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之罪 第4章

作者:姬末 标签: 强强 正剧 年下 HE 推理悬疑

反问出口,立即换来了沈藏泽扫过来的一记冷眼。

完全下意识的,黄正启直接就是一个立正,大声道:“是,沈队!我现在就让他们去把小区监控调出来!”

“还有,晚点让傅姗珊带人去医院,确认过那几个装修工人情况稳定后,立即跟他们做笔录。”沈藏泽说完,不等黄正启回答已大步走到了消防员面前,并叫了技术大队的现场负责人过来开始沟通在不造成更大损害的情况下想办法将鱼缸运下楼。

消防员在发现尸体并彻底灭火后,因担心会破坏更多的物证,也怕损毁尸体,在等沈藏泽和安善赶到前并不敢再乱动鱼缸和里面的尸体,鱼缸里面的蜡已经随着时间流逝而再次重新凝固,晚些运回局里后,安善还要想办法将蜡再次化掉才能将尸体取出进行尸检,尸体被反复蜡封,又有部分因火灾而被烧焦,必然会增加尸检难度。

鱼缸和里面的蜡都是重要物证,必须带回局里取证分析,所以他们也必须想办法确保在运送过程中不会造成进一步的损坏。

楼上楼下的所有警员都在有条不紊地展开工作,在警戒线内外穿梭奔跑,后半夜更是配合消防队一起运送装有尸体的鱼缸下楼,片刻不得歇地整整忙碌了一晚直到晨曦初现,消防队和刑侦大队才陆续收队从这个高级住宅区里暂时离开。

也在这个晚上,林霜柏同样一夜无眠。

在目送沈藏泽跟安善离开后,林霜柏回家先快速地洗了个澡然后出来给自己做了个简餐,之后便开始收拾整理新住处。

屋子里的家具并不多,客厅除了一个灰色组合大沙发和大理石茶几外,也就只在沙发旁放了一盏立灯,地上甚至没有铺地毯,没有电视,也没有壁画一类的装饰,几面墙上除了自带的几扇窗户,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空无一物。

客厅正对着的厨房,放置了简单的厨具,没有餐桌只有屋子本身自带的吧台,吧台上干干净净不放置任何杂物,一把高脚椅放在吧台前的空位上,这些已经是厨房的全部布置。

林霜柏的行李基本都是书籍,衣裤鞋袜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前两天他就已经将衣服和鞋子都整理好,尽管他的衣服只挂满更衣间三分之一的空间,大部分都是配成套的西装,余下的便是长款大衣等外套、运动装和不那么板正较为宽松勉强能算作是休闲装的衬衫西裤。

将装满书的纸皮箱搬进书房,所有书籍都是分门别类进行打包的,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也只是拿出来放进书柜而已。

林霜柏其实很享受收拾整理的过程,在把书籍一一放进书柜里时,他仿佛感觉自己的思绪也得到了整理。

在将所有书都放进书柜里后,林霜柏在书桌前坐下,戴上眼镜后打开电脑确认邮件并开始着手处理一些国外的工作,尽管他人已经回到国内,但并不代表他在国外的工作就全部都交给别人,他只是将工作模式转为了线上而已。

之后便是连续几个小时没有休息的工作。

林霜柏始终在电脑前维持着专注且高效的工作状态,他既不需要咖啡或是尼古丁提神也没有显露出半点疲态,仿佛是一个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

早上七点半,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林霜柏放在一旁的手机开始持续的震动。

看一眼来电提示名称,林霜柏划开接听键公放,蔡局中气十足的浑厚声音当即在书房里响起。

“你现在就到局里来,有一个案子我要你立即加入提供协助。”

第六章

看到林霜柏出现在局里的时候,沈藏泽刚让人去请已经在接待室等候了一段时间的屋主到询问室去。

跟昨天到局里来报到时稍有不同,林霜柏今天穿了一身正式的深蓝色西装并戴上了一副金丝框眼镜。

沈藏泽将手里的文件往旁边站着的陈力勤身上一拍,拧眉大步走向林霜柏,还未走到对方面前已大声说道:“谁让你来的?!我这里现在忙得很,没空招呼你,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走了!”

