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死后成了女主的白月光 第35章

作者:潜寐 标签: GL百合

李姐见她还要说,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跟我为这件小事较真了,我要生气了。”

“好吧。”

晚上车顾莱在李姐家吃,顺便帮着她照顾兰顺奶奶,回去的时候都快晚上八点了。

李姐送她出门。“下次不想做饭就到这里来吃。”

“嗯。”车顾莱说。

车顾莱和这家人关系还行,兰顺奶奶和她养母是很好的朋友,以前养母还在的时候,兰顺奶奶也会帮着照顾她,李姐曾经也带她玩过一两次。

后面李姐一家人搬到别的城市,他们就很少见面了。

但每年她扫墓的时候,车顾莱都会顺便来看看他们。

车顾莱走路回到住的地方,远远地就发现门前坐着一个人,身形有点熟悉,但因为视线太暗,她看不清。

她还没走近,坐着的人似乎看到了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朝她跑来。

车顾莱本能地想往后退,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便顿住了脚步。

“顾莱 !”

申似锦猛地抱住了车顾莱。

“申似锦?”车顾莱不太相信。

“是我。”申似锦紧紧地抱住她,而后松开她,紧张地“小许说你出了车祸,有没有哪里受伤? 为什么你的手机关机了啊。”

“你让我回答哪个问题?”车顾莱甩开她的手,“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不等她回答,车顾莱自顾自地说“哦,小许告诉你的。”

“我很担心你啊。”申似锦满脸担忧,“你手机又关机,我都联系不上你,我都快哭了。”

“这不是没哭吗?”车顾莱不以为意。

申似锦不满,“你还开玩笑。”

车顾莱见她的眼眶红红的,才相信她应该是哭过的。

车顾莱笑了一下,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意味,“进来吧。”她打开门。

“你真的没事吗?”申似锦还是不放心,追着她不停地问。

车顾莱耳朵嗡嗡的,翻了一个白眼,她转过身,突然用手捏住了申似锦的嘴唇,让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安静点。”车顾莱不耐烦地说。

申似锦犹如被捏住了后脖子的猫,一动也不动,耳朵悄悄漫上红,眼睛睁的圆圆的,半晌慢慢地点了点头。

车顾莱松开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安危。”申似锦弱弱地说。

“我没事。”车顾莱将纸丢回垃圾桶里。

“那你手机怎么?”

“没电关机了,没来得及充。”

申似锦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车顾莱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你一个人来的?”

“嗯。”申似锦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坐飞机来的,然后坐别人私家车到这里。”

车顾莱给她倒了一杯水,漫不经心地说“找了多久。”

申似锦面色僵硬了一瞬,“一个小时。”

这是个颇具傣家风格的小镇,地势环绕崎岖,错综复杂,申似锦能找到这里,可谓是废了很大功夫。

“蠢货。”车顾莱言简意赅地时评价了两个字。

申似锦捏捏耳垂,垂着温顺的眼,“这不是因为担心你吗?”

这座房子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车顾莱没办法,只能再一次睡在一起。

申似锦正好奇地观赏着房间的物件,一转头,就看见正脱下衣服的车顾莱。

长发如海藻般铺在雪白的后背上,腰窝深陷进去,腰线明显。

本该是美丽如玉的后背,却因为后腰处一大块的丑陋伤疤,深深破坏了美感

“你的后背……”申似锦喃喃。

车顾莱穿好衣服,丝毫不在意“被烫伤的。”

“怎么会被烫伤?”

车顾莱想起这段记忆,属实不太美好。

在她第三次被领养的那户家庭,男人是个暴力狂,醉酒之后特别喜欢以虐待人为乐,车顾莱都不知道被她打了几次。

她那时候是做了什么来着。

啊,好像是因为天气太冷,她想喝热水来着。

结果男人刚好醉酒回来,因为赌博输了心情很不好,便拿她出气。

男人将刚烧好的滚热烫水尽数都浇在了她的后背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敌不过成年男人的力气。

那家的养母生性懦弱,根本不敢为她出头。

男人不肯给她买药,她的后背得不到治疗,在溃烂又痊愈之后,留下了疤痕,皱巴巴的一大块,跟岩石上风吹的褶皱一样。

后面男人因为虐待儿童,被孤儿院强势收回了她的抚养权。

但这块疤痕便一直陪着她长大。

这件事太恶心,车顾莱不愿意提起,便敷衍着说“忘了。”

申似锦还在念念不忘,她躺在床上,大概是为了安抚车顾莱,便道“我的大腿上也有疤。”

车顾莱闭着眼,“是吗?”

“嗯。”申似锦慢慢地说,“也很丑。”

“像虫子一样。”

她母亲曾经摔下楼梯,有一段时间无法走路,可能是看她蹦蹦跳跳的样子不顺眼,便用刀在她大腿上狠狠划了一刀。

虽然没残,但也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蜈蚣一样的疤痕,因为丑,她从来没穿过短裙短裤。

车顾莱后知后觉知道她的目的,觉得她这种安慰方式蠢透了。

以痛换痛?

无聊。

“聒噪。”车顾莱冷声,“睡觉。”

第二天,车顾莱见申似锦还没醒,便自顾自地去了墓地。

她没有开车来,去墓地必须要坐公交车去。

今天天气不错,开了太阳,公交车人也不多。

车子刚要出发。

“等一下师傅。”申似锦忙叫道,司机开了门。

车顾莱往车门看去。

春月阳光下,年轻的女孩穿着纯白的棉纺长裙,外面套着一件粉色开衫毛衣,车窗外是大片大片的扶桑花,女孩蓦然站在扶桑花旁,整个人明艳而靓丽。

蓝色公交车,红色扶桑花,明亮的阳光,年轻美丽的白裙子女孩。

像是一副色彩鲜艳的油画。

在很久之后一段痛苦日子里,车顾莱总能记起这一画面。

“你来干什么?”车顾莱看着坐在旁边的申似锦问。

申似锦很理所应当,“我怕你又出什么事。”

车顾莱冷笑,“我能出什么事。”

“万一呢。”

车顾莱懒得理她,转头看向外面的风景。

申似锦跟着车顾莱到了墓地,这里只有两座墓碑,周围开了很多花。

车顾莱将两座墓碑附近的垃圾扫掉,而后献上花。

申似锦看了一眼两座墓碑的名字。

一个是“陈敛”,一个叫“秦安穆”。

“她们是你重要的人吗?”申似锦没忍住好奇。

车顾莱难得没有敷衍她,“嗯。”

她指着“陈敛”的墓碑,“这是我曾经的养母。”

而后又指着“秦安穆”,沉默了几秒,“她是我死去的挚友。”

不知道为什么,申似锦觉得车顾莱现在似乎有点悲伤。

车顾莱看着这两座墓碑。

这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家人,一个是好友。

两人都因病而死。

她们死后,车顾莱身边再无他人。

车顾莱的目光放在秦安穆的墓碑,看着她秀气的脸,心脏又情不自禁地不舒服了起来。

她后悔,如果那时候她没有被周恣强制性地锁在别墅里,说不定安穆还能活一段时间。

想起周恣,车顾莱的恨意又卷土重来,即使他前程已毁,但也难消对他的恨。

陈敛阿姨,安穆,没有人能再欺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