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家的财迷小夫郎 第314章

作者:红茶泡泡机 标签: 生子 田园 种田文 甜文 日常 穿越重生

方叔他们不大习惯,飞快吃完饭,听卫家兄妹要去放鞭炮玩,立即主动跟去。

朱红和周庚虽习惯了,但坐着不自在,也聊不到一块去,便也拿着烟花棒一块去外面玩。

一大桌人,酒足饭饱后,就剩下四个大人,外加一个在旁边睡得正香的幼安。

“我还是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年,不过跟你们一起过也一样。”聂丛文喝了点酒,话变得更多。

“一开始长昀邀我们来过年,安臣还犹豫,我说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大家一起多热闹。”

温安臣酒量比聂丛文好,一桌饭吃到了后半段,也不见一点儿醉意。

听到这话,瞥向聂丛文,“是热闹,全靠你一张嘴说话,能不热闹吗?”

“没人说话多尴尬,再说我这也不是瞎聊。”聂丛文转头,直直盯着他,“你前两年都一个人过年,多无趣呐。”

温安臣神色微顿,道:“不会。”

挺清净的,也不用应酬。

聂丛文脑子仿佛不大清醒似的,“你分明是嘴硬。”

温安臣蹙眉,沉声道:“聂丛文。”

聂丛文凑近了点,“叫我名字做什么?我说的是真话。”

温安臣抬手按了按额角,忍着脾气,“你说的是胡话。”

旁边姜宁和卫长昀默默对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上回聂丛文来家里,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他们还以为之后顺理成章的,聂丛文就会跟温安臣表明心意。

谁知道压根没有,聂丛文还跟以前一样对温安臣。

其实也不完全一样,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聂丛文凭一己之力做到了时而过分殷勤,时而刻意回避,弄得温安臣不耐烦了。

姜宁知道后,对此表示有的人单身到现在是有道理的。

温安臣对聂丛文的喜欢,分明在十七八的年纪就有了,硬生生拖了快十年,当事人才反应过来。

“什么胡话,我说的是真心话。”聂丛文又凑近了一点,几乎要挨着温安臣的脸,“我对你,从来不说假话。”

温安臣并未往后仰,而是专注地盯着他,“是吗?”

聂丛文点头,嗯了声,“我不骗你。”

这气氛看着……

姜宁扯了扯卫长昀的衣袖,使了个眼色,默契地起身,连带着摇篮里的幼安都一起抱走。

外面爆竹声那么响,孩子都能睡着,这点动静毫无影响。

姜宁给卫长昀怀里的孩子扯了下襁褓,眼神往后瞟去,意外发现温安臣看了过来,似乎想挽留他们。

他连忙轻摇头,低声对卫长昀道:“赶紧走。”

卫长昀疑惑道:“还要走多快?”

姜宁别有深意地笑起来,“走慢了,要耽误一桩好姻缘。”

“哎呀,走了,先把幼安抱回房,我俩也偷空歇会儿,不还得守岁放炮,可早着呢。”

“回房后眯一会儿?”卫长昀问:“还是下会棋?”

“才不跟你下棋,每次跟你下棋一定输。”姜宁朝着他皱了皱鼻子,“不过可以玩别的。”

卫长昀挑眉,“玩什么?”

“猜谜呗。”姜宁想了想,“除夕这不是很应景。”

除夕猜灯谜,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应景。

“有什么奖惩吗?”卫长昀问:“或者单单是奖励。”

姜宁想了想,摸摸下巴,“谁输了就给对方一个心愿笺,不过一个灯谜算一次太多,五次算一张好了。”

卫长昀笑着点头,对姜宁这样灵机一动的主意,一向都是佩服的。

换作旁人,真不一定能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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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说着话悄然离开,温安臣无奈地收回视线,看着面前半醉的聂丛文。

姜宁的用意他知道,可有些时候,保持这样的不清不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尤其是——

局势不稳,他尚不知前路如何,何必要拖着聂丛文一起。

“你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温安臣推了一下聂丛文肩膀,“什么不骗我,你骗的还少吗?”

从第一次两人一起赴京赶考,分明因为会试失利难过,还要照顾他接下来殿试的心情,故意装作不在乎。

之后离京,说着三年后再见,结果才一年,就一个人到了金陵,还说是替父母探亲,结果几乎都跟他待在一起。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就更别提小时候,担心他挨骂挨打,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成了大人心里调皮捣蛋的家伙。

聂丛文趴在桌上,抬眼盯着温安臣,“我那是为了你好。”

温安臣哼了声,道:“为了我好?”

