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钗换酒
“你看看我,”
贺雪权扳他的下颌强迫他视线下移,“究竟是如何辱你,看仔细了。”
“不,不……”
乘白羽想要挣开,挣无可挣,下颌两侧的手指好似铁杵,只得睁眼看着。
“喜欢么?”
贺雪权一点一点发问,“其实你知道么?我不介意带你出征。日日将你锁在主帐,好不好?”
“不行!他们……”乘白羽胡乱指向帐外。
“他们怎么?”
贺雪权卖弄,
“他们之中许多活像浑忘了你是我的人,两只招子不想要了,方才有几只狗眼恨不得会透视之术,真是该死。”
“正好给他们长长记性,好不好?”
乘白羽一呆,垂下眼睛。
再抬眼时,他伸手牵贺雪权亵衣领子。
“那你还要带着我,”
乘白羽语气依依,“岂非全让旁人看了?”
白净一只手,细细拢攥,乘白羽道:“不是受辱,只是受累。你生得这样霸道……我又不是牝狼。”
“我没见过旁人的,不知是否都如你一般霸道,也……没人见过我。”
“我只见过你。”
几句话,可着贺雪权心意,望着他眼中如痴如狂。
乘白羽匀一口气,放松身体。
“嗯!”
贺雪权闷哼,“好,松快些,你内里这口东西难得愿意吞咽。”
“就是你,”
乘白羽手导而入,似是羞怯似是畅享,“我愿意。”
短短几字,语焉不详,贺雪权却几近癫眩,哪许他再动,抱定腰身。
这回贺雪权没饶他,锁在胞宫成结,满满当当严丝合缝。
“你绝少许我,如今倒愿意了?”
贺雪权哄问他,“若是机缘凑着,果真成孕怎么办?”
乘白羽瞑目横躺,只是倒气。
“能怎么办,”
闭着眼,“我是你的道侣,上古坤君诞育子嗣又不是没有记载,果真生怀你的孩儿,也没什么。”
两人从未明说过,贺雪权捧他的脸如珠如宝:“当真?你当真愿意?”
“嗯。”
“好阿羽,”贺雪权紧搂他,“我的好阿羽。”
乘白羽婉顺非常,偎进男子炽热宽广的怀抱。
真是热,真是广,逃也逃不出去,直如阿鼻囚笼。
过一刻,
“何时开拔?”乘白羽问。
“今晚。”贺雪权语气竟然带些委屈。
“怪不得你急唤我,”
乘白羽叹气,“你也早告诉我知道,我一定极早赶来,省你心焦。”
相拥片刻,乘白羽屏息:
“我今晚,回鲤庭吧?”
你不会,真的要每日将我锁在帐中吧?
“自然,”
贺雪权抚他的脊背,“我知道你脸皮最薄,再说实在便宜他们,原也没想带你,逗你呢。”
乘白羽无声吁出一口气。
“对了,明日不许沐浴,爷的东西,好好存着。”
贺雪权无知无觉,欢天喜地道,“或许,我回来时便有好消息。”
“乖乖回鲤庭等我,嗯?”
“嗯,都听你的。”
……
他真是柔顺,赢得少许安生。
珍惜吧。
要,许许多多的低声下气,许许多多的讨好与顺从,才换来狼王好脸色。
……
当日黄昏,荡剑台上祝祷天地,乘白羽揣着手观礼。
见他与贺雪权敛袂从帐中出来,贺雪权又一副意气风发餍足之态,列中阎闻雪面上霎时黑如木炭。
晏飨卿祝嘏词念毕,侍者从祝台上取下夜厌,贺雪权制止,
“白羽,”
贺雪权向旁唤道,“你为我系剑。”
咳咳。
乘白羽顶着众人目光飞速行至祝台,接过剑在贺雪权背上打结。
“既然春行仙君来了,”
一旁阎闻雪插话,
“一事不烦二主,不如我等的祝捷酒也请他斟满。”
“权哥,你说呢?”
周遭响起一片议论,将士门人无不侧目。
系剑,法器或可托亲密之人。
斟酒,只堪仆从侍者之流服其劳。
乘白羽当没听见,转身就走。
他的手被贺雪权牵住。
阎闻雪英气的脸上展开得逞的笑容。
“斟酒,”
贺雪权掌中摩挲不止,慢吞吞地道,“阿闻惯会顽笑。”
阎闻雪笑意戛然而止,澴吓噬喜本薄�
“便是吾私下宴饮,也不劳他斟茶倒水,”
贺雪权一手牵乘白羽,一手负在身后,显得既亲和又威严,向荡剑台四周道,
“祝捷酒待凯旋时再饮不迟!”
“凯旋!凯旋!祝捷!祝捷!”
将士们深受鼓舞,一时士气大振。
无人留意戚扬仙君眼角眉梢满含的憎恶和愤懑。
临近出发,乘白羽与阎闻雪擦肩而过。
“你倒沉得住气,”
阎闻雪声音极轻,“竟然没质问权哥。”
乘白羽偏偏脑袋。
“不过,”
阎闻雪诡秘一笑,“你当真轻轻揭过?”
“你会去沙凫州的吧。乘白羽。”
“毕竟是灭族之恨,你不会如此懦弱如此废物吧?乘白羽。”
阎闻雪撂下话,高昂着脑袋纵马离去。
“你费尽心思撺掇,”
乘白羽留在原地自言自语,“无非是想引我与你权哥生嫌隙。”
戚扬仙君,你这一计,蛮多余的。
唉,想乘白羽与贺雪权两个,从前如漆似胶,好得天上地下非卿不可,也不是没有旁人意图染指失了靠山的春行仙君。
喔,那时还不称仙君,两人修为尚未到化神,贺雪权也尚未继任仙鼎盟的盟主之位。
即便这样,也没人能插足这段好姻缘,任谁都是多余。
如今也是多余。
只是,此多余非彼多余。
人生南北多歧路,将相神仙、也把流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