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孟婆 第9章

作者:夜晚的血 标签: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BL同人

  “还不如一只恶鬼耐打。”钟馗很是不屑,“除了脚程快些,尽是花架子。”

  阎王:“可你偏偏是脚程慢了些,差了他一点。”

  看着阎王三人从躲藏的地方出来,钟馗抓抓头:“是这小子尽耍花招,我抓鬼,哪里懂抓人。他竟是利用佑天仁的残魂把我引到了别处。我能来这里实属不易。”

  残魂?

  月半七和阎王扭头看向月老,月老立刻摇头,这跟他的红线绝对没关系。

  没有了徐道师的术法控制,冥婚队伍中的傀儡纷纷如烟灰般消灭,那原本漂亮的轿子也落在地上化成飞灰,一阵风吹过,原本热闹的迎亲队伍什么都不剩,只留下一个浑身红艳艳的新娘昏迷倒在地上。

  月半七走上前一看,那原本漂亮的凤冠霞帔全部都变了模样,都是用红色和金色的纸剪成,此时的李茜茜日常衣服外就是套了一层纸做的婚衣,如今看着很是可怜。

  “障眼法。”月老咂嘴,“我还以为现在的道士没有几个厉害的,没想到能遇到有点小本事的。”

  “可惜本事用在了歪门邪道上。”阎王冷冷批判道。

  若是在从前,这样的本事拿来做正事积攒功德,也不是没可能成仙。

  八仙不也是从修道开始,最终位列仙班的。

  道士和李茜茜正在昏迷中,缠绕在红线上的佑天仁阴魂却是被阎王抓了出来,之前没注意,如果抓出来一看,这阴魂果然如钟馗所说,是不完整的。

  三魂七魄如今只剩下二魂五魄,导致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佑天仁不记得自己是谁,也少了怒和哀两个情感,只是这些并不影响他和李茜茜交流,甚至谈恋爱。

  “我一直浑浑噩噩,什么都记不清。”佑天仁的魂魄看着倒在地上昏迷的李茜茜,慢慢开口,“只是记得有一束光牵引着我,出现在她身边。”

  阎王:“什么时候开始?”

  佑天仁:“三个月前。”

  那就是李茜茜开始做梦的时候。

  “我本来一直看着她,但是后来,我想和她说话,但是她看不见我。我就想,或许可以入梦。”佑天仁说道。

  月半七:“然后呢?”

  “十多天前,她带着我来到这里,遇见了这个道士。”佑天仁看向徐道师的时候面色平淡,“他看得到我,见到我的时候,就说‘时机已到’便把我抓走了。我一直被困在一个地方,直到他出现。”佑天仁看向钟馗的时候带着一丝恐惧。

  月半七:“你也不记得是怎么死的吗?”

  佑天仁茫然摇头,他拼命的在回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感受不到。

  阎王对佑天仁的死法不感兴趣,这些回去找判官查查生死簿就知,问月老:“红线能解吗?”

  月老低头瞧了一眼,摸摸胡子:“解是能解,但是现在不能解。他魂魄不齐,必须完整的才行。”

  阎王不耐烦了,转身给徐道师一脚,徐道师哼唧一声,没醒。

  “这……既然不完全,不如等全了,再让我来解……”月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阎王又抓住了胡子,疼的又是一哎哟。

  “为什么老是抓我胡子!”

  阎王:“看不顺眼,你什么时候一刀都刮了,我就不抓了。”

  月老将胡子拽回来,拒绝阎王的这个提议。

  阎王:“剩余的魂魄好找,查查此人如何枉死。他的魂魄,或许就在杀害他的人附近。”

  既然不在徐道师这里,很有可能那一部分被分离出去,成了不完全的怨魂在游荡。

  作者有话要说:  钟馗:我可以不用喊爷爷了吧?

第10章 红线

  清晨。

  佑天礼从床上醒来,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即将升起,天边一片鱼肚白。

  昨晚,他的弟弟结冥婚,对方是隔壁村一个女孩。那女孩佑天礼不认识,只知道徐道师说八字很合适。

  按理来说,这场冥婚佑天礼该到场的,然而此次冥婚仪式特殊,他根本就不敢去。

  佑天礼是很相信徐道师的,如果不是徐道师,他哪里有现在的富贵。

  恐怕还是和以前一样,从山窝窝走出来,到哪里都不被待见的土包子。甚至更惨,被债主追杀,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可怜日子。

  佑天礼走到客厅,在客厅角落的一角,放着一个黑色的排位,排位前是一个香炉和一个贴着封条的瓶子。佑天礼上前郑重的拿出香点燃,插在了香炉里。

  “地下的伴儿我也给你找到了,以后别再缠着我。”佑天礼说,“那是个意外,你就安心的走吧。”

  香点完后,佑天礼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可以放下。

  等中午徐道师回来,再将这封印瓶子给他,以后他就可以放心的过好日子。

  佑天礼转身想要去上班,却不知从哪里一阵强风吹了过来,桌上的香炉竟然翻滚掉落在地上,落了一地的烟灰。

  在烟灰里赫然还能看到没有完全烧尽的符纸。

  香炉落地,旁边摆着的被封印的瓶子也不老实起来,正在剧烈的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想从里面跑出来。

  佑天礼盯着那瓶子瞧,慢慢的冷汗就下来了。他慌忙找到手机,拨动了一个号码,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人接。

  “快点快点快点……”佑天礼满脑门都是汗,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很快,手机就接通了,佑天礼立即大声喊道:“徐道师!香炉掉地上了,那瓶子在……”

