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皆是我马甲 第27章

作者:观浅 标签: 综漫 BL同人

  圣杯中的魔力并没有消失,弗洛里安还能够生存下去。但黑泥日日夜夜都将他侵蚀,有时候弗洛里安甚至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闻到的只有血腥味。这样的日子,和之前比起来,就要太漫长了。

  完全没有希望可言,更没有未来可言。

  可弗洛里安不想死。

  人总要给自己找寻支撑下去的动力。

  于是,弗洛里安终日里含糊地念着一句:“……我不怕疼的,我不怕疼了。”

  好像只要说出这句话,他就再也感受不到黑泥在慢慢地将他腐蚀一样。

  梦境在此戛然而止,吉尔伽美什睁开了双眼。

  英雄王想起白天弗洛里安的一举一动,站到弗洛里安的床边看他。

  吉尔伽美什高傲至极,很少会去考虑身周人的感受。但他想到在和禅院尚也的战斗结束后,弗洛里安摇摇晃晃的站着,对他抱怨一句“好疼”的时候。

  吉尔伽美什的手指碰了碰弗洛里安的脸。

  -

  所有的马甲都有一个特殊的debuff,比如津岛温树的debuff是“病弱”,逮着机会就生病,但会吊着最后一口气。禅院尚也的debuff是“倒计时”,这与五十岚枫当时下线的特殊状况有关,毕竟那时候的禅院尚也,若是在限定时间内没有选择正确的选项,得到外界的求助……确实会死。

  弗洛里安自然也不例外。

  “寄生。”

  五十岚枫念出弗洛里安debuff的名字,慢慢地皱起眉:“由于受到圣杯中‘此世全部之恶’的长期影响,马甲‘弗洛里安·冯·爱因兹贝伦’本身就是起到献祭作用的小圣杯,该马甲的身体里将会有‘此世全部之恶’的部分意识寄生。若受到外力作用影响,该意识可能会占据马甲躯壳。”

  “……这是什么玩意?”

  五十岚枫吐槽:“所以津岛温树的身体会强制下线,禅院尚也的生命在倒计时,还有脏东西过来抢弗洛里安的身体?你办事靠不靠谱啊?”

  系统:“……”

  有作业要它写的时候就喊宝贝,没作业的时候就这副态度。

  五十岚枫:“所以,这个意识真的会抢走弗洛里安的身体吗?”

  “宿主,该debuff介绍上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是可能,并不是一定,”系统一眼一板地说,“在这方面,系统帮不了您。毕竟还是要看宿主您个人的运气的。”

  总结,看脸。

  五十岚枫:“……所以你说说,你到底能起什么作用?连这种后门都不会给我开一个?如果弗洛里安的身体真的,我是说万一,毕竟谁都会有运气不好的时候,那他的身体还能抢回来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可能?”

  “……”如果系统有实体该多好,五十岚枫遗憾地想,“所以这个debuff不就是个看运气的吗?”那就得给弗洛里安这个马甲再准备几套剧本了,不然可能不够用。

  运气这种事,谁说的清楚呢。

  “等一下,外力作用?”

  五十岚枫反应过来:“那今天禅院尚也和弗洛里安打架也算外力作用吧?”

  毕竟趁虚而入这个道理,并不难明白。果不其然,在下一秒,五十岚枫就明确地感受到属于马甲“弗洛里安”身体的异样,而弗洛里安的这副模样,显然被吉尔伽美什看到了。

  -

  时间回到现在。

  “……吉尔。”

  弗洛里安显然在遭受极大的痛苦,他的面色苍白,四肢不停地颤抖,嘴唇都被他咬出血来。他现在要分出神智说话极为艰难,声音断断续续的,仿佛下一秒就没了气。

  “帮我去找一个人……”弗洛里安努力让自己说话清晰一点,“神律澈。帮我去找到他,他是最后一个玩家……他有办法的。”

  东京。咒术高专。

  五条悟不善地盯着月下禅院尚也的背影:“你要离开?”

  “嗯,我得去找个人,不能让他们再把握主动权了,”禅院尚也回头,“我得去找神律澈。”

  横滨,武装侦探社。

  江户川乱步宣布了接下来侦探社成员的主要任务。

  “我们必须找到第四个玩家。”他说。

第32章

  东京, 咒术高专。

  月光朦胧,落在禅院尚也的身上,像是给他隐隐地罩了一层似有似无的薄雾。在告诉五条悟自己的打算之后, 禅院尚也抿了抿唇,补充道:“而且之前津岛就被袭击了。”

  他尽量以轻快的语气说着:“谁知道那个小孩会不会有一天带着他背后的那个人找上门来?你又不是每时每刻都在高专的, 万一哪天你出去买毛豆生奶油喜久福了怎么办?”