面对沈藏泽毫不掩饰的不耐烦,林霜柏是全然的不在意,直到沈藏泽走到自己面前,才说道:“我今天一早就接到了蔡局的电话,要我马上到局里加入到昨晚这个案子的调查工作中。”

“蔡局?”沈藏泽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没料到蔡局这么快就让这个所谓的刑侦顾问加入到他们的调查工作中,眉头已完全打结,沈藏泽双手叉腰道:“我并没有接到蔡局的通知,不可能凭你这一句话就让你加入调查。”

话音刚落,在办案区另一头的黄正启已扯着大嗓门喊道:“沈队!刚接到蔡局指示!说是要让那个叫林什么鬼的人加入调查!”

沈藏泽:“……”

看着脸色顿时黑成锅的沈藏泽,林霜柏淡淡勾起唇角,礼貌地问道:“请问现在,我能留下了吗?”

“呵,蔡局都发话了,我还能硬把你赶走不成?”沈藏泽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副支队直接扔出去,然而局长发话,他即便不愿意也必须接受,咬咬牙,沈藏泽瞪着比自己略高几厘米的林霜柏压低声音道:“你可以加入到调查中,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做多余的事妨碍我们调查,更不要以为自己是蔡局让来的,就能随便质疑我们刑侦的工作!”

藏在镜片后面的黑眸平静无波,林霜柏与沈藏泽四目对视,面上仍旧保持着淡笑:“沈队如果是因为昨晚的事而对我产生了敌意,我很乐意为昨晚的失礼跟沈队道歉。”

沈藏泽一言不发,难看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好一会儿后他转过身,用力拍了拍手,直接对着所有忙碌中的刑警吼道:“大家听好!我身后这位是新来的刑侦顾问,林霜柏!是上头特意从国外请回来的犯罪心理学教授,从现在开始,他会加入这个案子的调查!我希望你们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在最短时间内将凶手逮捕归案,免得让我们的刑侦顾问看笑话!”

这番话一出,在场所有刑警先是静默几秒,随即哗然。

完全不给面子的下马威,即便是傻子都能听出来的言外之意,林霜柏对于沈藏泽这态度和做法没有半点意外,他在来之前就很清楚,自己对于刑侦支队而言绝不会是受欢迎的存在。

目光从每一个刑警脸上掠过,林霜柏扫视一圈,提高音量说道:“你们好,我是林霜柏,请各位放心,我不会擅自行动,更不会妨碍调查工作的展开。”

已经把屋主请到了询问室的王小岩在这时候跑进来,他不明情况也没察觉出周围气氛的怪异,直接就冲到了沈藏泽面前立正敬礼:“报告沈队,我已经把卢先生请到询问室了!”

王小岩这一打岔,所有人都立马又低头再次投入到自己手上的调查工作中,没有一个人理会林霜柏。

沈藏泽厉目看着王小岩,把人看得都快额头冒汗了,才终于说道:“你去给林教授找个位置坐。”

王小岩一愣,这才留意到沈藏泽身后的林霜柏,问道:“他是谁啊,跟案子有关来接受问询的吗?”

沈藏泽忍住一巴掌呼上王小岩后脑的冲动,道:“新来的刑侦顾问,林霜柏!”

“啊?”王小岩张大嘴,看着一身西装斯斯文文的林霜柏,迟钝道:“不是外国人啊?”

忍无可忍。

勉强克制住自己别对新人动手的沈藏泽脸色铁青地吼道:“废话这么多,要不要干脆我也给你找个位置坐?!”

王小岩被吼得一个激灵,慌忙摇头转身就要去找座位,却又被林霜柏截住了动作。

“请等一下。”林霜柏叫住年轻的新人小刑警,然后对沈藏泽说道:“沈队,我一大早就被蔡局叫到局里来,对案情还不太了解,不知道你是否能给我一份案情资料,让我了解一下情况?”

“那真是抱歉了。”沈藏泽回过身看林霜柏,持续冷脸道:“昨晚才发生的案子,法医那边尸检报告还没出,我们这边也才刚刚开始展开调查,并没有什么资料能给你看。”

早料到沈藏泽会这么回答得林霜柏点点头,顺着沈藏泽的话说道:“既然如此,不知道沈队能否让我去监控室里听听沈队对那位卢先生的问询,以便了解情况?”

