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其西礼
谈沐言稍微往人身上靠了点,没往他这边看,声音却传了过来:“今天中午的约饭是不是没了。”
祁琛沉默两秒,讪讪地说:“下次,下次。”
谈沐言笑了声。
快推开门进去时,谈沐言轻声对他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需要证据我帮你找。”
他飞快地抬手给人擦去唇边留下的面包屑:“等你请我吃饭。”
祁琛身体微僵,刚被人触碰的地方莫名有些发烫,酥酥麻麻的触感顺着皮肤轻轻绕了一圈。
他若无其事地偏开头,语调十足地冷淡:“嗯。”
进入审判大厅,祁琛一眼看到了坐在原告位置的阮白棠。
他如往常一样穿着白色的衣服,衣领处是翻飞的花瓣形状,神色憔悴,眼睛蓄着晶莹的泪珠。
像是一个好像快要随风而散的柔弱花朵。
也正是他这幅模样,引得无数权贵被他吸引、着迷。
……
南希被人粗鲁地往前推去:“走快点,别磨蹭。”
他扭头依旧温和地问:“能问问举报人是谁吗?”
即使在他自己的计算里,有99.8%的概率指向一个人,但萌生了感情的他并不愿意相信这个可能。
对方嘲讽地笑了笑:“等马上到法院你不就知道了。”
他被人押着肩膀,一路低头祈祷又身形踉跄地往前走。
还有0.2%的希望。
直到大门打开,他看到了无比熟悉的身影,纤细、柔弱。
会在每个生病的夜晚躺在他怀里撒娇卖萌。
说最大的梦想是和他一起环游世界,吃遍所有的美食,看每一次烟花……
南希下意识觉得自己看错了,立刻检查机器的目视功能。
系统提示“无报错”的瞬间,他听到了阮白棠开口的声音。
对方哭得梨花带雨:“对不起南希哥,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家族的未来。”
……
阮白棠微微红肿着眼睛:“对不起,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家族的未来。”
祁琛居高临下地垂眼看他。
然后淡淡移开视线。
第39章
祁琛走过去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身旁的律师扶了下眼镜框,声音低沉磁性:“你好,我是这次的委托律师晏鹤轩。”
对于这种即刻庭审的重大案件, 不允许也没有时间让他们去找自己的律师。
而是统一交给法院所属律师, 也尽量保持了法案的公平公正。
“我看了案情分析, ”晏鹤轩微皱着眉说,“这些指控对你的形势极为不利, 如果上述情况全部属实,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再谈的必要了。”
祁琛淡淡道:“有胜诉的概率。”
晏鹤轩在心底苦笑一声, 机器比人死板得多,即使是0.01%的概率也是他们眼里的希望。
殊不知这种情况在现实生活中几乎不会发生。
但他既然接了这个案子,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也会努力到最后一刻。
案件开庭。
818在空中幻化出虚影,肩上挂着红披风,手拿法杖, 威风凛凛地站在祁琛面前。
仗着这些人看不到他,开始摆各种姿势对阮白棠进行法术攻击。
“小人!”818甩出一道魔法。
“渣男!”818狠狠发射一道攻击。
“去死!”818飞到半空对人发出灭顶大招。
被晃得眼花缭乱的祁琛:“……”
这吉祥物当得可真称职。
阮白棠捏了下面前的话筒, 颤颤地抬眸看了眼祁琛, 然后深吸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开口道:“第一项罪行, 南希曾在三年前私自进入过研究院, 并盗、盗取了一项核心机密。”
“研究院应该……保存有记录,并且南希身上也有一些弹孔的痕迹。”
祁琛饶有兴趣地看他一眼。
这些话条理清楚, 证据充足, 不像是阮白棠这种智障能说出来的。
目光瞥到他耳垂上佩戴的一枚银色耳钉,唇角微微扬起。
原来是有人在帮忙。
晏鹤轩刚想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反驳,就听身旁的机器淡淡说了句:“是, 盗取研究院机密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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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鹤轩闭上了嘴。
机器似乎不怎么会说谎,他把资料放在桌上,微微叹口气,感觉这次很快就能结束。
见有所进展的阮白棠眼睛亮了下,微微直起了身体。
法官问:“盗取机密的目的是什么?”
祁琛慢慢接上:“那时候阮白棠重病,身体被保存在冷冻室内,我听从阮柏的指令盗取克隆体的机密,为他构建一具健康的身体,然后将他的大脑移植到新的身体内。”
他话音刚落,满室寂静。
阮白棠张着嘴,一时没反应过来,南希在说什么?
什么阮柏的指令,什么盗取的机密是为了救他?
南希在陷入昏迷时,为了不让阮白棠自责,他只说了自己盗取机密受伤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的事,却没说背后的原因。
而阮白棠也从来没有去细想过。
法官:“阮柏似乎并未出现过,我们也没有查到过他任何的通行记录。”
“他并没有出现在阮家,”祁琛说,“只是对我远程操控。”
阮白棠有点慌了,立刻听从耳麦里传来的声音继续道:“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南希曾具有自我意识,这些是在他有清楚认知的情况下做的,是犯罪!”
法官:“有证据能证明他具有自我意识吗?”
“有,”阮白棠急忙道,“我手机里有我们相处的视频。”
晏鹤轩眸光一闪:“您在知道视频能证明指控的前提下,依旧没有提交任何相关证据。”
“我……”阮白棠语气迟缓下来,“这些视频都是很久之前的,手机和电脑上的记录已经失效了。”
他昨天找了好久没一个能用的。
这中间当然有祁琛的手笔,让一些照片视频失效这种事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如果你不能证明他具有自我意识,”晏鹤轩说,“那么你的后续指控都将不成立。”
毕竟机器只是机器,人犯错不能怪无意识的工具。
而且在对方不具备情感的前提下,他的公民身份也不做数,这场庭审就是一个闹剧。
阮白棠急道:“我慢慢找肯定能找到的!只是昨天没来得及而已。”
“那在此之前,根据南希先生的话语,”法官对他说,“我们需要先确定阮柏先生的罪名和您的身份。”
阮白棠愣了下,不明白话题怎么又绕到了自己身上。
他脸色发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方律师说:“南希先生的话只是他的一面之辞,同样没有任何证据。”
阮白棠立刻接上:“对!他只是为了把罪名推给我爸爸在说谎而已。”
“我有证据,”祁琛好似真正像个机器般,丝毫不懂人类的弯弯绕绕,反问道,“地下室那些不算吗?”
阮白棠瞳孔骤然收缩,手指不自主地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他看着祁琛,怎么能这样呢?
即使他举报了南希,但对方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秘密说出来呢?
耳麦里传来许致念斥责的声音:“地下室里有什么?你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情?!”
法官:“我们会安排人前往取证,之后再做分析。”
“不、不行!”阮白棠急得直接站起身,惊慌失措道,“那是我家的地方,你们不能乱碰!”
“不用取证了。”一道微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蒲城雨从大门那走近,他脸色沧桑,下巴长了些短短的胡茬。
“我去过那个地下室,里面有很多阮白棠的复制体。”
阮白棠瞬间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道:“蒲哥?你怎么也……”
蒲城雨眼底没什么情绪地看他一眼。
对方律师飞快道:“但即使这样也不能证明什么,阮先生从未犯过法,这些指控对他都不成立。”
谈沐言正坐在观众厅侧面一眨不眨地看着祁琛。
手机忽然传来一声震动。
他回过神低头看了眼,是祁琛发来的信息,还附着一个音频。
【耳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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