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情小宝
此次会议参与人就只有主会方、金鹏事务所和我们，人数少了很多。当他们看到我脸上大片的伤痕，还是很吃惊的。林总更不用说，低头问我是怎么回事？
看着依然坐在我对面的李总满是不在乎地回避我的样子，我冷笑了一声，跟林总说道：“小事，先开会吧，其它的开完会再说。”
小鬼也在场，当然也看到了我的情况，她关心地看了我几眼，碍于场合，只好先专注于会议。
讲了很多场面话后，直接公布了最后结果：金鹏事务所除了专业性强，并且还与国际接轨，这一点对于我们吸引到国际投资非常有帮助。同时，上级领导也比较认可成林事务所的专业性和独立性。也正是因为你们各有特点，均有这个实力承接这个项目，我们才花了将近半个月时间来做决定。经过我们讨论，决定由你们一起来做这个项目。也就是说你们分开做事，各出各的报告，届时我们会根据你们提供的报告来作综合考量。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们的信任和重托啊！
李总和林总均像个老狐狸似地面带微笑地签下保证书，反倒是我们这些下属比较意外了。一个项目，同时找两家事务所来参与，成本翻倍不说，还要起到互相牵制的作用，不知这是谁的手笔呢？看向小鬼，她暗暗地朝我点了一下头，我心里就有了一点底。
回到事务所，林总关心我的伤，我也没告诉他实情，只说是不小心摔的。除了让我多加小心，也少不了嘱咐了我几句：“能接到这个项目，你功不可没。接下来做好了，年终少不了奖励的。”
跟林总客套了几句，重点说明是大家的功劳后，又一起商量了项目后续的操作，召集大家一起开会，由林总亲任项目组组长，由我和余经理任副组长，组建专案组来保证项目顺利完成。
下班后，本来打算去小霞家的，接了到小鬼的电话，让我去上次吃饭的地方汇合。想到这个项目能给到我们事务所这里面可能存在的门门道道，我决定去赴约。
一见面，小鬼就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通，问道：“几天不见，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了？”
我坐下来按了下脸上红肿的地方，随意说道：“小问题，过几天就好了。”拿过菜单问她：“点菜了吗？”
因为我的不配合，她挺不高兴地说：“点了，点了。”
没一会火锅就上来了，她一边夹着菜一边说：“有伤，你就别吃辣了，堂堂一个事务所经理，整的跟上了战场的兵一样，你这不会是跟赵经理吵架了被抓的吧？”
听她的前半句话，我还挺感动的，这把伤往倩华身上猜，我不乐意了，给她夹了一根大棒骨，没好气地说：“别乱猜，我们好着呢。”
“你也别想用这么根骨头堵我的嘴，迟早我会搞清楚你这伤是怎么来的。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啊！”
看她低头啃的满嘴油，我当然知道她是一片好心，可如果我跟她说了实情，谁知道她会干出啥事啊？况且整件事的主因还牵扯到倩华的上一段婚姻，我并不希望她的过往是这种情况下被人知道或者说议论，至少不是通过我。
想到倩华，又想起那天在车上获悉的诸多真相，我也有点苦闷，拿起摆在小鬼前面的酒，给自己满了一杯，一饮而下。
小鬼抓着骨头根本来不及阻止我，满手油的抢过酒瓶，她气地大吼道：“你作什么作啊？有伤还喝酒，不怕留疤吗？什么女人啊，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虽然被她一顿骂，反正酒已下肚，我也没还嘴，直接问她：“你上次不还说要找项目创业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工作了？”
“业还是要创的，这不是没资本也没有经验嘛，刚好有这么个项目，可以锻炼锻炼。你也不想我赤手空拳的乱抓瞎吧？”
我赞同地说：“先积累经验也是对的，问题是你是搞艺术的，你参加的这个项目与艺术完全不搭线啊！”按我想的，她要想从事专业至少也应该去展馆啊或是文化厅一类的地方工作。