沈藏泽额角青筋都要凸起了,刚刚还打着要把人晾一边的算盘,现在就立刻被对方捉到空隙,只是提出去监控室听问询,也不是要跟他一起去询问室,他要是拒绝,万一这人回头去给蔡局打小报告,他同样不好交代。

“真不愧是教授,半点机会都不放过。”沈藏泽按捺下怒火冷笑讥讽,“既然是顾问,自然有权旁听,我不会拦你。只不过林教授,我这里是刑侦支队不是秀台,你没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出现,何况林教授眼神犀利,也不是一副无框眼镜就能遮掩的。”

林霜柏侧过身给沈藏泽让路,道:“沈队误会了,我习惯上班穿正装,而且我双眼的确有一百度的近视,不是为了遮掩才戴眼镜。”

懒得再跟林霜柏多说半句,沈藏泽接过王小岩递来做记录用的档案夹和笔,让王小岩把林霜柏带去监控室,自己往询问室去了。

刑侦支队的办案区房间有严格的划分,监控室自不用说,多个显示屏同时对所有房间进行实时视频监控,另外还有接待室,询问室、讯问室和待诊室。

其中询问室是办案人员询问证人、被害人或其他与案件有关的当事人时使用,而讯问室则是对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进行审讯时使用,且讯问室内设有多角度监控摄像头;至于待诊室则是为在讯问过程中感到身体不适的嫌疑人进行简单治疗所设,即便是对犯罪嫌疑人,警务人员也都会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以及合法权益。

开门走进询问室,沈藏泽脸上已经换上了较为温和的表情,他看着在询问桌前坐轮椅的男人以及其身后站着的护工,没有急着走过去坐下,而是站在门口边说道:“卢先生,很抱歉,我们进行问询谈话的时候,原则上不能有无关人员在场,不知道能否请你身后的这位护工先暂时到外面等候?你放心,我们这里与就近医院开通了‘120应急救治绿色通道’,在谈话过程中如果出现任何紧急情况,救护车和医生将会在十分钟内赶到,以确保你的生命安全。”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短发间有明显的白发,苍白的脸上还隐隐透出几分病气,身材也显得很单薄,尽管还是夏天,但男人已经穿上了有些厚度的外套,他双臂搭在轮椅扶手上,后背微驼连带脖子也有些前倾。大约因为奔波一晚上又等了很长时间的关系,男人眼里有明显的红血丝,精神状态和情绪看起来都并不太好。

男人原本是垂头坐在问询桌前,直到听到开门声他才慢吞吞地抬起了头,听到沈藏泽要让他的护工出去,男人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抬手摆了两下,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听不到警察说什么吗,让你出去等。”

站在男人身后的护工飞快地看了一眼沈藏泽,明知道男人看不到也还是弯了弯腰,小声说了句“那我先出去了卢先生”,然后便赶紧离开了询问室。

关上门,沈藏泽走到问询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对男人说道:“让你在接待室等了这么长时间,非常抱歉,也很感谢你尽管身体情况欠佳仍配合我们的工作到局里接受问询,现阶段我只是要对你进行一些初步的问询以便我们了解情况展开深入调查,并不是把你当作嫌疑人或是凶手看待,所以也希望你可以放松点,避免太过紧张影响到你的身体。”

“都发现尸体了,我身为屋主还能拒绝接受调查不成?我连自己的房子被烧成什么样都不知道就突然被告知房子里发现尸体,要到市公安局接受问话,简直晦气!”男人虽然看着憔悴,说话倒是十分不客气,“需要我自报个人身份信息吗?我叫卢志洲,三十六岁,三年发生车祸半身瘫痪,结过两次婚,现在单身。”

沈藏泽将档案夹放到桌上,简单地做了点记录,问道:“听卢先生这意思,是之前也不知道房子里藏了一具尸体了?”

“哈?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你不已经把我当犯人了?!”卢志洲抬手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我三年前从别人手上买下的这套房子,还没来得及装修就发生车祸还碰上疫情,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我要怎么未卜先知,知道这房子里藏了尸体?!我要知道这房子里有尸体,我能不报警吗?!”

