资我都会往里存。”
“陈运……”
“你不缺什么我知道。你又不喜欢首饰,平时不见戴多少东西。”陈运语气很平淡,“我想给你买东西也不会挑。所以还是给钱踏实。”
“虽然现在也没多少钱吧。”
“一个月工资呢……”
“别打岔。”陈运瞪她一眼,“反正我没别的了,就人跟钱。人是你的,钱就得是你的。以后赚多少,你就有多少。要是哪一天……”
顶着迟柏意温和而坚定的目光,陈运硬着头皮把后头话说完了:
“要是哪一天你不稀罕我,想走了。这也是你的,算我……”
“算你给我的分手费?”迟柏意接嘴。
“算我欠你的。”陈运咬一口她嘴唇,声音很低,“一辈子很长的,迟柏意。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也知道咱俩年纪差在这儿。我的安全感你一直都给我给的很满当,可我不知道自己能给你多少。”
“我有病,条件也就这样,人可能也不怎么靠谱。以后的事儿谁都说不准。可钱是靠谱的。”
“你知道我爱钱,没钱挣我就难受,钱打水漂我难受得能去一头撞死。”
额头顶着额头,迟柏意听见她最后说:
“所以横竖不让你吃亏——要不要?”
“不要怎么着?”
“不要我现在就给你吃了。”陈运磨牙,“快说。”
“要。”迟柏意颠颠膝盖,把那本存折往心口一捂,“真好啊我这连吃带拿的。”
陈运从她身上下来,理理衣裳:
“菠萝好了,你吃吧。”
“你干嘛去?”
“我得回去一趟,拿身份证和别的东西,顺便把衣服换一下。下午还要帮毛毛搬宿舍……”陈运看着她,“你别动,吃你的,我打车或者扫辆车就行。”
迟柏意迅速进卧室换衣服,拿上车钥匙:
“我跟你一起。”
“不用,你昨晚那么累。”
“我累,你不累?”迟柏意搂着她出门。
而且身份证什么的非得今天拿吗?
衣服非得现在就换掉吗?
帮人搬家你就准备一个人去?
“晚上是不是打算就在那边睡了?”
陈运捏捏眉心:
“明天。”
迟柏意专心开车,不说话。
陈运只好自己找补:
“我都一周没回去了啊。”
迟柏意点头:是的,还真是非常漫长。
“房租不能白瞎。”陈运再说,“就这么点儿路,想过来就过来了。”
迟柏意只好道:“也是,我也可以上你那儿。”
陈运这回没接茬。过了一阵子,叫她停车。
迟柏意问:“不进小区了?”
“停外头。”
结果车刚停她打开车门就跑。
迟柏意一愣,迅速追上去。
俩人一路跟友谊赛似的跑到那家熟悉的私房菜门口,陈运左右看看,往左几步在一棵树前蹲了下来。
迟柏意没摸清这是要干嘛,刚张嘴,就瞅见一道小小的黄白色身影从大老远狂奔过来。
速度超级快,不过临近五十米处开始减速,越来越慢。
到陈运面前一米时它几乎是小碎步在挪动。
与此同时尾巴开始使劲儿摇晃。
迟柏意认出了这只小狗,默默把嘴合上,静静地看着——
小狗一声不吭,陈运也一声不吭。
一人一狗就这么对视良久。迟柏意看见那只狗以一种很小心很小心的方式靠上去,背对着陈运,在她腿前蹲坐了下来。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她们不动,也没什么交流。
迟柏意终于忍不住问:
“不给喂点儿吃的吗?”
陈运把脑袋转向她看看,摇了摇头。
那也不摸摸脑袋吗?
陈运也没摸,就这么一直蹲着。
来来往往车开过,地上水滩不干,风吹得人毛狗毛一起乱摆。
陈运照例很轻地说了声:
“走了,小花。”
“它叫小花?”迟柏意跟着她过马路,问,“不是流浪狗吗?”
“半个流浪狗吧。”陈运说,“店里不想养,也不想扔,天天撂家门口生死由命。小花是我取的名字,也不知道它叫什么。”
“你经常喂它?”迟柏意想起来那天小狗对着自己的模样,道,“我看它好像也就比较亲热你。”
“我没喂。”楼下,陈运止步,道:“人都说了是有主人的狗,况且我又没养它。”
“哦。”那你想养吗?
“养大概也养不好。”陈运抬头看着自己的那扇窗户:“安定不下来,平时忙,狗很需要人陪的。”
“而且喂了不养,还不如不喂。”
她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冰碰石头,脆得好听:
“小时候就有这么条狗,我天天喂。最后也没喂出个好下场。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到了,你上去吗?”
迟柏意有点儿想说“你想让我上去吗”,到最后也没说,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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