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土八月
一小时后迟柏意再端着果盘进来,她的书和笔记已经换成了调香。
迟柏意只好保持安静又退出去。
这一退就退到了两小时后,手环响,闹钟响,该睡觉了。
俩人往床上一倒,说几句闲话磕磕牙亲个嘴儿,闭眼睁眼天大亮,上班。
很绝。
陈运,超绝——
白天工作室学,晚上书房学。
此人求知若渴,无情无义,看风是风,看花是花,就是想不到雪与月。
哪怕脸再红眼再润,声急气喘,该干的事儿不耽误。
而且融会贯通,急上来在床上夹着别人腿蹭两下,迟柏意还没怎么着呢,她面色潮红起了身:
“好了没事了。”
迟柏意才一张嘴,她扭腰俯身吻下来,吻完说:
“辛苦了。”
?
“谢谢。”
?!
她洗澡去了,洗完澡搓衣服,边搓边跟一旁围观的迟柏意说:
“我刚闻到你身上的气味,突然想到香气持久除了体温以外还有皮肤湿度这一点,另外香料的油脂含量也很重要……”
“还有我看到书上说菌群平衡状态下是没有气味的,那你说那里的气味会不会来源于腹股沟附近的汗腺?”
病的人不像是她,病的像是现在插不进手更插不进嘴的迟柏意。
可迟柏意没办法,迟柏意只好也去学习,看看这个体外和体内个人差异,争取同样进步——
毕竟陈运能有什么错。
陈运好学又上进,努力还聪明。
放哪儿都卷得人生不如死。
家里卷迟柏意,家外卷香水店同事,工作室卷雷平。
上午导购四小时,下午工作室四小时。
给雷平打电话,雷平在睡觉,她催:
“你迟到了一小时十六分钟。”
雷平“啪”的一下把电话挂掉,半小时后发条消息:
那你放了一小时十六分钟假。
再隔天,陈运压根见不到她人,香不管了,书不教了,工作室钥匙撂给陈运连门都不开。
有客户来问,陈运咬牙切齿地回:
“老板忙,出差/进货/学习去了。”
老板偶尔也会来一趟,穿得花枝招展,风格各异好像模特,恒温冰箱攥两瓶香水转眼就走,恨得陈运中午吃饭跟迟柏意磨牙:
“不负责任,没有事业心,很坏。”
迟柏意说“对,就是”,夹过去两筷子油麦菜,再夹一筷子东坡肉。
东坡肉炖得红亮软糯,吃进嘴好像在吃奶糖。
陈运被短暂地蒙蔽,就着饭痛吃半晌,才又抬头:
“不知道的以为我才是老板,天天要催她上班。”
“那不是还给你布置了作业么。”迟柏意想了想,“要不你就每天把你的问题和遇到的困难,还有工作室网店的什么事,发给她好了。”
“就每天找一个时间段,集中处理事情,这样你也不用焦头烂额的,对方也不会被你弄得很心累。怎么样?”
陈运还真没想到:
“对啊!可以这样。”
然后一皱眉,“可是她要不回我怎么办?”
“她要不回我,那我就要一直等了,下一步就不能很好地去做……”
“但……我还可以先去做别的事情,毕竟我有一个月时间。而且这一个月到了就算没有完成也不会怎么样。就像你还有周大夫说的,不用给自己压力。”
迟柏意放下筷子,刚要欣慰地点头。
她又说:
“那要是别的事情也都卡在那里怎么办?”
“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最后等她发话了,这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
“我就只能等她了。毕竟所有的事我该做的都做到做好了。”陈运慢慢想着,很认真地回忆这些天来的东西,说着:
“等待也是事情在进行中的一个部分,对吧。然后我可以在等待中去让自己放松一下,嗯……比如去看一下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或者去看看古法香中比较具象的香方。”
迟柏意原本望着她直笑,这会儿可笑不出来了,低头想添水又找不到水壶,正左看右看,陈运不知道上哪儿摸出只壶给她倒了水:
“咸了?”
迟柏意说:“还行。”
顿了顿,又说:
“那这样会不会很累?”
陈运没明白这个累指的什么,下意识摇头:
“还行,虽然一个月是赶了点儿,不过其实很多东西不算太麻烦,比例都是现成的。主要还是看修饰部分圆不圆和。”
调香的事儿迟柏意不太懂,只好道:
“加油。”
“肯定的。”陈运笑了,“到时候出来第一时间给你体验。”
“这可是我自己独立完成的第一个作品呢。”
“虽然还是要人指导。”
“指导的人还相当不靠谱。”迟柏意也笑,“你这个老师跟的,自由度属实高。不过也有好处。”
“毕竟谁也不会才学一个月就直接上手了对吧。”陈运叹了口气,“我也没有想到。”
“开山门生,天赋异禀。”迟柏意望着她点头,“大侠前途无量啊。”
“大侠昨天差点被自己的天赋害死,鼻血都给我熏出来了。”陈运很感慨:
“要不是工作室有空气净化器,你现在已经看不到我了。”
“不过有一点我没太清楚。”陈运感慨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那天雷姐说我的第一个作品绝对不能出自工作室,问题是我现在不就在她工作室呢,就算练习作不算的话,那正式作品要出自哪儿?”
迟柏意愣了一下:
“她是这么说的?”
“啊。”陈运点头,“对啊。”
“她还说什么别的了吗?”迟柏意心里模糊的升起来一点想法。
“就说这个,还有说叫我去改变市场什么的。然后给我布置了个一个月作业。”陈运一摊手,“布置完现在天天见不着人了。”
“一个月……”迟柏意想了想,“那你现在自己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乐在其中?
还是……
“感觉挺好的。”陈运果然这么说,说完犹豫片刻,又道:
“不过还是有点吃力。”
“因为她讲的很多东西其实不算特别细,而且太零散了,现学现用都有点……”
“欠缺?”迟柏意问。
陈运迟疑着,一直没点头也没回答。
店里人渐渐少下去,服务员抹桌子挪凳子的声音很大,陈运回了一下神,转头看看墙上的钟:
“快到点儿了,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送到哪儿?”
“大门口。”陈运起身朝门外走。
路上俩人走得不慢,陈运一直闷头走,眉头轻轻皱着,快到医院那个人行道才停下。
红绿灯由黄转绿,斑马线上人影来回,迟柏意的手被轻轻抓了一下。
她转头看过去,陈运对着她轻轻一笑:
“没事,慢慢来,我会努力的。”
冬日阳光虚薄轻盈,被抓起的手却温暖而踏实。
迟柏意压下那些想说的话,将指头穿进她的指缝之间,合拢交握,迈步向前:
“好,那就过了这一个月再看。”
“下午我来接你,你想吃什么记得提前说啊。”
“哦对,毛毛下个月十五要去奉京了,周末我要帮她收拾东西跟搬宿舍。”
“奉京气候跟咱们这儿很不一样,快入冬了,会不会不习惯?”迟柏意想起来那个跟在陈运后面个子小小的姑娘,有点担心:
“就她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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