第七章

因身体不好的缘故,卢志洲拍桌子的力气以及发出的响声都不大,连他明显在发怒的声音也没有比正常人说话的声音响亮,在他说完话后脸色立马就变得更加苍白,甚至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起来。

面对一上来就发火的卢志洲,沈藏泽却只是神态平和地看着他,说道:“卢先生,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还是请你尽量保持冷静不要太过激动,我请你来市局以及接下来要问的问题都是出于例行问询,并没有任何怀疑卢先生或是把卢先生当作犯人的意思。”

卢志洲脸上愤怒的表情未褪,他瞪视着沈藏泽,并没有因为沈藏泽是警察而产生半分怯意。

沈藏泽并不回避卢志洲的视线,他将双手交握,维持着平稳的声线:“卢先生,问询并不是强制性,刚刚是我措辞不当,希望卢先生见谅。接下来我还需要问一些相关情况,希望卢先生能尽可能详细地回答,这样我们警方也能获取到有用信息尽快破案。”

卢志洲冷笑了一声,道:“行啊,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要是之后你们再因为这见鬼的问询让我三天两天上你们这儿来,我一定投诉你们这些无能的警察办案不力!”

重新拿起笔,沈藏泽问道:“请问卢先生是通过中介公司从原屋主手里买下这套房子的吗?”

“当然!”

“那这么说来,卢先生跟原屋主并不认识了?”

“也就签约办手续时见过,你要是需要买房的合同过户文件还有房产证什么的,我已经都带来了,你们可以自行确认,没必要问我。”卢志洲说着从挂在轮椅扶手上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手一甩就把文件袋扔到了沈藏泽面前。

沈藏泽没有急着打开文件袋,只将文件袋放到一边,道:“好,我们今天之内会确认卢先生带来的合同文书以及证件。不知道卢先生是否还有原屋主的联系方式?”

卢志洲面露嘲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沈藏泽,然后用手拍了拍自己毫无知觉的大腿,道:“原屋主是个年轻漂亮的富家女,我现在这幅样子,留她联系方式干嘛?难道我还能指望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富家女会看上我这个半身瘫痪的残废?!”

“我明白了。”沈藏泽似乎对卢志洲这种恶劣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提笔在档案夹上记录了一下,便又接着问道:“卢先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套房子进行装修的?”

“你自己不会去查吗?!就算我回答你了,你们之后也要去核实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就不能直接自己去查?!”卢志洲对这样的问询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道:“能不能别继续浪费我时间,问些有用的问题?”

沈藏泽停顿几秒,手里的笔笔尖在纸上点了几下,问道:“那么,请问卢先生对房子进行装修是打算出租还是自己入住?”

“当然是自己入住,你也看到我现在什么情况了,之前住市区外是医生说我需要静养,可我这样子静不静养都没差别,而且住得远去康复中心也不方便,要不是因为那该死的疫情,我早就把这套房子装修好搬进去住了。”卢志洲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身体残疾的怨愤,说到这里才又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瞪眼死死盯住沈藏泽,问道:“你们说房子里藏了尸体,那尸体藏在哪里?我买房时也是去看过房的,根本没觉得房子有什么问题,现在又是火灾又是尸体的,我这房子也不能要了,之后就是再卖出去我都要亏钱。”

原本在记录的笔在纸上顿住,沈藏泽抬眼跟卢志洲对视,好一会才回答道:“抱歉卢先生,案子已经进入调查阶段,即使你是屋主,我也不方便跟你透漏过多细节。案子已经被定性为恶性凶杀案,相信像卢先生这样的良好市民,应该也不会想知道尸体的具体藏匿方式和位置。”

卢志洲面露烦躁地咂嘴,又道:“那你们什么时候能抓到凶手?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看看我这套房子的情况?我总得清楚房子变成啥样了才能跟保险公司谈。”

将笔帽盖上,沈藏泽拿着档案夹以及文件袋起身,对卢志洲说道:“为保障市民安全,我们警务人员一定会竭尽所能在最短时间内破案抓到凶手。至于保险的问题,恐怕需要卢先生自己去找相关专业人士了解情况,我们刑侦并不为此负责。辛苦卢先生配合我们工作,我暂时没有其他问题,接下来我们也会根据你所提供的资料以及信息核实具体情况,不排除之后会再请你到市局来协助调查,关于这点还希望你能理解。”

