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遗风忆醉
托马斯跟玛莎对视一眼，看起来刚刚听得那一声问候没有错，这个孩子应该是布鲁斯新收养的孩子，他们已经习惯，过段时间韦恩家就会有新的成员了，不过这个孩子看上去有些特殊。
布鲁斯的眉头死死的拧紧，“你确定？”
伊凡：“……”你这么一说他就不确定了，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之中也是担忧居多，黑发少年歪了下头，干脆一拍手心，“父亲要不您喊约翰叔叔来看看？”
布鲁斯轻轻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地疼，他信任自己的孩子，但是这种情况容不得他多想，找康斯坦丁过来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于是他只得摸出了手机去联系人了，一边将手机贴在耳边一边逃一样的离开了餐厅。
伊凡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淡定的布鲁斯。
他也没有想着先跟韦恩夫妇交流点什么，他觉得这种事情应该先由布鲁斯确认之后，最好还是由父亲本人跟他们交流。
康斯坦丁来的很快，过来的时候明显心情不算太好，身上的风衣也破了好几个口子，一到韦恩庄园还没喘口气，就被布鲁斯提溜着到了客厅。
一直在餐厅当然不算是个好办法，这一出让韦恩家的所有成员都有些忐忑，不过在事情还没有真的确定之前，就只能维持一个微妙的‘他们可能在，也有可能不在’的状态。
金发的男人被带过来的时候，迪克还在跟提姆咬耳朵，“我觉得是真的！”伊凡从来都是不同的，“布鲁斯肯定也信了，但是……”
提姆：“……”这么多人，难道你就只能跟我说悄悄话吗？
小鸟们一个个坐立不安，而托马斯跟玛莎则是双双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们，一点都不在意被讨论的样子。
阿尔弗雷德甚至在伊凡的比划下，给托马斯跟玛莎上了红茶跟点心。
康斯坦丁的目光看过来，顿时再次狠狠的闭上了，然后使劲揉了揉，随后才开口顺着布鲁斯的力道快步走近，“你家的小魔星没有看错。”
伊凡：“约翰叔叔再次见面，你的衣服依旧好看。”
康斯坦丁：“……”金发男人在回想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觉得这是一个需要被小心关照的可怜孩子的，难道就是因为这一声‘约翰叔叔’吗？！
而且这个照面，他就察觉到了这个孩子身上的不同，比之前更加内敛的气息，只有一点泄露出来，却足以令人心惊，过来的时候他正在跟这个日子里会出现的数目繁多的小恶魔们内耗，结果传送过来的时候只有他安全抵达，黏在他身上拜托不及的小恶魔在跟他一起落地的时候就消失了。
很奇怪。
给康斯坦丁开了临时权限的布鲁斯咳嗽了一声，将金发男人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自己也不客气走到了伊凡身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却发现口袋里的烟盒不见了，想来应该是刚刚缠斗的时候意外掉了，心情愈发烦躁了一分。
“约翰叔叔您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或者您有办法见个面，交流一下什么的。”如果是因为万圣节的原因，托马斯跟玛莎只能短暂的出现，那不见个面多浪费啊，伊凡看着这人的动作，凭借几次见面交流的了解，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说着话，黑发少年的手一翻，手心出现了一个铁质的小盒子，“特产香烟，要来一根吗？”
瞬间，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到了伊凡的身上，目光里全是不赞同。
伊凡：“……”只是收藏！吸烟有害健康！
金发男人没怎么迟疑的接过了小盒子，打开之后拿出了一根有手指粗的棕色‘香烟’，叼进了嘴里，却没有点燃，不过有别于这个世界的烟草的味道却通过一点唾液传达到了感官，是佳品！
康斯坦丁接受了贿赂，他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感受了一下四周流动的隐隐约约的魔力，“现在大概看来，应该是这里的魔力充足，气场特殊，才让他们能够维持着理智的状态出现。”
布鲁斯的喉头发紧，绿色眼瞳的小孩抿了抿唇角。
迪克抓了抓头发，杰森已经闭上了眼睛，提姆看了一眼卡珊德拉，女孩也回看过来，没有谁说话。
“所以，你们想见面吗？”康斯坦丁的目光略过其他人，看向了坐在沙发之中依旧维持着淡定的微笑的韦恩夫妇，“你们应该不能在这边久留吧。”
