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眼,打钱 第72章

作者:柚九 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朝堂 轻松 穿越重生

“大人真是记吃不记打。”她的手虚虚地悬在裴瓒的眼睛上,往下一拂,便让他阖上了双眼。

等着从香炉里溢出的那缕青烟飘散,她才一点点地将洒落的粉末收回。

最后,对着远处的裴十七说:“十七去收拾几间房,将大人送上去,掩好门窗,再将解药燃起。”

裴十七站在原地,没有按照她的吩咐行动而是问道:“主人不是说,非到万不得已,不能对大人用迷药吗?”

“有平襄王府的世子近身相护,大人是不会信任我们的,这还不够万不得已吗?”流雪看着躺在地上的陈遇晚,脑海中闪回几天前的记忆。

她双眸黯淡,轻声说道,“去吧,做完这些,只等主人到来便是了。”

第55章 真心

皓月皎洁, 在深邃无垠的夜里独自朦胧。

几缕月华倾泄,带着丝丝的孤寂寒意,落到眸光之中, 冷得让人心颤。

裴瓒睁开眼,昏迷前胸腔中的愤恨仍是没有消退,在他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就挣扎着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妄图立刻起身, 去找流雪要个说法。

然而, 他现在只能睁开双眼。

并且在恢复视力的最初, 就看见站在窗畔的男人。

瞬间心凉了半截。

“沈……”

濯字还没落定,被喊的人便已经转过了身。

裴瓒看着那赤红如血的衣袍迅速地靠近, 衣服主人的眼中也充斥着惊喜, 他妄图挪动身体回避对方, 但折腾到最后,却也只是移开了视线。

身体仍旧是沉重得难以移动。

“小裴哥哥醒了。”沈濯笑着,眉眼弯弯,满是期待地贴上去, 率先蹭了蹭他的脸颊,“都怪流雪鲁莽,居然让你睡了这么久, 险些就要耽搁时间了。”

【还不是你指使的。】

舌尖发麻,裴瓒暂时说不出话, 只能用心声表达。

“才不是我, 是她擅作主张。”

沈濯看着他翻了个白眼,知道裴瓒不信,干脆也不做过多解释, 而是细细地摩挲着裴瓒的脸庞,趁着对方行动能力该没有完全恢复,就毫无章法地亲了上去。

“唔……”

这张嘴唇,他已经触碰过多次。

只可惜,那都是借着裴瓒的无意识,恶意地强占,他虽然乐在其中,却更想双唇相抵的每分每秒都烙印在裴瓒的脑海里。

【你趁人之危!小人行径!】

沈濯不管,攥着裴瓒绵软无力的双手,横压上去。

发丝垂落到裴瓒脸侧,眼神缠绵着勾到一处,唇齿也不清不楚地纠缠着。

只是,他的动作没有丝毫隐忍与怜惜,反而竭尽所能地撕咬着,如同一只关了上千年的饕餮,此时此刻只想把人蚕食殆尽。

【臭不要脸的,别咬我!】

裴瓒都尝到腥味了,沈濯却依旧如痴如醉地咬着他的嘴唇,抢夺本就所剩无几空气。

“疼死了!”

“这不是咬。”沈濯气喘吁吁,眼神迷离,像是中了迷香,恰好一滴血珠从他的唇间滴落,落到裴瓒脸颊,他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小裴大人,我在吻你。”

“滚——”

裴瓒二话不说,直接撞开沈濯的脑袋,抡圆了无力的胳膊,一巴掌扇了过去。

没有任何缓冲,就像是死物一样不留余力地撞到沈濯的脸上,“啪”得一声,连声响都不是那么清脆。

沈濯直接被打蒙了。

一时间,耳鸣贯彻大脑,脸颊胀痛,双眼发晕。

顺着嘴角流下的血珠,和他脸上迅速肿起的巴掌印,看起来沈濯才是受欺负的那个。

“小裴哥哥不喜欢吗?”

“我喜欢你个大头鬼!”

面对高高扬起的拳头,沈濯下意识地挡住脸,往床脚一歪,大有任由裴瓒发泄的意思。

可是等了片刻,拳头并未落下。

裴瓒阴沉着脸,又背着光,居高临下时的眼神阴恻恻的:“少给我装可怜,我还没打你。”

“我知道小裴哥哥心疼我。”沈濯拽住了裴瓒的衣角,轻轻晃了晃,目光却落在了他的腰间,“我给哥哥的荷包呢?”

