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虫母 第245章

作者:瑄鹤 标签: 幻想空间 成长 日常 团宠 穿越重生

明明是阴冷的山洞深处,可偏偏珀珥却觉得自己被放在火焰上炙烤。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被穿在铁签上的肉串,明明已经熟透了,可那讨厌的用餐者还是不停地用滚烫的火焰烤他,用那沾满调料的刷子刷来刷去,似乎非要烤出他全部的水分才罢休。

都成珍珠干了……

都已经没有水了,为什么还要烤?

阿斯兰也好坏……

呜呜阿斯兰怎么也开始欺负他了。

本就因精神力消耗一空而难受的小虫母又委屈又难过,他迷迷糊糊地哭着,又努力撑着手臂想要爬走,可尾勾又被恼人的怪物含在嘴里,一下又一下用那坚硬的利齿摩擦着。

他快要融化掉了。

……呜珍珠的尾巴要被吃掉了。

阿斯兰是准备把他彻底咽到肚子里吗?

不论是阿斯兰的人形态,还是那过于庞大的原始形态,他们对于小虫母来说都很大——

每一次精神力饲喂的时候,当珀珥坐在阿斯兰怀里自然垂下双腿时,他的脚尖才能碰到阿斯兰的小腿。

如今,人形态下明显的体型差,在阿斯兰转变为原型后更是成倍剧增的,他们之间的身体差距大到挣扎、蜷缩的小虫母,甚至没有苍白色怪物的脑袋大。

就好像是落在雄狮面前的小奶猫。

逃离……是完全不存在的。

这头怪物已经快要渴疯了,他只一个劲儿地舔着小虫母的皮肤,从头到脚,从虫翼到尾勾。

连那温润浅粉的脚趾都不放过,又坏又野。

甚至如果珀珥伸手打他、推他,怪物只会张开纵裂的口器,将小虫母的手臂也含着舔一舔。

像是吃糖一样,哪里都闻一闻、尝一尝,恨不得把小虫母整个含在嘴巴里藏起来。

山洞深处隐秘的甜香一点一点向外飘散着,即便有银白色的菌丝凝聚成帘幔避开洞外的窥视,可对于五感敏感的白银种来说,气味是这冰天雪地下最好捕捉到的。

俯倒在雪地里等待伤口愈合的暗棘骤然睁眼。

那双暗红的复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他哑声喘息着,随即如某种饿疯的野兽竭力仰头嗅闻着空气里的味道。

好甜……

好甜好甜好甜好甜。

怎么会这么甜?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甜的东西?

几乎是暗棘嗅闻到的同时,他体内那些破碎的内脏似乎都暂缓了剧痛,隐隐有种轻柔的温暖浮动着,开始加速他体内体外伤势的愈合速度。

太香了。

甚至伴随着这股已经变淡了很多的蜜香,同时还飘散出丝丝缕缕的精神力。

似是可怜的小虫母难耐又受不住而溢出来的呜咽,轻飘飘的,不存在有任何威慑、防备的意图,只是那么轻柔、软和,如高空浮动的云,或是草丛间生长的花。

……这样柔软的感觉,让暗棘隐隐有种古怪的熟悉,就好像是那曾将他从黑暗中唤醒的、来源于精神力的呼唤。

那么轻柔、那么温暖,是他,也是每一个被冰封在霜雪之下白银种的救赎。

长达数千年的黑暗与沉睡,环绕着的是无法被驱散的死寂与寒冷,当所有那尔迦人都搬离名为艾瑟瑞恩的土地后,深埋在冰雪下的白银种便成了被抛弃的垃圾。

于是瓶中恶魔将一切的恶意与憎恨,降落在了无法救治他们的虫巢之母身上;又将全部的希冀与渴望,寄托在了那道唤醒了他们的声音上。

而暗棘便是其中最为偏执的恶魔。

最浓烈的恨意与最疯狂的爱意,都因为时间的酝酿而走向一个极端的变态程度。

当暗棘想要杀死虫巢之母、生啖其肉的同时,他也病态般地在自己的臆想中,愿为唤醒自己的声音献出自己的一切——

从肉体、生命,乃至灵魂。

此刻,暗棘艰涩地吞咽喉头,那双充满恶意的复眼在片刻的寻觅后,聚焦在了远方那被雪雾笼罩的山洞上。

……所以,是虫巢之母?

不、不可能!

绝对不会是虫巢之母!

早在复生白银种们伏击那尔迦人的飞行器时,暗棘就已经感受过了来自虫巢之母对周围环境的精神力探查——

那样的精神力也可以称之为是柔软。

至少比起白银种所具有的精神力,虫巢之母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会显得相对无害。

可即便如此,隔着浓郁雪雾,隔着天空与地表之间的数千米,暗棘依旧感受到了那来源于虫巢之母精神力深处的凉意。

如丛林中的雨丝,与暗棘记忆中那股柔软、梦幻,近似月光的精神力并不相同。

因此在最初伏击那尔迦人,试图带走虫巢之母并将其杀死的行动里,暗棘一直都很确定,虫巢之母和他心目中的“小妻子”毫无关联,他自然可以心安理得地对“仇视者”释放恶意与杀心。

但是此刻……

被阿斯兰带走的虫巢之母,大抵是因为昏沉迷蒙而丧失了一部分意识,如亲近人的幼猫,颤颤巍巍溢出了那温软不设防的精神力。

伏击飞行器时所感知到凉如雨丝的精神力,与呼唤白银种复生的柔软精神力,似乎正在逐渐重合。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伤势的愈合速度因为这股被空气稀释的蜜香,而开始隐秘加速,可作为此刻的受益者却目眦欲裂,于那暗红无光的复眼中隐隐流露出更加浓稠、凶悍的情绪。

