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归途
铁牛注意到不对劲,蹲下身问夫郎,“是不是不舒服?”
“没,他今个老踢我。”汤显灵告状行为。
说真的,怀汤辣辣整个孕期,汤显灵都没什么不舒服,吃嘛嘛香,胃口大开,睡得也好,即便是孕后期一二三这三个月份,除了夜里起夜多点,不过上完厕所回来还能接着睡,腿脚也没肿——
对比孙豆子说他怀崔小圆的种种不舒坦。
汤辣辣已经是一个天使宝宝了。
今天却动来动去的,汤显灵有点奇怪,铁牛听了则是蹙眉有些紧张,“不会是要生了吧?”
“啊?大夫说四月啊。”汤显灵想着日子还没到。
铁牛:“也不一定,我去请稳婆。”
“不用吧。”
铁牛跟娘和二姐说:“辣辣今日一直动,我想请稳婆来家里,就算是扑了个空也稳妥。”
稳婆坊间就有,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就是给孙豆子接生那位。
蒋芸听了紧张,忙说你去吧。汤珍也叫大娘带着妹妹四哥儿玩,她在院子看阿弟。汤显灵本来想说不用这么大动干戈——
“不行,我再去一趟西市赵大夫。”
汤显灵这下有话要说了,“不用,这才三月二十七,还没到日子呢,我肚子也没疼,这个时候了,你跑一趟西市回头宵禁大夫回不去了。”
“你去请稳婆吧。”他折中退了一步。
铁牛一听,也有道理,便先去找稳婆。
然后铁牛刚走没一盏茶功夫,汤显灵肚子就开始痛了,先是那种轻轻的抽着痛,他还嘴硬不当回事继续吃桃酥,后来桃酥吃不下去,不想娘和二姐担忧,就装无事人似得站着扶着腰走一走。
“哈哈,我就走一走,坐麻了。”
汤珍扶着弟弟,“真没事?”
“没——”汤显灵眉头一皱,一阵突然来袭的剧痛,“有有有事,好痛。”
院子里卢三娘正收拾烤炉,汤遇春汤化吉跟着打下手,此时一听全都围上来了,本来大娘带着妹妹阿弟都进屋去,听阿叔喊痛也出来。
全都围着汤显灵。
汤显灵:……
师父要脸。
“三娘你先回,遇春化吉,你俩回屋,我要生孩子,大娘你带着妹妹四哥儿也回屋……”
蒋芸汤珍都急坏了,“什么时候了,还操心这些。”、“你痛的怎么样?是不是一阵阵痛?”
“是二姐。”汤显灵紧紧抓着二姐手腕,“又来了!!!”
好痛啊。
汤辣辣,你爹我再也不说你是天使宝宝了。
白夸了!
汤显灵痛的还能心里吐槽,一看旁边一圈小孩都吓坏了,脸蛋白关心看他,赶紧跟娘和二姐说,叫孩子们回去。
“你俩,听不听师父的?赶紧回屋。”汤师父扭曲脸凶巴巴说。
汤遇春拉着师弟进了屋,只是俩人一步三回头,看到师父这般受痛模样,吓得一个脸白一个快哭了。
到了屋里也没点蜡烛,汤遇春就跪地冲着天磕头,喃喃自语:“老天保佑我师父,我师父一定要长命百岁,我把我命给我师父一半。”
“那我也给我师父一半,再给我师姐一些。”汤化吉跪在旁边说。
汤遇春:“你给我干啥,你不活了?”
“师父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
“呸呸呸,说啥话呢。”
俩徒弟在屋里求老天保佑。
汤显灵被娘和二姐扶着进了屋,他二姐扒他裤子时,汤显灵揪着裤腰带,疼的还能抽空说:“干啥啊二姐,你别脱我裤子啊。”
“裤子脱了进被窝,不然娃娃一会要卡到裤子那儿。”汤珍还是有经验。
汤显灵:……哦哦哦,有道理。
但他害臊。
“你和娘别管我裤子,我自己脱。”
蒋芸嘴上焦急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个。”不过手上拉了被子盖住了五哥儿下半身,“你脱完了给我。”
“知道了娘。”
“还有热水,我去烧热水。”汤珍去灶屋,幸好灶膛上还有火。
……
等铁牛拽着稳婆到的时候,自家院子里传来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铁牛一怔,反应过来,往屋里跑去,稳婆紧跟随后,屋里汤珍拿了剪刀刚剪完脐带,将孩子包好,给五哥儿擦了擦下身。
汤显灵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还在想:太羞耻了,太羞耻了,以后不生了!
他就看眼前一个影子,再一看是他家铁牛。
“不生了。”汤显灵嘀咕。
铁牛以为夫郎疼的,连连点头说:“不生不生,咱们以后不生了。”
汤显灵:嘀嘀咕咕说啥啊。
“辣辣呢?”
