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眼,打钱 第134章

作者:柚九 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朝堂 轻松 穿越重生

果然,不到一刻钟,窗台发出“哒”得一声,是裴瓒刻意摆在那里的木扣响了。

只不过那人似乎不曾遮掩自己发出的声响,合了窗,跳进屋里,落地后脚步一点也不轻,径直走向了床榻。

而站在屏风后的裴瓒,看着那黑影逐渐靠近床榻,趁对方掀开床幔的瞬间,一脚踹上了对方膝窝。

那人双膝一软,下意识地摔进空床榻,裴瓒抓住机会,猛地扑过去,扬起镇纸,毫不犹豫地一砸!

“嘭!”

是镇纸砸在床上的声音。

那动静,那力道,简直要把床板砸出个窟窿。

深夜造访的沈濯也没想到裴瓒给他露了这么一手,他还以为韩苏到后街瞧他的车架,是因为裴瓒想通了要见他。

没想到竟是要杀他!?

幸好沈濯反应快,一瞬间就攥住了裴瓒的手,顿时将局势逆转,否则他就要在三生石胖等着裴瓒做鬼夫妻了。

沈濯将人压在身下,死死按住,盯着裴瓒那有点桀骜的眼神,一时拎不清他的态度,而他自己也在惊险之余笑出了声。

“看来是皇帝舅舅许给你天大的好处,加官进爵,还是娇妻美妾?竟然一出宫就要把我这糟糠夫给杀了,真是叫相公心寒。”

裴瓒越听越不对味:“沈濯你有病吧!”

“怎么?裴郎从心底就没认过我这个相公?真是叫人伤心啊。”

沈濯死死嵌着他的手,余光瞟了眼落在一侧的镇纸。

他不知道裴瓒究竟有没有对自己动杀心,或者说,就算动了杀心也无妨,他不在乎,所以继续嬉皮笑脸着。

只是裴瓒神情严肃,哪怕心中万分羞耻,也在瞬间冷了脸:“在我回京都的半个月前,长公主殿下召见过我的父母。”

声音极其冷淡,听得沈濯也仿佛被当头浇了盆凉水,顿时让他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果真?小裴哥哥莫不是在诓我?”

“诓你?你也配?”裴瓒冷着脸,恨不得再往他脸上啐一口。

但对方眼里刹那间的慌张,让整个人都多了股无力感,多了份惹人怜的感觉,让裴瓒不舍得啐了。

“母亲,说了些什么?”沈濯心慌。

裴瓒语气不善:“你觉得呢?”

听他这么说,沈濯心里更是没底,苦笑两声,维持住表面:“你不说,我怎么猜得到,母亲行事乖张,更不是我能揣测的。”

沈濯的确对此事不知情。

甚至到现在,他在长公主面前依然是弱势的,是被操控的。

看似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敢做,但那都是长公主殿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一旦长公主说半个不字,那他就什么都做不成。

“你放开我。”裴瓒命令着。

沈濯一副警惕模样,听话的松开他的手。

裴瓒冷笑几声,发现了能恐吓沈濯的存在,心中有些得意。顺势推搡几下,示意对方起身,沈濯也一一照做,全然不似之前那般气焰嚣张的模样。

而后裴瓒勾勾手指,示意沈濯贴上去,他附在对方耳边,轻声说道:“殿下说了什么,我也不清楚,父母不肯告诉我。”

沈濯愣了几秒,盯着裴瓒的眼睛:“你还说不诓我?”

裴瓒将手指抵在唇间,示意他噤声:“咱们两个的事情,怎么能算诓呢?慎言。”

“是,我俩之间,不算。”

沈濯暧昧地笑笑,趁着裴瓒阖上眼皮的间隙,勾着他的腰身往床里一扑,“眼下都有心情与相公玩笑了,看来在宫中并无要事发生,听说在长街无故晕厥?那为夫替你诊治一番……”

手指上下摸索几下,裴瓒那件单薄的里衣就褪了大半,光裸的身体暴露在沈濯深沉的视线里,他亲自留下的痕迹依然醒目。

然而,裴瓒对于他过分的举动,没有丝毫的反抗。

这不对劲。

不正常到沈濯立刻察觉了。

心里没有任何窃喜,而是觉得裴瓒定是要预备着做些什么。

沈濯话锋一转,警惕地认起错来:“昨夜是我不好,你应该是不愿意的,我却使劲下作手段,让你委身于我,我该死。”

确实下作。

裴瓒没有承认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只在心里默默嘀咕,面上却一言不发,看着沈濯拙劣的伪装。

“我也不知节制,让你受苦了。”

“倒也不用这么说。”裴瓒对着他微微一笑,而后撑起上半身,支着手臂拖起脑袋,细声说道,“其实你也挺一般的。”

“什么……”沈濯眨眨眼,少见地露出些震惊的神情,就好像被裴瓒的一句一般重伤了似的,“我哪里一般了!”

“这样形容不恰当,我应该问你,沈濯,你是不是不行?”

“哈?裴瓒你疯了吗?”