“烧了。”

裴瓒起身,不愿在床上多待一刻。

准确来说,如果他现在能逃走的话,都不会在这间客栈里多待一秒。

可是,裴瓒清楚陈遇晚可能在隔壁昏迷不醒,还有掌柜,就算陈遇晚武功高不用管,但掌柜无辜,不应该受到他的牵连。

他瞪着沈濯,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无论怎么喘气,也平息不了他肺腑中的怒火。

很想把人按住打一顿,也知道沈濯有极大地概率不会还手。

但这一切,都不是他挥几下拳头,或者痛痛快快地骂几句就能解决的,唯有他坦荡地说明心思,让沈濯死心,他才能释怀。

裴瓒僵着身子立在原地,后背对着透风的窗子,寒意透进他的话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荷包烧了就烧了吧,不是什么重要的玩意。”沈濯跪坐在床上,答非所问,转而从袖子里摸出一只银铃,在裴瓒眼前晃了晃,“小裴哥哥还记得它吗?”

自然认识。

这是长公主赐给他的银铃铛

只不过,银铃跟裴瓒方才说的话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他冷着脸,不说记不记得。

见状,沈濯轻轻地摇晃几下,银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不像先前那样闷闷的。

仔细一瞧,并不是长公主赏赐的那只。

原先那只银铃铛的镂空花纹有些许断裂,这一只虽然乍看上去很像,花纹一模一样,但明显更新,也比先前那只更加精致小巧。

“我从千面红的手里拿到原来那只,没想到,母亲居然会把它给你。”沈濯垂着眼,又摇了摇,“小裴哥哥想知道母亲的用意吗?”

“不想。”裴瓒拒绝得干脆。

奈何沈濯根本不在乎,看着掌心银铃,微微一笑,随后便开始自说自话:“我幼年时在宫中养了只狗,比我小几岁,总是跟在身后,原来那只银铃铛就是赏给他的,本来他是最听我的话,可惜做错事惹得皇祖母不满,被教训了一顿,从那之后,他就不听话了。”

裴瓒越听越奇怪,说得是狗,行为却像是人。

瞧一眼沈濯此刻越发病态的笑意,裴瓒也大概知道了,话里说的就是人,只是沈濯给那人取了一个具有侮辱性的代称。

而现在,沈濯似乎还在拿这个称呼侮辱他……

“不听话不要紧。”

沈濯拉住裴瓒的手,被抽离一次,便再度牵起来,最后牢牢地攥着他的手腕,把那只新的银领铛放在裴瓒手心。

“把他杀了就好了。”

裴瓒顿时被吓白了脸,拼命挣扎着,想要抽回双手,可沈濯死死拽着,不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

沈濯缓缓起身,一寸寸地逼着裴瓒拿起那只银铃铛:“小裴哥哥别怕,我不会杀你的。”

“松开我!”

“我最在意你,怎么会伤害你呢。”

嘴上如此说着,声音也越发温柔,只是一对上沈濯的目光,裴瓒就觉得周身温度骤降。

他不断挣扎,害怕两个字已经写在了脸上,沈濯却像看不出来那样,不断地将他的手腕拉近。

不,他不是看不出来,而是不在意。

沈濯跟不在乎他是害怕还是震惊,只想由着自己的心意,慢慢地贴近裴瓒。

“母亲把这个给你,是想在我看到时明白她的暗示——是她想杀你,想教训你,就像当初皇祖母教训我的狗一样。”

说着,沈濯忽然轻快一笑。

“不过,她不知道,一厢情愿的是我,是我在强求,是我自愿地爱慕小裴大人。”

“放开我!我不需要你的爱慕!”

“我说了,是强求,若是小裴大人愿意,那便不是强求了,不过……”

沈濯眼里流出几分失意。

虽然转瞬即逝,却还是被裴瓒捕捉到。

“不过小裴大人也并非完全不愿意,至少在梦里,你很满足,也很贴心。”

“你也说了是在梦里,梦里的事情能作数吗?就算是在我的梦里,我也只把你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从不会在乎你是何身份。”

裴瓒哪里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装作不懂,强撑着理直气壮的外皮罢了。

只是他的这番话并没有让沈濯在意。

沈濯拉着他的手,和那枚银铃铛,逐渐靠近自己的脸庞:“裴瓒,我不想把那只当做梦。”

“那只能是梦!”

下意识的反驳,恰恰暴露了裴瓒的心思。

让人无端猜想,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些旖旎的夜里,是不是真的发生过让人面红耳赤的交融。

“不,那不会一直是梦的。”

沈濯重新捏起银铃铛。

视线落在裴瓒的耳垂上,被扎穿的地方还很明显,一眼看上去,像是长了颗小痣。

“冷江之畔,有这么一段习俗,据说是夫妻结婚之前,丈夫会亲自打捞东珠送给新婚妻子,而妻子则会准备类似的银饰赠与丈夫。”

“你打算做什么?”裴瓒的语气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