铁牛也懵,刚顾着夫郎,忘了孩子在哪。汤珍收拾好小婴儿,连着襁褓递过去,轻声细语说:“辣辣是个小男郎。”
“可检查好了。”蒋芸脱口而出,说完又说:“孩子健健康康,手脚都好着,那就好。”
汤珍:“都好,娘,辣辣啥都好着。”
稳婆也不算是白跑了一趟,汤老板小老板喜得一子,说好的酬劳给了一半——这已经是白得的,稳婆也高兴,连连说着贺喜的话,又给汤老板收拾了一通。
汤珍到底不是专业的,稳婆擦洗、收拾,做起来手法更专业。
一通忙活,天黑全乎了。
卢三娘听到婴儿哭声,才敢过来,她怕刚才来院子里帮不到忙,还添乱,现在同娘嫂嫂来了,听到老板和辣辣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当即是松了口气。
汤辣辣三月二十七生辰。
事后,汤显灵跟铁牛说起来,“除了我二姐要扒我裤子看我屁股外,其他的倒是还好,虽然疼但也不是特别疼,诶呀我二姐把我屁股都看完了。”
汤大老板主要是害臊。
汤珍每每听着就好笑,亲姐弟俩有啥不好意思的。
四月时有清明节,下了几场小雨,天气蛮凉快的,汤家馆子干脆闭门了——因为生意平平,清明一过天就热起来,总不能还吃火锅吧,没有汤老板,馆子实在是开不起来。
干脆关门,理由就是:汤老板小老板喜得一子。
汤显灵给大家发了基础工资,然后各回各家,他在自家坐月子,天气凉爽不冷不热,真的还好。
俩小徒弟第二天见他时,眼睛是肿了一圈,一看就是昨夜猛猛哭过。
汤显灵:“你俩哭啥?我好好地,没事。”
“师父,师父。”
俩小徒弟嗷嗷喊师父。汤显灵听了,心里也有些酸涩,这俩孩子是孤儿,被他捡了养了,明明才一个月——在药堂都住了大半个月,可感情怎么说呢,俩孩子对他真的很依赖。
像是这个世界,他就是他俩唯一的亲人了。
这是还没从雪灾创伤中走出来。
“成了不哭了,我要坐月子,等我坐好了,回头我要检查你俩作业,还要好好给你们教做饭。”汤显灵说。
汤遇春和汤化吉乖的不得了,擦了擦眼泪,说好,都听师父的。
后来据铁牛说,这俩孩子学习识字很刻苦努力的。
汤遇春脾气是明着倔,汤化吉则是暗暗地倔种,俩识字有些晚,但较起劲来,很是刻苦努力,俩人这般勤学,不自觉的卷着小大娘三姊妹。
小三娘都没偷过懒,喊过一声难,天天拧着眉头跟作业本杠。
汤显灵:……
挺好,咱家院子学习氛围浓郁,这是好事。
今年天要寒一些,张叔来了家里,本来是商量,今年清明节之后天暖了再种辣椒,还有村里还有几乎今年也想种,问到了村长那儿,村长决定不来,让我来问问你。
辣椒种子今年肯定够还很多。
张怀本来是说正事的,一来看到院子里小孩子都趴在那儿识字写字,铁牛和亲家母喜气洋洋,当即是明白过来,“显灵是生了吧?”
“生了,三月二十七生的。”铁牛说。
蒋芸请张怀堂屋坐。张怀眉头散开,笑呵呵道喜,“显灵坐月子我就不进屋了,孩子呢?算了有些寒气,别抱出来,等天气暖和了,我到时候带着海牛过来看看。”
铁牛点头,跟着张叔说了正事,然后进隔壁跟显灵转告。
没一会,铁牛抱着个襁褓出来——被汤显灵骂了,说:张叔都来家里了,就看一眼孩子,都四月了又不是冬日,汤辣辣要是这么金贵,他就不是我汤显灵的崽!
赶紧给咱叔看一眼。
一个男孩子金贵什么。
汤大老板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门外汤珍也听见了,还有点恍惚,这对吗?
张怀也听见了,笑的不行,小心翼翼接了襁褓,掀开被褥,只看一眼就愣住了,说:“好俊俏的男娃娃,这鼻子像铁牛,眉眼像显灵,长得好啊。”
他就没见过才出生的小婴儿鼻梁这么高,双眼灵动,瞳仁黑黝黝的漂亮。
才十来天的小婴儿,睁开眼,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
张怀稀罕了好一会,说:“就是性子静了些,随铁牛了。”
不咋好。
要是随着显灵了,那就热闹好玩了。
汤显灵要是知道,准会说:他家有他一个喇叭就够了,要是汤辣辣也是喇叭,整日嗷嗷哭,那就换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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