她裂嘴一笑：“我这不是为了跟你靠齐嘛！话说回来，你有没有想好项目？等过完年，这个项目也告一段落了，我也希望能启动我们自己的创业计划。赶早不赶晚，明白吗？”
“那你的专业呢？”听到她这么完全不顾自己的兴趣爱好，搞得像是完全为了迁就我，肯定会被感动到，但更多的还是替她担心。
“我现在要家庭有家庭，要工作有工作。你完全没有必要委屈自己，趁年轻，要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你看你自己画画也有天份，画的水平也不差，那么洒脱的一个人，真没必要去从事这么死板的工作。”
我喋喋不休，她却一直带笑地边吃边喝，也不发表意见，整的我挺没劲的，说了半天，也不吭声了，没精打彩的吃起来。
好一会我们俩都没说话，等喝完了酒，她看了看我说道：“不要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背，你也别只看我的专业，我会的东西可不止这么点。你想啊，我的父母虽然开明，由着我，可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小我也没少挨训的。”
她点了一根烟慢慢抽着，“我虽然不是六艺全通，可都有涉猎。就像上次我说的，画画不能当饭吃，人还是要回归现实。趁老爸老妈还年轻，我得学些安身立命的本事。”
这番话跟她以前留给我的印象不同，就像是一个天真浪漫、逍遥天下的童子，一夜间长大，知晓了柴米油盐，也懂得了为将来打算。
我点了点头，说：“不错，长大了。”
“敢情以前我在你心里毛还没长齐啊？”她抛开了深沉，笑道。
“别不经夸啊，还毛没长齐？呵，这可一般都是那些半大小子的代名词啊。”
“少来，难道女人就不长毛啦？”
……
说说笑笑间就吃完了饭，结完账跟小鬼一起走出店门，靠在她车身上，我问了今天来的目的：“按说这个项目原本他们只打算找一家事务所的，现在找两家一起来做，成本翻倍不说，到时操作起来，工作量也会增加，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很不像一惯的办事作风。”
她把手搭到我肩上，随意地吐着烟圈：“他们自然有他们的用意，反正上头批准了，多出来的钱有人出，你们只管把事办好就行了。”
我看着她的侧脸小声问道：“是有人干预了吧？与你有没有关系？”
她看了看我，满脸听到笑话的感觉说：“我算什么啊？我没那么大能耐。”
看着店外忽闪忽闪的七色彩灯映衬出的美色，我深吸了一口气，无语道：“你没能耐，周老呢？”
她猛拍了一下我的肩说：“想什么呢？政府办事是要讲原则的，你别瞎猜了。要说，这个事，与你是有很大关系的。”
“与我有关？”
“你忘了上次被审查的事了吗？这个项目，你们事务所能参与进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自己的行为操守过硬，你知道这一点就行了。包括后面办事，也按以往的作风来办，我这么说你懂了没有？”
她还是太年轻，肯定被人要求要保住一些秘密，却还是在只言片语中，吐露出了一些我要的信息。我点了点头，拨掉了她的手，跟她拜拜。
“时间不早了，回见吧！”
她在我身后问道：“你回哪？这不像你的车啊，你自己的车呢？”
“朋友的。再见！”
我丢完这句话，坐进车里跟她摆了摆手，开车走了。
时间已近十点，正是加班的人回家的高峰期，路上行人多，车也多，车也是走走停停，看着他们因为可以回家满脸笑容，一身轻松的样子，让我想到了倩华和豆豆，不知她们俩这时候睡了没？
趁着堵车的功夫，我拨打了倩华的电话，电话没听两声，很快就被接通了。倩华刻意压低的声音传了出来：“喂，男男？”
时隔几天，听到她熟悉的声音，我不由得放松地回道：“嗯，是我。睡了吗？”
“还没，”她像是换了个地方，声音也大了一些：“你呢？大概还要几天回来？”
“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