聂丛文脑子被酒意熏过,说话迟钝反应还慢,“你分明不喜欢一个人过节,却每次都不说。”

“你总是说我形式不拘一格,难道你未发现,过去两年多里,我每次入京的时间吗?你当真不知道吗?”

温安臣一怔,随后面色变了变,“什么……”

“每年的端午、中秋,我都会入京跟你一起过,还能是什么?”

聂丛文往前一挪,忽然抓住温安臣的手,“我爹娘总问我为什么,我说你一个人在金陵,身边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多孤单。”

温安臣呼吸一促,忘记把手抽回来,思绪随着聂丛文的话,已经回忆起两年多里的端午和中秋。

是了,聂丛文都在。

不止在,还从岳州带来粽子、月饼,总是提前三五日到。

“安之,你我相识已有二十载,从你还这么点大的时候,我就想保护你了。”

聂丛文直起身,“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沉浸在回忆里的温安臣,听到朋友两个字,倏然回过神,猛地缩回手,眼神也淡了下来。

朋友。

他何时说过他们不是朋友了?

温安臣冷声道:“聂丛文,你醉了。”

甩了甩袖子站起来,“这里有客房,你若回不了住处,便跟长昀他们说声,今晚你住在——”

“你又要丢下我!”聂丛文踉跄起身,一把抓住温安臣手腕,力气从未有过的大,几乎要勒断他手腕。

抓着人抵在屏风旁的梁柱前,“是不是一遇到什么事,你就想丢下我,一个人去?”

温安臣蹙眉,微抬起眼看聂丛文,“松手!”

“我今天要是松手,那我就是狗!”聂丛文低头靠近,“你明知道我在乎你,还知道我对感情之事不开窍,所以就不告诉我你喜欢我,也不让我想明白我喜欢你的事,你才是逃避的人。”

借着一点酒劲,聂丛文变得有些凶狠。

却在看到温安臣吃痛蹙眉时,又松了手上力气,语气也放软,“疼了?”

温安臣靠在梁柱上,听他一会儿一个语气,还不撒手,只觉跟狗一样,脾气不定。

“不是不松手?甘心当狗?”

聂丛文被他这句话逗笑了,磨了磨后牙,低头凑近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就记得这句了?”

温安臣少有地愣住,连反驳的话都没想出来。

“我说你喜欢我这么久,不让我知道就算了。”聂丛文盯着温安臣,“为什么我想明白了喜欢你的事,你还要逃避?”

分明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聂丛文不明白,所以他要问个清楚。

喜欢就是喜欢,不会有其他的可能,他想得很明白了。

温安臣别开脸,“你在说什么?谁说我喜欢你的,再说了,我——”

编到后面,他有些编不下去。

他喜欢聂丛文的事,或许早就不需要人来说,只要是眼明心亮的人,都看得很明白。

不用太久的相处,甚至不需要关系多亲近,只需要看到他们在一起相处,多想一点,就能看得明白。

温安臣往后一靠,放弃挣扎了一般,闭上眼道:“所以呢?彼此喜欢就得在一起?谁告诉你的——”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唇上被轻咬了一口,他倏然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聂丛文。

唇齿相碰的那瞬间,他好像闻到了一点梅子酒的味道。

不知道是聂丛文身上带的,还是真是唇边的气味。

“我说的,互相喜欢就得在一起。”聂丛文第一次亲人,没有经验,也只是啃咬了几下。

退开后,盯着他眼睛认真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但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温安臣听着外面逐渐响亮的鞭炮声,却觉得那声音渐渐变远,反而是心跳声愈发鼓噪。

太响了,像是要从心口跳出来。

“让我跟你一起面对,不管是什么事。”

聂丛文握住他的手,手指逐渐扣紧,“安之,你该信我的,不用一直保护我。”

话音未落,他便把温安臣抱住,“从小到大这么多次,你替我挡了不少父母的骂,这一次,别把我推开了。”

温安臣迟迟不开口,连身体都未放松,在聂丛文怀里也是紧绷的。

良久,他才放松下来,认命一般倾身靠在聂丛文肩头。

“好,我答应你。”

温安臣闭上眼,回握住他的手,“不会推开你。”