短短几个字,气得沈濯眉毛都凝在一起了。

他这人在外面一向顽劣,却不是控制不住情绪的人,至少能一直维持笑吟吟的状态,可今天,被裴瓒的几句话攻破了心理防线,有些崩溃了。

沈濯顶着裴瓒玩味嘲讽的眼神,伸手就要去扒他的裤子,以证明自己到底有多行。可他扒了大半,白花花的腿被他掐着,裴瓒压根不为所动。

【难道只是酒水的问题?】

裴瓒听得到他的心声,却不知道那夜的酒水里掺了些让人动情的药粉,当然,不止裴瓒一个人喝了,沈濯也喝了。

正因为如此,沈濯才会疑虑,全都是酒水让他们动情欢好?

裴瓒忽而嗤笑一声,满眼都是现在沈濯那张底气不足质疑自己的神情。

对方越是如此,就越合乎他的心意。

他正打算开口继续在沈濯的心上插两刀,沈濯却突然封住了他的嘴唇,双手并用,扒着自己的衣裳,果真要证明一下他自己。

“啪!”

巴掌让人清醒。

干脆利落的一声,让沈濯停了动作。

沈濯赤着上身,跪坐在裴瓒身前,一时间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可笑。

但他仍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挨打。

“小裴哥哥?”

裴瓒看他眼神有些疑惑,顶着巴掌印的脸又有些好笑,一时间竟想起明怀文来。

回到裴宅后,他一直在想,明怀文在与皇帝的孽缘里究竟充当着什么养的身份?

明怀文表面脆弱,如一块剔透的玉,心里的想法却狠辣,绝对不是任人揉搓的主儿。

就算那人是皇帝……

一时委身的事或许存在,但明怀文心里的怨毒想法却也从未少过。

他俩之间所表现出来的氛围,和皇帝隐约要保全明怀文的心思,都让裴瓒觉得,应当是明怀文把控着两人的感情。

裴瓒不好评价这么做的对错。

但他已经和沈濯走到这一步了,明怀文的做法,他未尝不能学。反正床上说什么做什么,到了床下都是不能信的。

裴瓒伸着手臂,捻了一缕沈濯的头发,绕在指尖,轻轻滑过沈濯的胸膛。

“相公?”裴瓒很鄙夷这称呼,索性继续诓人,“你我往日无媒无聘,来日也得不了高堂祝福,说到底不过是露水情缘罢了,是野鸳鸯,说什么相公娘子的,要不要脸,来日我可是要娶妻生子的。”

“野鸳鸯也是鸳鸯!”沈濯居然开始置气,抓住他的手,抵在胸前,“没有高堂祝福,那就去求道圣旨?皇帝舅舅赐婚,不敢有人置喙。”

裴瓒轻笑道:“你才是疯了的那个。”

“我早就疯了。”沈濯忽然倾身,抓住裴瓒的膝盖,随着上半身的压低,手也一寸寸地向上摸着,“小裴哥哥竟还存着娶妻生子的心思?”

“我合该如此的。”裴瓒一反常态,捧住了沈濯的脸,“今日在宫中,陛下提及赐婚一事,说是要在那些勋爵人家里择一位,父母也常提,要给我议亲了。”

沈濯咬着下唇,手上力道越来越重,嘴里却只挤出三个字:“你不能。”

“我有什么不能的?我总不能跟你厮守一生吧?”

“裴瓒!”

“叫什么?夜深了,别吵人清净。”

裴瓒这满不在乎的态度,若即若离的感觉,只让沈濯觉得他压根抓不住对方。

许久之前的那句“我总归是要走的”,一直以来都如梦魇似的缠上了沈濯,现如今,不管是使了什么样的手段,裴瓒总归是他的了,可到头来才发现,裴瓒依然与他毫无关系。

这些苛求,这些索取,都是无用功。

裴瓒依然不把他放在心上,依然把他当做可有可无的存在。

“裴瓒……”沈濯的眼神忽而暗下去,声音也跟着低哑,委屈又可怜,只怕下一秒就要哭出声了。

事实也是如此,沈濯的眼睛已然有些湿润。

裴瓒没想造成这种局面,本来只想言语刺激几句,敲打几下,报了这一夜的仇,不曾想,用力有些过猛了。

想他沈濯,明面上是混不吝的世子爷一位,背靠皇室,可曾怕过谁?

背地里也是阴沉神秘的幽明府主人,不曾畏惧过什么。

刀剑的伤痛,更不能让人落泪。

偏生于感情之事上,脆弱不堪,一味地只会用强,用算计,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像把敌人置于死地一般把人绑在身边。

越是如此,便越是在感情里落了下风。

只能像田里劳作的牛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

第115章 忠仆

翌日, 天一亮,韩苏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来收拾庭院,准备裴瓒晨起洗漱的东西。

他回想起昨夜裴瓒叮嘱的话, 让他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用理睬。

话虽如此,韩苏却不敢懈怠,仔细留意着裴瓒房里的动静,在“嘭”得一声响后, 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听不真切, 但后来那如同冤死鬼一样惨惨戚戚的哭声,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