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饮尔
赵庆东当即猛地一拍桌子,恼怒至极,“时诉安你什么态度?!你觉得你没错是不是?”
时诉安却依然一脸淡定,声音不温不火:“赵老师,我不太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的确没做错什么啊。”
“你......好好好,你好得很!”
赵庆东气得不行,咬牙切齿地笑了,“行,你不知尊重师长这种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反正在你做过的烂事儿里,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普普通通,排不上号,但是你......”
“等等,赵老师,你在说什么?”
时诉安仿佛才明白什么一样,装作一脸震惊和隐隐愤怒的样子,“赵老师,什么叫‘我做过的烂事儿里这不过是九牛一毛’?我从来就没做过什么违法乱纪或者违背公共良俗和道德标准的事情,你怎么突然污蔑我?!”
“我污蔑你?我一个大学老师污蔑你干什么,我不过是不想继续帮你遮掩!你看看干过的那些烂事,我以前念着你年龄小,不想毁了你,所以一直劝你早日改正,没给你曝光出来,怎么,你现在居然装作什么都没做过?!”
赵庆东不愧是说假话如喝水一般自然的人,说瞎话一点不打磕绊,语气真诚又痛心至极。
“我没想到,我一心劝你早日改正,你不但不改,丝毫不知错,居然还愈发恶劣,现在竟然都发展为殴打幼小,肆意暴力小孩,你这种行为简直......简直太过渣滓,我无法再继续帮你遮掩!时诉安,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哎,赵老师,你对这个时诉安的苦心还有爱护,其实真的足够了。”
张管家紧接着开口接话,叹着气,也是一脸无奈,“他既然是人渣,又死性不改,你也不必太过难过自责。”
“何况我们也不是狠心或者不讲理的人,家里小孩子被打了,我们当大人的,哪能不生气,就是想要他一个道歉罢了。”
“哎,我知道您大度,谢家一家人都宽容心善,但是......”
赵庆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面上痛心不已:“但是我到底是他的辅导员,不希望他走歪路,也不希望他这辈子被毁掉,可现在我又实在不能再帮他遮掩了,不然就太对不起所有被他......”
“我这辈子只靠自己当然不会走歪路,更不会被毁掉,赵老师。”时诉安果然开口打断了赵庆东的话,面上隐隐露出一点恍然大悟和激动。
“反而是赵老师你想联合谢家一起污蔑我,毁我这辈子吧,我终于明白赵老师你为什么污蔑我了,谢家给了赵老师你多少好处?!”
“你胡说什么!”
赵庆东顿时站了起来,语气怒气冲冲又失望之极:“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死性不改,甚至还反过来污蔑老师?!”
“我没有污蔑你,赵老师,我说的都是实话吧,您别激动。”
时诉安面上隐隐露出愤怒,声音却十分清晰,有条有理,“赵老师你以前就经常卖我们这些苦逼医学生的利益,拿着我们的利益去做人情,卖完后还把这事儿说得跟天大的好事一样,我们感激不已,但被“卖”了很多次后多少也都意识到赵老师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你又想卖我么?”
赵庆东脸顿时胀红,火冒三丈:“你......你好得很,我帮你那么多,你居然血口喷人,污蔑我这个辅导员!”
“这个时候了赵老师你何必再伪装,你什么时候帮过我?又什么时候帮过我们这些学生?!”
时诉安紧盯着赵庆东,“从来没有,反而你坑过我们这些学生很多利益,我更没有污蔑过你,是你,你从我进门开始,一直在污蔑我!”
“我时诉安可以对天发誓,从来没做过任何烂事,没做过任何违法乱纪或者违背公共良俗以及道德的事情,不然不得好死,但是赵老师你从我进门开始,就一直在污蔑我,话里话外把我说成坏事做尽的渣滓!赵老师,你这么昧着良心说话,敢发誓么?!”
“你!”
赵庆东没想到这个一向闷着头不爱说话的学生居然嘴皮子一下子变得那么溜,还这么犀利简洁地反击,一张油脸气成猪肝色。
“你,你这么不知尊重师长,还红口白牙污蔑老师,不承认错误,迟早会进监狱!”
“赵老师,我没有说假话,也没有做过错事,何来承认错误,赵老师你这么说话做事,难道就什么都不怕么?!”
说完,时诉安又看向一脸怒容的张管家,“我猜您是谢家的副管家或者谢家人的下属,对吧?您是听了谢家的吩咐,想为那个肆意霸凌别人,欺辱别人的顶级熊孩子来收拾我?说实话,我没怎么着他,他那样肆意侮辱殴打别人,你们当大人的却从不教导,还故意放纵,就不怕他早晚被社会教育?还是以为有谢家庇护,他再无法无天欺辱别人也永远不会被惩罚?!”
“当然,您拿谢家的工资,为谢家办事,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这样颠倒黑白是非不分,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并且利用权势想诬陷我,陷害我!想毁我学业甚至是一辈子,实在是过于黑心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就算用权势笼络了我的辅导员,给我捏造一堆黑历史,编造一堆恶心的过去,让我倒霉......”
时诉安嗤笑一声,“你们也迟早会露馅,会被反噬。”
“呵,是么。”
张管家已经气到脸白了,冷笑:“你这么有能耐,嘴皮子这么溜,我倒要看你能撑多久,你说我们是污蔑,难道我们就是污蔑?我们可是有证据,现在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居然还不知悔改,你等着坐牢吧!”
“坐牢?”
时诉安看着张管家:“我什么错都没犯过,国家怎么可能让我这样的人去坐牢,浪费国家资源么?还是说你们以为你们可以一手遮天?”
说完这些话,时诉安直接冷下脸色,扭头就走。
毕竟和这两个人,他根本说不通,也讲不了道理,及时否定污蔑,就得赶紧离开,留下来只会再惹一身骚。
办公室门在关上时,发出“砰”的一声。
赵庆东和张管家简直气到要脑梗,一个个脸色都难看至极。
“好好好,那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倒霉!”
张管家咬着牙,一挥胳膊把茶杯打到了地上。
“啪!”
一地碎片混着茶水,还冒着热气。
“赵辅导员,我觉得你这几天就不要休息了,赶紧把以前那些证据翻出来,知道么?”
“是...是,当然。”
赵庆东牙根都要咬碎,却不敢对张管家有一丝不满,满心的怨恨愤怒都扔到了时诉安身上。
这个时诉安,给他等着瞧!
等到毕不了业又被抓进监狱的时候,他要好好看看他会怎么哭!
时诉安一路快步出了办公楼,脸色很冷。
他也的确是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