  “你找我?”电话里传出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佑天礼的声音一滞,不,那个声音并不陌生。五年前,他曾经那么熟悉,这是他亲弟弟的声音。

  啊的一声惨叫,佑天礼将手机扔在了地上,手机屏幕碎裂出一片蜘蛛网。

  而在那碎裂的屏幕反光中,佑天礼看到了自己弟弟惨白的脸,也被裂纹割成一片片,就像当年他倒在血泊中,被划开的那张脸。

  佑天礼大吼:“你要的我给你了!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啊!”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死呢。”佑天仁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的封印瓶子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封印符纸变成了黑色,几缕黑雾飘出,与站在佑天礼身后的鬼魂融为一体。

  那一瞬间,所有记忆和情绪全部回归,佑天仁终于回忆起了一切,他怨恨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大哥。

  和李茜茜一样,佑天礼和佑天仁这对兄弟两个也是在山窝窝里长大的,家境很糟糕。佑天礼不喜欢读书,高中上到一半就辍学了,出去打工赚钱。

  作为弟弟的佑天仁比佑天礼小了好几岁,从小就勤奋读书,最大的梦想就是上大学,去城市里找工作,然后让父母和大哥一起不用过苦日子。

  六年前,佑天仁高中毕业,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那是一所名校。而同年,存了钱的佑天礼与人合作开了一家小公司。

  佑天仁有考虑过半工半读,但是大哥很高兴的告诉弟弟,上学的钱不用担心,他现在有钱了,会负责出的。

  佑天仁答应了,也没有全都赖在大哥身上,他一边兼职打工一边念书,勤工俭学非常勤快。弟弟每天都想着,以后赚钱了,就回报大哥。

  只是他没想到,大哥要求的回报竟然这么快,而且回报要的竟然这么多,直接拿了他一条命去。

  “我也不想的,但是公司出了差错,赔了钱!债务三百万,我哪里赔得起!”佑天礼高声道。

  佑天仁:“所以,三百万,足够你要了我的命吗?”

  “不,不止三百万。”佑天礼激动的脸颊上带着一丝红晕,“我给你投的是高额保险,比那更多。而且,再配上阵法滋养你的阴魂,既补偿了你也能帮助我揽财,徐道师说了,这是双赢……”

  “用鬼揽财?没听说过。”只有一人一鬼的屋子里,突然冒出了第三个声音。

  佑天礼一怔:“谁?”

  然后,他就看到有好几个人,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

  月半七继续说:“玄机,有这样的法子吗?”

  阎王摇头:“没听说过。”他环顾了一下屋子,回答:“这里摆了敛财阵。”

  月老:“阵法只是辅助,要我看,怕是那道士用了什么阴邪的法子。杀人赚钱,是你想的吗?”月老这话问的自然是佑天礼。

  看着面前笑意和蔼的老头,佑天礼不自觉的开口:“不,是我绝望想跳江的时候,徐道师找到我,告诉我可以骗保和用阵法养鬼……”

  “凡人的丑陋欲望比恶鬼还可怕。”钟馗哼道,“千年过去,这点竟从未改变。”

  月半七:“看来,这一切都是徐道师带头,造就了一系列的悲剧。”

  佑天礼的表情有点崩溃:“你们到底是谁?”

  月半七眯着眼睛看向佑天礼:“等你死后,就知道我们是谁了。”

  阎王:“他就算死后,也见不到你。”

  月半七点头:“对,我在奈何桥边任职。杀戮这么大的罪过,要在地狱服刑,见不到我。”

  月老:“此人这辈子单身。”

  既然事情清楚,佑天仁的魂魄也齐全,接下来的自然是审判和解决后续。

  刚巧李茜茜和徐道师也清醒了过来,就在佑天礼的房间里,将一切前因后果整理完毕。

  得知面前的是阎王和孟婆(爷?)钟馗以及月老后,徐道师和佑天礼差点没再次晕过去。

  后面几位不怕,但是阴曹地府的主人阎王谁能不怕,一句话下去,他们怕是要在地狱里无止境的受苦。

  不过好在审判之日并未真正的到来。

  阎王:“徐之经利用邪法害死多人,身负罪孽,但阳寿未尽,还不到去地狱清洗罪孽之日。”

  徐道师立即脸上一喜,很是得意,就算阎王如何,他现在没死,也奈何不得他。

  阎王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冷冷一笑:“但本王必须剥夺你身上一切邪恶法宝,以及你生来具有的阴阳眼,从今日起,你作为一毫无力量的盲人生活在世上,等阳寿之日尽了,再清算总账。”

  这话一出,徐道师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身上的法宝是他的保障,这么多年学习得到的能力以及生而具有的阴阳眼是他的资本,他原本还打算依靠这些寻求不死的方法,如今一切落空,他怎么能甘心。

  徐道师起身就想跑,然而他的脚步才刚刚抬起,就一声惨叫,只见他的双眼竟是被溶出了两个黑漆漆的洞来,徐道师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片刻后晕厥过去。

  这一幕看的旁边佑天礼和李茜茜两个活人心惊胆战。

  李茜茜:果然人这辈子不能做坏事,阿弥陀佛……

  吓得她立即有了信仰。

  佑天礼后背都是汗,他想跑,却双腿绵软动弹不得。

  旁边的佑天仁恶狠狠瞪着他。

  “至于你,佑天礼,你还剩下五十年的阳寿。好好享受吧。”阎王说道,“你非首恶,却对至亲下了杀手,阳寿尽后,等着你的将是难以忍受的惩罚。”

  佑天礼扯了扯嘴角,就算知道自己还能活那么久,他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