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今天也在装恩爱 第88章

作者:玉面小郎君 标签: GL百合

影一听完后目光落在影二脸上,顿了顿才道:“不会。”

影二蹙眉不解。

影一便没再多说,只看着她道:“阿娣,你只管知道,公主殿下无论做出哪种决定,必然已经想好后路,何三公子也罢,驸马也罢,总归不会超出公主的预料范围。”

这些年他跟在公主身边,见过太多事,但每一件事的发展最终都会变成有利于公主的一面。因此对于她的命令,只需信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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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平安母女暂居于京城一座宅院,虽已从何家逃出,可每在京城一日,她的心便不能安定下来,总害怕有一天会被突然闯进院子的人带回去。

今日,已经是事发的第三日了。

此事闹得满城风雨,都在讨论何家遭遇的事。但何栗的反应太过平常,甚至于丧礼也是为她们母女二人操办的。

何平安不信何栗不知道被火烧死的不是她们母女。

浓郁的夜色中,无数雪花纷沓而来,静默地为这枯寂的世界着上一点银白色。

何平安睡不着,裹着衣裳站在屋檐下,瞧着外边飘起的雪花,思绪逐渐发散。

忽然,身侧覆来一层阴影,何平安后背微寒,一扭头便看见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旁的女子。

女人落得很轻,衣摆轻微摆动,手中一把利刃发着寒光,抵在她的脖颈间。

何平安顺势靠在柱上,仰着脖颈看她。

眼前的女人她见过,在江南运粮时站在季容妗身侧,是公主的人。

她轻垂下眼睫:“公主已经知道了。”

影二神色不变,开口道:“到明日午时前,你的生死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说完,抵着她喉咙的刀便缓缓收回,转身欲走。

何平安喉咙微动,追上前两步:“是公主的意思?”

影二偏头瞥她:“若只是公主的意思,你现在已经死了。”

何平安愣在原地,电光火石间便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季容妗想必也在其中说过些话。怔定半晌,她看着女子消失不见的背影,回屋留下了一封信。

上面写着:季大人曾问过我十八岁生辰礼想要什么,当时不知所想,如今只愿平安,这已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辰礼……若他朝得以相见,必把酒言欢,以谢季大人曾经相助,另,多谢公主。

何平安没有写很多,大恩不言谢,这件事上,季大人待她已经仁至义尽,她也不该再让季大人夹在中间为难,能有活下去的机会已经是公主网开一面了。

她将信折好放在屋内,带着为数不多的行礼和她的娘亲,打开了门。

门口放了一辆简陋马车,车夫缩在车架前,瞧见她后跳下马车,压低声音道:“何公子,快些上来,我们家大人吩咐我在这等你。”

何平安几乎一瞬便想到了季容妗,心头微动,想的却是,季大人此举怕是又要惹公主了。

她叹息一声,扶着娘亲上了马车。

马车在夜色中悠悠晃着离去,速度很快,却不是朝着城外的方向。

她走后,幽寂的庭院内忽然出现一道人影,这道人影裹挟在黑袍中,身材中等,看不清模样,却推入房门,拿起何平安先前写的那封信看了看。

很快又将其撂入一旁未熄灭完全的烛火中,眼见着它在火光中化为灰烬后,才又拿起纸笔,重新写了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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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季容妗派人去何平安住的屋子看看情况,那人很快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封信件递给了她。

这信件用了很小的纸写,叠的也乱七八糟,像是仓促之中不知从哪撕下的一片纸,上面血迹凌乱,写着:公主,救

作者有话说:

这是补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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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一夜后, 冬雪落了满地,树枝梢头结了朵朵银花。

某处宅院内。

暗室中空间幽闭,发着经久失修的腐朽气味, 两边烛火静静燃烧,熔化幽暗的黑色。

在这黑暗中, 有人低声急促地喘息着,又在某一瞬猛然睁开双眼。

何平安惊醒额头出了一层汗, 她做噩梦了, 梦见她们又被抓回去了。

她下意识要抹去额头的汗, 却发觉手脚被人捆住,动弹不得。

心头猛然下沉,她扭头看见身边同样被绳索捆住的女人,何平安挪过去, 声音低哑, 叫着:“娘……”

女人没有动静, 她正欲背过身用手探测女人的呼吸, 便听见不远处机关转动的声音传来。

何平安当机立断躺了下去。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沉重急促, 一道不紧不慢。

那沉重的脚步声最先走到她面前,面前猛地一亮,灼热的温度扑面而来, 何平安控制着面上表情, 没有睁开眼睛。

片刻后,面前拿着火折子的人阴狠地笑了一声,沉重的力道踢在她的腹部, 令她熟悉又恐惧的声音响起:“果真是她们母子两。”

电光火石间, 何平安明白了什么, 那辆马车不是季大人为她们准备的。

可是她住的地方,除了季大人和公主知晓,又会有谁知道呢?