  五条悟没说话, 只是这么看着他。苍蓝色的眼眸中,复杂的情绪如同潮汐一般起起伏伏。

  禅院尚也还是没相信五条悟。五条悟乍一意识到这件事, 率先涌上来的便是排山倒海般的不满。但同时, 五条悟也清楚禅院尚也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做。

  在十五岁的时候, 他们俩本该并肩前行的人生迎来了第一个十字路口,从此他们分别往各自的方向奔去。从那以后,禅院尚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禅院家的各种小人嘴脸、家族对他近似于压榨的栽培之中度过, 禅院尚也的一只脚已经落空,这时候只要有人稍微推一下,他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禅院尚也很难再对别人付出什么信任了, 即使是五条悟。

  五条悟总觉得他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事实也的确如此。从禅院尚也做出那样不理智的选择, 宁愿冒着风险也要过来确认一眼五条悟的安全, 就知道他不可能对五条悟是无动于衷的。但也是因为这样,禅院尚也如今身上背负得太多, 甚至连自己的命可能都会保不住。他们之间错过得也太多,越在意五条悟,越不会信任五条悟。

  五条悟的眼睫毛扇了扇。

  其实躲在禅院尚也背后,看禅院尚也站在自己身前, 五条悟十分乐见其成。他从来都知道禅院尚也对他的纵容代表着什么,所以五条悟才会肆无忌惮。

  但被禅院尚也当成是高塔里的公主殿下是一回事, 被禅院尚也不信任,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公主殿下这个名头,五条悟觉得还蛮好听。

  “那尚也和我一起去买喜久福不就行了吗?”

  五条悟提起嘴角,一步步地向禅院尚也走过去。白发的俊美青年双手插兜,步伐自在得像是在散步:“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一起做,他们就没有可趁之机了。”

  他走到禅院尚也的面前:“你觉得怎么样,尚也?”

  月光下,他们俩人的影子在此刻交织在一起。

  “……我不喜欢吃喜久福,毛豆生奶油味对我来说也不行,”禅院尚也面无表情地看他,“我建议你去找别人,比如躲在后面那棵树的……那些是你的学生吧?”

  禅院尚也挺了挺背:“躲在树后偷听这套,我六岁的时候就不做了。”

  ……怎么听起来还挺骄傲?

  “确实,”五条悟赞同地点点头,“我们小时候都是直接站在他们的背后光明正大听的,从这点上来说,这些可爱的学生们还有进步的空间。”

  虎杖悠仁&伏黑惠&钉崎野蔷薇:“……”

  钉崎野蔷薇忍不住吐槽:“家入小姐说他谈恋爱了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诶,果然是同极相吸吧同极相吸吧!”

  伏黑惠:“……确实挺像的,你说呢,虎杖?”

  虎杖悠仁摸了摸后脑勺,偷偷往后缩了一点。

  “祝他们幸福。”出于某种不可说的直觉,虎杖悠仁果断答道。

  他总觉得五条悟和禅院尚也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在下一秒,五条悟就冲这边比了个大拇指,大声喊道:“谢谢悠仁!”

  ……啊,真的听得见啊。

  算了,好像当着五条悟的面说他的坏话……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样子。三人这回光明正大地从树后冒出脑袋,向五条悟和禅院尚也那边望去,却愣了愣。

  刚刚禅院尚也还好好地站在五条悟旁边啊?

  怎么一下子人就没了?

  五条悟只不过转过头和学生们打个招呼的功夫,禅院尚也便趁机溜走了,只留下了一点属于他的术式残秽。五条悟抬头看悬挂在夜空的幕布上的月亮,耸了耸肩膀。

  让人情不自禁地会想起那句……月色真美。

  只可惜,今晚的月色这么美,还是没能留住他。

  五条悟转过身,正要离开,却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口袋里多了一张纸条。五条悟低头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嘴角的弧度忽地就变大了。

  “不需多日。”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点进步吧。

  -

  横滨,武装侦探社会议室。

  “所以现在我们对于第四个玩家知道多少?”国木田独步扶了扶眼镜,“有什么线索吗?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在哪里?”

  江户川乱步若无其事地打开一包薯片。

  太宰治将一本书摊开放在自己脸上。

  津岛温树……津岛温树瞅了瞅另外两人,轻轻地咳了咳。

  既然这三个人没开口,其他人更不了解具体情况,也不会主动发言。整间会议室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国木田独步总算忍不住了,语气有些艰涩:“……难道什么情报都没有吗?”

  那他们应该怎么找人啊?

  “那也不至于。”太宰治说,“哥哥虽然失忆了,但别人总记得。”

  国木田独步明白过来:“你是说禅院?可……”

  太宰治他们不是打算拆散和禅院尚也的同盟吗?

  至于禅院尚也暗示弗洛里安今后可能还会在找上门来的威胁,太宰治转头就找了港口Mafia合作。也不知道他和那边达成了什么条件,总之,港口Mafia的首领承诺,如果有敌人再找到武装侦探社,港口Mafia会派人给予帮助。

  (森鸥外:我也不想的!是他用横滨威胁我!你们千万不要在横滨打起来啊!)

  “现在还是嘛,”太宰治懒洋洋地说,“没什么大问题。”

  “根据他之前的话来判断,这个游戏一共有四个玩家,还有决裁一切的‘神’。目前的玩家分别是哥哥、禅院尚也和那个名字一长串的外国人,”太宰治解释,“那么还有一个,并且相当可能是造成哥哥失忆的元凶。如果让他一直躲在暗处……”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大家都知道。

  明着的敌人其实没那么可怕,躲在阴影处的毒蛇猝不及防地咬你一口,那才是令人最头疼的。

  弗洛里安杀不了津岛温树,但要解决津岛温树的办法,并不是只有杀了他一种。津岛温树不会死,身上的伤口会自动愈合,那么可以将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注射药品,让他一直沉睡下去。太宰治随便想想都能找出一串对付津岛温树的办法。

  津岛温树看了太宰治一眼,仿佛知道太宰治心里在想什么。昨夜他又发了一次病,咳嗽个不停,今天早上终于好转了一些,不过面容还是苍白得吓人。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吧?”他好笑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