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对我尸体做什么 第31章

作者:春柚子 标签: 年下 灵异神怪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仙侠修真 玄幻灵异

两人又同时开口。

徐家和段家相隔几千里,光是来回路程就要一旬半,他们显然都不想受这个苦。

段瑄低头道:“大夫人,下个月是我娘的忌日,我怕不能及时回来。”

段钦不可思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娘忌日是四月底,如今才三月初,就是坐驴车都回来了,你……”

“那瑄儿就留在家中,”段夫人当下已有决断,“钦儿,你和忱儿一起去。”

“我不,等下,”段钦瞪大眼,“我去就算了,为什么让宫忱跟我去?他算什么东……啊!”

“宫忱是你哥,你怎能如此口无遮拦?”段夫人摇头,向柳条里增加灵力,抽得段钦惨叫连连。

“出言无状,再加二十。”

“段夫人,”宫忱急忙拱手,“小少爷不是故意的………”

“不用给他求情。”

段夫人叹息道,“你比他懂事,我让你们一起去,你可知道我的意思?”

宫忱点点头,不再多言。

月明星稀。

宫忱溜进隔壁,被趴在床上的段钦一通骂:“狗东西!你来干什么?”

“给你带了药,”宫忱险险接住砸来的镶金带钩,看了一眼,“咦,这个是不是段瑄身上也有一个?”

段钦仿佛被戳到痛处似的:“闭嘴!你也配给我涂药?滚出去!”

“我没说要给你涂啊,都是男人,我可不想摸别人的屁股。”

宫忱咳了咳:“不过,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

“我踹段瑄不是因为那只鸟,”段钦不耐烦道,“少来套近乎。”

宫忱思忖片刻:“那是因为他腰上也挂着这个带钩?这带钩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要你管!”

“我好歹算是你哥,管一下怎么了?”宫忱厚着脸皮,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布袋包着的烤红薯,“听说你没吃晚饭,给你。”

“区区一个外姓………”

段钦本来还想嘲讽他,看见烤红薯,大抵是真的饿了,倒也没有嫌弃,一把拿过大口吃了起来,含糊道:“你现在可以滚了。”

宫忱便滚了。

滚去端了杯水回来。

段钦被惊噎到了,呛咳着接过来喝了一口:“为了只鸟,你连脸都不要了?”

“脸面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宫忱把金带钩递过来,“我以前为了几两钱什么都能干。这种值钱玩意,你就算要扔,也别在我面前扔。”

段钦“切”了一声,别别扭扭地把他的金带钩摸了回去,看似不情愿,实则宝贝得很。

宫忱猜:“你娘送的,但是你和段瑄都有?”

段钦撇撇嘴,“嗯”了一声。

到底才十二岁,少年藏不住太多心思:“我有的他都有,但是罚的时候,总是我多受罚。”

“我就一个娘,”他越说越不忿,幽怨地看了宫忱一眼,“从前有个段瑄跟我抢,现在又来个你。”

宫忱捂住嘴,没忍住,笑了一声,心说这娘俩还真有意思。

“你笑什么?”段钦羞愤道。

“你这样想不对,段夫人对我们好,只是因为她温柔,但在她心里,谁也无法代替你啊。”

“………真的假的?”

“真的,”宫忱肯定道,“就拿我举例,虽然段夫人待我很好,但是我也没办法把她视作娘亲一样的存在。”

段钦怒了:“你个白眼狼。”

宫忱:“……………”

“可是娘也没多偏心我啊,”

过了一会,他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道:“我看不出来。”

“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宫忱道,“我就是她偏心你的证明啊。”

“她让我跟你一起去,其实是怕你得罪人,让我看着点你。心里担心你,托我给你带药,不然你以为我哪有钱给你买这么好的金疮药?”

“那这药段瑄有没有?”

宫忱心说我哪知道,嘴上当然往好的讲:“应该没有。”

段钦“哦”了声,没再说话。

这事宫忱以为就到这里万事大吉了,结果三天后,两人在前往徐家的马车上再次碰面。

宫忱自以为兄弟关系大进一步,主动挥手打了招呼,亲切道:

“钦弟——”

“闭你的狗嘴。”

宫忱:“?”

段钦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我都跟人打听过了,那金疮药段瑄明明也有。”

我晕。

宫忱彻底服了他了。

第19章

沿途一路由壮丽山川变为温婉水乡, 抵达凤鸣城时,华灯初上。

马车驶入人来人往的街道,掀开帷裳, 宫忱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会。

“为何街上大多人都戴着面具?”

他好奇道。

“习俗, ”赶车的小厮说,“夫人给两位少爷也准备了。”

闻言, 宫忱立马翻了翻行囊, 果然找出两副金属质感的青铜面具。

看着这两幅一模一样的面具,宫忱心里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温暖。

尽管心有所偏,段夫人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坚持把一碗水端平。

“说起这个,”他回忆道,

“我记得在岚城也有类似的习俗。年轻男女走在街上常用玉簪束发,表明自己已经有心上人。”

“那不是习俗。”

坐在对面的段钦自然也看到面具是一样的,哼了一声, 随手拿起一副,翻了个白眼。

“不过是秦家为了自家的玉簪好卖,编造的取财的噱头罢了。”

“钦少爷说的不错, ”小厮继续道,“而在凤鸣城, 面具来由已久。”

“凤鸣城人讲究效率,不喜欢做无意义的交流,戴着面具就是委婉地表示不要来同我讲话。”

“原来如此,但我觉得, 要是聊着聊着一方忽然把面具戴上——”

宫忱扭过头去,同段钦说:

“那也太……”

段钦戴上面具,嘲讽地看着他。

“太不委婉了。”宫忱轻咳, 重新将头偏向马车外面,这一眼,忽然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瞳孔剧缩。

为了看清那人,他大半个身子直接钻出车窗!

“你干什么!”

段钦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腿,冲小厮喊了一嗓子,“停车!!”

吁——

小厮很快拽缰绳,马儿扬蹄。见车侧窗上吊着一个少年,行人哗然。

宫忱的力气比段钦想得要大,他用了灵力才勉强把人拽回来,面具一掀,怒瞪他:“你疯了吗?刚才……”

宫忱抬了下头。

段钦微愣,也许是外头的光线刚好刺进宫忱的眼睛,他第一次在里面看见野狼一般的阴冷,幽沉。

转瞬即逝。

“两位少爷,没事吧?”小厮担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没事,麻烦继续赶路吧。”宫忱将段钦的面具捡起,拍了拍灰,递给他,表情一如往常,“刚才谢了。”

难道是错觉?段钦好一会儿才接过,“你看见什么了?”

宫忱:“一位故人。”

故人?

段钦更纳闷了:“你又没来过凤鸣城,能有什么故人?”

宫忱戴上面具,目光戏谑。

“爱说不说。”段钦臭脸道。

宫忱偏过头去,看似闭目养神,藏在衣袖下的双手却攥得指节发白。

他不会认错的。

那个人是方显山。

方显山是什么样,可能会变成什么样,从眉到颌,从头到脚,他都在脑海里刻画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