说完,沈藏泽也不等卢志洲回答,直接就转身走到门口开门,对守在门口的王小岩交待道:“我已经问完了,你带卢先生去办一下手续就可以把人送走。”

“是,沈队。”王小岩也不是第一天在沈藏泽手底下当刑警,看到沈藏泽开门时的表情立马就知道自家队长其实已经相当火大,他是绝不敢在这时候跟沈藏泽多嘴问问题的,因此他让开身目送沈藏泽沿着走廊大步离开,然后才带着护工进询问室带卢志洲出去办手续。

沈藏泽从询问室出来就直接回去刑侦的公共办案区,然后把卢志洲给的文件袋交给底下的人去核实,并让黄正启去查房地产中介以及房子原屋主的资料背景。

等他交待完这些事准备去看看法医那边的尸检进度,王小岩已经相当手脚麻利地送走了卢志洲跑回来。

“沈队!”箭步冲到沈藏泽面前,王小岩一个休息立正就开始大声跟沈藏泽汇报自己守在询问室外从护工嘴里问到的相关信息,“我跟那护工打听了,卢志洲车祸瘫痪后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而且在疫情期间曾经核酸检测阳性被送去了方舱,后来虽然熬过来了,但是身体情况十分差,解封开放后卢志洲还在康复治疗中心住了很长时间,一年半前才从中心出院搬去郊区住。卢志洲是出了名的难伺候,神经极度敏感,脾气也特别差,搬去郊区住后已经换了好几个护工,基本上每任护工都可以说是被他骂走的,任期最长不超过三个月就受不了他每天随时可能爆发的暴脾气而自动请辞了。”

沈藏泽面色沉沉地看着新人刑警,问道:“除此以外,你还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王小岩愣住,一时有些结巴地说道:“沈队,刚刚这些,呃,不算是,有用的消息吗?”

“卢志洲每天在家做什么,是否有固定日程,工作或者说收入来源是什么,平日里都跟什么人来往,这些,你有打听到吗?如果都打听到了,你去一一查证了吗?”沈藏泽抛出一连串的问题,直把人问得哑口无言额头冒汗后,才冷声说道:“王小岩,就算是实习期你也已经不是第一天当刑警,要是连这种最基本的调查问话都要我从头教起,那我劝你还是趁早申请调队,否则我绝不会让你通过实习期。”

虽然没指望沈藏泽能夸自己,但王小岩也没预计自己会迎来这样一波批评教育,在旁边几个颇有资历的刑警同情的注视下,王小岩肩膀都直接垮了下来,苦着脸向沈藏泽认错后就立马跑去查那些被他忽略的问题了。

“沈队,小岩毕竟是新人,你老这么凶他,也不怕真把人吓跑,咱刑侦本来就缺人,你就是信奉打击教育偶尔也得夸夸这些新来的小年轻,不然以后都没人敢来咱刑侦支队了。”黄正启知道沈藏泽的脾性,只是这案子才刚开始,沈藏泽要是现在就成炸药桶了,接下来怕是整个刑侦支队的日子都要越来越难过了。

“刑侦支队面对的都是凶犯,要来刑侦就应该有觉悟,更别指望我会拿他们当祖宗来哄,受不了玻璃心大可趁早卷铺盖走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沈藏泽打从出询问室那一秒起,脸上的温和就荡然无存,他虽然长得好看,可大多数时候都雷厉风行横眉冷目,不了解他的人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沈队似乎对来刑侦的新人都相当一视同仁,并不会因个人情感而针对个别新人。”

这两天里最令他感到窝火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沈藏泽回过身,果然就看到了林霜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监控室回到办案区来。

“林教授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在质疑我这个刑侦支队的队长了。”沈藏泽冷冷地瞅着林霜柏,道:“既然林教授刚刚在监控室旁听了整个问询过程,不如就请林教授发表一下高见,如何?”

林霜柏站在一张暂时没有人使用的办公桌旁,像是完全感受不到沈藏泽冷箭一般投射过来的视线,低头把手里的平板放到办公桌上,道:“沈队抬举了,我虽然是被蔡局叫来加入调查,但我初来乍到,在了解清楚这边的规矩前,怕不太适合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去妨碍或是质疑各位刑警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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