很快,她便知道还有谁知晓了。

嘶哑的声音缓缓传来:“何大人,这不过是促进你我合作的一点小礼物。”

这道声音的主人很显然,正是宁王。

何平安压下心头震惊,听见何栗似是松了一口气,笑道:“宁王的确相当有诚意,这合作一事,本官自是赞成。”

宁王透过面具看着何栗道:“我知何大人当下心情,妻儿惨死,只凭这个小子显然做不成这样的事,幕后定然有公主的手笔,何大人想报仇又或者想做些别的,本王不在乎。”

何栗表情变了变,眸中闪过些旁的情绪,不过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宁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合作了,本王便想与何大人交些心底。”宁王道:“何大人要报仇,本王亦与公主有些龃龉。”

何栗眯了眯眼,认真打量宁王的神色,可惜他戴着面具,脸上是何表情,他看不出来。

宁王目色平静,像是看穿了何栗的想法,道:“何大人以为本王的妻妾子女是如何死的?”

他顿了顿,道:“被火烧死的。”

火。

何栗面色一沉,半晌,道:“好,既如此,本官便也与宁王交个底……”

言罢靠近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宁王听完后不着痕迹地远离了他些,掸了掸衣袖,露出些思索的表情来:“若是如此,倒是可以好生利用一番。”

两人对视一眼,何栗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宁王,请……”

宁王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地上躺着的两人,道:“此二人何大人一会可自行带回去处置。”

何栗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瞥了眼地上的两人,道:“那便多谢宁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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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宁王已经入京,何平安母女的踪迹也已经透露给他。”戴着面具的女子负手而立,如一根挺翠的苍竹,看向沈竹绾道:“宁王三番两次催促着要取季太傅性命,都被我搪塞过去了。”

对面女人神色淡然,闻言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此事暂且不急。”

“是不急还是因为旁的人?”叶漉很轻地撇了下唇角:“公主就不怕她知晓你做的这些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叶阁主倒是分外爱管闲事。”沈竹绾看向面具后女子的双眸,红唇轻启:“比之那些,本宫更想知道叶阁主的来历。”

两人目光在半空相遇,如针尖遇上麦芒,互不相让,让空气都为之一寂。

就在此时,屋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打破了两人间凝滞的氛围。

“公主,驸马求见。”

叶漉欲离去的脚步一顿,旋即闪身躲上了房梁。

沈竹绾无声瞥了眼女子消失的地方,这才看向门口那道虚影,道:“进。”

季容妗的身影很快出现,目光躲闪,却还是走到了她面前。

女子态度淡淡,连头也未曾抬起,似乎不太想搭理她。

季容妗踌躇了一会,上前半步,老老实实行礼:“公主,臣有事想要问您。”

话落在空中又掉在地上,季容妗看出女子不想理她,便兀自垂下眸,道:“公主,何平安母女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张字条。”

她说着,将那字条拿出往前递了递,又返回原位,谨慎地瞧着她的表情,道:“臣未曾怀疑公主,臣只是想从公主这得到一个答案,何平安是否在公主那里?”

“不在。”女人终于开口,从案牍后屈尊纡贵地扫了那字条一眼,顿了顿,声音淡了些:“你觉得是本宫做的?”

“没有。”季容妗忙不迭道:“臣去那里看过,若是公主做的,不会那般刻意,还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和栽赃。”

那间屋子季容妗随后去过,屋内的确凌乱了些,像是打斗后的痕迹,地面也有些血迹,再加之那张字条,看起来倒真的像那么回事。

可惜,季容妗了解沈竹绾,若是她派人做的,定然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更不会让那张明显带有指向的字条留在屋内。

季容妗顿了顿,目光有几分躲闪:“昨日里是臣不对,影一已经与臣说了。”

她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影一,影一跟在她身后跟了良久,最后在她忍无可忍的目光中,犹豫着与她说出了昨夜公主下的命令。

沈竹绾是准备放过何平安一马的。

这个结果让季容妗羞愧中带着一丝丝心动,她先前或许不该隐瞒公主殿下才是。

“公主。”季容妗呐呐着抬头:“臣不该隐瞒你。”

沈竹绾瞥了她一眼:“可有线索了?”

季容妗摇摇头,昨日里她坐立难安,一边为沈竹绾的态度感到灰心,另一边又在为难着是否要将此事告知何平安,等到她今日再去看时,何平安母女已然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