托马斯点头，“是的，康斯坦丁先生，我们只有这一天的时间。”他顿了顿，“往年我们倒是有一点意识可以在这一天回来，不过时间都很短，今年似乎有些不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的确想要跟布鲁斯见一面，但是如果他不想的话，我们也不会过多打扰。”他说着话，牵过了妻子的手互相交握着，“毕竟我们也是已死之人。”现在这个情况他们也是没有想到的。
伊凡：“父亲，祖父说想跟你们见面。”见不惯拖拖拉拉的，为了防止康斯坦丁转述不清楚，伊凡直接开口。“说只有一天的时间。”
布鲁斯揉了揉眉心，理智跟情感正在极限拉扯，没有人催促他，他却觉得内心里有人不停地说着话。
康斯坦丁挑了挑眉，也没有等布鲁斯做出选择，直接双指并拢点在了布鲁斯的额心，以布鲁斯的反应能力是可以躲过去的，毕竟金发男人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但是他没有躲过。
之后康斯坦丁也挨个儿在其他人额头点了下，这下大家都可以看到坐在原本的沙发上的韦恩夫妇了。
他们的面容依旧年轻，跟布鲁斯站在一起甚至会将托马斯与他当做兄弟。
“哦！”玛莎从他们的目光的着陆点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站起身，优雅的女人眼中顿时盈满了泪水，她向着布鲁斯的方向小步跑来。
多少年了，他们已经从开始的期待变为了淡然，现在这一刻忽然降临，她只觉得她早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又跳动了起来。
布鲁斯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
伊凡：“好了，约翰叔叔，你接下来有什么活动吗？”
康斯坦丁：“……”男人从这个小魔星的话语里听出了赶客的意味，不过他也觉得他应该退场了，所以很干脆的摆了摆手，“大人的活动，小孩子最好不要知道。”
黑发少年挑眉，“那这个可以看到他们的时间……”
“撑到他们离开没有问题。”康斯坦丁顿了顿，“不过清醒的鬼魂还是在少数，如果你们不想要把已经死去的人再弄死一次，最好还是注意点绕着他们走。”说的就是伊凡。
男人说完之后就离开了，用的他的传送门。
小鸟们彼此对视，然后一个个都默契的先行离开，将这片空间留给了久别重逢的父母跟儿子。
反正时间也算是比较多，他们大可以在夜巡回来之后再跟爷爷奶奶交流，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来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伊凡：“……”
杰森：“你今晚跟我行动，别乱跑。”
伊凡：“哦好的。”
布鲁斯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性，身高有一米八八，但是在玛莎张开双臂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动，任由一团冰冷的气息包围了他。
这也提醒着他，他的母亲早已经死去。
托马斯也走了过来，他在布鲁斯凝滞的目光之中将早已经成年的儿子跟妻子环在了手臂之间。
“很高兴再次跟你相间，my son.”
布鲁斯的手忽的攥紧，他同样抬起手，张开双臂，一家三口以一种奇妙的姿态拥抱住了彼此。
阿尔弗雷德垂着目光，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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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他的感谢
布鲁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们, 但是他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再告诉他，他现在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安静地度过这一刻。
玛莎轻轻抚摸着布鲁斯的背部, 之后才松开了怀抱，托马斯也松开了手, 他对着一直站在一边的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 “老伙计。”
阿尔弗雷德微微弯腰，“托马斯老爷, 玛莎夫人。”管家先生的眼睛睁开, “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托马斯利索的走向了阿尔弗雷德给了他一个同样冷冰冰的飘忽不定的拥抱。
“这么多年, 是你一直在布鲁斯的身边支持着他，我们无法做更多的什么。”玛莎擦了擦眼角的泪，虽然只是灵魂状态, “但是谢谢。”