……一定是他受伤太重产生的错觉。

暗棘低声喘气着,同时忍着身体内部的剧痛,撑起尚未长好的前肢,就那么洇着一道长长的血痕,艰难往前爬。

那鲜红的血水被拖得很远,融化了他身边的积雪层。

即便暗棘身上的伤势愈合速度加快,却改变不了他受伤过重的事实,以至于每爬两三米,他就得低喘着停下,缓过那如潮水一般来袭的剧痛和神经上的折磨。

此刻的任何动作都是一种折磨,可为了搞清楚虫巢之母的精神力,与唤醒他复生的精神力到底是不是同一种,即便是被疼痛刺激到痉挛,暗棘也依旧拖着被阿斯兰打断的四肢,一点一点往前爬。

一定不可能是虫巢之母。

暗棘想,他会亲自去验证这个事实的。

……

山洞外的暴风雪依旧持续着,但银白色的菌丝却挡去了大部分的凛冽寒风。

它们相互交错,如层层叠叠的纱帘一般,一点一点遮蔽住了山洞外透进来了微光。

光线愈发地昏暗起来。

珀珥的眼睫湿漉漉一片,眼尾晕红、瞳孔涣散,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重影,就连脑子也好像坏掉了一样。

那怪物舔舐的力道并不粗暴,甚至可以称之是温柔。

可珀珥已然失去了反抗、言语的能力,只一下一下起伏着胸膛和柔软的腹部,用无力的手指抓挠着怪物吻部的鳞甲。

他的胸膛,肩胛处的虫翼,腰后敏感的尾勾,甚至是深藏于腹腔内的腺体……

每一处藏在皮肉下的腺体,几乎都被怪物用灵活的舌洗劫过一遍,以至于现在的小虫母完全被榨成了珍珠干,整个人蔫哒哒的,连精神力触须都耷拉着蜷缩到了身体深处。

似乎是满足了,但是……

难受。

还是好难受。

正当迷蒙间的小虫母难受到有些委屈时,那撑在他身侧、分布有银白色鳞甲的前肢,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变成了男人的手臂。

深麦色的皮肤,结实有劲的肌肉,盘踞于其上的虫纹,以及那紧绷出青筋的痕迹。

“……珀珥,抱歉。”

“吓到你了。”

半梦半醒间,珀珥感觉有一只炙热的手掌抚上了他的颈侧。

那力道很轻,带有他熟悉的克制与温柔,从耳后开始一路向脖颈的位置抚摸,随后会轻握着揉一揉,似是安抚,也似是掌控。

“……乖,忍一忍。”

“会让你舒服的。”

伴随着那沙哑发沉的声音,意识朦胧的珀珥感觉有一只手在向下,掠过腰腹,抵达髀罅的同时,被他用腿间微腴的软肉夹住了。

撑着手臂俯在上方的阿斯兰额头青筋直跳,银白色的眼瞳暗沉得宛若漆夜。

或许是因为小虫母身上的蜜,让他在近乎贪婪的汲取后,终于压回了精神力世界那头苍白色的怪物,这才恢复人形,看到了被“自己”压在下方,欺负得浑身都湿漉漉的小虫母。

便是贪婪的怪物再如何知道取悦、讨好他的小主人,可那过于明显的体型差,以及某些细节上的问题,总是让他无法完全令小主人舒服。

这便也惹得昏沉间的珀珥心绪委屈,睁着一双潮湿水润的浅蓝色眼瞳,近乎迷蒙又谴责地注视着刚刚恢复人形的阿斯兰。

感受着自己被夹住的手掌,阿斯兰轻叹了一声,另一手揉着珀珥的耳廓,低声安抚道:“没事了珀珥,是我。”

熟悉的声音和触感勉强唤回了珀珥几分神志。

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在那过于朦胧的视线中,瞧见了阿斯兰低俯的身形。

银白色的长发有些凌乱,深邃的五官俊美而蕴含着压抑克制的色彩,那些流动着的虫纹在此刻变得有些紊乱失序,却也为阿斯兰增添了几分平常很少见到的野性。

珀珥的睫毛颤了一下。

然后伸开柔软的手臂抱紧阿斯兰的脖颈,像只猫咪似的往对方怀里钻,黏人又娇气,喉咙里发出委屈巴巴的呜咽声,可腿却夹着阿斯兰的手掌不松。

无奈,阿斯兰俯身单手拢住了珀珥的腰肢,身形微顿,被单臂起来的小虫母便下意识伸开腿,跪坐在了阿斯兰的怀里。

从原始形态恢复到人形,阿斯兰浑身上下那结实性感的肌肉几乎完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偾张着滚烫又充满张力的热气。

唯有浮动的菌丝,如丝缕纱幔一般交错缠绕,勉强遮挡了那丛中早已经逞出凶恶意味的野兽。

原先那用于遏制野兽的金属笼,早在阿斯兰恢复原型时被白银种坚硬的鳞甲割断束带,破碎着遗落于风雪之下,被深深掩埋。

而今,这头野兽虽是暂时得到了自由,可他的主人却只忍着粗重的气息,即便被钻在自己怀里的小虫母蹭得青筋跳动,但也只是小心抚着对方的后颈,一下一下安抚着。

懵懵懂懂贴到阿斯兰怀里的小虫母发出舒服的喟叹。

他喜欢这样肢体相触的温暖,喜欢那种能够听见阿斯兰心跳声的亲昵。

他享受着此刻的拥抱,然后抬起潮湿又漂亮的浅蓝色眼瞳,用鼻梁蹭着阿斯兰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