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土八月
手摩挲着她的头发舍不得收,恨不得直接跟着上楼:
“回去吧,晚上冷了。”
陈运一步步退开,站定:
“你打开那个盒子看没有?”
迟柏意摇头。
“你看啊,现在就看。”
盒子里是一把钥匙,陈运家门的钥匙,一瓶……
“它叫雷霆。”陈运冲她挥手:
“晚安,明天早上医院门口见。”
楼道还是一片漆黑,可是一楼是亮的。
迟柏意的车没有开走,车灯替她打着光。
一楼之后那束光熄灭,随之亮起的是楼道里新的感应灯。
陈运不知道这些灯在什么时候被修好,就像迟柏意从来不会告诉她自己做过什么。
可灯还是昏暗地亮着。
一层一层,一阶一阶。
虽然它们还是很快会坏。
不过没有关系。
打开门的时候她想起迟柏意拈起那枚钥匙时的样子。
她想起很多,想起迟柏意在黑暗中抱住她的那一瞬间,想起迟柏意在那个晚上伸手蒙住她的眼睛,又想起迟柏意在医院的早上于晨光中俯身低头看向她——
那些缄默的、漫长的时刻,原来都是一抹抹被光晕开的吻痕。
她打开号码簿,输入那串数字。
对方不知道是正巧没有睡,还是一直在等着她:
“陈运?”
陈运答应了一声:
“雷姐。”
“看来是想好了。”雷平的声音四平八稳,“来,打算给我个什么答案,说说吧。”
“我还是进不了你的工作室。”陈运先说重点,“那些建议只是针对你自己本来就有的调香盘,所以才合理,能把雷霆补全。但我没有系统学习过,不行。”
雷平没有出声,陈运知道她还在等。
“但我想来你店里。”
雷平笑了:
“做导购?”
陈运说:“对。”
“只是做导购?”
“对。”
“真的不是因为你老师那个古法香传承的遗愿才拒绝我?”
陈运顿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跟她说太多实在是个错误:
“真的、真的不是。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对香水没有偏见。”
“明天上午老时间老地方。”雷平不再追问,只是道,“你先来。”
陈运挂掉电话,摊开四肢仰躺在床。
一周的挣扎困顿忙碌结束,熬尽心血的三年后,她终于第一次安然合上了眼,沉沉进入无梦睡眠。
手环上的小屏幕还在黑夜中微微发着光……
迟柏意在楼下等到房间灯光暗下去,打开手机——
看着她的心率从一百降低,平静,到九十。
再到八十。
十分钟后进入七十六每分,她日常白天的心率范围。
二十分钟后,波动明显起伏稳定,维持在了五十五左右。
进入睡眠。
迟柏意收起手机上车,驱车上路。
路上,她头一次主动给钱琼拨去了电话:
“下周下午找个时间,叫上你上回说的那什么人,出来坐坐。”
“这么突然,你不是说不了解市场贸然投资不符合你原则容易倒大霉吗?”
我是说你这人太不靠谱给你投资容易倒大霉……
“我今儿开运了。”迟柏意淡淡地道,“来不来?”
“来来来。”电话那头嘈杂的音乐声骤然停止,她这个从小到大快乐到死的小伙伴难得没在十点前喝倒第一轮,“你说来那肯定来。”
“想通了吧,我就说,医生当够了你自己都犯恶心,换个路子条条通嘛……哎对,你怎么想通的?”
第70章 梦见你亲我那儿了。
曾经超速罚款坚持步行的人现在每天通勤路上日行八万里,不管是被小摩托抢车道还是叫三蹦子别,一想到陈运都心态平和。
尤其是周一,在这个大伙儿都脸吊得比赤道长的大早上——
迟大夫围着车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明显的刮痕,于是摆手:
“算了,你走吧。”
背着大书包的这位超级紧张,一只脚跨在自行车上支支吾吾道:
“我我我、我还是给您留个电话……”
电话没留上,一道声音插进来说:
“留什么?”
迟柏意见她来了索性把车门一关:
“没什么,走吧,吃早饭去。”
对方犹豫不定地看看她,再看看迟柏意,果断踩着自行车就跑。
动作漂亮至极,一共不超过两分钟。
剩陈运站那儿在迷茫中苦大仇深皱个眉头,给迟柏意看得直笑:
“好了,真没事,就蹭了一下。而且我在车里人在车外呢,没伤到人家就挺不错了。”
迟柏意再说:“看着还跟你岁数差不多,这么大小孩儿都没钱。”
陈运瞥她一眼,语气郁闷道:
“我知道啊。”
你知道还是这个表情?
“我就在想我是不是看着特吓人。”陈运百思不得其解,“总共也就说了一句话,怎么人见着我直接就跑?”
“陈大侠气场惊人呐。”迟柏意笑着捏捏她下巴,“都一个年纪,你往这儿一站就跟刚从八角笼出来似的。”
说完把她光溜溜的胳膊一拍:
“天都冷了里头还就这一件,也不知道换条长裤,外套呢?”
陈运拎起外套晃一晃:
“热。”
“又走路。”迟柏意叹了一声,推着她往便利店右边走,“今早吃包子,这家包子还行。”
“素的是还行。”
这么说着,迟柏意就看她一个人干完了一笼胡萝卜馅儿,一笼豆腐包,外加灌了半杯豆浆。
豆浆灌完,迟柏意顺手接过来,才要把嘴凑上去,陈运伸筷子拦:
“我喝过了!”
“再抬高些你这筷子就能戳我眼睛里了。”迟柏意抓起勺子格挡,非常不满意,“喝过就喝过了呗,差这么点儿吗?”
差什么?
“间接接吻不过瘾呢,对象。”迟柏意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脸上笑眯眯的:“咱还差这点儿口水?”
她不说这个便罢,她一说这个,昨晚梦里那张埋上胸口的脸一下子浮现眼前,连带着那些模糊不清喘息着的耳语……
陈运人都傻了,半天回神左右一看,脸腾地就开始红: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
“哦就许你吃我剩饭,不许我喝你一口剩豆浆?过分。”
过分得迟柏意盯着她那张多了咬痕的嘴多看了半晌,眼看着对面大侠被看得越发面如桃花起来,一低头,专门贴着她唇痕吨吨一阵喝。
喝完“嘶嘶”地抽冷气:
“你这放了多少糖?”
陈运伸出个巴掌。
迟柏意舔着上颚,觉得可能破皮了:
“不是,这温度你也喝得下?”
陈运咳了两声,很委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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