阿尔弗雷德摇头，“照顾少爷，是我的职责, 老爷，夫人。”
布鲁斯也跟着说, “阿尔弗雷德帮助了我很多, 父亲，母亲。”
几人彼此看了看, 随后都笑了出来，很多事情其实不必深究，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心意。
这种情况下，布鲁斯也能想到自己的小鸟们应该都去夜巡了, 他其实也想去，但是今晚实在太过特殊, 他又很担心错过，毕竟他还有很多的话想跟他们说。
托马斯却悄悄拍了拍自己孩子的肩膀，“去吧，孩子，我们都知道你的‘事业’，也不希望你因为我们而停留，今晚的哥谭应该是特别乱的，有什么话我们可以等你们回来之后再说。”男人顿了顿，随后露出了一个带着神秘色彩的笑容来，“况且我跟玛莎都有一种感觉，这并不是我们唯一的见面机会。”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布鲁斯也无法拒绝，特别是他现在还有一种隐秘的思绪，自己的‘蝙蝠侠’的事业，还有他这些年对外表现出来的作态，即使父亲现在说的语气是正向的。
布鲁斯再次抬起手给了玛莎一个拥抱，随后就大步离开了。
“他长大了。”玛莎勾起嘴角，轻轻笑了，“但是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阿尔弗雷德附和地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
托马斯也露出明朗的笑容，“阿尔弗雷德你快跟我说说这些年的事情，我跟玛莎之前每次回来都只能待一会儿，好多时候他还都不在，趁着他们没回来你赶紧跟我们说说。”
老管家眉头高高挑起，看着这对哥谭曾经的名流夫妇眼睛之中流出的期待的神色，不禁干咳了一声，压住了上翘的嘴角，三人都走回到了沙发边。
这次阿尔弗雷德也坐了下来，老人家似乎卸下了某种伪装，慢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后开始用悠扬的语调说起了在韦恩夫妇意外之后布鲁斯的生活。
想来，要让少爷自己将内心的伤痛再次刨开是过于残忍了。
……………………
伊凡他们在蝙蝠洞换好了制服，首先在蝙蝠电脑前集合，正如迪克之前说的，万圣节前夜这一天警局会忙疯掉，这种人人释放自我，扮鬼互相惊吓的狂欢之日造成的混乱多的超出人的想象。
他们的人手到底还是有些紧缺，所以最好的就是将哥谭划分成几个区域，联动警局一起处理会出来的骚乱，以及提防藏在其中的有些脑子不清楚的罪犯想要搞事情。
夜翼跟正在家里远程联系的芭芭拉做总指挥，韦恩家的大哥无论是作为警察还是作为罗宾亦或者是夜翼对统筹指挥这方面都十分擅长，在大蓝鸟规划着大家负责的区域的时候。
穿着西装的布鲁斯闪身而过。
伊凡：“诶？”黑斗篷歪头，“我刚刚好像看到父亲走过去了。”他正在给大家分糖果呢，奶奶给的糖果，人人有份！
夜翼也停下了部署的举动，一脸深沉地点了点，“是的，我也看到了。”
红头罩无语，“他这个时候跑下来干什么？”
红罗宾耸肩，“可能是换制服吧。”
红头罩：“他想要穿上制服让后去炫耀吗？”
“只有你会这么想，红头罩！”罗宾立刻挺身而出，“蝙蝠侠才不是那样的人！”
黑蝙蝠：“……”
小鸟们叽叽喳喳吵成一团，语音队伍里蝙蝠女的声音带了狂躁的意味，“我说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多混乱！警局已经忙疯了，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就说，自从恢复之后，芭芭拉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平和淡定的，这样的暴躁估计跟她在警局的局长爹有关，毕竟这种日子，戈登局长的压力也是十分的大。
于是他们只得等着刚刚窜进去的布鲁斯出来，这个时间都不约而同的将伊凡刚刚分的糖果剥开吃了。
等蝙蝠侠换好了制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一群小鸟一个个双手抱臂，一个个一边腮帮子鼓起一块小圆球。
伊凡看到蝙蝠侠出来，将手伸出去，掌心向上摊开，里面放着是一颗黄色的包装糖果。
蝙蝠侠：“……”说真的，他已经很多年没吃糖果了，不过介于现在的情况，他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男人的手缓缓的伸出，轻轻地拿起了那一颗糖果，在众人的幽幽目光之中将糖纸剥开，橘子味的糖果被他自己塞进嘴里，剩下的糖纸被他叠了一下随后放进了蝙蝠腰带之中。
好的，这下，整个蝙蝠洞的义警们都在吃糖果了。
伊凡：“奶奶给了好多颗，一人一颗，剩下的都是我的。”
罗宾嗤笑一声，不过也没有对此作出讽刺的言论，毕竟他嘴里的糖果还没吃完呢。
蝙蝠侠：“夜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