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土八月
迟柏意手还放在自己后腰上,一顿:
“能看出来?”
“腰又疼了?”陈运看着她手,再看看她眼睛,“眼白这儿红血丝那么多,昨晚不是说事儿挺少?”
“早上手术站的。”迟柏意凑过去跟她碰碰嘴唇,说,“站得腰疼背疼哪哪儿都不舒服,没事,晚上回去你给我揉揉。”
陈运不觉得揉揉能顶什么用,但见她那样子也只好先答应:
“行,那咱们现在是去店里还是回去?”
回去的话还可以贴个膏药什么的。
然后晚上热敷一下再揉揉,周末歇两天没准能好。
迟柏意启动车,打着方向盘道:
“去店里吧,赶紧弄完这一天事儿就结束了,晚上不做饭,外面随便吃两口。”
“越来越冷了,最近天黑的这么早。”
“你今天怎么样,累不累,遇到事祖宗没有,作业搞得顺利吗?”
“陈运?”
陈运把脑袋转回去,目视湳枫前方:
“嗯。”
过了一阵子,说:“都行,挺好。”
迟柏意就笑:
“看什么呢,看着我也能发呆?”
“看你好看。”陈运啧一声,“好好开你的车,除了看你好看还能看什么。”
“多好看?”
陈运瞥了她一眼:
“好看还用人说?你缺表扬吗?”
“缺你的。”迟柏意很认真,“我就乐意你夸我,听得心里可美了,懂不懂?”
“真的?”
“真的。”迟柏意慢慢跟在一辆走走停停偶尔还回倒的车屁股后面注意着车距,“你得告诉我哪里好看,哪里好,我就乐意听这些。你夸了我我能进步。”
还能不这么烦。
啊前面这破车能开开、开不了左转去垃圾场报废算了,司机也可以报废掉,什么破技术!
“你倒车的样子特别好看。”陈运于是说,“手在方向盘把着也特别好看。”
“你回头往后看的时候,尤其好看。好像在看我,可我又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在看我,但我又能感觉到。”
“那你感觉到的一定是真的。”终于出了停车场,迟柏意一踩油门超车上路,视野开阔的瞬间浑身舒畅:
“我脑子里的小人一直在看你呢,很想亲你两口。”
另外……还想问问你,一个人在家是不是除了卧室的床、书房的书桌、和浴室,就哪儿都没有去,什么也没碰——
她说完这一句,偏头扫过,陈运正抿唇笑着低头,脸上显出点儿腼腆来。
是十多二十岁的年轻人才有的腼腆。
跟脱下衣裳时不一样,跟脸红心跳时也不一样。
很客气。
但并不是害羞。
也正是这点儿腼腆让迟柏意为之心动: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陈运睁圆了眼睛,望过来。
迟柏意没看她,手指在方向盘轻轻敲着,继续道:
“看得人脑子都静了心都化了,恨不得给你骑脖子上去。”
“你这个样子我也喜欢。”陈运揉了一下鼻子,低头小声说,“虽然你没看我也没真亲我。”
但好像……
比真看见,真的接吻还要更近一点,更亲密无间。
所以就算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距离还隔着一点,也都觉得温柔。
时间短且温柔,世界温柔,夕阳静默穿晚风而过。
于是这一刻会变得很长。
直到——
俩人手牵手晃悠着一起进店,看到了大厅里跟人相谈甚欢的钱琼。
说相谈有点儿扯。
因为迟柏意听见就她一个人在单方面地说,另一个也不知道是哪位,半天没吱声,可能插不上话。
说甚欢还有点儿为难她。
因为陈运分明看见她笑得很正规,露了八颗牙。
然后她正对着门见到她们,脸一下子僵了。
背对着门的这位回头,笑容逐渐灿烂起来:
“哟,这不是柏意吗?”
迟柏意看着这人站起来,简直恨不得脑袋一扭转身走:
“褚姨好。”
“好好好,柏意又漂亮了。我就听说你们这个店要做起来了,正好顺路来看看,不错,拾掇挺好。”
钱琼在旁边:
“挺好挺好,我跟你说啊姨我们这个装修是不是很有那个味儿,楼上您看了没有,到时候把根雕什么的一摆,那又不一样了。”
“听多多说你跟她一块儿干的我还不相信呢,我想你这个孩子不是向来不爱折腾这些的吗怎么还转性了,结果这一看,是不一样了。”
迟柏意说:“也没什么,就心血来潮弄着玩玩儿。”
“对,没错。”钱琼语速加快,“我奶奶昨个还说我抠门呢,就这么个小地方赚也赚不上,当练练手得了。她都懒得操心。”
陈运在这俩人边上听得一愣一愣,怎么听都觉得全是敷衍。
可那个穿得特别讲究的人就跟听不出来似的,还在“不错不错很好很好”,“没想到啊没想到”。
紧着眼珠子就转过来了:
“这位是?”
陈运分明感觉对方的眼睛在自己身上从脚到头迅速转了一圈。
“你们的……合伙人吧?看着年纪也不大呢。”
“不是,这就是……”钱琼噎了一下。
“这是我……”
迟柏意说着,迅速看一眼陈运,确定她眼神之后,道:
“爱人兼未婚妻。”
陈运说:“褚姨好。”
对方怔了怔,随即笑着点头:
“好,挺好,柏意眼光高。”
钱琼白眼恨不得翻上天:
“褚姨你上不上二楼,要不我陪你再上去看看?”
“算了,我还有事儿呢。”
于是钱琼直接开始送客:
“那行,您老慢走,家里司机在吗,不在去哪儿我送送您?”
迟柏意跟着送:
“您看路。”
陈运也只好跟着,不过不想说话,就看着她俩跟撵人似的把这位长辈送出店门送上车。
车磨磨唧唧开走,三人一块儿站门口对着尾气行注目礼。
脸一个拉得比一个长。
陈运自觉自己是最短的那个,钱琼姐居然最长:
“你们吃什么吗?我去买药顺便带回来?”
迟柏意扭头看她一眼:
“药?”
“给你买盒双氯芬酸钠。”陈运说,“家里没有了,你腰疼不就吃那个么。”
迟柏意笑了笑:
“那行,就朝左走。”
“两百米。”钱琼接着说,“小陈运给我买个奥美拉唑,胃疼。”
小陈运点点头去了。
剩下二人继续行注目礼。
行着行着,迟柏意就听她说:
“你一天天到底有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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