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柚子
宫忱仰着脖子,张开嘴,任由徐赐安做他想做的一切。不管是咬,还是舔,不管是轻,还是重。
不太对劲。
直觉告诉宫忱。
他看着徐赐安包裹在两帘幽影下的淡色眼瞳,看着里面倒映的自己,被那瞳孔里愈来愈深的东西纠缠住。
但又挣脱不了。
宫忱隐隐约约地想。
蓦然,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徐赐安的舌尖滑进口腔。
熟悉的,腥腻但微甜的味道。
又是血。
宫忱瞳孔一缩,想要推开徐赐安,却被后者霸道地摁坐在地上,后脑抵着亭柱,被压着亲。
“师、师兄,”宫忱感觉是很好,但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不……”
“我给的,”徐赐安咬住他的嘴唇,眼神一暗,“你敢不要?”
不知是怕还是怎么的,宫忱心脏猛地颤了一下,还什么都没说,又被堵住了嘴。
“………唔。”宫忱不知道他怎么了,没办法,又不能任他放血。
下一秒,他五指顺着徐赐安的腰往后,似乎是不经意地下滑,落到某处,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徐赐安的身体一僵。
有反应,就是还差一点。
宫忱狠狠心,加了些力——
下一秒,宫忱的脖子被掐住了。
“宫惊雨,”徐赐安擦了一下嘴角淡红色的黏丝,总算放过他的嘴了,森然道,“想死吗?”
“师兄,疼……”
“少装。”
宫忱低低呛咳:“……师兄忘了吗?我差点被人掐死过。”
话音未落,本来就没用多少力气的手瞬间就松开了。
好险。宫忱在心里抹了把汗。
徐赐安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袖子又被拽了一下。
“师兄,为什么要让我喝你的血,你的身体没事吗?”宫忱也跟着起身,担忧道。
“为什么?”
徐赐安嗤了声,一字一句:“你以为我是凭借什么控制你的,还不是,当初往你嘴巴里塞的那些血?”
“但是现在看来,还不够,不是吗?”他淡淡道,“从今天开始,你不听话一次,我就会这么做一次。”
“所以,别再做推开我自己去死的这种事了,你如果真的敢再死一次,我就把你的弟弟,你的朋友全部杀了下去陪你………干什么?”
两只手突然搂住了徐赐安的腰背,宫忱抱了过来:“师兄。”
他哑声道:“这些话听起来就好像你是在说,想要跟我一起死啊。”
徐赐安静了一秒:“不是。”
宫忱又等了半晌,才听到下文。
“我是想让你好好活着。”
好奇怪。
他的师兄变了好多。以前可不会说这么让人心动的话啊。
宫忱的手指抚摸上了徐赐安的发梢:“在徐家家宴的时候,没有你,我连十二岁都活不过。但我都没有好好跟你道谢就跑了。”
他轻轻说:“太没有礼貌了。”
“不是,”徐赐安目光微垂,终究默许了他的动作,“我跟你说过不用谢,何况,你后来不是送了我……”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徐赐安神色顿时不太自然。
“一块玉佩,”宫忱接着他的话道,“但那也不算,因为被人偷走了,我没能亲自送给你。”
偷?
徐赐安被这个字激到,剜了他一眼:“上面刻了我名字,你说我偷?”
“我说错了,”宫忱闷闷笑了两声,走到了他的身后,开始给他打理头发,“原来真的是师兄拿走的,后来怎么不跟我说呢,是害羞吗?”
“不是。”
“真不是啊?”
“说了不是,”徐赐安面无表情道,“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
“你就没想过你比武时衣服为什么会被划破吗?”
宫忱回想道:“因为对方看不惯我,故意为之?”
徐赐安:“错,不是他看不惯你,是我看不惯你,我指使他划烂的。”
宫忱:“等………”
徐赐安:“我让他划得越破越好。”
宫忱:“为………”
徐赐安:“他做得很好,我很满意,还送了他一本灵籍。”
宫忱:“可………”
徐赐安:“你满意了吗?”
宫忱错愕地站在徐赐安背后,抿着唇,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流泻于指尖的头发乌黑柔软,又散发着清香,跟不久前没睡醒的师兄一样,格外诱人。
可脸贴上去,尖端却扎得他疼。
一旦他想靠近师兄,就会像被这漂亮之物排斥那样,被师兄推开。
好一会儿,宫忱才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得意忘形了。我该记得的,那个时候,师兄总是很讨厌我。”
徐赐安似乎也回想起了那时,沉着脸道,“谁让你总是穿得跟块黑炭似的,谁见了不讨厌。”
宫忱忽的一怔。
看不惯,是看不惯他的穿着?
这么一想,在应春来的轮回路里,他好像确实听见过师兄和应婉师姐提到自己,师兄当时怎么说来着?
“他穿黑色实在太丑。”
“红色更适合他。”
等一等,红色?
身上的黑衣被划破之后,宫忱找应婉师姐缝补,但其实是师兄缝的,后来应婉师姐给了他一件新衣服,应当也是师兄给的。
那件衣服是什么颜色?
就是红的!
瞬间一道烟花在宫忱脑中炸响。
所以,徐赐安绕了这么一大圈,只是想要送他一件红色衣裳。
就这么简单?
竟这么简单。
用发冠将头发束好之后,宫忱情不自禁把脸埋进徐赐安的后颈,发出一声喟叹:“师兄啊……”
徐赐安青筋微突:“干什么?”
“你说,”
宫忱在他耳后低喃,“我要不要,干脆穿一辈子你喜欢的衣服好了。”
第25章
我要不要, 干脆穿一辈子你喜欢的衣服好了。
一辈子。
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徐赐安仿佛忽然掉进冰窟,身体本能地颤了一下。
恰时, 一只掌心幽灵从眼前一晃而过, 绯红色的光刺入他失神的瞳孔,像漆沉夜空中蓦然炸开的烟火。
他很难不去想起, 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因为是除夕, 紫骨天的烟火太喧嚣了。
他听李南鸢说,宫忱日落后便离开了门派,走得不声不响,只有掌门和几位长老知晓。
日落走的。
岂不是连下山的路都很难看清。
徐赐安独自坐在角落,低头抿了一口手中的酒。
好苦。
眉头皱起。
“徐师兄, ”不远处的酒桌上,有细心的师弟喊他,“怎么你请我们喝酒, 自己却跑到一边去了?”
“不用管我。”
那师弟热情极了,又说:“不会喝酒也没关系,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过来吧——”
徐赐安眼皮都没抬:“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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